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编写的剧本,逻辑清晰,思路通顺,由她和小伍一唱一和的演下去,虽然有诸多破绽,可演起来却也俨然真有那么回事一般。他从旁去看,即便疑心有假,但是假得这样合情合理,演员亦因角色变得玄虚莫测,这已足矣挑起他的兴趣。
他越有怀疑,越会兴致浓浓,也越会不动声色满足她一切要求——令章真瞳吃瘪难过,不动迁老街的保证书,一百万钞票,他通通都满足了她。
他之所以会这样做,只因他此时表现得愈慷慨大方、潇洒淡然,待日后调查清楚一切,确凿证明她的确在骗他,到那时他便愈可以铿锵有理、天公地道地同她加倍索讨回去。
因看通透了他的性情,于是她将计就计,定下这样一套计划,虽有破绽,却坚信一定能完成到底。
至于以后顾辰会怎样同她清算这笔账,谁去在意。她身无长物,硬命一条,怕他什么?他想算账便只管来,同他斗一斗,或许日子反而不会无聊。
●︶3︶●
回想顾辰对章真瞳所说那番狠话,许瞳心里暗爽不已
当年能撞见章真瞳与庞蒙相拥一幕,她后来仔细回想,一切恐怕都是章某人精心安排所致。记得当她看到男朋友同异母妹妹抱在一起时,她的心几乎疼得一抽一抽的。
此后她虽然放手放得潇洒,却再不肯轻信男人的感情。
年少懵懂时那份刻骨情伤,想不到多年以后,她竟有机会如法炮制给令她受伤那人——她令章某人眼睁睁看着心爱男人同别的女人激烈做|爱,明明满心嫉恨委屈,不仅不得发泄,还遭到爱人贬斥。
想必随着那翻滚纠缠的画面,章女的一颗心也翻滚纠缠得厉害。
许瞳内心邪恶的想,就让那张光盘陪伴章真瞳一辈子好了,每当她看到它,必定会烦不胜烦心如刀插。
而她越是难过,许瞳就越会觉得所付出一切,不算过分,很是值得。
●︶3︶●
许瞳第二天便换了手机卡。
她知道凭顾辰的本事,若真想找到她,只换张手机卡毫无意义,除非她能把整张脸也换掉。
换卡不是为了躲避谁的电话,她只是想表明一种姿态。
当顾辰真来找她时,她想令他知道,不错一切皆如他所查那样,只是一场骗局而已。曾经那些痴迷不过是在逢场做戏。骗局结束,曲终人散,她归位原本的生活,已将他及时放下,并不留恋,亦无牵挂。
然而这样做以后,她心底又好似氤氲了些许淡淡迷惘。
不知道她这样决然的姿态,从另外的角度去看,是不是更像在说,她其实并非放下,而是想惹谁来在意。
●︶3︶●
许瞳嘱咐小伍,假如唐壮问起她到底都带着他干了些什么,只管胡说八道一番敷衍过去就好,不要讲出实话。小伍也怕实话解释起来又长又麻烦,乐不得的按照许瞳的交代去做。于是两人合伙将唐壮唬得一愣又一愣,根本没有疑心太多。
这天白天许瞳无事,蹭到唐壮那里消磨时光。唐壮见她来,一句帮忙照看甩下后,人就不见了踪影。许瞳猜他一定又是带着小伍跑去松骨按摩。
来回溜达两趟,凑了三个搭子,许瞳开始打起麻将来。正大杀四方赢得酣畅,一名小弟从门外滴溜溜跑进来,满脸兴奋,冲到许瞳身边大声说:“瞳姐瞳姐,外边有个帅哥,开一辆特别棒的跑车,特别棒特别棒哦!”
许瞳被他重复式描述呕了一下。她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边摸牌打牌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二花,好好说话,大小伙子姓个妖娆的姓已经够折你的爷们气了,什么时候连说话也开始娇嗲了?”
二花似早已经被她羞辱习惯,根本不以为意,兀自兴奋地对其他人高声描述着:“哇!那跑车司机长得可帅了呢!帅哥配帅车,哇!养眼死了啦!”
