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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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黑-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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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拢好衣服,余雯亲手在香炉里燃起佛香。婉约的眉间有些折痕,她总觉得不太对劲,似乎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老三这孩子年少轻狂,做了好几笔败账,连带让堡里亏上起码一层年入;而小七这丫头,女孩子家家性格却不大好,逼得小九儿太狠,对其他姐妹也不和善。真是让人操心,姆妈,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老三,是商进宏的第三个儿子,小七儿,是商进宏的第七个女儿,两人,都是五夫人雷千萍所出,性格脾气暴躁骄纵,依仗自家娘亲得宠,还是商家堡权势,缺德事没少做,只是没人敢整治罢了。此刻余满脸忧思,却比亲娘更似亲娘。
    “小姐,是时候让堡主知道了。”
    “恩,千萍太溺爱孩子,这,总不太好。”
    艳容风华犹在,慈眉善目间是抹不去的狠辣。商家堡的大夫人,又怎么可能真地是个只会烧香拜佛的庸俗妇人。
    且看看她是谁的女儿,又是谁的妻。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四周一片安静,余雯身旁再没有一个人,连最亲近地妈也离开了。冷清的月色从窗台打入,幽幽的,似是嘲弄地波纹。
    突然想起卷小院,想起十几年前那个女人,喉间又涌起一阵腥涩。恨,好恨!
    她却奈何不得,因为那女人是……
    那么,十几年后又能住进同一个地方的人,究竟又是谁?她,突然想去看看。却,又有些害怕。
    十几年前,因为一时好奇的夜探,让她从此埋葬了所有爱恋,那双交缠翻滚的人影,一道道淫荡地呻吟,至今仍是她心头抹不掉的伤痕!
    不过,已经没有再能够失去的了,不是么?她只剩下儿子了,再没有其他的,那,还怕什么呢?
    卷小院的灯光依旧亮着,只是变得安静了,唯有风起竹叶娑娑。
    涵阳微微张着嘴,半天也合不拢,真是被吓到了。
    “婆婆,你别是在开玩笑吧?”
    希望是她耳鸣,或者幻听……
    “哼!”皇甫蔷一掀眼皮,又眯了眯:“丫头你看老身像看玩笑的样子?”
    不像,就是不像才惊悚好不好!
    当然,这句话被生生别在了肚子里,她可不想再当一次沙包。
    “但是你说,要让你女儿替你拿回属于你地东西……”
    一字一句,机械地重复着,有些茫然,不解。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踩地雷,以求答。
    “婆婆,你女儿不是失踪很久了么?”
    皇甫蔷眼色微黯,似沉溺在往昔中不可自拔,最后还是干涩地开口:“没错,但是总有法子找到的,只要她,还活在人世上。而且,芙筠拥有比那贱人更正统地继承资格!我,我如此面貌已是不能,但芙筠可以!”
    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吼着嗓子地叫喊。
    “为什么?”
    清眸一凝,皇甫蔷言语中的自信是发自内心地,她是真的相信自己说地话。
    但是,为什么?
    “因为,因为‘双生’的诅咒!嗬嗬!”
