,仿佛在任何时候,只要有他在,就可以什么都不怕!
“有两种选择。”季星眠叹了口气,看着他们,开口,“第一:用钥匙开。”
“有钥匙还戴着脚铐做什么!快说另一条路!”月珍玛嗔怒着掐了他一下,笑靥如花。
“去新月城找月罗。”季星眠看着月珍玛,一脸的苦笑。作为银月国的人,月珍玛当然知道月罗这一号人物。
月罗,银月国的能手巧匠。至今为止,还没有他开不了的锁。可是,现下他们只怕是连祁晗城也出不了了。这两种方法根本不行不通。
“能不能,制作出和这相似的脚铐,让很多人戴上,迷惑那些侍卫?!”夏唯抿着唇,小声地建议的。心里却是没底了。难道她真的逃脱不了君祈穆的手掌?
“不用这么麻烦的!”君祈澈嘴角微扬,没有他们的担心……
好不容易捱到了傍晚,扮作老妇人的夏唯和月珍玛坐上马车,依旧是由季星眠驾车,朝城门驶去。君祈澈作为祁国的八王爷,那些侍卫没有理由不认识,所以不能和他们同行。
眼看离城门越来越近,夏唯的心不由地提起。她紧紧地握住月珍玛的手,连身子也微微颤动着。他们的马车向几天前一样被守城的侍卫拦住。一个侍女上前,撩起帘子往马车内看去。但当她的目光接触到月珍玛的双眸时,却是一下子失去了光彩。不由自主地放下了帘子,当对视着的目光被帘子打断,侍女又清醒了过来,却是一头雾水。正当她再要查看时,却是听到不远处的侍卫指着那辆疾驰的马车,高呼着“就是她们!”
她急忙退到一边,放行,等着侍卫们去追那辆逃离的马车。月珍玛从小窗内探出头,看到远处灯芯急急地驾着马车逃离。引去了城门这儿的所有侍卫。
出了祁晗城,又是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山路。山路崎岖,马车分外颠簸。可是,季星眠却是不肯休憩一下。因为这里是祁晗城和祁晔城交界的地方,经常有山匪出没。他自己倒是不怕,可是车上还有两个不会武功的女子!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们才驶入一片树林,驾车的马便是被绊马索给绊倒了。夏唯和月珍玛一下子前扑,跌出了车厢。季星眠挡在她们面前,长剑出鞘,剑眉紧蹙,防备着周遭的一切。
“哈哈哈……”,“嘿嘿嘿……”,“嘻嘻嘻……”,“呵呵呵……”,“咯咯咯……”,树林的四周同时响起不同的笑声,络绎不绝,让人听着心里发毛。
“请各位现身!”季星眠抿着唇,思忖着该怎么保护夏唯和月珍玛。
眼前出现了六个人,他们依旧怪异的笑着,他们的头上套着不同的头套,分别是鸡、狗、蛇、鼠、牛、猴。他们是“十二生肖”的六肖。而这“十二生肖”便是这交界处最大的山匪。
“各位是要钱财吗?”季星眠紧紧地盯着他们,却是丝毫不敢放松身后,因为还有六肖没有出现。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搞个偷袭。
“珍玛!保护好夏唯。”季星眠咬着唇,没有把眼前的六人放在眼中,若只是他一人,对付他们六人游刃有余。只是,要怎样做才能让她们不受到伤害?
“不用管我!我会速风决的!”夏唯急急开口,脚铐对于她已经是形如摆设了。
“速风决?!那好!你先走!朝西南方向,不要停留!我们百花亭见!”季星眠有着片刻的惊讶,却没有回头,只是催促着夏唯离开。因为若是珍玛一人,他还是能护得其周全的!
