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夫妻俩的轮番“打击”下,我被彻底征服了。要不怎么说每一个成功男人背后总有一个支持他的女人呢。
『3』第三节不光彩的事
第二天醒来时太阳正好爬进窗户,把窗帘画在我床前的地板上。
“惨了惨了,迟到了。”
“老妈,都几点了,怎么不叫醒我,简直是渎职嘛。”
有一种人自己犯了错误会把别人拿来垫背。错误还是错误。
有一种人自己犯了错误会把别人拿来垫背,待得喘息过后,错误不再是错误。
我属后种,希望自己是主观的。一切从自身出发才能回到自身。
其实是被逼的,否则我妈早吞我好几次了,也就长不到这么大了。
他们说猫有九条命,可“赛虎”说死就死了。
我不是猫,所以不敢以下犯上。
其实是又如何,照样不敢。但还是希冀是,因为有九条命嘛。
人啊,总在贪心不足中自欺欺人。
中国人有事不过三的习惯;大凡第一次犯错总可以被原谅;殊不知倒为了像我这样惯于投机之人开了方便之门。所以不需要任何解释就轻松闯过老班那一关。
第一节课当然是新学期训话。
“ladiesandgenlemen,”众生愕然。老班见效果已经达到,紧跟一句“你们老师也会英语哦”。说罢自顾自地笑起来。
对于不幽默的幽默,我总是保持沉默。既不能说是不近人情,也不被误会不懂幽默。
见众生没反应,老班原本很好笑的笑怎么听怎么像鸭叫。
不知佛祖点化众生时众生无反应他会不会学鸭叫。
悲哀呀。连鲁迅都说“我在熟人中呐喊,而熟人无反应,这是怎样的悲哀呀”。
大概是老班自己也觉得无趣,鸭声噶然而止。
“同学们,高一我们玩过了,高二我们睡过了,到了高三该是我们觉醒的时候了。主啊,愿高考的风能够吹醒这些沉睡的羔羊吧。”老班最后那句祷告词引发“群羊骚动”。错了错了,怎能自认为畜生,哎,看来受老班“毒害”不浅啊。
“老班,你不是信奉佛教吗,怎么又转投耶酥门下了。”不知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敢“冒死犯上”。
“胡说,我有吗?”老班这句话说的有点无赖,脸不自觉地红了。
“那你怎么老对我们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如果刚才还可以用“不知天高地厚”形容这家伙的狂妄,那么现在就再也找不出更好的形容了。无法无天吗,不够味。
“哈,——”全班哄堂大笑。
老班紫青的脸越发红了,差不多可以与猪肝相媲美了。
“不要吵了,我们继续”,老班的狮吼功是出了名的。“高考就像许多人过独木舟——。”
看来老班受打击不小,连独木桥都说成独木舟了。
“学习就像不会水的鸭子,只要还在扑通总不至于掉下去,一旦放弃扑通你随时可能被淹死。”
“老班,有不会水的鸭子?”有人不解地问。
“有哇,我就见过一生下来没脚没翅膀的鸭子。”
“拜托,那是鸭蛋。”该生自以为得志。
“废话,老师连鸭蛋都还要你来帮忙辨认吗。”
看看,这才像老班。
“好了,我们继续。那些惯于哗众取宠的人我奉劝一句,不要把鸭脖子伸的太长了。——”
那哥们赶紧灰溜溜地把鸭脖子缩回去了。
我看着老班,一个四十多岁的高大的男人硬是被生活给无情地糟蹋了,我敢说这个暑假他的身高又下降了,有明显的萎蔫迹象。不过他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帅哥,身材高大,五官端正,鼻子尖挺,嘴巴小巧。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挨到下课的,反正肚子报警时我仍然规矩地坐在教室里。
当老班带着满意的笑容结束他伟大的演讲时,众生爆发的是最热烈的掌声,据说当年沦陷区被解放时就这掌声,有人连天地也一并谢过了。
两个月不见同学们难免寒暄几句,然后在饥饿感的驱使下免不了作鸟兽散。
越年轻,越不能跟丑事妥协。
——纪德《伪币制造者》
我的早餐通常很简单。一杯热牛奶,一个茶叶蛋,一份汉堡包。典型的中西合壁,营养最佳调配方式。
梦雪说鸡蛋吃多了容易放屁所以不吃蛋。我缓引韩寒的名句“屁乃体内之气,岂有不放之理。放屁者欢天喜地,吃屁者垂头丧气”替屁解围。尽管我对她的话总是不分莨莠全盘接收。我的理论是月亮没有怀疑太阳的道理。梦雪可以是我的太阳谁叫她光芒四射呢,我自诩为月亮,其实连星星都比不上。不过谁会自露其短呢,尼采追女追不到都敢说自己是太阳,意思当然是不屑与众人一般见识了,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不过我这月亮也还是有人认同的,张军就是其中一个。
提起张军那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一手创立的“虎头帮”在学校里声名显赫,令江湖鼠辈闻风丧胆。他本人更是叱咤风云笑傲江湖。你只要看到三五个人牛里牛气吊儿郎当大大咧咧的,为首的必是张军。他出门从来都是前护后拥,帮众遍及全校的各个教室,振臂一呼定能云集响应。每次学校大小会总要提提张军,所以刚到的新生不知道校长是谁也没人不知张军的大名。
为什么张军在学校如此如此竟得逍遥法外呢,概因他老爸是校长的舅舅的干姨妈的表外孙的干儿子。酒桌上亲兄弟,大路上遇到了也不疏啊。关于这一点,除学校里的vip外就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了,这是张军亲口对我说的所以绝对可靠。至于我怎么跟这小子勾搭上的还得另讲一个故事,属史实范围的。
