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嘣嘣】是她自己听到的雨声？太不可能了，哪有那样的雨声？这样的雨不能把房子都压垮了呀！这太不可能了！”乐乐接道。
“是啊，雨雨娜老师的那一笑让观众猜测万千，堪比蒙娜丽莎的微笑呢，呵呵，她是如何听到的？后来，很多人艺人，记者，歌迷等都来到版纳，以及雨雨娜老师生活过的地方，试图去寻找这样的雨点声，然而，至今没有找到。”
“几个月过去了，依然有很多杂志的记者陆续来访，都被老师一一拒绝了。后来，不清楚了。我从雨林学院毕业出来的两年吧，就是一九九一年，庆祝会的四年之后，就听说雨雨娜老师去世的消息。”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乐乐非 常（炫…书…网）急切地问。
“是难产？对吧！”陈宇说。
“据说是这样的，只是听当时媒体上说，雨雨娜老师准备在医院产下第二个孩子，也就是雨林的弟弟的时候，因为难产而最终导致死亡。而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能够活下来。”
“难产，有那么严重吗？”乐乐不是很了解这种情况。
“在医疗技术落后的当时，难产导致死亡的是时有发生的，还要时生产者的身体状况来看，情况会有不同。”陈宇解释。
“恩，据说，在生孩子之前，老师的身体就已经非 常（炫…书…网）虚弱了。后来，在她赞礼的时候，依然是那样，整个山坡上排满了许许多多来参加赞礼的人，有亲戚，艺术家，记者，甚至连很多流浪汉和乞讨者也来给老师献上鲜花。”
安原小姐，终于忍不住，流出了眼泪，从包里拿出纸巾，轻轻擦拭着眼角。
“小原，没什么，没什么！”陈宇又递过一张薄薄的纸巾，轻轻拍着安原的肩膀。
乐乐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安慰。
“流浪汉和乞讨者也来？雨林的妈妈真是太了不起了！”
“对，到场者很多都哭得不成样子，即使是不相识的人，我看的出来，他们是真正地在哭，在悼念老师。那是十月初吧，雨水渐渐少了，山上开满了许许多多白色的野花，在风里摇晃着。当时，雨林还小，应该才有五岁，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黑黑的领带，手里拿着一束没有盛开的向日葵，应该是已经开败的向日葵，他并没有哭，呆呆站在那里很久很久，然后把向日葵种在了老师坟前的土地上，他当时只是一直在说‘这是妈妈最喜 欢＇炫。书。网＇的花朵’！”
再一次，一滴眼泪滑过安原的脸颊，连外面的雨声，也无法遮蔽。
“只可惜，那么伟大的音乐家，真的很可惜，世人一定希望她还有更加了不起的作品呢！”从开始一直没有说话的村长也连连叹息。
“我好像听说，还有另一首音乐！”陈宇说。
“其实，那个时候，也就是在老师去世前不久，有消息说，老师正在创作第二部音乐作品。”
“第二部作品？”大家十分惊奇，像看到希望一般。
“老师因为身体虚弱，在生孩子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就已经住进了医院。据说当时有一个护士，再给老师做检查的时候，偶然看到老师在病床上用铅笔正在谱曲，护士十分惊奇，虽然只是看了一眼。”
“真的有？”
“护士说，她只看到了曲子的名字，其他的就只是短短的几个音符，似乎是刚刚开始提笔创作的，她看不懂音符，所以就只能记住曲目的名字。”
“叫什么？雨雨娜老师的第二部作品？”乐乐和陈宇再次异口同声地问。
“《呼吸》，是叫做《呼吸》！”
“第二天，同样的景象，医院外面再次挤满了记者。而很多甚至是国外的唱片公司，音乐文化公司以及著名乐团都来到医院和老师商谈，希望能够买下这首雨雨娜老师第二部作品的版权。虽然作品只是刚刚开始创作，虽然不知消息是真是假，但这些唱片公司和音乐文化公司都十分坚信第二部作品能够给他们带来数以百倍千倍的投资收益。而他们愿意付给雨雨娜老师的费用甚至过百万，有几家外国公司甚至愿意付出几百万来购买，当时九十年代的数百万，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那么后来？”
“雨雨娜老师没有拒绝。”
“卖了？”
“听那些尝试过的人说，雨雨娜老师每次都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她说她并没有开始创作第二部作品，也没有任何打算去创作第二部作品，所有公司的谈判人员和记者只能空手而归。当时的报道曾是这样写的，我还记得很清楚【美国酷尔唱片公司亚太地区的一位市场经理说：‘太不可思议了，雨雨娜女士坐在白白的病床上，她的笑容如同那首音乐，和雨一样温柔和美丽。我和我的助手都感觉到谈判很有希望，结果她告诉我们她并没有开始创作乐曲《呼吸》，当然也没有其他任何乐曲。然而我们并没有感觉太多的失望，因为她的笑容，让我和我的助手，只要能够见到她的笑容和那发着光芒的面容，就已经感觉令人不安和深受鼓舞，这次交谈是完全有价值的。’】后来，那名护士被解雇了，但不久后又有医院的匿名人士说，他也看到了雨雨娜老师正在创作。一波波再次上门商谈很采访的人一次次无功而返。”
