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很多;但有一丝苦涩在心底。两人接下来又谈了一些其它事,杨启就告辞了。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虽然他很喜欢司捷,但也不想再让她再去上海,为此他还专门申请了调离,调到公司的福建办事处。
[正文:第三章 往事悠悠]
复试一结束司捷连忙往回赶,学生们马上要中考了,现在正是成绩拔尖的时候,她终于可以轻松的带学生们冲刺了,无论复试的成绩怎么样,她努力过了就不后悔。因为没有提前订票,没有买到坐票,车厢里挤满了人,而且乘务人员来回推着车子都要让开。还好没有过多久有人要下车了,看司捷站在旁边,就拍拍司捷指指自己的座位,司捷谢了他,坐了下来。
车厢里人渐渐少了,睁着眼睛脑袋里一片空白;一点睡意也没有。横竖无事可做,她就放纵一下自己吧。想到启子快要回来了,她又高兴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启子对她很好,只要他们的船一靠岸,无论在哪个国家,他就马上打电话给司捷,诉说他的相思之苦,向司捷报平安。因为越洋电话很贵,每次司捷总是静静的听着他的诉说,感受着他的浓浓爱意。
可一想到吕刚司捷的仍是难过,很久没有再想到他了。她把所有对他的回忆全部销毁了,日记本烧了一顿饭,照片也烧了,本来可以留在县城教高中的,可县城有太多的回忆,她选了一个不用交上岗费的乡。吕刚是她高中同学,吕是复读生,他追司捷的方式很独特。
他们本是同桌,借同学们去河边玩之际,给司捷一封信让她到河边来找他。司捷去了说可以把他当成哥哥,他却不同意,一条接一条的给司捷的提意见,说他会改变司捷坚持的一辈子单身的想法,用他的爱。司捷感觉有点好笑,你以为自己是谁呀,长的不出众一般化,不就是学习好嘛,有什么了不起。吕刚最后拿出来一张纸,说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还说可以帮司捷补物理课,作为回报司捷应该给他补语文课。司捷抢过来一看他竟然把谈话的内容写了一个题纲,完全按纸行事。司捷对他嗤之以鼻,虽然他的方法独特一些,但她看不上他。司捷站起来就走说:“哼,能改变我司捷的人还有他妈的肚子里没出生呢。你太抬举我了。”
吕刚看司捷理都不理就站起来说:“我早听说你很高傲,没有想到你不过是胆小,不敢接受别人的爱罢了。”
司捷一听头也不回的说:“OK,我接受挑战,陪你玩玩。”心说你死定了,有多少人被我耍的团团转,就凭你也敢来惹我?
没有想到这一玩,竟然把自己玩了进去。吕刚对她很好,她不住校;以前晚上下自习回去,都坐同班一个叫密的男孩子的自行车。从那天起他开始坐吕刚的自行车,一直到高考那天。司捷帮他补语文,他帮司捷补物理,司捷看给补语文时他老是咬自己的中指关节,问他什么原因,他说看到司捷就想抱司捷,司捷撇撇嘴不理他。
他们象一切早恋的学生一样,会偷偷约会。虽然很早就有谣言,说司捷不知道谈过多少次恋爱,可吕刚看的出司捷从来没有谈过。有次给司捷补物理,看司捷认真的样子,吕刚一下子把司捷抱在怀里,强吻了她,司捷顺手给了他一耳光,几天没有理他。想到初吻就被这样被人夺去了,司捷气了几天。但物理实在太差了,还是要让吕刚补课的。吕刚有时还是会趁司捷不备,偷吻一下她就跑,司捷照样是耳光伺侯。司捷的物理能及格了,能考七八十分了,她对吕刚也有了新的认识。同乡们发现吕刚在追司捷,就把吕刚逼到一个地方要打他,好在司捷看到了,跟了过去,说他们之间是因为一个赌约,不存在谁欺负谁的问题。
