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黑道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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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黑道新语-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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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律师麻烦你们了,他就是李瑞荣,下次你们见面ㄧ定要认得出来喔!好,那就这样我知道你们忙,我就不留两位啦!”

两位律师起身,告别了何议长,

“阿荣,这两位律师你ㄧ定要记住,以后还有很多事需要他们帮忙,知道吧!他们如果连络你,你就跟他们见面,代表国荣集团跟他们讨论事情怎么处理,知道吧!”何议长说。

“大哥,我知道,我会记住的。”

“阿荣啊!我等一下有事要出去,你可以先回去忙。”

瑞荣于是告别了何议长,驱车返回管理中心。进了办公室,满脑子想着如何再创国荣集团的事业高峰。

民国七十年六月十一日,清华大学骊歌响起,校园挤满了人,ㄧ大早,鹰农由部队请假回母校,在校门口买了一束鲜花送给淑平,

“淑平,恭喜妳毕业了。”鹰农微笑对淑平说。

淑平接过鲜花后,挽着鹰农的手,走到人烟较少的的一棵大树下,对鹰农说:

“鹰农,差不多在十点的时候,离现在还有二十分钟左右,我爸爸会带妈妈,妹妹及弟弟来参加毕业典礼,他们现在还在路上,等一下你如果遇到我爸爸妈妈的时候,记得态度一定要沉着有礼。”

讲到这里,淑平眼眶已红,眼角挂着泪水,然后一头塞入鹰农怀中,放声大哭说:

“鹰农,我知道你的委屈。”

鹰农笑笑地安慰淑平说:

“淑平,放心,我一向都很坚强,不会觉得委屈,不过,我是从部队请假出来,等一下我必须先走。”

“真的吗?”

“真的,我不会骗你,何况,我下星期二就退伍了,没有多余的假可用,今天还好是因为长官疼我,以派我到新竹出差的名义让我暂时离营。”

“喔!那你退伍的时候我去接你。”淑平破涕为笑。

“可以,很好。下星期二上午十一点我就正式以少尉预备军官退伍。”

鹰农话别淑平,从清华大学大门口离开,然后走了ㄧ段路再从侧门进入学校,溜进图书馆,一直到下午两点半才离开清华大学。

民国七十年六月十六日,鹰农从部队以少尉预官退伍,十一点十分左右步出营房,刚出营房即见到淑平在门口迎接,

“鹰农,我依照约定来迎接你退伍。”淑平笑嘻嘻地说。

“果然言而有信。哈!哈!”鹰农大笑。

“我们家的司机宗景先生载我来的,车子在前面等我们。”

“喔!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还有我妈妈也跟我一起来,她现在在车上。”

“喔!淑平,我会紧张,我现在心脏砰砰跳。”

“不要紧张,我妈妈现在跟我是同一国的。等一下你就知道。”

鹰农,淑平走近车子,司机宗景先生打开车门,

“伯母,妳好。”鹰农很有礼貌地跟淑平的母亲问候,淑平的母亲则笑嘻嘻地回应:

“退伍啦!恭禧你。”

“谢谢伯母。”

“现在还再叫伯母,该改口叫妈妈了。”

“喔!好啦,妈妈,妳好。”

“哈!哈!哈!”淑平与母亲笑成一团。

鹰农斜眼看着淑平,淑平拉着鹰农的手说:

“早一点改口,早一点习惯,不是吗?哈!哈!”

“淑平啊!我们中午到哪里吃饭呢?”

“妈,这里离石门水库很近,我们去吃活鱼。”淑平说。

“好啊!宗景先生,车子开往石门水库。”

第040章 国荣集团新高峰,远渡重洋赴美国

台湾黑道版图重整之后,瑞荣意识到过去经营策略正确,国荣集团严格与暴力,色情,毒品作明确之切割,可是,如何在现有基础上再谋求发展,瑞荣正极力构思。何况,目前仍有什多兄弟仍靠着赌场,围事的收入在过活,如能开创新的事业,或许可帮助很多兄弟转型。