“好!”夏唯不敢耽搁,她也知道,自己只会成为他们的负担。足轻点,她身子轻盈,恍如蹁跹的白色蝴蝶,向西南方疾行而去。
“我去拦住那个老太婆!”蛇生肖嘶哑着声音,起身追了上去,却是被季星眠的剑气所逼退……
*
树木在急速地后退,夏唯没有停歇片刻。虽然担心他们,却是只能选择相信。很快,她便是出了树林,眼前是一片花海,那些不知名的花儿争奇斗艳地绽放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那个百花亭就在不远处。夏唯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朝着百花亭奔去。
百花亭中有一个人侧倒在地上。乌黑的秀发散乱的铺在地上。光洁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连成完美的线条。夏唯踌躇着,不知道是否该上前。她用脚轻轻地踢了踢倒在地上的人儿,久久不见反应。她慢慢地上前,正要扶正那人,却是见那人一下子睁开了眼。夏唯被他一掌击中胸前,顿时觉得血气翻涌,昏厥在地……
第四十七章 百花宫
对付那六个山匪,虽然花了季星眠一些时候,却终究是完满的解决了。然而,等他们赶到百花亭时,看到的却只有等在那里的君祈澈。微风习习,那些花儿摇曳着,空气里的香味越发浓郁。
“小唯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君祈澈看着神色焦急的两人,剑眉慢慢蹙紧,心里有种不安的情愫在涌动,让他难以平静。那浓郁的香味混合着空气吸入肺中,让人越发烦躁。
“她定是被‘十二生肖’捉去了!我们边走边说!”季星眠俊逸的脸上浮起深深自责。没想到,自己还是中了他们的埋伏!
季星眠带着月珍玛,和君祈澈再次隐入那片静谧的树林……
“十二生肖”的落脚点在祁晗城外不远处的一座山上。因着地势险恶,又居高临下,上山的人很容易被那些巡逻的山匪发现。有了前车之鉴,季星眠绝不会留下月珍玛一个人,就算前方有危险,也比不在身边而产生的担忧好!
他们的轻功绝佳,又有着树荫的遮蔽,想要躲过那些山匪,轻而易举。他们猫着腰,贴着那座山匪居所的土墙。君祈澈轻探出头,看到那两名守在外面的山匪,嘴角微扬。他故意踩碎了脚下的树枝,发出的声响,正好可以让那两个山匪听到。他们的脸上微红,像是喝了醉了酒。只见那两人嘀咕一阵子,其中一个稍胖些的山匪,有些不满地往君祈澈这边走来。
“唔……”那胖子一下子被君祈澈捂住了嘴,一把短小的匕首泛着寒光,抵在他的脖间。那胖子山匪吞咽着口水,喉结滑动,冷汗随着额角流下。
“被你们抓来的女的,现在在哪里?”君祈澈慢慢松开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送、送给大哥了!”那胖子不敢有丝毫隐瞒,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话音刚落,他的后颈便是被人狠狠一敲,双眼翻白,昏了过去。
君祈澈握着拳,不再顾及什么,直直跑了出去。另一名侍卫还未开口,已是被季星眠射出的暗器刺中了咽喉,一命呜呼。屋内,众山匪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呆愣片刻之后,便是扔掉酒杯,立即操起家伙,围了上去!