    “皇甫那个贱人,她的出生本来就是一个悲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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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双生<三>
     更新时间:2009…11…13 0:25:09 本章字数:5525

      
    一个星期里面用课余时间赶了将近二万的论文,已经某丫爬过……---…………
    南诏晋宁
    鸿麓殿位于皇宫外廷,通常时候都用来招待外国来使。平时不怎么用到,布置得不算奢华,仅仅能够维持不失一国体面的程度。虽然属于皇宫建筑群的一部分,但是离内廷朝阁大殿还有约莫一百五十余丈之远。空置的时候暂且不论,就算有来使住在里面,最多也就是分拨下几个宫女太监,换置几份床褥布巾罢了。
    这些住在鸿麓殿的使臣们官职大多不会超过三品,通常的任务不外乎替自家皇帝跟别国君主多多联络联络感情,交流交流信息。虽然身份既不尊贵也不重要,但是他们的安全却因为敏感的身份而容不得半点马虎。
    所以鸿麓殿的保卫工作还是相当够水准的,甚至比内廷大多数地方的警戒程度都要高。
    熊民谒今年四十有五,十五岁的时候为了混个饱饭进宫当禁卫,一晃眼三十年过去。十年前因为成绩斐然而被提升为西玄门禁卫军领队,手下拿有一千五百人。
    可惜打从十天前开始,他一向完美的政绩表就从此打上了无可磨灭的污点。
    现在发须染白,虎目熊腰的熊民谒趴趴跪在地上,佝偻半身,额头磕了又磕,厚实的嘴唇抖索两下,终究什么也没敢说。
    鸿麓殿属西玄门范围,是他地管辖区域。
    然而不过短短十天内,鸿麓殿就被闹得鸡飞狗跳。一群莫名其妙的刺客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别的地方不去,专门攻击住在鸿麓殿里头的贵客。来人一次比一次更加难缠,他尝试过数次追捕围剿,却没有半点收获,勉强拦下了的一个还被他给吞毒药自尽了!
    最后一次。到目前为止地最后一次。也就是三个时辰前。贵客地手臂被卷土重来地刺客用细剑整个刺了个对穿。直到不久前血才勉强止住。人尚在半昏迷当中。
    “很好。真是太好了!我堂堂南诏皇宫居然任由他人如入无人之境。现在是鸿麓殿。下一个地方是什么?碧棠阁?御书房?还是朕地凤翔殿和母皇地夏宫!?”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眼见女皇气愤如斯。熊民谒万万不敢再默不作声。连声告饶。
    其实他也憋屈得很。禁卫军只负责守卫皇城安全。又不负责打探消息和部署兵力。皇宫地安全措施应该是环环相扣。相辅相成才成一体才对。就算他这边再热乎。其他部门不配合那也是白搭。
    熊民谒虽是个粗人。但不是个笨蛋。
    先不说这么多次下来上面没有半点情报通水的迹象,单单是最近莫名其妙的异常调动就让他嗅到了不安分的气息。
    皇宫的守卫能严密到什么程度,他在这里面呆了几十年是再清楚不过了。那些刺客虽然身手不错,但是绝对进不到外廷十丈以内,五万禁卫军,不是摆来好看地。更何况那些隐藏在不知名角落,专门为保护太皇与女皇的高手奇人们,都不是吃素的。
    一开始的几次熊民谒尝试过各种方法,依旧没有任何收获,那些刺客就仿佛天生有好运气,总能“恰好”躲开卫兵地巡逻,又“恰好”能摸到鸿麓殿里。
    一次是恰好,两次是幸运,三次就是刻意人为。
    看来,对于刺杀住在鸿麓殿那人的行动,有人不但不反对,还相当乐见其成,甚至不惜动用权利封闭情报地流通,调动禁军的巡查路线,阴晦地下达避让的命令。
    如今住在鸿麓殿里的不是什么别国使臣,而是女皇带回来的一个男人。熊明谒没有见过那人的面貌,倒听说过他地名字,凌子渊。
    整个南诏,只有一个人的意志,就连年轻地女皇也不敢违抗。
    当然这句话熊明谒不会愚蠢到说出来,他懂,女皇自然也懂。心里叹了口气,想,毕竟还是个小丫头。
    为了不让气急败坏的少女迁怒与己,还有跟着他混饭吃地苦命兄弟,熊明谒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陛下,属下每每部署恰当,但总会碰到上头的易动命令,所以……”
    鸦雀无声。
    皇甫若殇看着跪了满地地宫女太监,还有今晚本来负责执勤却突然被一道命令召往平安无事司空苑的禁卫们,一双手握了又放,放开了又死死握紧。
    匆忙赶来,只是远远瞧见那人染血的手臂就让她心痛如绞,狂怒的情绪差点让她失去理智,也忘记了身为女皇的责任。
    熊明谒话里的意思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罢了,都退下!从现在开始好好给朕守住鸿麓院,今晚若再出意外明日通通提头来见!”