让司捷改变看法的,还是高考时第二天考化学。那天司捷睡过头了,吕刚在考点找不到司捷,看看还剩二十分钟就进场了,他还是骑车去叫司捷。司捷他们赶到考点刚好开考铃声响起,等考结束,司捷问他为什么那么做,他说爱司捷,就算为她误了考试也不怕。司捷感动的看了他一眼,又带他去吃饭,吕刚家孩子多,离高考还有两个月他堂妹给他钱,刚好找的人是司。司捷看着手里他堂妹给的一百元钱,两个月的生活费,有点心疼吕刚,约会时总是她付账。高考结束,吕刚知道她是书虫,给她借了好多书,司捷就在他的住处看了三天三夜的书,连一眼都没有眨。他给她递茶送水买饭,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等报完志愿结束,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们同居了,但他们没有,吕刚很尊重司捷。当得知吕刚考到上海时,司捷竟然充满了欣喜,看分数时,吕刚找到司捷承诺带她离开,等她一大学毕业,就带她走。
大学四年吕刚对她也很好,虽然分隔两地,每周总能收到他两封信,作文很差的吕刚竟然也学会了引经举典。而她的大学生活可以用清苦来表示,别人都忙约会交朋友,她周末就会去姐姐家,绝对不会在学校停留。碰到想追她的,只要她说出有男友,别人就知难而退。
上海是大都市呀,看赵雅芝演的上海滩,学会跳舞应该有用吧,司捷就选修了这门课,女孩子很多,一般都是女孩子对跳。考试是举行一个舞会,也就是这场舞会上,认识了一个数学系的男生,硬是拦着她要请她吃饭约她去玩,说注意她很久了。出于礼貌拉着好友球球赴约而去,只为给那个自以为是的男生解释她有男友,可男生不但没有放弃,反而变本加厉的追求她。学校有个大食堂会卖米饭,其它食堂没有,所以她常去,那个男生就在大食堂等她。每次都会大叫她的名字,让司捷十分恼火,说给他三天让他自动从眼前消失,否则后果自负。她实在不想伤害他,但男生竟然不顾她的警告,在班里黑板上,他寝室的墙壁上都刻上了她的名字,她的同班男生都当她是哥们,因为司捷非常仗义;他们有女性朋友或家人来找的话;都找司捷帮忙解决住宿问题。所以那个男生的一言一行都会有人给司捷说;而且那男生天天一下课就堵在班门口,还偷拍了她的照片挂在钥匙链上。终于惹的司捷不胜其烦,也不再顾忌什么男孩子的自尊,在食堂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男孩子是数学系的学生会主席,直升研究生的,这下不但司捷出了名,男孩子更是在全校出了名。那个男孩子长什么样子?司捷竟然想不起来,大学几年从来没有去观察过任何男生。只记得后来他转而去追中文系校花了,他们还专门跑到她面前示威,但看司捷实在对他不感冒,也就作罢了。大家背后都叫她冷美人,冰美人,说想追她不如幻想去追西施。司捷记得当好友“球球”把这些话学给她听时,她除了给球球几个青眼白眼外,再无反应。球球因为长一头卷发,故而司捷这样叫她,一个爱害羞的女孩子,只要有男生给她说话,脸就会红。
司捷还记得有次和吕刚两人骑车出去玩,吕刚走里面的柏油路,让司捷走土路。司捷忍不住抱怨,吕刚却说:“里面汽车很多,就算是万一出了车祸,也是我死,你可以逃生。”司捷不由的多看了他两眼,买饭时好东西都挑给司捷吃,说她太瘦了,要养胖些才行。大学时他家里给他的生活费有限,他就从大一开始打工,每次见面都会给司捷带各种礼物。每次分手司捷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总是低着头眼红红的,给她一个紧紧的拥抱就走。
司捷在大一时把他带到了父母面前;老头子气的打了她一耳光;不同意。所有人都反对;特别听到他在上海上学时;更是十分反对。司捷想放弃,熟悉他们的同学都说司捷不应该放弃吕刚,如果她放弃吕刚就太没有良心了。吕刚对她多好呀,什么事都依着她顺着她,更是挨了她不少耳光。他的大学同学、老乡都知道司捷这个名字,每次司捷打电话他们都会轮流要司捷讲一句,他只给别人看司捷的照片,从来不让司捷来,他怕别人见了司捷会和他抢。他是学校第一个签约留到上海的学生,因此一毕业就打电话让司捷来上海。
