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涵阳恶狠狠地答应,死瞪着墨染心满意足地模样呲牙咧嘴。
回梦草啊,可是制作百毒丹的必须药材,她爬遍苍山都抓不着一株,好不容易在袁家那几盆大月季旁边找到了,还没等她拿来炼药,就得交出去……
虽然心痛回梦草,但是这两天绝对不能放师兄一个人在外面。不然等下魔性又莫名其妙发作怎么办?
涵阳沿着热闹的大街一路走,寻找提问的好时机。杏眼微微眯着,遮盖住锐利的视线。
当袁易之听到消息时望向他们的同时,涵阳就分析出那眼光中所蕴含地情感:惊疑不定。
他们师兄妹和什么西邬国郡主,绝对扯不上关系。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所谓地郡主,必定和这清芯兰也有关联!
先摸清敌人的底线,方能取得最好地谈判结果。
“大娘,您这桃子看起来真不错。”
“呀。小姑娘挺有眼光!大娘这桃可是这城里最新鲜的,特棒!”桃子摊铺的大娘一听有人夸她桃好,立即笑得眼睛都眯成一道缝:“你要晓得这可是北坡出地种子,听说飞霞郡主刚从北坡回来,也是最喜欢那儿的桃呢!”
“飞霞郡主?”
“哎,小姑娘是从别国来咱西邬的吧?不然不会没听过飞霞郡主的名号。”
“大娘眼真厉害,我刚从东陵来呢,到表叔家玩玩。”涵阳小嘴一咧,可爱的酒窝深深的。逗得卖桃大娘很是开心:“大娘。您跟我说说那郡主的事好不?”
“行,行……”
大娘看大清早买桃的人不算多。索性就拉着涵阳到身边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
“……郡主最爱就是收集各种各样的珍贵花草,只要听说地,就非得拿到手。太后,皇上都宠着,所以想要什么要不到?真是奇怪的嗜好,花花草草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大娘一个桃顶用,桃儿好歹能拿来吃嘛。”
卖桃大娘是满脸不解,务实的劳动人民是怎么都不可能理解竟有人愿意拿几百两,上千两的真金白银去弄盆没用的“花”。
“今天谢谢大娘了,不过时辰不早,回去晚了表叔该药担心的。”套到了想听的消息,涵阳憨憨一笑,指着右边的蜜桃:“大娘这桃模样好,给称上两斤行不?”
难为人家说了这么久,总不能白瞎老实地大娘,这点为人处事涵阳自然明白。
“行,行!闺女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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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密谋<二>
更新时间:2009…9…28 13:41:06 本章字数:3392
……T。T再为了昨天的没有更新说声抱歉……明天白天依旧要吊水,更新会比较晚……请见谅
“看来这清芯兰早被郡主定下,袁信一直没有跟我们说实话。飞霞郡主,虽然在对待心头好上出乎意料的执着,却不算蛮不讲理。如果她求花在我们之后,袁家肯定不会紧张到这个地步。”
涵阳微眯杏眼,眸底寒光毕现:“这个死老头,算得倒是精明!怕我们知道实情后会直接到樊曳抢花,干脆先承诺给我们,再去飞霞郡主那里倒打一耙,给我们硬扣上一顶硬抢的罪名。”
别说是郡主,就是西邬皇帝她都未必放在眼里。但是涵阳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虽然对那里根本没有半点感情,然,她是仲孙亲生女儿,东陵国“宣和公主”的事情却不会因为她的不屑而改变。
与东陵一别将近三年,从未再想有什么牵扯。她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和冉柔对上的最大原因,就是不愿意自己“公主”的身份出现一丝曝光的可能性。
墨染倒是淡然,继续吃桃。只有寒池山庄的少少几人知道,他嘴巴挑得很,却最喜欢吃蜜桃。
“那师妹你打算怎么做?”
“嘿嘿,当我们是猫来耍,那我便要你欲哭无泪。”唇线一勾,两颗虎牙微微露出阴森森的冷意:“袁信确实猜得不错,我想要便直接抢来!”
