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知道两个男人也可以这麽做,之前的行为找到了一个理由,那麽──就可以了。
夜枭的思想其实很简单,他不会纠结更多更深的问题。所以,他也活得很简单,除了饭跟床,没有更多的烦恼。
况且,如果困惑解不开,那麽便除掉困惑的源头──冷破军就好了。这样新的困惑就不再会产生,而夜枭又是记忆力如此差的人,不用多久就可以忘记。这困惑便从此消失,不再存在。
坐在桌前,狼吞虎咽地快速将热气腾腾又香喷喷的米饭扫进肚子里,夜枭非常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偏了偏头,伸出舌头将嘴角左边的饭粒卷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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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正坐在他对面的冷破军来说,著实是一大冲击。
饱尝情欲滋味的身体隐隐发热,欲望又有再度苏醒的可能。跨下渐渐发硬,变涨。
但是冷破军的定力,是在红紫花粉中练出来的,绝不可能因为区区一个夜枭就失控。
所以,即使跨下的热铁抬头,将衣袍稍稍顶起,冷破军也稳稳地坐著,不焦不躁,锐利的眼笔直地盯著夜枭看。
“吃饱了?”
回答是沈默的点头。
夜枭还在回味米饭的美味,换了别人他绝对理都不理。但是这个是他目前的金主,是供给他米饭跟床的人,所以,他还是决定抽空理一理他。
至於交配还有养啊什麽的事,夜枭已经完全抛到了一边。
有好处可以拿,那麽就这麽著吧。做也做过了,反正男人跟男人也能做。再看自己的全身上下,也没少半块肉,夜枭的身体远比一般练武人还要好,什麽腰酸背痛休息过半天就好了,依旧是冷血利落的天下第一杀手。
“以後,你就是我的人。饭你可以随时吃到饱,看上哪张床也可以睡。”就算是龙床,他冷破军的人想要躺一躺,睡一睡,皇帝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对於冷破军的宣言,夜枭有听没有懂。
他本来就是自己的金主,自己不早就是他的人了吗?干嘛又再说一次?不过,以後饭可以吃到饱床也可以随便睡,真好!
基本上,夜枭是一个非常非常懒的人。这一点,从他能少说半个字就绝不多说上,就可以窥出一斑。所以,在得到冷破军的许诺之後,他就极其安然地坐在那里半下没动,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但是冷破军却没有读心的本事,本以为会在这段独占宣言之後看到夜枭的反弹,谁想他竟然半点儿表示也没有,令冷破军著实挫败。
不过,倒也省了他一桩麻烦事。
而靛跟归来的风则恪尽职守地隐在暗影里,脸上带著复杂无比的表情,相对无言。
他们有预感,主人以後的日子有了夜枭怕是会更奇怪……
插图比赛已经结束,多谢各位的支持~^^
另,我画了枭枭跟冷小攻的人物像~在“光影如花”专栏里面了,很大的图哟~有兴趣的可以前往一观~当然,画技拙劣,麻烦各位戴好眼镜~
PS:发烧很难过,我又发烧了T─T(扑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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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一只美丽仿若玉雕般的修长的手翻过了地上无头的小小尸体,在此种情况之下,低沈的声音平静得令人发寒。
黑色隐隐发著幽蓝光泽的发丝从前倾的肩膀上滑下来,被雪白的长袍衬托得异常神秘。
“小乐乐啊小乐乐,就算是你姐姐死了,你也还是没有当药师的命哪!”
手臂一舒,从袖中滑出一串珠链来。那是用十颗圆润的珍珠串成的华美珠链,珍珠的表面隐隐流转著暗紫色的光芒。
乐乐一直在夜枭身上找寻的东西──药师之证。
“这个东西就是你梦寐以求的,他人却弃之若敝履。”这是他在找寻乐乐时无意中在草丛里拾到的,大概是得到的人不经意遗失了。
()
将之轻轻地夹在指间晃荡著,冥墨浅浅的弯起了嘴唇,手一松,那串珍贵的代表著药师之证的珠链就掉落到乐乐的胸前。
“若那麽想要,就给你吧。药师一脉断绝,是时候换换新血了。”
沈沈的声音混进风中,像是风中妖精的呢喃,却带著刺鼻的血腥气味。
“谁下的手?”