民国七十年六月十八日上午,九点半左右,瑞荣翻阅着报纸,无意间看到一则新闻,有数家建设公司在推案中面临财务不继而摇摇欲坠,灵机一动,拿起电话,吩咐助理查询这些建设公司的地址与负责人,之后,连续三天,瑞荣带着助理拜访了四家建设公司,深入了解他们的状况,然后带着所有资料直奔何议长的办公室。依瑞荣的构想,将这四家建设公司买下,承接目前正在执行中的房屋建设业。原来,瑞荣心想,何议长有可能拒绝,可是,没想到何议长居然很爽快地同意,并吩咐瑞荣努力推动。

人世间到处有奇遇,机缘一到,ㄧ个人可能就从谷底翻身。国荣集团在无意之间介入房地产业,造就了国荣集团事业的新高峰。

一大早,淑平与妈妈由宗景先生开车载着,沿着中山高速公路南下台中,在台中市区购买六盒礼品稍事休息后,驱车直奔埔里。

鹰农事先并不知道淑平与妈妈今天会到埔里,可是,秋芳与文庆已事先得知。一大早,文庆与秋芳便不见踪影,原来,他们夫妻俩一起到埔里街上去采买,因为今天有重要的客人到来。

正值六月艳阳天,天气酷热,家中又无冷气,鹰农只好到家门左前方的树下看书,约十一点二十分左右,ㄧ部黑色轿车由家门前道路经过,鹰农不以为意,可是约十五秒钟后,却看见这部轿车却后退倒车进入家门前的晒谷场淑平下车,笑嘻嘻大叫:

“鹰农,我跟妈妈来看你。”

面对这情景,鹰农又惊又喜,喜的是又看到淑平,惊的是这些台北的都市人怎么会到这穷乡僻壤的乡下村落,但是,此时鹰农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乖乖往前迎接淑平与她母亲。

“妈妈,淑平妳们好。”

秋芳,文庆热情招待客人,鹰农静静地站在淑平身边,略带抱怨的口吻说:

“淑平,妳真是的,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

“这样比较刺激,哈!哈!”淑平嘴巴靠近鹰农的耳朵轻声说,俏皮的模样让鹰农也不自觉地苦笑。

一顿比平常丰盛许多的午餐结束后,大家坐在客厅泡茶,

淑平的母亲首先开口:

“亲家公,亲家母,淑平,鹰农这两个年轻人的事,我听说你们有意在鹰农出国前处理掉,是吧!”

“是阿!我们两个老的是希望这样子比较好。”文庆说,ㄧ旁的秋芳点头附和。

坐在淑平旁边的鹰农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再如何不快,也只能往心里吞,看着眼前的长辈谈来谈去,又说又笑,自己却笑不出来,只是轻轻摇头,心里默默想着:

“算了,随便你们了,我又能怎么样?”

鹰农全心全意准备出国念书的事,把当兵期间存下的钱的一部份拿去购买行李箱及其他必备用品,另外又到银行结汇六佰美金,对于结婚的事,鹰农心里并非很在意,反正,长辈怎么安排就怎么配合。

淑平的父亲最后在淑平与妈妈的主导下,索性也同意淑平与鹰农的婚事,并言明男方不用给聘金,女方也不须给嫁妆,反正给嫁妆,男方家也装不下。

淑平长期以来知道父亲一直嫌鹰农出身贫穷,时常为应农在父亲面前打抱不平,甚至对父亲呛声说:

“爸,鹰农以后一定会比你更有成就,甚至于更有钱,你身边一堆朋友都是有钱的烂男人,有钱的男人不见得就是好男人。”气得父亲不知如何是好,因此,淑平与父亲时有冷战,逼得淑平的母亲必须时常权充润滑剂,极力安抚淑平:

“淑平,不要跟你爸爸斗嘴,男人是永远无法了解女人的。终有一天,妳也会当妈妈,到时候妳就会了解,有些事不必用嘴巴逞强,用实际的行动去做就对了。”

淑平每次与父亲冷战,心情不佳时总会打电话到埔里跟鹰农诉苦,鹰农除了安慰淑平之外,其余的事根本毫不在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快到美国念书,那才是人生的重要里程碑。

鹰农与淑平的婚事已敲定,惟日期一变再变,主因是淑平的议员爸爸很忙,淑平与妈妈甚为光火,很多次征询鹰农的意见,鹰农都以平淡的语气回应:

“好,没关系。”

就这样,民国七十年八月四日,鹰农出国念书的前两天,在简单仪式,双方诸多亲友不知的情况下,鹰农与淑平结婚了,鹰农心情平静,淑平则又喜又气,喜的是能嫁给从大二就认识的初恋情人鹰农,气的是爸爸对女儿婚事的冷处理。

结婚后隔天,淑平与妈妈讨论,鹰农明天就要出国念书,应该如何处理?