“辰宇!你和珍玛去找夏唯,这里我顶着!”季星眠轻轻一推,月珍玛便是到了君祈澈身边。君祈澈看着他一眼,微点头,拉去珍玛的手,朝内室奔去。迎面而来那些山匪被犀利的剑气所伤。君祈澈挥着剑,听着女子的求饶声夹杂着哭喊从最里面的房间里传出来,手越发握紧了剑。
“砰!”一掌击开房门,印入眼帘的却是女子衣衫凌乱被玷污的场景。那“大哥”眼中闪烁地贪婪和情欲地目光,让君祈澈咬破了唇。
那一剑,他丝毫没有留情,穿心而过。鲜红的血从剑锋滴到那名女子的脸上。山匪“大哥”睁大了眼,却是再也说不出话,只有血从口中不断地溢出。
“不是夏唯妹妹!”月珍玛扯下窗幔披在那名女子身上,安抚着她,眼中却甚是担心。夏唯的容貌他们不是不清楚,若是……月珍玛轻甩头,不敢想下去。
看了眼眼眶微红的月珍玛,君祈澈转身跑了出去……
“姐姐!求您带清儿走吧!求您了!清儿会干很多活的!”那名女子的眼潸然而下,跪在珍玛身前,一个劲儿地磕头,那原本光洁的额头立马出现了淤血。
“好好好!你快起来吧!”看着眼前的人哭的梨花带雨,珍玛怎么也忍不下心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
百花宫
山谷中,一片花海,姹紫嫣红,甚是好看。谷中氤氲着雾气,让人恍如进入了一个梦幻之地。没有世间的烦扰,只有平心静气的享受这淡雅的花香。
花海尽头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殿内轻纱翩跹。殿上,一个绝色的身影在弹奏着动人心魄的曲子。如瀑布般倾泻在地的青丝,浓密上翘的睫毛,比世间任何琉璃都耀眼的眼眸,眉弯鼻挺,朱唇丰润,肤如凝雪。那样绕梁三日的琴声,加上弹奏者倾国倾城的容貌,怎么不让人呆愣住。
“宫主!然公子来了。”一个白裳侍女跪在殿下,轻声地提醒着。若非是然公子,她一个小小的侍女怎么敢打扰宫主弹琴!活得不耐烦了么?
“墨然?!”殿上的人眼波中流转的光彩连那满天的星辰也无法比拟。他立即弃琴,飞下殿。那飘扬的衣带,加上绝美的笑颜,恍如天仙一般,让人久久移不开视线。
偏殿里,一袭白衣的尚墨然凝视着躺在床榻之上的人,眉一点一点蹙紧,脸色也越发阴沉。
“墨然!”百花宫宫主——尘雪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感觉很不真实,满心的激动在此时却是无法用任何言语来表达的。
“上官羽为什么会在这里?!”尚墨然转过身,指着床榻上昏迷的人,脸色并不是好看。他的脑海里,那些断层的记忆跃然而出,最后定格在那句“下一会在见到你,我会杀了你!”
“上官羽?”尘雪眼中划过一抹迷茫,目光落到那个唇色苍白的女子脸上,才恍然大悟,却又是惊讶不已!“你说她是祁昀城上官家族的?”上官家与尚墨然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尚墨然的语气冰冷,重复了方才的话语,面无表情,让尘雪猜不透他的想法。
“我可以帮你杀了她!”尘雪精致的脸上浮现一丝愧疚,若是知道她是上官家的人,他早就一掌打死她了!不过,现在的上官羽和死了没什么两样,白日里那一掌,已经伤了她的五脏六腑。
“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听到尘雪要杀她,尚墨然的心中有一瞬间的不忍心。说到底,上官羽没有一丝对不住他的地方,难道只因为她是上官家的人,就要她的性命吗?心在挣扎,他的手紧握成拳,却不知该怎么办?
“她怎么了?”不去理会那些繁杂的思绪,尚墨然换了一个话题。他的视线停留在夏唯毫无生气的脸上,那样安静的她,就好像——死了一样!
“我以为她是那妖妇!误打了她一掌!”回想起当时,尘雪有些赧然。也怪自己太粗心了,竟然上了那妖妇的当!这么狼狈的逃离,还误伤了人……
凝视着夏唯,尚墨然没有开口,却是急忙扣上她的白皙却冰凉的手腕……
却是……
没有脉搏!