“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呢？”
“至今没有雨雨娜老师的第二部作品问世。但是事情绝不是空穴来风，居然多次有人看到老师在创作，而且连乐曲准确的名字都说了出了，《呼吸》，后来人们猜测确有此事，雨雨娜老师确实在创作，只是没有完成，她可能想在作品完全创作完成后在发布于世，也有一些投资商人说他是为了更多地在作品问世前提前炒作，能在作品完成时更好的提高人气和卖价。”
“我想只是第一种而已吧！”
“无论是哪一种。可惜的是，几个月后，她的第二部作品《呼吸》还没有完成时，雨雨娜老师就离开这个世界，一九九一年八月二十二日，凌晨一点四十三分，井厷综合病院。当时呢，医院门口也聚集了不少的人，那些人是得知雨雨娜老师的亲属到病危通知书后就到医院的。她死后，很多人十分悲痛，很多人在寻找他的作品，即使是半成品也可能价值连城。而最后还是没有找到，这些人认为，她为了不让记者发现，一直躲藏着创作，没想到突然离世，就没人能知道作品到底藏到了什么地方。”
“真的很可惜，如果曲目完成了，卖给那些商人，那雨林他妈妈不就发大财了！”
乐乐越来越崇敬雨雨娜。
“是很可惜，但是，我觉得真正可惜的还是年轻的雨雨娜老师，经常想起来，都会感觉一阵阵的心痛。”
“雨雨娜，一位具有传奇色彩的女音乐家，她的音乐很多地方，至今都还是一个谜。”
安原冷冷地长叹，冷冷地风从窗子的缝隙吹了进来，夹杂了厚厚的，湿湿的雨的气息。
（十二）
“妈……妈妈！”雨林呆呆地站在树林前的石子路上，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语，便叫了出来，只是喊出的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显得万分生疏和结颤。
风轻轻地吹过那片树林，发出尤同风铃一般的记忆声响，回响在整个空间里，最后一点，细细的雨，也停住了，鲜艳的阳光照在肌肤上，温暖，灼热。
女子站在那里。
“妈妈？你认错人了吧！小弟弟！”
雨林晃晃头，眼前的景色在他湿润的眼眶里，极其的模糊却艳丽。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说着，眼泪便滴到了地上。
“诶，别哭！小弟弟，你迷路了吗，和妈妈走散了？”女人的声音非 常（炫…书…网）温柔，如同春天里，那淡红色的桃花，在暖暖的阳光下招展。
“没有！”雨林赶紧用右手擦干眼泪，在陌生人面前哭泣是十分不好的事。而这不是他能控制的，他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眼里充满了泪水。
他抬起头，睁开眼，除了看到睫毛上水珠把阳光散射成的七色光，一个长发女人站在他面前。他看到了这个女人，除了那双深蓝色的大大眼睛和长长地头发，女人和他的妈妈的相貌有很大差别，但是依然十分年轻美丽而楚楚动人，不知他为何会在懵懂之中，喊出“妈妈”。
女子穿着深黄色的裤子，一双透明的水晶高跟鞋，浅黄色的上衣，上衣胸口的前方还绣着一朵用金色丝线和彩色塑料钻石绣成的花，但不论怎么看，都不显得妖艳，反而配上她淡淡的笑容，显得古典与朴素。
“这里可不是容易能走到的地方，在山顶上，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年轻的女子像一位慈爱的母亲，用手抚摸着雨林的头发，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在阳光下，十分光亮。
“我们，夏令营的营地，在山下。”雨林漠然的表情，对这位山间女子没有任何疑惑和防备之心，不过也难怪他先前喊出了“妈妈”，一定有什么原因。
“夏令营？”
“对，其实，小姐，您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也很想知道。”
雨林环视了周围一圈，身后是那一片森林，前面是那条小路一直延伸过去的高地，左侧是山崖，右侧，也是山壁。
“我呀！我家就住在这里！”女子，就算是她的言语中，也透露出一种早已销声匿迹的朴素气息。
“家在这里？你家在这里？”雨林十分惊奇。
“恩，就在这里，往前走过那道坡，就可以看到了。”女子指着小路的方向。
“不可能吧，我们老师说过，澄峰很险，是没有人居住的！”
“我不是还住在这里？只是你们老师不知道而已。”女子辩解到。
“住在这里，每次到城里去，多麻烦，路又那么难走。”
“我很久很久没有到城里去过了，恩自从来到这里就没去过了。”
“那么？……”
“那些什么吃的，穿的，都是我丈夫去买！”
“你，有丈夫？”雨林说起“丈夫”这词多少有些别扭，知道这样一位年轻的女子已经结婚了，多少有些不情愿。
“恩，他刚到城里去，去了很多天了，应该快回来了！”女子回头看看森林里的石子路。
“他到城里去了？去买东西？”雨林越听越好奇。