涵阳做事从来都是特立独行,看中什么就会想方设法来巧取豪夺。你有本事守住也就罢,没本事,那东西就该易主了。
之所以会跟袁家上下磨蹭这么久,只恨当初贪图方便报出了司徒冷在江湖上的名号,才会万事受到掣肘。
想要清芯兰的是她,要惹事的也是她,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想涉及别人。当然司徒冷和墨染她眼中完全不属于“别人”范畴,涵阳这人既冷心冷情又没心没肺。对不相熟的人她既不愿被人欠也不喜欢欠人家的。对“自己人”,不好意思,是能利用一百就绝对要榨出二百。
关键在于她要清芯兰地动机不纯。绝对。绝对不能被她闭关地嗦师傅给知道……
“师兄。我今晚就去把别庄地形摸清楚。探明清芯兰地位置后明天就动手。”
“不用了。夜越长梦越多。以防万一我们今晚就去。”
“今天?但是还不知道清芯兰在哪里……”
接过墨染递过地宣纸。涵阳不禁一楞。薄薄地竹宣上十数道微显凌乱地线条。东北角方向上还着意一点:“师兄。看来你未卜先知地能耐又更上一层楼了。什么时候勘察地形地?”
墨染从小麻袋里又掏出个圆嘟嘟地水蜜桃。斜睨涵阳一眼:“你什么性格我还不了解?更何况就算你耐得住性子不动手。我也会动手。师傅那边我自然有借口圆谎。”
“为什么?”有些怔忡,从来不曾怀疑过墨染的本事究竟多大,却没有想到他会帮自己到这个地步。
“你是我地师妹。别人哪来的资格欺负?”墨染一派气定神闲,却又笃定无比。这霸道的话,让涵阳冷硬的心突然一阵柔软,可惜还没来得及感动,紧接而来的下一句却让她气得想杀人:“要欺负,也只有我这个做师兄的能欺负!”
握住门把的白嫩小手紧了又紧,默念着“静心咒”:等变强了再收拾他,现在先忍耐先忍耐……
半响才从牙齿中挤出一句:“那师兄你好好吃桃……千万不要被桃核给噎死了……师妹我先去准备要用的东西……”
“涵阳。”
淡淡的一声唤,难得不带戏谑:“不用太担心。只不过是一次血月罢了,我还能控制住。”话音一转,又带上几分轻笑:“否则若侥幸让你把火琉璃拿走,届时天下大乱,师傅可是要跳脚地”
墨染心里一直是明白的。
百年不遇的血月连带勾动他体内暗藏地魔性,现在有火琉璃压制,旁人当然看不出半点端倪。涵阳却不一样,但凡有一点不妥她都能够察觉。
所以平时那样冷静,无所谓的人儿这几天才会如此焦虑浮躁。早上由谁外出探查的争执其实本无必要。涵阳不是那种贪图丁点玩乐时间的小丫头,她执意要求,甚至甘愿用回梦草交换。虽然白天正是魔性最弱的阶段,仍旧担心会出现像在来福楼时的突然状况。还是让护卫跟着回别庄安全。
点点滴滴,细小而不易发现的关心,让墨染觉得很舒服,一种类似闭关后筋脉打通后的舒坦。
涵阳背对着墨染,脚步微微一顿,离去后声音才渐渐传回:“你是我师兄。”
我不会让你有事。
待一切准备就绪。想不到晚上用餐时袁易之却带给两人一个大惊喜。
“来到樊曳已经好几天了。不若今晚在下就将清芯兰交给两位,可好?”
涵阳状似无辜。眨了眨眼,一派惊喜:“那涵阳和师兄先多谢三少了!”
袁易之正为明天上午去王府的事烦心,他虽愚孝,却不愚蠢,那封信地内容一番推敲下也能猜中**。
所以他才会有犹豫。
背后给别人捅刀的行径与他自幼修习的正派作风大相径庭,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爹会在清芯兰被郡主要去后又再度答应墨染。
然则现在骑虎难下,交出信函,墨染和涵阳最多会惹怒郡主,并无大错。若是不按照爹说的做,袁家上上下下可就是欺上瞒下的重罪!
