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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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落韶光-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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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悬崖上滚落下来?那是一种什么概念,他不敢想真的不敢想,只要进一步想一分想一寸,他的世界便会倾倒。
  “没事的,宛西一定没事的,上天已经夺走了我一个女儿,不会残酷地再要走我另一个女儿,不会的,宛西,一定会没事的。”坐在旁边的杜秀云不知道是在安慰邵士森,还是在安慰自己,嘴唇颤抖,喃喃地重复着。
  飞机缓缓下降,耳畔边响起微微的轰隆声,他的脚或许是坐的太久,站起来的那一刻脚踉跄了一步,眼前陷入黑暗,在平复一段时间又恢复正常。

 



正文 第154章抢救 字数:1198
  下了飞机,他们又坐旅游中包车,车子驶过另一个城市的繁华,手里紧握着的纸条是那个电话里所报的医院,郁宛西所抢救的医院。
  在县城最大的医院,每天每时似乎都有源源不断的抢救者,一个个血淋淋的伤者,在邵士森的面前穿梭不定,不时地传出哀嚎的哭声,医院永远是最残酷最血腥的地方。
  老板娘来回徘徊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的烦躁不定,“你说怎么那么久,这都快六个小时了,也没见一个医生出来回个准信,真是急死人了。”
  尹韵升一直瘫坐在那里,目光毫无生气地望着周遭的一切,大脑定格在几个小时前她死死地抓着他的手,她的眼睛里倒影出他眼睛里的绝望,可是她还是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不顾一切地坚持着,她说:“我不想再看到身边的人在我面前离开消失。”
  可是当他们都以为成功脱险,以为没事时,她却毫无预备地滚落山崖,他茫然无助地拖着残肢在迷雾重重的山里寻找了一个小时,最后还是工作人员在一棵大树上寻找到她,她是睡着了吗?那么安静,那么宁和,他听到她在睡梦中低声轻语,叫着一个名字:“邵士森。”
  手术室的灯未灭,紧闭的门缓缓打开,出来一个护士模样的小医生,拿着一张单子问道:“郁宛西的家人还没到吗?”
  老板娘上前忙说道:“已经通知了,估摸着快到了。”其实她心里也没底,这大半年她在这家旅馆几乎从不与外界的人联系,出事之后,查阅了她所有的私人物件,也只找到一个仅存的电话号码,不管是不是,情急之下只能试着拨出去,当她报出郁宛西的名字,对方一直处于无声的状态,只能隐隐地听到粗重的喘息声,方能证明电话另一端那个人的存在,她只能一遍遍地重复郁宛西的名字,又向他简单扼要地说明郁宛西现在危急的情况,告诉他医院地址,可自始至终那个人都没说过话,直到她挂断电话也没听到那人的说话声。
  “医生,郁宛西怎么样了,她怎么还不出来?”老板娘焦急地问道。
  “失血过多,血库的血已经不够用了。”
  “那抽我的,”老板娘扶起袖口,说道:“我的血旺着呢?”
  一直坐着的尹韵升腾地站起,“我的也可以。”
  医生看着尹韵升吃力地站起,赶紧去扶,忙阻止道:“你不行,刚医生已经安排你住院,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抽血。”
  又转身对老板娘说道:“你跟我来吧,我们要检测你的血型是不是适合。”
  半晌后,医生告知老板娘的血型不适合病人时,匆匆赶到的邵士森抓住医生,因干涩的喉咙过于冒火,一字一句艰难的问道:“郁宛西,她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中。”医生看了看风尘仆仆的邵士森和随后踉跄跟来的杜秀云,问道:“你们是她家人吧,正好,跟我去测下血型,我们医院血库缺血。”

 