他的老乡很好奇究竟司捷是怎样一个女孩子,凑钱租了一辆车去车站接司捷。吕刚骄傲的带着司捷从站里出来,司捷没有让他丢脸,他的老乡又专门给她举行了一个欢迎会。直到这时,他们才明白了吕刚痴情的原因,司捷不是一个特漂亮的女孩子;第一眼看去;也许你会失望。可你越看她越觉得她漂亮;难怪吕刚会为了她,拒绝一个上海女孩子的示爱。
在上海二个月时间,司捷天天去找工作,父母都是教师,她十分反感所以决不找教师的工作。但因为不喜欢说话;电脑又很差劲,她到处碰壁,而且为了省钱她几乎都是步行去面试,很少坐车。七八月太阳很毒;几天下来她象变了一个人。又水土不服。但两个人还是幸福的同居了,然而现实是{炫}残{书}酷{网} 的,再加上意外怀孕;去医院要几百块钱,吕刚带她去一个黑诊所做了流产手术,甚至没送她回住处就走了。两个月下来;她瘦的变了形;心里更是难过万分;肉体的疼痛还能忍;心灵的伤害却是无法觅补的。她执意要回老家;心里对吕刚狠到了极点;她作手术那天刚好有台风;吕刚没有回公司;他的话伤了司捷:“我不是为你回来的;台风太厉害了;我回不去了。”还是同租房子的同学的老婆给司捷炖了鸡汤补身体。吕刚不知道司捷在上海有亲戚,从来没有听司捷说过,司捷第二天去了表哥表姐家;他们都竭力反对司捷继续留在上海;给了司捷两百元路费表哥开车送司捷回来,又给司捷买了回程票;因为司捷带的钱花光了;吕刚的工资八百元;他在公司吃住;连司捷的花销都不够,司捷就接受了表哥的资助。
吕刚得知司捷要走;拼命拦着不让;说了很多难听话;以为司捷没有钱回不去。还给自己的朋友说不要借给司捷钱。司捷拿出表哥买好的票给他看,他傻眼了,痛哭着说是自己不好,让司捷在这受尽了折磨。发誓说再也不骂司捷了,司捷还是走了;走的那样伤心。她明白吕刚现在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尽管她想要的生活很简单;他也给不了。他脾气爆燥;对司捷非吵即骂要么冷嘲热讽,就差动手了;司捷对他很失望。司捷回家之后;吕刚就再也没有打过电话。连春节也没有一个电话;司捷打他的传呼也不回。就象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小姐,你怎么还在上面,火车早到站了。”一个列车员看司捷还在沉思,连自己扫到她身边都没有感觉,就推了推司捷。司捷一下子惊醒过来,连忙冲列车员笑笑赶快下车。就听见那列车员说:“脑子不正常,瞪着眼睛发呆,不正常!”
司捷因为想到吕刚;情绪很低。说不出为什么,对启子不反感但也说不上喜欢,但是想到启子非常听他妈妈的话,司捷就感觉有点讨厌,男人孝顺是应该的,可是如果对老娘的话言听计从的话,将来生活到一块会很烦。她的父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奶奶经常告妈妈的黑状,爸爸总是在见过奶奶后,回来把妈妈揍一顿。事实是妈妈根本就不明白怎么了,根本就不知道那些莫须有的事。想到这;她真后悔订什么亲事,一个人生活一辈子不好嘛,真是的。
想到自己后悔,司捷吓了一跳: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想呢,他能接受自己真的是很不错了,虽然现在的社会已经不再是什么保守时代,但婚前性行为也让她后悔万分,从骨子里她是一个很传统的女孩子。吕刚那么对她;她还是幻想着吕刚能回来找她。在心里她不全怪吕刚,谁让自己在上海找不到一份工作,想想生气,奶奶的,竟然连个服务员的工作也找不到。但看看自己微黑的皮肤和干巴巴的脸,司捷一阵泄气,唉,什么时候起自己竟成了这副模样呀。想想在高中时自己还是班里的四大美女之一呢,唉,那时候多好呀。这场恋爱对自己的打击太大了,她几乎丧失生活的勇气,可是她司捷挺过来了,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不是吗?