方才他仔细地察看过,这是一剑被削下头颅才会有的伤口。完美的一剑。
“也许,会是我想要找的那个人。”
只有那个人,才会有天下最快最利的剑招。而这种杀人的方法,跟传说中那人惯用的,一模一样。
飘然从高处降下,连同声音一起突然出现的男人仿若落叶一样轻飘。
“莫庄主。”
冥墨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从树梢落下的男人,淡淡的打招呼。
“冥墨长老,日前多谢解围。”
那个在客栈解开他|穴道的人,如果他当时的感觉没有错,应该是冥墨。但是他为何不现身,也许跟两个南海冥家人的身份有关。
“莫庄主不必客气。”
冥墨淡淡的回道,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毕竟,那两个造成麻烦的人,都是他南海冥家的。一个是未来的继承人,一个是可爱讨他喜欢的後辈。其实,那天他早就在场。只不过,故意晚出手帮忙。因为,他其实也不喜欢这个所谓的莫庄主。
冥墨是一个很随心随性的人,在他心中能排得上数的,除了南海冥家本身以及族长,就只有他喜欢的那几个後辈。
冥紫冥蓝这对个性迥异的双胞胎,是冥墨最宠爱的。他甚至想在十数年後让稳重温柔的冥紫接任他的长老位置。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对冥紫进行长老教育,冥紫就永远离开了南海冥家,回来的,只有他的武器。
那时冥墨的心痛,绝对不亚於冥蓝。只不过,他是惯於忍耐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出他的隐藏至深的悲伤。
在第一次见到莫涯的时候,冥墨动过杀心,却还是压了下去。为了南海冥家的光辉未来,他要忍耐。不过,在得到这种光辉之後,他会向莫涯讨回应付的一切代价。
如今,一切尚早。
“杀他的人,是夜枭。”
蹲下身去确认伤口,莫涯终於肯定这是何人所为。
“传说中的天下第一杀手?”
这个鼎鼎大名的人物,就连身在远离中原的南海,冥墨也如雷贯耳。
“是。夜枭是最近几年才崛起的武林新秀,据说,能在他绝杀一剑下逃出的人,至今未有。”
“至今未有吗?倒是个厉害的人物。”不知跟那天他所遇见的奇怪的青年比起来,哪一个更厉害一些。
中原武林果然是卧虎藏龙。计划怕是要受到更大的阻力。
冥墨思及此,流光溢彩的眼闪过幽蓝的冷光。
据莫涯的手下打听到的消息,夜枭的武功路线完全摸不透,若要用一物来比喻,那便是兽。野生的兽,最有力的扑杀,最有效的动作,完全无一丝累赘。
这等人,若是招揽到手,必是一柄所向无敌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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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涯又想起了那日在客栈遇到的瞎子高手,对他们的计划来说,多招揽到一个高手,就多一分胜算。毕竟,他们将要对付的人,是绝顶的难应付。
“若是可以招揽,这等人物最好能归为己用。否则,便毁去。”
摸了摸下巴,冥墨低沈的声线仿若魔咒。
“如此,亦合我意。”
莫涯刀锋般的细眉一挑,微微的笑著与冥墨对视。一种淡淡的阴森感以两人为中心发散开来,林中不知名的野兽长长的吼叫声在刹那间撕裂天空。
夜枭莫名的打了个寒颤,手指一顿,稍稍偏了偏头,继续把香喷喷的饭塞进嘴里。
自从上次冷破军宣告他是他的人後,他的待遇立刻提升了,不仅随时可以吃米饭,还可以挑可心中意的床来睡。只是……