正文 第155章沉睡 字数:1468
  当红色流动的血液从他的静脉缓缓流入她的经脉,那一种生命相融于一体的感动涌入酸涩的心田,盈眶的泪水从他的眼睛里夺出,流下,用血布紧紧相缠的身体在重症监护室静静地躺着,没有一点声音,邵士森的手臂挡在冰冷的玻璃上,凉透人心,只有那流下的泪是滚烫灼人的。
  邵士森跟着医生手术医生来到办公室,听着医生职业而疲惫的叙述着:“病人现在暂时脱离危险 3ǔωω。cōm,可是因为伤处实在太多,而且还撞到了脑部,能不能醒过来还是要看病人的意志力。”
  他的心紧紧地攥成一团,如过山车般忽上忽下,最后连哭泣怒吼都忘记了,站在身后的杜秀云只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襟,仿佛在阻止欲跳而出的心脏,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地说道:“什么叫能不能醒过来看病人的生存意志?”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却阻止自己去想那个最后的结果。
  医生看了看惊惧至极的邵士森和杜秀云,叹了口气,如实相告道:“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如果她醒不过来,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天地旋转,颠覆,崩裂都不过是顷刻之间,他一直鼓励自己的坚强与镇定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言,没有人可以再面对失去面前坦然若定,宛西,郁宛西,她竟然要以这样的方式来怨别折磨他一辈子吗?
  秋风扫荡起一地的落叶,这个风沙之城何时吹起的尘土,那样明目张胆地入了眼睛,生生的生出更多肆无忌惮的眼泪,第一次他蹲在陌生的医院角落里,在痛噬心底,任泪在疼痛中泛滥流淌。
  分割线
  哭泣的秋慢慢落尽,萧条的初冬带着并不陌生的寒洌姗姗来迟,窗外光秃秃的树枝上隐隐地覆上一层轻霜,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她依然静静地躺着,原本应该感觉不到一丝寒冷,可是当他握住她的手,却如雪冰冷。于是他反复地揉搓着,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她。她还是那么安静地睡着,而冰冻的睡美人。那么恬和,安静,让人不忍去惊拢。可是郁宛西,宛西,你真的睡太久了,难道真的要这样折磨我一辈子吗?求你,不管用什么方式,不管你要怎么样,只要你醒来,我都答应你,我都接受,可是就是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
  她的手心沾满了他的泪,可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心痛。她只是静静地睡着,任凭窗外的秋去冬来,只是安静又无声地存在着。
  杜秀云打着热水端进来,看了看而邵士森眼角的湿泪,了然之余不免叹气。缘起缘灭,爱恨交加,她始终读有懂邵士森在自己两个女儿之间的感情。可是分明地看到他对宛西的付出与情深。那么他爱的应该是宛西吧?那么宛琪呢?阳阳难道不是他们爱情下的最好见证吗?
  邵士森看见杜秀云进来,拭了拭了眼畔边的湿润,起身接过热水,“我来吧!”对秀云没有说什么,习惯性地去拉上窗帘。将空调温度调得更高些,邵士森将热水放在旁边,伸手去解开郁宛西的衣服。
  杜秀云站在旁边,想帮忙又觉得多余,问道,“要我帮忙吗?”
  “不用”邵士森简单扼要地回答。
  杜秀云便退出了房间,为他们掩上门。
  院部的走廊静悄悄的,静得可以听到稀松的树叶摇颤的声音,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她一样,等到人老尽失时,唯有守着怀念心中那份凄婉的故事,人生都(炫)恍(书)然(网)如梦,梦醉梦醒都不过是散去的云烟往事,只是是不是因为她一生的错误与荒唐注定她在老年时失去更多。可是难道一个宛琪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宛西?
  ps:失忆不错,那豆豆就狗血一次,嘻嘻,吼吼

 