    深深地一呼一吸,愤怒终归压制住始于习惯的恐惧和敬畏,嗓音坚定中又隐约藏着颤抖:“摆驾,夏宫!”
    司秋是南诏皇宫里地位最高的女吏,现任的司秋原本没有姓。
    因为幼时陪伴在上上任女皇身边,所以很得荣宠地被赐了个姓曲,名字早不记得了。人们常常叫不到她的名,少时叫曲丫头,待长大了些,地位更高了些,就叫曲女吏,然后到了现在的曲司秋。
    她陪了上上任女皇一辈子,又带大过两位皇女,其中一名就是现在的太皇。就算经年已过,老态尽显而白发生,曲司秋依旧是太皇皇甫甚少信任的其中一人。
    就算是年轻的女皇,在这位曲司秋的面前也要礼让三分。
    曲司秋站在皇甫旁,腰身微折,不似常人一般佝弯。恭敬,却没有刻意地卑微。她的口气难得有些不大赞同:“公主,母女之间何必弄得势如水火呢?”
    天底下,恐怕也只有曲司秋敢明目张胆地“训斥”这位南诏实际的掌权者,而不怕惹来杀身之祸了。
    皇甫微微一笑,眼底却划过一抹冷酷,答非所问道:“姆妈,看来这宫里也只有你没变了,连称呼都一如既往。”
    曲司秋一愣,有些慌乱:“公主,这……”
    叫“公主”,从皇甫还小的时候就是如此,直到她长大,夺权,登基,放位,都没有变过,已经几十年了。虽然于理不合,但私底下就算是女皇她都被特许直呼其名,为什么今天……
    “无妨,姆妈你无须紧张。”随意地挥了挥手,像要打散什么:“亏得这声称呼,才让我能够记住很多东西……”
    太皇不喜欢使用敬语,就算身为女皇的时候都不用“朕”,何况现在已是太皇。
    “姆妈,你应该明白对若殇,我已经宽容许多。”
    曲司秋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再开口。
    确实,依皇甫地性情如果不是为了顾及
    心情,又千百种方法让区区一个凌子渊求生不得求里需要用到借刀杀人这种泼皮手段?
    “不要说若殇还是个孩子,她已经快要十七,却连禁卫军这点权利都把握不住,甚至连身旁的区区两个使女都没办法完全控制,这个女皇当得实在窝囊!”
    纵然女儿的命令是被自己压制,纵然南霜、南雪出身世家不能轻易动弹,但这些在皇甫眼里全都不是理由。
    她的人生里,只存在输和赢。而她从来就只接受“赢”。
    皇甫若殇推开引路的宫人,笔直地站在玉阶下,努力地挺着身躯,努力地用怒气来支撑因为敬畏而垂下的头颅:“孩儿给母皇请安。”
    宫人们都退得干干净净,剩下的没有太皇,也没有女皇,只有一对母女而已。
    “母皇,求您,求您放过他吧?他什么都没有了,只能依附在我身边,不会造成什么威胁的,求您……”
    “你该知道,我并没有派任何人出手。”
    “但是您也没有阻拦,甚至还助纣为虐!”
    被迫向母亲低头,让皇甫若殇只觉得又羞又怒,在这空旷无人的宫殿中甚至完全没有任何形象地大吼起来,带着一些咽音。
    “我为什么要帮阻拦?”一如多年前的秀美,时光几乎没有在她脸上残留下任何痕迹。走到女儿身前,天生的威仪和霸气不因为纤细的身躯而折损,微褐地眸底泛开冷冷的波光:“若殇,你是我南诏地女皇,应该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的子民,你的江山,甚至这个皇宫,都应该比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更重要!为了一个男人,你就甘愿冒着激怒东陵皇帝的危险,为了一个男人,你就忘记了自己地责任!”
    皇甫若殇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人紧紧掐住,痛苦得说不出话来。什么愤怒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是再熟悉也不过的恐惧,害怕!