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夜枭想要站起来,却又被腰间的大手给按牢了。
这就是那个“只是”的下文。无论他走到哪里,冷破军都会出现,然後轻轻地贴著他,就好像森林湖水中最麻烦的水蛭一般。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冷破军只是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而并不如水蛭一般吸夜枭的血。
“铮!”的一声嘶鸣,黑漆漆的邪剑直抵在冷破军的脖子上,那冰冷的感觉似乎可以一直传到四肢。
“让。”
还是一个字的简捷话语,夜枭的声音中难得透出几分不耐烦。
之前他一直看在冷破军是他的金主的面子上,对他诸多忍耐。今天,夜枭著实是忍不下去了。
野兽多是离群独居的,夜枭自然也不例外。他实在是不喜欢跟人贴得这麽近。就算是当年被迫跟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长时间靠得这麽近。
皮肤上的寒意让冷破军松了手,不解地眨了眨那双犀利非常的眼。
明明他之前的宣告夜枭没有反对,这几天的相处他也没有拒绝,为什麽今天又突然拔剑相向?是忍耐到了极限,还是夜枭不习惯在人前这样?
众多的可能从冷破军的脑中飞掠而过,却抓不到一个最接近真实的答案。
夜枭看起来简单非常,但是同时,他也非常令人捉摸不透。
径自离去,夜枭连头都没回,全然不在意身後的冷破宫在用什麽样的眼神看著他的背影。
‘你说,主人没事吧?’
靛悄悄地对风传音入密。
‘我想,应该不会没事。’
风皱了皱眉。他完全想不透,英明神武的主人是哪根筋搭错线,竟然看上了那个夜枭!不识字,路痴,加记忆超差,说不准,夜枭现在连主人的名字都不记得。
好巧不巧,还真让风给猜著了。夜枭到现在,还真是记不得冷破军的名字,甚至还常常记不起冷破军的脸。在夜枭的心里,冷破军就等於吃不完的米饭跟柔软的床。除了这些,冷破军这个人本身对夜枭来说,真的不具任何意义。
冷小攻,乃要知足~
对枭枭来说,饭饭是很重要滴~所以,乃也是颇重要滴~BUT,不要笑太早……= =
PS:烧还是没退,头晕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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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出了大厅之後,捡了块地方坐下,闭著眼睛,歪头,睡。
最近几天金主没让他做任何事,就只是紧紧粘著他走来走去,让他连睡都睡不太好。趁著现在金主没有跟出来,夜枭决定赶快补一补眠。
大概是这几天精神被冷破军弄得有点儿紧,夜枭竟然很快就睡了过去。只不过,就算在睡梦中,夜枭的身体还是紧绷著的,警觉的细线一直拉得紧紧的。
这是一种几近於野兽的本能,而并非如其他武林中人多年的习惯使然。这在本质上,有著决定性的差别。
野兽就算是濒临死亡,警觉也永存它们的身体。而习惯使然的人们,则不会将警觉保持得这麽完美与彻底,总会在某一时刻放松掉这种人为的警觉。
所以,当冷破军悄然来到夜枭所待的树下时,夜枭早就已经察觉了。
他闭著眼,转了个身。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夜枭就全当冷破军这个怪怪的金主是空气,转个身无视之。
“夜枭,你下来。”
冷破军命令道,声音已然不悦。
这算什麽?先是拿剑把他推开,现在又无视他,夜枭到底有没有成为他的人的自觉?!
