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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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叶-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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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请他们来的。”一个带有磁性的声音划破了夏夜的星空。

  飞来横祸

  “骆铃,骆铃。”体育老师大声喊着。
  “嘿,叫你呢。”骆铃身边的天雅(班中新认识的同学,算是好朋友吧)推了她一下。
  “噢,到。”骆铃急忙举手向老师示意。
  “这几天,你是怎么了,老是心不在焉的。”女生偷偷地小声问骆铃。
  “没什么事,就是有些失眠。”骆铃打了个哈切。
  自从那天骆铃和昊孟航他们四个在天台上吵了一架后,她就很少在学校碰见他了,只是坐在她后面的小寸头,依然时不时地和她逗几句嘴。现在想来,那天晚上要不是骆子淇及时赶到,阻止了他们,不然还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
  “现在大家可以自由活动,男体委去器材室拿篮球,女体委去拿几根条绳过来。”体育老师吹了一下脖子上的哨,“好,解散。”
  同学像是一群饿坏了的蜜蜂,‘嗡’的一下四处散开,各自寻找着自己喜欢的项目活动。
  “跟你做搭档,真是够倒霉的。”男生对着身边的女生边走边说。
  “我觉得也是,小寸头。你以为我愿意阿。”女生没好气地回了男生一句。
  “嘿,你个瘦马杆,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叫董硕,你记着点。”男生咬牙切齿地看着骆铃。
  “知道了,小寸头。”骆铃笑着说。
  “你……你别跑,你回来。”董硕指着跑远的骆铃大声地喊着,“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小操场的一侧有一排平房,器材室是最左侧的那间宽敞但不明亮的房间。高大破旧的墙壁上只有一小扇老掉牙的深绿色木质窗户半开着,再加上玻璃常年没有人擦过,上面已经盖了厚厚一层灰尘,这使本来就不朝阳的器材室更加昏暗。
  骆铃推开半掩着的大门,一股老房子发了酶的潮湿味扑面而来。骆铃被呛得咳嗽了几声,空旷的房间顿时传出了回音。骆铃不禁打了个哆嗦。
  真是想不明白,这所重点学校为什么还保留着这么老的一排房间,让人觉得怪慎得慌,骆铃越想越有些害怕,她蹑手蹑脚地往前走,由于光线太暗,自己眼神又不好,她摸索着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情急之下,她加快了脚步,突然脚下像是踩到了一个篮球,身子一歪,直直地往后仰去。完了,这下是要被摔死了,骆铃闭上了眼,心里想着只求不要摔得太疼。
  过了一会儿,骆铃没有等来与地面亲密接触后的疼痛感,她不明所以的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她愣了一下,侧头看了看旁边,这才发现自己欲倒在地的身子停在半空中,被一只结实有力的胳膊以极其暧昧的姿势环抱在那个人的怀里。骆铃‘嗖’地直起了身子。却又刚好不偏不正地撞到对方的鼻子上。
  “啊,”对方刚忙松开手,捂着鼻子,闷闷地说:“你怎么每次都伤害我。”
  骆铃的鼻子也疼得厉害,她略带哭腔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我以为这里没有人。”
  “哼,是应该没有人啊,这样就可以你摔死了。”说话的人继续揉着鼻子。
  “呦,孟航,你也在这里阿?”两个人捂着鼻子同时转身看向刚走进来的人。
  “嗯,是啊,我们班上体育课。”号孟航的声音低沉地从指缝中传了出来,没有了原先的清爽感。