司捷竭力不再回想过去,但还是忍不住要想,她从来不向别人透露自己的心事,哪怕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文清,也从来没有听到过她抱怨过什么。说起文清司捷倒有点想她了,这家活最近不知道过的好不好,在她上大三那年文清给她留下话就跑到广州,找那个高中时追她的那个男孩子去了。司捷对那个男生很是反感,但文清还是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她受不了思念之苦。走之后可能是怕司捷责怪吧,一直没有音讯来,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现在怎么样了。
司捷随着人流走出车站,忽然想弟弟了,就去大学看弟弟顺便给他点生活费也好,她还没有给弟弟过钱呢。司浩然从宿舍下来看到姐姐司捷,把给他带的东西拿到宿舍后,弟弟就带她在校园里转了一会儿。
“姐,你怎么突然间来了?”司浩然问。
“怎么,怕丑老姐给你丢脸呀?”司捷斜着眼睛问。
“什么跟什么呀,你怎么会这样想,在我眼里老姐永远是最漂亮的人。”小弟认真的说。“不过要是你能把自己养胖一点就好了;姐有些事该放开还是要放开的。”
“好了,现在连你也给我说教了;我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看?你老姐终于要离开咱们这个鬼地方啦,没有人能分享这个快乐,所以就找你来了,想让你也高兴高兴,别老以为你姐不行就你行。”司捷说着把通知给弟弟看。
“姐,你还是要去上海是嘛,还是放不下是吗?”司浩然说。
“刚开始报考时我是想着去报复他来着,经过这么长时间我也想开了,况且我也订婚了不是嘛。我只是想证明给自己看,我不是一无是处,我想离开咱们这个地方,因为父母的原因,我想你也想离开吧。既然没有人能帮我,只有我自己帮自己了。别那么悲天怜人的看着我,你老姐不是这么容易被打垮的呦。我觉得这个研究生我是上定了,而且是公费的,不会上走读的,你相信嘛?”司捷不理会小弟继续说。
“姐,我真高兴你放下了。这是肯定的,我老姐本来就是最棒的呀。”司浩然说。说了一会话,给他留了几百块钱就走了,她还掂记着自己的学生呢。因为小弟学校在效区,车上老有人偷东西,所以小弟千盯嘱万嘱咐,以为老姐火曝脾气会当场让小偷下不来台,但这些人都穷凶极恶,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路上果然看到了小偷,这小偷也太胆大了;一伙有三四个人。刚好司机故意一个急刹车,把那个正对一农民下手的小偷,一下子甩到一个面像凶恶的汉子身上,汉子一瞪眼,那小偷连忙叫停车,小偷一伙人下了车,车上的人马上议论了起来。
一个小插曲,司捷的睡意全无,赶到长途汽车站,司捷买了票坐上汽车,和想象中一样,汽车在郑州市内来回转着拉起人来。司捷就当是免费旅游了,在市内转了五次后司机和售票员才心满意足的开车上路了,这还是好的,如果不是站里面发车,有可能被从这个车上卖到那个车上:大家都叫这为卖人,不是真正的拐卖人口。
[正文:第四章 文清归来]
回到学校已是万家灯火了,司捷觉得象要撒架一样,走到大门口就听到门卫室有人说话。“贾老师,你说司捷今天会来吗?”这声音很熟悉,司捷不由的停下脚步。
“会。。。。。。会回来的,校长说她明天第一节还有课呢,刚。。。。。。刚才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