两相比较,袁易之不得不违心做出选择,殊不知他的举动却是正中涵阳下怀。
“不过清芯兰不喜阳光,两位还是用过午饭,等傍晚时我在安排人送出城可好?”
袁易之脸微微红,对上涵阳清澈的双眼不由一闪。墨染浅酌清酒,黑玉样的眸里划过蔑意。连圆谎都这般生硬,不知道袁信是太高估自己的儿子还是不把他们师兄妹放在眼底。
“行,那我们就等傍晚,再走。”
涵阳粉唇一翘,两个深深地酒窝很是可爱。
晚上袁易之果然没有食言,而放置清芯兰的密室也和墨染交给涵阳的那副草图上所标记的地点别无二致:别庄东北角一见普通厢房里的密室内。
里面机关繁复,涵阳暗忖,要是自己闯进来不是破不掉,但也颇费功夫。
开启最后一个针板门后,通道笔直,尽头就是存放清芯兰的琉璃罩。只见透明的罩子中三朵碗大骨朵安静地蜷缩着,除了一蒂三花,倒是看不出还有什么出奇之处。
墨染看出涵阳眼底的疑惑,伸出修长的手对花一指:“清芯兰不开花时你是看不出奇妙地。现在花瓣是白色,等花开时,白瓷一样地兰瓣就会在二个时辰内布满血样丝线,等到正午时分,左边的那朵会变成姚紫,待到傍晚,右侧那朵会呈现鲜黄,直至午夜,中心地花主会完全变成墨黑。当然,那些血丝从头至尾都存在,除非一天过后兰花重新合拢,再想看这花开奇景就需要再等三年。”
袁易之只为墨染的博闻广见感到有些诧异,并没有想太多。
试问一个这么了解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那所谓“不喜阳光”的说辞不过是借口而已?
第二天清早,辰时三刻袁易之准备妥当,起码前往王府了,临行前还交代别庄管事好好“照顾”两位贵客。
袁氏虽然经营商务,但毕竟是武林世家。在樊曳的别庄也是为了方便贸易往来而兴建,里面的管事仆从都不怎么会武,几个护院也只动一点皮毛拳脚功夫。
那管事见涵阳一个秀秀气气的小姑娘,加上墨染这个长得实在普通的师兄,根本没存什么戒心。来回几趟,看两人都各自在房里安好,也就放心做事去了。
殊不知,别庄不过丈高围墙哪里能够拦得住两人。等管事第三次“观望”无疾而终后,涵阳抱着装有清芯兰的琉璃罩,与墨染一前一后便跃出墙外。又到马市上买了两匹良马,半刻不停地朝苍山方向奔驰。
袁信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飞霞郡主的提前回城,更加漏算了涵阳和墨染的精明和果决。
当二人顺利出城时,袁易之却不得不在王府中无奈地面对飞霞郡主冉柔的滔天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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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 错过
更新时间:2009…9…28 13:41:08 本章字数:4285
……今天吊水太恶搞了……护士看偶有仇……一针戳了六下才命中血管……结果戳得周围都肿鸟……………
袁信估计得不错,他让袁易之交给冉柔的那封信的确非常有用。
冉柔爱花成痴,倚仗父母的权势和上位的宠爱所网罗的奇花异草是数不胜数,但却从没有一样能像清芯兰那般独特,那般美,那般让她挂心。
是以一回到樊曳,就催着表兄王爷召袁易之进府献宝。
谁想到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当冉柔听到清芯兰已经落入旁人之手,艳丽的容貌登时黑沉沉得好似夜叉,哪里还听得下什么解释,只恨不得把袁易之那层皮给生生扒下来。
“请郡主息怒,家父也是有不得已苦衷的……”
“息怒?息什么怒!”冉柔“哗”地抽出长鞭往地上狠狠一甩,她本性不坏,就算现在气极了,看到袁易之单膝跪下的样子也打不下手。但不打心里堵得慌,使劲跺了跺脚,转过身看到年仅十七岁的夜楚一张万年寒冰脸依旧没什么变化,更是气闷:“表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夜楚长眉一抬,看都不看袁易之,只是冷冷说道:“你去跟母后说,定个欺君大罪抄他满门也不过是分分钟钟的事。”
“这……”
冉柔嘟起嘴,把鞭子甩得噼啪作响。心里一边在冒火,一边又犹豫。
进皇宫找太后当然简单。问题是要是让太后姨娘知道了。这袁三少肯定第一个脱不掉干系。她看他一直都还蛮顺眼地。也不想学拿几个姐妹淘动不动就要人家脑袋。但是。清芯兰……真是气死了!