许瞳忍无可忍一脚踢过去,“二花你傻吧!开自己跑车的那不叫司机,叫车主!还有我说你找踹是不是?我跟没跟你说让你好好说话?我说你是不是台湾剧看多了?一张嘴又了又啦的,恶心不恶心!”回身去抓牌,牌抓在手里以后并不去看,只用拇指迅速一抹,便“啪”一声脆响,将牌按打在桌面上,“庄家自摸暗杠明杠各一套给钱给钱!”
她一边得意地笑一边大声地说,两只手从三家牌搭子面前逐个划拉过,十指急急回勾,比划着“快拿来”的动作。
二花忽然在一旁悄悄踢她一下。许瞳只顾收钱洗牌,忙得不亦乐乎,头抬也不抬地对二花恶狠狠说:“你这孩子跟谁学的?心眼这么小胆那么肥呢!连我踢你一脚你都敢还?!”
二花讷讷地扯扯她胳膊,被她不耐烦甩到一边去,“滚蛋!倒霉孩子怎么这么缠人?一边呆着去!你实在没事的话,喏,”她一边说一边从随身小手袋里掏出一管口红来,将它极不耐烦朝二花一丢,“去吧,拿这个自己出去玩去,给你看中那超帅的跑车上画点蓝天白云小猫钓鱼什么的,别在这给姐捣乱了,乖!”
二花捡起口红后并不离开,依然杵在许瞳身旁,小小声地叫着:“瞳姐瞳姐!瞳姐~~~~你抬头啦!抬头了啦!”
许瞳被他吵得实在头大,吁口气耐着性子抬头看向他,咬着牙凶巴巴问:“你!长!得!很!好!看!吗!一定要我看你不可!恩?”
二花被她的凶狠煞到,不由瑟缩一下,抖抖地说:“不、不是啦!不是要你看我啦!瞳姐,你……往门口……往那里看啦……”
许瞳顺着他手指方向,扯长脖子,视线越过对面的牌搭子,向门口那里望过去——一道颀长身影正站在那里,仿佛已经伫立很久。
●︶3︶●
那人身上穿着考究合体的银灰色西装,几近完美的手工裁制,将他一副宽肩窄腰长腿的好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
他怡然自得地站在那里,眉梢轻挑,双眼微眯,薄唇浅浅的弯翘,两手斜插在口袋。
至俊至美的一张脸上,铺陈开淡淡微笑,看似煦煦温和,实则喜怒莫测。
他眼底似有光源,熠熠生辉,烁烁闪耀,兴致盎然地看着她。
见她终于发现自己的存在,他迈开脚步,气定神闲踱向她。
【炫|书|网】:真想删掉光盘一说,晕死鸟。光盘处已改为:除了原版以外,我只刻过两张,其中一张寄给你,另外一张给了你未婚妻。假如你未婚妻没有私下再去刻制,那么应该只有这些而已。
有亲人说光盘是破绽,小伍说两张,但是许那还一张,是三张。数目不对,所以是破绽。
其实破绽不是指的这个~
事实:
许复制两张,一张让小伍给顾,一张拿去给章。许和小伍一伙。
歪曲后的假象:
小伍弄了两张光盘,一张寄给顾,一张拿去给章。后来章把光盘寄给许,勒索许。许把这事告诉顾,许和小伍不是一伙,所以小伍无从知道章给了许光盘。如果知道,才是破绽,说明他和许早有串通。
不过小伍说没有看过光盘内容,这个倒是个破绽,因为不可能啦~
写这一段其实我本意不是引大家想这里是破绽,目的是体现顾的一种姿态。
顾辰对许说,瑶瑶,相信我,我不怕光盘流出去,我是担心你而已。
怎么体现他自己不怕?他只是在担心许而已?
是了,顾问:光盘有几张?
答:原版以外,就刻了两张。
顾想,哦,这么少,那无所谓了,我就不屑管了,谅你们也没胆子流传出去。然后走的时候才那么潇洒。
而他问问题本身的姿态,就是在对许表明,一,我自己确实不在乎,二,我是为你问的,看,恫吓效果已经达到,那男的保证绝对不会流传出去,你放心吧。
顾这么做的目的?