“淑平,我有私下准备两万美金,明天顺便给鹰农带去美国,这件事没有必要让妳爸爸知道。”

“我真气爸爸,拖了又拖,延了再延,我根本赶不及去办证件跟鹰农一起出国。”淑平抱怨说。

“淑平,忍一点,顶多延后两,三个星期,妳就能够飞到美国去跟鹰农会合了,忍一点,ㄧ下就过了。”

文庆,秋芳对鹰农结婚过程的平淡表现,不像一般男孩子结婚喜上眉梢,心中有点狐疑,文庆对秋芳说:

“阿农,这小孩子怎么连结婚都不会笑?是在担心什么?”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农从小就不苟言笑,连考试第一名也不会笑。”

一旁瑞荣插嘴道:

“爸,妈,你们都不了解阿农,阿农这个人很内敛,他有想法,但他不一定会说出来。”

民国七十年八月六日一大早,鹰农起床后,检查必备证件,准备由瑞荣开车载着鹰农与淑平赴中正国际机场,文庆,秋芳不舍的心情表露无遗,左叮咛右叮咛,秋芳哭着说:

“阿农,保重,保重。”

看着父母亲的表情,鹰农眼角泛着泪光,拉着妈妈的手,看着爸爸说:

“爸,妈,放心啦!不用几年我就可学成归国,妳们两个老人家不要太操劳。”

上车后,鹰农回头看见两老挥着手,此时,鹰农泪如雨下,坐在一傍的淑平紧紧抓着鹰农的手,拿着手帕帮鹰农擦泪。

赴机场的一路上,鹰农与淑平沉默无语,鹰农心情复杂,无其他留学生的开怀之心,淑平看得出来,

“鹰农,你会不会生我爸爸的气?”

“不会,绝对不会,妳爸爸也是我爸爸。”鹰农勉强微笑的口气说。

“你不会觉得我爸爸对我们结婚的事冷处理?”

“淑平,妳父母亲把妳养大,同意把妳嫁给我,我们都要心存感恩,记住,妳父母亲对我们两个并没有任何亏欠。”

“你身上带的钱够不够?”

“几百块美金,够了,到了学校报到后还有奖学金。”

“那怎么够?才几佰块美金而已,太少了。等一下到机场,我妈妈会带钱来,放心。”

“淑平,我刚刚不是说过吗?妈妈没有亏欠我们,放心,我可闯荡出来。”

“可是,可是,我会担心你钱不够用。”

开车的瑞荣听到弟弟与弟媳妇的对话,心中百感交集,实在不便插嘴,心里想着:

“阿农,真是倔强,或者是笨,还是有勇气,唉!不知道那一个才对,我偷偷换了一千美金给你,你应该会拿吧!”

中正国际机场到了,机位确定了,行李也处理完毕,瑞荣,鹰农,淑平三个人到二楼验关区外侧,找了空座椅坐下,

瑞荣从口袋掏出一千美金,

“阿农,这里有一千美金,你拿去用。”

“不用啦!你拿回家去给爸,妈。”

瑞荣有点不知所措,情急之下,把钱直接塞入鹰农的裤袋,鹰农则心平气和,面带微笑地又把钱掏出来,

“阿荣,谢谢啦!我身上钱够用,这些拿回去给两个老人家。”

黑道大哥与读书人的对话有时真是不对头,瑞荣心想:

“我真是被你打败了。唉!”

约十分钟后,淑平的母亲也来了,鹰农很有礼貌问候岳母,淑平的母亲在淑平耳边讲了几句话之后,

走向鹰农,右手轻拍鹰农肩头说:

“阿农,这包东西你带着。”

一旁的瑞荣看着,心想:

“阿农,我们都担心你钱不够用。收下吧!”