    多么可笑,身为女儿居然会害怕自己地母亲到如此程度!这却是事实,多么可悲的事实,她和所有人一样,甚至比别人更害怕她地母亲,因为,她离她更近。
    “若殇,好好想想你现在究竟能控制什么?所有的作为只让我又一次失望,南诏的子民,偌大的江山,这个皇宫,甚至身边的人,究竟有哪些是真正属于你的?我能把女皇的名号给你,但若是上进,成天只想着男女之情,你就还是一无所有!”
    话语里面浓烈的失望,无情的责备,把皇甫若殇经过无数次挣扎才建立起来的坚强毫不留情地统统击碎,多么地轻而易举。
    对凌子渊的爱而不得,对母亲的既畏且恨,让长期掩埋着的怨怼和痛苦在一瞬间统统爆发出来,以一个女儿的身份。
    “对!我什么都不如您!那些子民,这个国家,还有皇宫,所有的人,从来都只是您的!就算我成为了女皇,他们也只听您一个人的话!我又有什么办法,您是南诏有史以来最强大,最聪明的女皇呀,我,我又怎么可能比较?您可以私藏男人在宫廷里无人敢说……”
    口不择言,皇甫若殇惊恐地瞪大眼睛,母亲一向优雅从容,现在她的脸色却犹如腊月寒冬,她知道自己已经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是,该死的,她居然听不下来……
    “您甚至,甚至能够以‘双生暗子’的身份登上皇位,我是什么人呀,我只是一个‘暗子’的女儿,我怎么可能……”
    “啪!”
    响亮的耳光。
    皇甫若殇捂着被一巴掌打肿的脸,呆滞地,微微垂着头。
    “混账。”
    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平静的语调甚至没有起一丝波澜,如冰一样的平整,冷酷,绝情。
    我是双生的分割线
    涵阳一夜未眠,想起昨夜的对话脑子里面依旧乱烘烘。鸡啼声初响,她索性蹦到高高的树~上,任由清晨冰凉的雾气侵蚀薄薄的绸衣。
    原来所谓的双生,不是指双胞胎,而是……
    南诏虽然是女子称帝,但人体构造上并不会因此而变异,出现男人生孩子之类的怪事。女皇不但要当皇帝,同时也要负责生孩子,所以皇室血脉一直不算太多。
    怀胎十月,何等痛苦,尤其对于需要日理万机的女帝而言更是一种身体和精力上的双重考验。通常在生下一名继承人以后,女皇就会喝下特质的药水,让体质变得难以受孕。
    巫教几乎是所有南诏人的信仰,而在巫族的传说里最重要的是两位女仙,一人名叫(you)+(lin),掌日,司生命。
    一人名叫裨(bi)禧,掌月,司诅咒。相传她们由神母造出来时只相隔一年,同月同日,但一个在正午出生,另外一个则是深夜。而南诏的历法上,每隔一百二十年就会多出两年,第一年是日年,第二年是月年。
    如果有两个孩子同父同母,却在日年和月年先后出生,并且正好其一生于正午,其二生于深夜,时辰恰恰相差六个时辰,就叫做“双生”。
    擅长用蛊毒的南诏国人并不排斥裨禧,反而相比起++而言更崇拜禆禧。他们相信禆禧的诅咒是针对南诏的敌人,这是保护南诏的利器。
    被排斥的只是“双生”,准确的说排斥双生中第二个出生的孩子,据说这样的孩子因为太被女仙宠爱,拥有的力量太强大,所以不单单只给敌人带来诅咒,而是给所有人带来诅咒,包括她的家人,朋友,以及她自己……
    “双生”从概率来说实在很低,谁知道这样低的概率不但发生了,而且还是在天子皇家。
    备受宠爱的尚贵君让女皇皇甫受孕,在日年生下皇长女后,女皇本已喝下秘药,再次受孕的可能微乎其微。
    谁知皇长女满月庆典那日,恢复元气又喜不自胜的女皇多饮几杯酒水,宿在一向不被喜欢的王夫宫殿中。一夜**,竟又再度怀上身孕。
    南诏的女子一旦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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