  “我说呢,我们班也是体育课,走,咱们打球去,”董硕边说边捡起地上散落着的篮球,他忽然抬起头,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看站在昊孟航身边的人,裂嘴坏笑道:“瘦马杆,你怎么还在这里阿,这几根条绳都这么费尽阿。”他仰着头哈哈地大笑,忽然又好像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他马上侧过头,平视眼前的两个人,只见他们纷纷用手捂着自己的鼻子,脸上都略带苦色。
  “说,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来的?”他故作严肃地问。
  “我,我们没……”骆铃不好意思地说。
  “你,你们没什么,是吗?”董硕模仿着骆铃的口气。
  骆铃用力点了点头。
  “别想骗我。”董硕坏坏地看着骆铃。
  “硕,你还想不想打球了。”昊孟航及时打断了董硕地追问。
  “当然,只不过……你们刚刚……”董硕不依不饶地说。
  昊孟航上前一步,一手搭在董硕的肩膀上,搂着他就往外走“那还不快点去操场,不然一会儿就没有场地了。”
  董硕被昊孟航硬生生地拖走了。宽大的器材室,只剩下骆铃一个人傻傻的在找那几根该死的跳绳。
  当骆铃手拿着跳绳走出器材室时,一缕阳光照刺进了眼里,她急忙用手挡在额头前,由于刚才在黑暗的地方呆了太久,眼睛还不能马上适应,她又知道让同学们等得时间太长了,所以就瞎着眼睛往操场上跑。
  她好不容易跑到了操场,眼睛也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看到的景物也没有最初的蓝黑色了,她用了挥了挥手中的跳绳,高兴地喊:“天雅,我找到跳……”
  还未等她喊出最后一个字,就听到远处有一群人大叫:“小心。”
  骆铃还没反应过来大家在喊谁,就突然觉得太阳穴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又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当她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一张宽大整洁的病床上,她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微微眯起眼睛,好让模糊的视线集中起来。
  “你醒了。”熟悉而温暖地说声从耳边传来。
  她有些吃惊的看着床边的人。
  “是我,不认识了吗?”宠腻的声音再次响起。
  “郝帅?你怎么会在这里?”骆铃想要做起来,可手臂怎么也是不上颈儿。
  “别动,你在趟会儿。”郝帅赶忙为她拉了拉盖在身上的单子。
  虽然已经入秋,但校医室的空调依然开着,呼呼地冷风吹在屋里的每一个角落,使本来就冷清的房间更显凉意。
  “阿嚏”靠在窗边的男生打了个喷嚏。
  骆铃闻声向窗边望去,这才发现昊孟航也在,她有些纳闷地问:“你怎么也……阿嚏”。话刚说到一半接着也打了个喷嚏。
  郝帅急忙伸出手轻轻地放在骆铃的额头前摸了摸,“冷吗?”
  骆铃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不大的房间里站满了人,贺婉婷,天雅,小寸头,还有一位穿着白大褂的校医。
  “我是怎么了?会在这里。”骆铃低声问。
  “被篮球砸到了。”贺婉婷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她,“你不记得了吗?”她缓缓地问,显然是有些担心骆铃。
  “哦,我好像是刚走到操场,然后听到……”骆铃回忆着。
  “天啊,你都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天雅探出头大声地说着,“那么大的一颗篮球飞过来你都看不见,大家当时都傻眼了,多亏了董硕他们反应快,及时送你来校医室,不然……”
  “行了,别吵吵了,”小寸头不耐烦地说了天雅一句,直了直靠在门框上的身子,缓步走到床边,有些不自然地问,“你……没事了吧?”