……………你可能在骗我,可我还在为你想,瑶瑶,你对得起我吗?对不起我的话,就是你欠我的。既然是你欠我,将来我让你还你也应该是无话可说。
于是,后面有漫天狗血的好戏鸟!!!
亲人们认为,顾男和许女,究竟谁更腹黑一点嘞?嘎嘎嘎~~~
后面预告:真正地精彩要来鸟,前面都是铺垫啊铺垫!!!
顾男将采取啥行动?许女咋应对?许女恢复真面目以后,俩人之间滴纠缠会出现咋样地火花?
哇哈哈哈哈,来,姑凉们,小亲亲们,撒花撒花哈,后面的狗血将一大把一大把的爽哟~~~~我激动鸟,终于写到爱写的地方了,喷泪!!!
晚上更新完毕和发小去了啤酒节,回来之后看到留言说觉得原来很罗嗦,于是大修^_^把俺家二花变身男银拖出来友情客串一下,哈哈哈哈哈哈哈,雷不雷,大家要狠狠爱二花呀!!!!!
一九 强男强女之【战牌】
19【战牌】
许瞳看到顾辰的第一眼,心仿佛一下揪紧;然而只一个瞬间便又放松下来。
该来的总会来的;该来的也终于来了。
顾辰走到麻将桌前,站定;许瞳朝坐在对面的牌搭子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识相站起,换了顾辰坐下。
许瞳起初心里还有些打鼓,见顾辰始终面带微笑,脸上并没有阴霾戾气呈现——虽知他此刻的平和只是假象,真正的情绪和意图并未显露——可她还是悄悄地稳住了心神。
有什么大不了?不过是见招拆招。
坐在椅子上,顾辰缓缓转着头,视线逡巡过一百八十度,从这间屋直望到隔壁另外一间后,才慢慢转回面孔,看向对面许瞳,点点头说:“原来如此,难怪你手心长薄茧,还信你是做苦工累的,没想到其实该是握杆握的!”停一停,伸手从桌面上捡起一颗麻将牌,一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边微微微含笑地说:“原以为你是福星转世,打起牌来只赢不输;没想到你其实真在扮猪吃老虎!”
他边说边眯起眼睛,待笑意渐渐掩去,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深邃,眸仁幽暗,俊逸非凡的面庞,不肯流露半分真实情绪。
隔一会儿,他的声音再度幽幽扬起,“也是,常年醺染在麻将馆里,必定是玩牌高手,上了普通人的牌桌,又怎么可能会输呢?你说是吗,瑶瑶!”
“瑶瑶”两个字从他口中嚅嚅流出,由人去听,竟好似可以感受到几分余音袅袅缭绕不去的缠绵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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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瞳眨了下眼睛,对顾辰微笑开来,“哪里哪里,让顾少见笑!顾少,说起来我们倒已经好久不见;既然来了,不如一起玩两圈吧!”她不动声色地边笑边说。
顾辰颔首,笑容玩味,“正有此意!”
许瞳将面前林立的牌墙推倒,和另外两个牌搭子一起,将它们哗啦啦重新洗过。
这时听得顾辰说:“难得有机会同高手过招,不如就打暗牌吧;省些时间,一局定输赢,赌什么最后由赢的人决定。”
许瞳笑眯眯一点头,爽快答应:“好!你是客,自然都听你的!”转头吩咐二花,“去把关哥木头叫来,陪顾少搓暗牌。”转回头时不忘对顾辰笑眯眯解释一句:“关哥和木头是我们麻将馆里打暗牌的高手;既然是陪顾少搓牌,那当然要找最棒的牌搭子才是!”
玩了这么多年,麻将早就像她亲人一样,她自信无论怎么玩,自己一定赢得了顾辰。
顾辰颇似开怀的畅笑起来,“很荣幸有这个特殊待遇!”他身体微微向前一探,两手交叉相握搭在牌桌上,眼睛紧紧盯着许瞳,嘴唇虽然依然翘着,笑容却已经别有深意,“这里真是个好地方,热闹,过瘾,随意,经常过来放松一下,说不定能够脱胎换骨,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你说是吗,瑶瑶?”