正文 第156章逝去的梦 字数:1249
  邵士森拽干冒着热气的毛巾,轻轻地擦拭她光露的肌肤。是不是只有这个时候地才不抗拒他,她的身体在他的轻拭下依然沉睡者,他的吻落在她心脏跳动的地方,她依然那样安静地沉睡,他的耳畔贴着她的心脏,只有皮肤的间隔,跳动的心脏有力而复规律,明明是一样的生命的跳动!可为什么她的沉睡比任何人都要久,都要安静?
  “宛西,你还记得宛琪歌唱比赛那一年,你爬上高高的树,对着高山流云轻轻哼唱的那首歌吗?你不知道那时我就站在树下,你的歌声如婉转在山间的鸟儿,那么动听,那么美丽,可是你从来不在人前歌唱,你的优点从来不让人知道,你的心从来不让人懂,我一直怨你,一直恨你,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对我敞开过心,从来没有在乎过我,从来不知道我爱的是你,你不懂是因为你不在乎我。可是宛西,你真的要这样睡下去吗?”他的泪流尽,他的心伤尽,两个人的折磨与伤害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人的独角戏。他对着旁边脑电图杂散的波形,她真的没有意识和思维了吗?
  应书静站在医院的院落,望着住院部的那一楼那一间。有微微的灯光斜射出一缕光芒,灯光下有他的影子守候,日日夜夜,不离不弃,哪怕郁宛西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他依然执着地坚持着,相信着。原本以为他们的婚姻是风雨中飘摇的残枝,只需要外界的风再大一点,雨再狂一点,便会彻底断枝,可原来自己曾经的想法是如此可笑,他们的故事,他们的感情,是任何人都走不进的铜墙铁壁,只是铜墙之中的他们却一直都是在相互伤害?原来任何人都只是他们的看客,过客?
  夜深人静时,即使已放轻脚步的皮鞋声还是有几分力度的响声。在白天无数次探望遭拒后,他唯有用这种偷偷的方式潜进郁宛西的病房,睡梦中,邵士森的手一直紧紧得拉着郁宛西的手,这样日夜的守候,这样执着的不放手,他也可以做到,可是他却没有资格。
  叶萧岑的手还带着室外的冰冷,伸出手拂过地鬓前的碎发,他的手指轻轻依连在她的脸上,她的唇际,他曾经的拥有,后来的失去,到现在的一无所有。他们的爱情难道真如燃烧贻尽的烟漫,可以灰飞得如此彻底无痕,他的泪落在她的唇上,可是她永远感觉不到他泪里的苦涩。
  悄悄地来,静静地退出,仿佛落叶般的无痕无迹,城市的夜空即使没有繁星点燃,也依然喧哗热闹。他的世界他的生活即使没有郁宛西也依然可以挥尽潇洒,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可是心为什么那么空,那么失落,年少时的爱情纯朴而炙热,山盟海誓,天荒地老都可以信手拈来,可原来要真正去实现去做到,却是如建造一幢海市蜃楼般艰难,遥不可及。
  难道那些遗憾的错失,那些错失的美丽,那些执着的情感,都不要尝试在逝去之后找回,否则就是他们这般的万劫不复。叶萧茫然地在这座繁华如梦的城市穿梭,却不知脚下的路在何处?
  给读者的话:
  谢谢所有支持豆的亲们,亲们有不同看法豆都理解,豆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可能做不到所有人的喜欢,只能顺着自己的思路走下去

 