冷破军以为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他跟夜枭的关系也已经很明确了。然,夜枭的脑袋构造跟一般人是不大相同的,所以对一般人讲得通行得明的事,到了夜枭这里,就完全不成。
慢吞吞地转身,慢吞吞的从树梢上飘落至冷破军面前,夜枭以为有任务了,有点儿不那麽情愿下来。
夜枭真的很懒,能不做费力的任务就吃饭吃到饱睡觉睡到足,这种日子很美好。他实在是不想要结束。
当然,如果出现威胁夜枭的存在,他的懒劲会在瞬间消散。那把几乎可以吸尽一切鲜血的邪剑可不会改口吃素。
“夜枭,你现在是我的人,要听我的话……”
冷破军真的觉得有必要将规则说一次给夜枭听。
哪知夜枭闭著眼睛木木地听著,只当一阵风吹过耳朵。只因,冷破军说的话中半个可以引起他精神的关键字也没有。
比如,杀、任务、米饭、床……
冷破军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天,夜枭却已经快要听睡著了。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说了半天,口干舌燥,冷破军的耐心开始告罄。
呃?
夜枭迷迷糊糊的回过神儿,身影如鬼般给人以若隐若现的不真实感,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在原地消失。
冷破军心一沈,上前去抓夜枭的胳膊。然而,他只是稍有动作,夜枭便如影子般瞬间飘出老远。
夜枭这是什麽意思?!
冷破军震怒,也使出轻功去抓夜枭。然而,他的轻功绝对比不过这几日闲到无事吃饱就睡精神十足的夜枭。两人始终保持著三尺有余的距离,令冷破军非常恼火。
“风。”
半柱香的工夫过去後,他跟夜枭仍然保持著这种诡异的追逃状态,冷破军开始叫援手了。
“是。”
利落地应一声,风立刻从暗处扑出,如鹰般向夜枭的正面冲去。
两个刚好逞夹击之势,把夜枭逼在中间。
夜枭脚步一顿,左脚一侧,转身从两人左侧的空隙穿了出去。
唔,刚刚吃多了,刚好消食。
夜枭挺满意这种“饭後运动”,却不代表剩下的两人同样中意。
“夜枭,你给我站住!”
冷破军的脸色变得越加难看,风瞄了一眼自家主人铁青的脸色,脚下的步子加快许多。
上一次主人出现这种脸色,是灭了哪个帮派来著?
夜枭抿了抿嘴唇,竟然立刻乖乖站住了。
倒是刚刚加速过头的风有些刹不住闸。
手指成爪去扣夜枭的肩膀,却被立刻躲过,冷破军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风,下去。”
他要好好让夜枭知道知道规矩!
“是。”
同情地瞄一眼夜枭,风想了想,又同情地瞄一眼自家主人,飞快地隐入了阴暗处。
“你到底清楚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为何拒绝我?”
呆呆地偏了偏头,夜枭完全不晓得冷破军在讲什麽。
什麽身份不身份的,又什麽拒绝不拒绝?他没有拒绝不帮他杀人啊。
夜枭这种呆呆的反应让冷破军很郁闷,同时连火气也有些憋在胸口,有种发不出的不快感。
“过来。”
冷破军又伸手去抓夜枭的肩膀,却再次被躲过,手下落了个空。
额头的青筋直跳,冷破军的嘴角抽了抽,滔天的怒火在一瞬间爆发。
“夜枭!你不要仗著我宠你就无法无天!你……”
夜枭被吼得耳朵一阵阵发痛,再度偏了偏头,他开始觉得这个金主还真是难伺候。虽然挺舍不得那些香喷喷的米饭跟柔软的大大的床,但是,他更讨厌怪怪的金主。
下了决定,夜枭身影一闪,凭空飘出半丈多远,吓了正发火的冷破军一跳。
“夜枭,你又跑那麽远干嘛?!给我回来!……”
不要!
夜枭哼了一声,脚下一用力,轻功使出,灰影再一瞬,就自冷破军眼前完全消失了。却原来,之前他抱著消食的念头,压根就没使出全部的功力,才会让冷破军跟风跟上。如今,他耐心全失,存了心要跑,自然使出全力,冷破军又猝不及防,等到想要追上去的时候,夜枭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愤恨地一挥手,强悍的劲气将他周身十尺内的障碍物全部削成碎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