“去买些吃的，恩，对，还有想要去买一些焰火。过几天是我的生日，他硬说要买焰火为我庆祝。”女子满脸甜甜的笑容，十分美丽和幸福。
“焰火？你快过生日了，我提前祝贺你生日快乐！我的生日是六月份，每次都会有很多朋友到我家来。不过，这里全是森林，放焰火，会非 常（炫…书…网）危险的！”
“我们知道，会引起火灾，不过我们会找一片没有树木的空地去放焰火，不用担心。”
雨林点点头，他似乎完全相信了这个女人的话。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女子再次半弯下腰来，摸着他的头发。
“我叫雨林。”
“‘雨林’？多么美丽的名字。我可以叫你‘小雨’吗？”
雨林惊了一下，眼睛盯着前方，没有任何表情，嘴唇颤动着，站在原地，很久才说出口：“我妈妈，就叫我‘小雨’，如果你喜 欢＇炫。书。网＇，没关系。”
女人奇 怪｛炫；书；网｝地看着雨林：“有什么吗？可以？叫‘小雨’？”
“可以。”雨林再答了一遍。
“小雨，恩，我的名字叫‘líng’！”
“‘líng’？就叫‘líng’？才一个字？”雨林不知是否听错了这个奇 怪｛炫；书；网｝的名字。
“对，就叫líng，零一二三的‘零’！”
“哦！零小姐……”
“雨林，你就不用叫我小姐，听着不那么顺，直接叫我零，或者叫零姐姐就可以了，恩，我的年龄一定比你大！”
“零……零姐姐。”
雨林十分不自然地笑了笑。
“对，你全身都湿透了！会生病的，山路上一直下雨！先到我家来，给你点东西填填肚子，还有炉火取暖呢。”
“炉火？”
雨林还没有说完就被零拉住了右手。
“走吧，就在不远处。”
雨林没有任何更多的思考，便跟着零向前走去。
零的水晶高跟鞋一摇一晃地走在十字路上，发出【嗒嗒】的声响。雨林看着他的步伐，左摇右晃，十分别扭和牵强。
走过那道小小的高地。
——一幢两层楼的别墅出现在雨林面前，墙面的颜色像盛开的鸡蛋花瓣，乳白的墙壁上透着淡淡的黄色，精致的三角形黄色尖顶，以及一件件半圆的窗户，颇有一些欧洲古堡的韵味。
“那是你家？”雨林惊讶地停住了脚步，在山间见到这样一幢房子，雨林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零没有说话，点点头。
“很不错吧？快点进去吧！”
“房子的颜色真美丽！”雨林说到。
“很喜 欢＇炫。书。网＇吧？”女子听到别人的夸耀，十分高兴。
“恩，这颜色就像，就像……”
“向日葵的颜色？”
雨林心里颤了一下。
“对，向日葵，我刚想说。”
“其实，小弟弟，不，小雨。这房子是完全的白色的，它的颜色像向日葵，是因为……你自己看！”
零用手指着别墅的下方。
“什么？”
雨林定眼细看，目光一直沿着小路，穿过别墅的大铁门，落在院子里。
“向日葵？那是一片向日葵？”雨林很诧异，然而语气却异常平静。
“你眼睛真好，那是向日葵。快走吧。”
零看了看雨林。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雨林站在那里。
“你不喜 欢＇炫。书。网＇向日葵吗？小雨？怎么不走了？你的衣服还是湿的。”
雨林突然从梦中惊醒。
“喜 欢＇炫。书。网＇！”说完变默默向前走去。
零跟跟在后面。
他们停在铁门外面，银色的铁栏没有一点锈迹，整座房子也十分干净，似乎是几分钟前才建起来的。
铁门左侧有一棵高大的树木。
零把手放到衣服左侧包，然后又放到右侧在寻找什么。
“这棵树，很高吧？这种树叫做贝叶棕，刚刚那片森林，全是贝叶棕。”
雨林轻轻抬头看了看那可树，又把视线转向院子里。
“找钥匙吗？门，没有锁上。”雨林小声说到。
“啊？这样啊。”零笑了笑。
他把门上铁挂杆拉开，轻轻推开了那沉重的铁门。
雨林一进们，黄色的光芒刺痛着他的眼睛。
——阳光照耀着那片密密的向日葵，黄色的花瓣层层叠叠，细腻而柔软，花瓣上挂着雨珠，映着阳关闪动着耀眼的光芒，毛毛的绿色叶片，鲜艳纯净。
整个空间里，充满了黄绿色的空气，飘游着悠悠的清香。
“向日葵，八月，还能开的那么好？”雨林用手轻轻托住一片花瓣。
“那个，能啊！细心照料。什么时候都可以吧？现在开得正好呢！看看，她们把阳光反射到墙上，整幢房子就变成淡黄色的了。”
零在雨林身后，锁上了铁门。
“走吧，先进去吧，先打理一下你的衣服。”
零拍了拍雨林的肩膀。
“走，一会再出来！”
雨林转过头，迈出了沉重的步伐。
零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后对站在门口的雨林说：“快进来吧。”
零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整齐地放在门前。
“小雨，就穿这个吧！鞋子湿了，一会我帮你拿到外面去晾干。”说完女人起了身，往里面走去。
雨林楞住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脱了鞋子，照着零说的，把鞋子放到鞋柜旁，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