“王爷。郡主。还请先看这封信。”
夜楚接来一展。通篇看下神情并无变化。倒是挤在一旁地冉柔脸色是青了又紫。紫了又红。显然最后是被气得通红。
“岂有此理!这什么佛手医仙算什么东西!他地徒弟竟敢跟本郡主抢花?不就是懂几分医术。得意什么啊!居然用这种下三滥地手段来威胁别人交出清芯兰。太卑鄙了!你也别跪着了。起来了起来了。又不是你家地错。你跪什么跪!都是那两个不要脸地用你娘地性命做威胁。你怎么不早说!”
冉柔一通大骂。袁易之则低垂着脑袋动也不动。脸上尽是羞愧。为了避免袁家惹上欺君之罪。而牺牲他人名誉地举动实在不是什么光彩地事。
夜楚根本对这些花花草草根本是半点兴趣没有。只是碍于太后地关系才出面跟袁家求取清芯兰。
淡淡地再扫了一眼信纸,突然看到两个埋藏在记忆中的姓氏。手一颤,低声轻喃:“司徒……墨……”
幽深冷酷的眼底飞快地划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激动和希望。
会不会。是她?
找了三年,会不会,真的是她?
“表哥,表哥!走,我倒是要去会会那两个不知廉耻的家伙!到时候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好,来人,备马!”
夜楚话不多说,起身便径直往外走去,似乎那迫切地心情比冉柔更甚几分。被抛在后头的两人不由一楞。袁易之虽然奇怪这冷酷的少年王爷此番如此积极,但因为身份关系不好多说。冉柔就没这层顾虑了,瞪大双眼,无法置信地呐语:“表哥,他不会装邪了吧。”
她喊那两声表哥只不过是顺口而已,想这个小表哥自从三年前被太后姨娘找到带回皇宫后,就是一副冷得要冻死人的模样。一群人出于愧疚而想要补偿,承诺了但凡是表哥开口,哪怕是星星月月也会想办法摘下来。摘不下来就再造一个……
夜楚正是当年涵阳捡回王府的小混子夜谨,他被带到樊曳后整整十天不说一句一字,急得尉太后团团只转。到最后才开口提了两个要求:一,他要武,学最厉害的武功。二,他要找一个人。
第一条自然不难,由尉太后出面甚连早已退隐的西邬三大高手,“黑煞风云掌”的创始人李东奎老前辈都被重新请入皇宫,其他武师更不用说。夜楚其实天资极好。又非常刻苦。每到练功习武时总摆出一副拼命架势。纵然是驰骋江湖数十年的李东奎也赞不绝口,心甘情愿地倾囊相授。
现在夜楚究竟进步到什么境界。纵使李东奎自己都不能摸清十分。
可第二条“要求”,却一直没什么进展。派出无数密探士兵,也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夜楚看似不催促,但每当有若有似无地消息传回,他必定是第一个前往。足矣体现那人在他心中占据的重要地位,可惜三年来此人的下落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波浪。
按照夜楚冷硬地性格根本不可能去帮人找什么花草,不过是尉太后看小儿子越加沉默寡言,每天只顾沉醉在武功修炼中快成仙了实在担心,才下了懿旨生生逼得他来管冉柔这档闲事。
三人快马在前,一行侍卫落下半步在后,在袁易之的带路下回到别庄门口。别庄的管事是听过夜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