  “恩,好多了。”骆铃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寸头这么认真的表情,而且也没有叫她‘瘦马杆’。她决定以后也不要再叫他‘小寸头’了。
  “我给你哥打电话了,他一会儿就到。”贺婉婷看着骆铃说。
  “啊?不,不用吧,我没事了。”骆铃不想让哥哥知道她受伤的事情,更何况在她眼里这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她既没有流血,又没有缺胳膊断腿的。
  “去医院看看吧,大家都放心。”郝帅像是在哄孩子一样柔声地说。
  “啊?还要去医院?”骆铃的表情更加难看了起来,要知道她从小最怕去医院了。
  “你啊啊啊的,干什么,还嫌自己昏迷的时间不够长啊?”站在一旁的董硕忍不住说了一句。
  “啊?几点了?我睡了很长时间吗?”骆铃惊讶地问。
  董硕一脸的挫败,无奈地说:“4点了,还有半个小时就放学了。”
  “你睡了两节课了。”郝帅心疼地用手拨开挡在骆铃额头前的碎发。
  “来,试个体温吧。”校医走过来把温度计递给骆铃。
  郝帅没等骆铃抬手就直接接过了校医手中的温度计,轻轻地抬起骆铃那柔软细腻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把体温计放在她的腋下,温柔地说:“有些凉,不过一会儿就好了,你用点力,夹一会儿,别让它掉下来。”这一连串的动作和语言,自然而熟练,就像是在照顾自己最疼爱的人一样,在场的人都看出了郝帅的心意。
  天雅跑到骆铃床边,弯下腰,凑近了她的耳边小声问:“骆铃,这位帅哥是哪个班的?”
  骆铃有些不明白,侧过脸看了一眼郝帅,又回过头来,喃喃地说:“四班的。”
  “叫什么名字?”天雅高兴地问。
  “郝帅”骆铃说。
  “恩?你叫我吗?哪里不舒服?”郝帅听到她在叫自己的名字,连忙寻问,生怕她哪里不舒服。
  “哦,没事儿。”天雅反倒是抢着替骆铃回答了一句,她又俯下身继续问道:“有没有女朋友?”
  “啊?”骆铃没想到天雅会问这么多,虽然这些天与郝帅接触下来,没有察觉到他身边出现过别的女孩子,可是她也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道。”
  “天雅,你有没有完啊,她现在需要休息。”董硕打断了她们两个人的窃窃私语,“你要是没事了,我们就先回去了,班主任那边你放心,我已经打好招呼了,这两天你就在家歇着吧,不用来学校了。”
  “那就谢谢你了。”贺婉婷转身对董硕说:“课后的笔记……”
  “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了。”董硕拍着胸脯说,他虽然没见过贺婉婷几次,但每次看到她都有心跳加速的感觉。现在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他的脸顿时有些发红,他急忙不好意思地侧过头,看着窗边的人,故作镇定地说:“孟航,咱们走吧。”
  靠在窗边沉默了很久的昊孟航,神情复杂地望了骆铃一眼,随即轻声应了一个字:“恩。”便再也没有说些什么。他直起身子的那一刻,刚好从窗外射进一粟夕阳洒落在他的身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高挑健壮,浑身充斥着阳光般温暖的气息,天雅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过去。
  天啊,还有一位帅哥一直待在屋里,她居然没有发现,也许是因为刚刚的昊孟航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所以她才没有注意到他。天雅在心中盘算着,眼前这位帅哥跟骆铃床边的那位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度,一个是阳光刚毅,另一个则阴柔维美。能够得到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这辈子都知足了,天雅想到这里笑了笑,暗下决心一定要和骆铃成为好朋友。
  “到时见了,可以拿出温度计了。”校医缓缓地走来,她刚要伸手取出温度计,就被天雅抢了个先。
  天雅拿着温度计对着阳光仔细地看了看,惊讶地说:“天啊,你有些低烧了。”
  就快要走到房间门口的昊孟航听见了,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担心地看着骆铃。
  校医听了后接过天雅递来的体温表看了一眼,平静地说:“没关系,也许是受惊吓了,也会发烧,一会儿去医院看个片子,只要确定脑中没有淤血就可以了。”
  大家听到校医这样说,才稍稍放了心。昊孟航也如释重负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没有再多看骆铃一眼,回过头大步走出了房间。