鹰农又是心平气和,面带微笑说:

“妈,谢谢,不用了,我带的钱够用,妳留着,真的,我钱够用,何况我有奖学金,学杂费也不用付。”

淑平的母亲又尝试把钱交给鹰农,未及开口,鹰农抢先开口说:

“妈,再来这两,三个星期,淑平要回台北住,她要办出国的证件还要您多帮忙。”

淑平母亲心想,

“反正,淑平两,三个星期之后,就要飞到美国与鹰农会合,到时候再顺便给淑平带去就可以了。”

约二十分钟后,鹰农走进验关区,然后,向送行的人挥挥手,虽然双眼泪流,可是,强忍头也不回看一下送行的人,刻意快步向前走,跨出了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第二卷

第041章 议长连任新高峰,各堂口独立发展

鹰农终于到了美国,由台湾同学会的学长接机,住宿地点确定之后,隔了一天,便至康乃尔大学材料工程研究所正式报到。

每隔一天晚上,鹰农都会打电话回台湾,跟亲人话家常报平安,同时关心淑平办理出国证件的事宜,并嘱咐淑平出国时只须带一些旅行用的零用钱即可,绝对不可跟家人拿太多钱放在身上。

两个星期之后,淑平也飞到了美国与鹰农会合。鹰农自机场接机后,开着跟已毕业学长以一佰美金购买的旧老爷车,以非常感性的语气对淑平说:

“淑平,我们共同的人生从今天开始,万事起头难,妳在台湾有司机、坐好车,吃饭有人打点;在美国坐老爷车,生活起居全部要靠自己,妳一定要忍耐。我们现在只是留学生,物质生活尽量节俭,我会永远感激妳。”

“鹰农,我会跟你共体时艰,没问题。”淑平笑嘻嘻地说。

初来到美国,对出生富裕家庭的淑平而言,又初为人妻,很多事情都必须重新学习,煮饭、烧菜、学开车、剪男人的头发等等,所以,淑平跟鹰农一样每天都很忙碌。

民国七十二年八月,何议长挟其现任优势,加上庞大之人脉与金脉作后盾,又再次以最高票连任台中市议会议员,同时当选议长,当然国荣集团亦因此而受益匪浅。金钱利益的背后,永远有政治势力的影子,此现象在台湾非常正常。

在美国求学的鹰农,也在同一时间取得美国康乃尔大学材料工程硕士,原本鹰农欲转到麻省理工学院就读博士班,然由于表现优异,对特殊合金材料之研究能力超强,鹰农在其指导教授鼓励之下,留在康乃尔大学继续就读深造,并负责督导各个研究案之进度与内容,俨然成为其指导教授之旗下第一把交椅。

自从国荣集团介入房地产开发事业之后,加上台湾地区经济之突飞猛进,国荣集团之经济实力足足翻了两倍,看在瑞荣眼里,众多兄弟应可借此转型,让国荣集团可更往正面之方向发展,何议长也同意这个论点。可是,在推动过程中却遇到极大阻力,表面上看是众兄弟对房地产事业兴趣缺缺与对房地产的专业认知不足;实际上则是十六个堂口过去十余年来皆以经营赌场与电动玩具店为主,大部份兄弟皆已生活安逸,对转进新事业皆有排斥心理。

瑞荣与何议长谈到这个议题,

“大哥,大部份的堂口兄弟对经营房地产都缺乏兴趣,怎么办?”瑞荣问。

何议长不置可否的语气道:

“哼!那些家伙,经营赌场与电动玩具店轻松愉快,作土地开发与社区建设一定比较辛苦。”

“大哥,我一直觉得,赌场的经营与电动玩具店暗藏现金赌博都是暗中进行,严格来说,博奕条款未立法通过前,这些都是非法行业,我们应该见好就收。”

“阿荣,你处处为整个组织,所有兄弟着想,你最辛苦,可是别人不一定领情,你的烦恼我可以体会。”

“那么大哥认为我们该怎么处理?”

何议长深叹一口气,慢慢的说:

“阿荣,岁月催人老,我已经六十岁了,再跟以前ㄧ样去拼命,唉!没那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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