●︶3︶●
许瞳大大方方一笑,回答他:“顾少见笑,如果喜欢,尽管常来,随时欢迎,一定将您奉为上宾招待!”
老关木头已经就位,许瞳转头对站在一旁准备看热闹的二花再吩咐说:“别跟这傻站着了,去泡壶好茶给顾少润润嗓子!”面颊上在笑,眼神却凌厉,似在责怪自己人恁的没有眼力价。
二花却依然怔怔愣愣站在那里,不为所动。许瞳再也忍不住,不动声色抽出掩在桌下的脚,向他小腿飞快招呼过去。
二花一脸委屈地撅起嘴巴,无辜的样子竟似全然不知自己为何遭踢;许瞳无耐地长吸口气,抑制住想要扶额的冲动,转过头来,将视线落回顾辰脸上。还不及开口,她蓦地发现,他正挑眉凝视自己,神情专注。
许瞳立刻对他灿烂一笑,“二花这孩子实惠过头了,反应慢,有点钝,偶尔踢一踢他会有助于他成长进步!”边说边使眼色,旁边老关立刻会意,也抬脚对二花踢了一下,附和说:“可不是,这小子就是欠踢!我说你怎么还在这愣着,没听见瞳姐让你泡茶?倒是快点去啊!”
二花满腹凄苦无限委屈地扭身去泡茶。
顾辰呵呵笑了两声,“我现在越来越搞不懂国内的女孩子了,初看时各个温柔,相处过后却发现人人都像会变身一般。要么说话没有分寸,要么言行粗鄙不堪,要么——”他停一停,将视线紧紧锁住许瞳脸庞,目光深沉,莞尔继续,“——彪悍得令人有些瞠目!” 他声音轻柔,语调宛然,口气却充满浓浓戏谑与嘲弄。
许瞳笑一笑说:“顾少可是觉得有些被欺骗愚弄了的感觉?”她学他挑一挑眉,刹那间脸上神情竟似小女孩般俏皮可爱,“假如顾少可以这样想——女孩子们现时的温柔已经与过去不同,过去的温柔是秉性,现在的温柔却已如同胭脂口红一样,对女孩子来说,不过是一份装饰品,无用处时且随置一旁,需用到时拿出来贴在脸上,来把自己装扮得更加迷人。爱美是女子天性,一个女人想办法使自己变得更美丽,我实在不觉得这是件罪孽事——如果这样去想,不知道顾少还会不会有被欺骗的感觉呢?”
顾辰眼珠一转,眼底似闪过荧光,璀璨晶亮,“能把一桩黑强辩成一桩白,把一种虚伪矫饰成一种应该,瑶瑶,想不到你有如此好的辩才!”他眼帘稍稍垂下一些,敛去瞳仁里的精光,淡淡地说:“如果有一天女孩子都变成你说那样,恐怕男人们倒宁可出家也不愿娶回一个表里不一的妻子。”
许瞳脸上笑得一派纯真无邪,口里却丝毫不让半分,“可是顾少不觉得一人千面很有乐趣吗?我倒觉得,这总要好过异邦女孩千人一面的单调开放——她同你如何坦裎相见,和别人就一样也能!”
她字字清脆,表情明俏。他看着她与往日尽不相同的种种模样,只觉此刻与她竟仿佛是初遇一般,陌生又新鲜。
他嘴角又不知不觉翘起,里面溢满愈发浓厚的兴味。
牌桌前四人一起哗啦啦码牌,各自手法精熟,手起手落间,几个刹那牌已经整齐垒好,过程极短,手指翻飞,情景煞是好看。
顾辰笑眯眯问:“这里的暗牌,怎么胡法?什么讲究?”
许瞳答:“胡什么没有特别,大众打法;暗是全暗,从抓到打,直到叫胡,牌一扣到底,谁也不许掀开瞧;抓牌靠摸不许看,自己有什么凭记忆,谁打什么牌叫出来,出章扣在自己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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