正文 第157章似醒非睡 字数:1707
  窗外的季节不停地转换,走过夏季,又迈过深秋,不知何时,洋洋洒洒地飘起了雪片,只不过是小小的雪子,拉开窗帘,白雪却不知何时为萧条败凉的树枝披上一层白色的雪衣,只是在初升的阳光下,残雪慢慢地消融贻尽,终究是握不住的昙花一现,就好像此时此刻,他握着她的手,他吻着她的唇,可是她却始终感觉不到他的温暖和炙热情感,她早已经漠然和无视他的热情,而现在更是无知无觉。
  这几年,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试过无数种方法,他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多的奇迹,但心中仍存着一线幻想。在艰苦照顾她基本生活外,他查阅了所有的资料,试遍了所有的办法,即使没有明显的效果,但一天天,一年年,有多少爱可以经得起岁月的磨痕?
  他的心早已淡定从容,他想即使她就这么一辈子,他就这么一辈子照顾她,守候她。因为他们错过了太多年。
  柔软的手背他紧握在手心,仿佛只是一闪泪的错觉,柔若无骨的手指微微一颤,他的心中沉寂千年之后复活般的激动,不可忽议地看着纤细的手指,轻轻颤抖,“宛西”他的声音激动地颤抖。
  随后推门进来的杜秀云看到这一幕,早已泪光盈盈,激动难抑。
  一遍遍地按着呼叫键,杜秀云又跌跌撞撞地跑出病房,与赶来的医生们相撞。激动得不知如何表达。
  几个主治医生急速跑进病房,护士将邵士森和杜秀云推出房间。邵士森紧张地站在廊房门外,透过小心的窗口,焦急地望着病房里的郁宛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待医生卸下工具,护士撒开病房的门,邵士森看了看依然睡着的郁宛西,看了看医生,喉咙处干湿不已,“怎么样?”
  医生依然的镇定,露出喜色之余更多的是理智与冷静分析,说道:“病人的情况确实有好转,可是现在说苏醒还未免太早,刚才我测试了下她的听感,确有一定反应。还是多陪她说说话,别激她沉睡的精神神经,另外继续原来的中西医治疗,说明这个方法对她有效”。
  医生短短的几句话就能将人抛入云端,又将人坠谷底,邵士森紧紧地握住郁宛西渐趋温暖的手,泪水泛泛。用自己的唇一去亲吻她的每一根手指,微微的咽湿。
  自此邵士森更加不厌其烦地时时在她的耳畔边自言自语地喋喋不休,他们认识了二十多年,加起来的话却及不上这几天的自言自语,仿佛要将一辈子的话都在这几天说完。郁宛西除了那条破天荒地手指颤一下,之后无论邵士森说什么,她都如冰封在沉睡里,没有一点反应。
  隔了几天,又下了一场雪,比今年的第一场雪都来的凶猛些,雪花似舞如醉般飘散在窗外,薄雪不均的雪层覆盖在树叉上,屋檐上,屋内依然是温暖如春。
  刚从屋外跑进来的阳阳,小手使坏般地放在郁宛西温暖的手心上,身子趴在床上,另一只小手去抚摸郁宛西的沉静的脸,“妈妈,你为什么老是不够睡呢?”
  邵士森略责怪地对阳阳清喝道:“不要弄疼妈妈。”随后又温柔地对阳阳说道;“阳阳,跟妈妈讲今天阳阳又学了什么新课?”
  耳边如婉转叽喳的小鸟缠绵不休。手心里一冷一热的温度如冬夏交季的纠缠,仿佛是睡过一个冬季的蝶,在春花意盎然,百花尽致时,张开久违的羽翅翩然起舞。可是缓缓睁开眼,窗外却依然是雪花曼舞,寒冷清冽的冬季。
  “爸爸,外婆,妈妈醒了,妈妈睁开眼了”小阳阳首先看到,欢呼雀跃。
  邵士森和杜秀云同时跑到床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睛里的光芒,“宛西,你醒了!”激动跃上心头,是满目盈眶的热泪。
  而醒来后的郁宛西只是茫然地看着这几张激动兴奋的脸影,迷茫中带着陌生与呆滞。
  随后赶来的医生仔细检查了她的身体,神经反应,欣慰中仍有遗憾,“病对外界语言有反应,双眼可转动视物,可按一定口令做张口、闭眼等简单动作,但离正常人还尚远。”
  但不管怎么样,情况总是在向好的方面发展,邵士森和杜秀云更加信心地照顾郁宛西,有时候郁宛西也能用目光表达最简单的感情。

 



正文 第158章醒来 字数:1303
  午后,关不住的阳光流泻进冰冷的病房,温暖如春。
  邵士森打来热水,每一天替她擦身,按摩,慢慢地成了必不可少的工作。
  郁宛西转动的眼神愣愣地看着伸手而来的邵士森,即使肢体不会动弹,但她的目光里带着本能的抗拒,这一些是不是说明她的情感意识在慢慢恢复?他在诧喜之后不免心生黯然,这些日子她一点一滴的变化,慢慢的进步,都让他喜不自胜,让他激动难抑,可是慢慢恢复的她也懂得了抗拒他……
  邵士森的手解开她的第二粒纽扣,她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的手停了一下,也看着她,四目在这样的时刻对望,分不清是一场劫爱后的千言万语?还是重生后遥远的陌生?
  伸出的手慢慢地退缩回来,对刚进来的杜秀云说道:“妈,还是你来吧。”
  杜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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