  “那我也先回去了啊。”天雅连忙说道,紧跟着昊孟航身后走了出去。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不开不开,我不……”骆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慌忙地找寻着。
  “喂,我是婉婷,你几点过来?”贺婉婷从衣服里掏出了骆铃的手机接了起。
  骆铃纳闷地看着婉婷,只听见她说了几句;“恩,好的,你别着急,有我和郝帅在你放心。”接着就把电话转交给了一旁的郝帅。
  郝帅接起电话说了几句就匆忙挂断了,然后他笑着说:“走吧,咱们现在去医院。”
  还没等骆铃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出校医室,贺婉婷谢过了校医后也跟着追了出来。

  因祸得福(上)

  “你有驾照吗?”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贺婉婷看着郝帅问。
  “嗯,有的。”郝帅调试着座椅的位置。
  “可这车是右方向盘的,你适应吗?”贺婉婷有些担心的问。
  “放心吧。”郝帅系上了安全带,侧头看了一眼贺婉婷,然后又回过头对躺在后座上的骆铃微笑了一下,“你在睡会吧。”
  骆铃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她的头还有些晕晕的,有很多事情她都想不明白,她是被谁砸伤的,又是谁通知毛毛他们的。为什么哥哥说好了来接她,可却把车子停在了学校门口,车钥匙交给了保安室,自己连个人影都没露就走了,还有郝帅怎么可能有驾照,而且还会开右驾驶的车,难道他……骆铃被这一系列的问题,搞得越发糊涂,脑袋疼得‘嗡嗡’作响。她用力的按着太阳穴。好减轻一下疼痛感。
  “在坚持一会儿。”贺婉婷转过头刚好看到骆铃痛苦的表情。
  骆铃没有说话,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贺婉婷掏出手机给姥姥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她骆铃的情况,并让他们准备好单架车。婉婷的姥姥是该市最有名的军区医院的副院长,妈妈也是该院的一名药剂师。有她们在骆铃会得到最周全的照顾。
  车子飞快地驶进了医院,老远就看到有几名护士和一名医生等候在院门口。
  他们小心翼翼地把骆铃抬上单架车,医生赶忙翻了翻骆铃紧闭的双眼,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平静地说:“先去CT室吧,应该没什么大碍。”
  躺在床上的骆铃始终不敢睁开眼睛,她最害怕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有那些让她闻了就要窒息的消毒水闻。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紧张,她的脸色显得越来越白,双手也紧紧地握成了拳。
  郝帅注意到了骆铃的变化,低着头柔声说:“别紧张,有我陪着你呢。”说完便把手轻轻地放在了骆铃紧握成拳的手上。
  骆铃像是得到了些许安慰,慢慢地松开了手,回握了郝帅一下。
  郝帅会心的给了她一个温暖地微笑。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那种家人不在身边的无助感和不安全感,还有那股让他也忍受不了的医院特有的气味,他曾经都体会过,不过这些年来的历练已经让他逐渐习惯了这种味道。
  当骆铃被护士从CT室推出来后,一群人便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诊疗室。
  贺婉婷的姥姥和妈妈早已等在屋里。
  医生赶忙上前打招呼:“副院……”
  “先看看这孩子吧。”贺老太太打断了他的话。
  医生看着手中的CT片,解释道:“脑中没有淤血,只是轻度的脑震荡。”
  “脑震荡?”贺婉婷不敢肯定的重复着。
  “她被重物打到了太阳穴,然后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所以头部出现轻微脑震荡的现象。”医生继续解释着:“只要安心调养几日便可,不用这么紧张。”在医生眼里这根本算不了什么病症。
  “给她开点脑复康吧。”婉婷的妈妈站在一旁说。
  骆铃躺在单架上昏昏欲睡,基本上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家的大床上,房间里那股熟悉的香水味,阵阵飘来,空气中还夹杂着牛奶面包的味道。
  她揉了揉眼,想要坐起身来,却忽然觉得双臂是不出力气,一下子就瘫软在床上,也许是睡得时间太长了,她觉得天花板上的HELLO KITTY 图案不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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