第四十八章 杀戮
二十一年前,江湖上三大家族鼎立。分别控制全国一半经济命脉的凌云山庄和夕雾山庄,还有以家传秘籍独步天下的莫苍山庄。别以为同是经商就一定会有利益纠纷,是竞争对手,相反,凌云山庄的庄主上官崇洛和夕雾山庄已逝的前庄主尚独伊有过八拜之交的好兄弟。然而,正是因为是兄弟,所以一方的背叛都会让另一方倍感伤痛。
夕雾山庄的前庄主夫人,就是尚墨然的娘亲——连舒琬,是神医萧修云的师叔,最擅长的便是制毒,和萧修云的师娘不相上下。那年才二八年纪的她,容貌出众,行为泼辣,敢爱敢恨。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自是让人耳目一新,心生爱慕之情。就连这名震江湖的两大庄主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只是,那个时候,上官崇洛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沉稳,却是有很深的城府,他的每一次示好都是带着目的的,那样强烈更带有霸道的爱意,让连舒琬既爱又恨。相比上官崇洛的“大男子主义”,尚独伊更像是一个温文儒雅的风流名士,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让人心动,足以融化千年的寒冰。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让她感动着,却终究没有成为她选择的良人。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的好事,终究是寥寥无几的。被尚独伊由衷的祝福的女子和她的良人,因为一道圣旨而分生了。
皇上要将他的皇妹许给上官崇洛,封他为驸马,想要拉拢他。看着眼中常含泪水连舒琬,和摇摆不定的上官崇洛,尚独伊隐忍着想要带走心爱之人的冲动,转而替他的好兄弟挡去这道莫名其妙的圣旨。他主动去接触那个高高在上的平安公主。为了他所在乎的人,他可以去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
然而,正是这一举动,让上官崇洛一夜之间改变了。在利益面前,能把握住自己的终究是少数。他心里总有个声音在提醒他,公主是属于他的,那些可以荣华富贵、名利双收的机会本就是上天赏赐给他的!没有理由,为了一个江湖女子,而断送掉这一切。
他接旨了!
当爱情遇上面包,失败的往往是那些山盟海誓、不离不弃。
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看着他们拜天地,没有流下一滴泪。只是想要报复、亦或是赌气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嫁给了尚独伊。
她的偏执,怨恨,全被尚独伊的宽容和怜爱而驱散。于她而言,此生和她的夫君——尚独伊一起将他们的孩儿抚养长大便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两年之后,上官崇洛带着身怀六甲的平安公主来喝尚墨然的妹妹——尚墨颖的满月酒。看着连舒琬更加娇美的脸庞和那双粉雕玉琢般的子女,心中的感觉甚是奇妙。他曾质疑过,若是当初自己没有接旨,那而今又是怎么一番景象?他甚至认为是他的好兄弟趁虚而入。不然,他可以和连舒琬暗通曲款。等公主因为意外死了,那他就可以帮舒琬转正了。满桌人的笑颜,恍如幻化成一根硬刺哽咽在喉,连那香醇无比的美酒也是苦涩至极。
看着他们那乖巧的儿子,如此的聪颖,上官崇洛的心中涌起羡慕。成婚两载,平安公主只为他诞下了一个女儿,而她肚子里的这个,依旧是女儿。心中的羡慕随着尚墨然的出众演变成了嫉妒,这是一种绝对要不得的情绪,会毁了一个人。
而尚墨然一家的幸福,正是被这无尽的妒火所燃尽。
上官崇洛,在这满月酒宴上,往尚墨然的碗碟之中下了“勿离”,又让身旁的公主是服下了母毒。勿离本就是一种“子母毒”,服下子毒的人只能活动在离服下母毒之人的3米到10米的范围内。他要报复他们,他见不得他们的幸福。
这场晚宴,拉开了夕雾山庄悲剧的序幕。
看着自己的儿子日复一日的虚弱下去,那钻心之痛让小墨然没有往昔的生气。连舒琬却是万分的无奈和自责。“勿离”虽是她制出来的,可是她自己却无法解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强撑着笑颜,紧紧捂着胸口。
他才是一个两岁的孩子啊!为什么要受这些苦!?连舒琬的心中出现了恨意!她要杀了服下母毒的人!只有这样,墨然身上的“勿离”才会失去效力。
她瞒着尚独伊,只身前往凌云山庄。
长剑指着沉睡着的公主,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连舒琬颤抖着手,怎么也无法取她性命。可是,自己的儿子拖得越久,越是不利。就在她踌躇之时,只觉得有人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那剑一下子刺入了公主的胸口,鲜血染湿了白色床单。
她呆愣着,回头,看到的却是上官崇洛!眼前这个自己曾经爱恋过的男子,竟然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