那是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因为有点事所以回家较平时晚一些。
就像许多电视里危机情况出现前总有古怪可怕的声音一样,那晚我的心跳得特别厉害。虽然明知在这条路上不可能遇上劫匪,身上还是直冒冷汗。我隐约觉得不对劲,尽管努力使自己放松,可还是忍不住紧张。敌暗我明任人宰割能不紧张嘛。就在胡同的拐角出,一下子跳出俩人影。我急忙刹车可还是撞上了其中一个。没撞上可以当影子处理,撞上了就不那么回事了。只见那人顺势倒了下去,我心下叫“完了,不会出狗命吧,人哪有这么禁不住碰的”。忙停车去拉那人起来,一拉不打紧,差点把我给拽趴下了。
“哎哟,腿断了,站不起来了。”那人天生不会做戏,猫叫学得一点都不像。
再怎么说我也看了那么多骗人的啊,这么低级的施骗手段也在我面前卖弄,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能表现出来,毕竟是自己理亏。不过脑袋清醒了呀敌情也清楚了,不害怕了。
“哥们,怎么说呢?”那个还未倒下的家伙问。
我保证他一定在佩服他同伴的演技。不知是路灯的缘故还是那家伙确实染了黄毛,只见一个黄色的长满乱草的东西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什么怎么说?”跟我玩这个,咱陪陪你。
“明知故问呢。”
呵,用上成语了,智商不低么。
“知道什么?”我倒想真的明知故问。
“呵,哥们,他比我们还傻。”地上那个显然很意外,笑嘻嘻地说。
“笨蛋,他是装的。”黄毛的智商果然不低。
“装什么装,谁在装呢?”
“什么谁装,我兄弟腿断了,医疗费怎么说?”
冲我发火呢,好汉不吃眼前亏,看来得先给他降降温再伺机而动。
“多少?”
“少说也一百吧。”
“哥们,你家是不是开医院的?”
站着那位没做声,地上的挠挠后脑勺,显然没搞懂我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家干什么关你什么事?”站着的说。
“哥们,你断过腿吗?”我转向地上那位。
“断过。”他迷茫地看着我。
“那你一定没花钱是不是?”
“废话。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站着的那位在屁股上踢了一脚。
他妈的怎么没一个人经过,虎落平阳被狗欺啊。看来此番只有动手了。我打定主意后就毫不迟疑,一计少林长拳照黄毛肚子击去,我以为这一拳定能阻止他的反击。只是那黄毛不似我想像的那么简单,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抬起双手同时身体后仰,重心跟着向后,左手抓住我伸出的右手顺势一拉右手出拳,乃是太极拳中正宗的转身扳拦捶中捶的动作。我发誓若不是光线不好我定能躲过他这一招,言下之意我不仅失去了主动权而且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下了。我正痛得闭气自认倒霉的时候只听得一声虎吼“住手”,那俩小子居然屁颠屁颠地跑了。不远处的路灯下一个模糊的影子,灯光把那影子拉地老长老长,显得高大威猛。那一刻我有一种遇到了光明和正义的化身的错觉。
下面的我不说读者也该知道了吧。从此我算欠下了他这份人情,不过这小子也挺讲义气的并没把我那件“江湖丑闻”给捅出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眼见那家伙领一帮兄弟过来了我赶忙扒下去和牛奶。待他走远了才又开始“大吃大喝”。见笑了,寒酸着哩。
其实那之后没过几天我就把那件事给整明白了。
那天风和日丽,阴阳先生说是好日子,所以我邻居就那天结婚。
张军到我们教室来找我,说请我在阳光餐厅吃饭。我顿感诧异,不明就里,可我欠人家人情自己没主动别人找上门了总不能拒绝吧,所以只好硬着头皮“慨然赴约”。我想当时自己对张军这号人物多少还是敬畏的,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而且江湖正教跟他们这些“魔教人物”向来水火不容。
我记得那是唯一一次他没被小喽罗前呼后拥。
那家伙有的是钱,饭菜自不寒酸,而我又喜欢“阳光”白色墙壁上那几个纸剪字“今生的缘是前世的约定”,再加上他兄弟过来兄弟过去的,我难免多喝了几杯。
一阵推杯把盏后就吐起真言来。
“兄弟,跟你说个事你别生气,也别告别人。我,我喜欢陈梦雪,喜欢得快要发疯了。我——”话没说完人已经倒下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啊,悲哉!
对于这个问题我一点也不奇怪,从他平时那表现就看出来了。别看他走路螃蟹似的,可见了我和梦雪却主动让道,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天上一下地上一下,脸也不由地红了。梦雪可能对他不屑一故可怎能瞒过我的眼睛。别看我说得轻松,可眼下他亲口说出来我心里怎么就不是个味。眼见他醉了我也不好发作,而且总不能喧宾夺主吧。还有我跟梦雪只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别看平时“老婆”长“老婆”短的可到了关键时刻就得一是一二是二,否则她早就不理我了。
“你喜欢她关我什么事?”我假装没听懂。
“谁说不关你事,你,你得给我牵红线。”小鬼睡着了也能说话。
这会我就觉得不对劲了,电影里英雄救美的画面就一幕幕地回放了。好哇,你个姓张的,你他妈找人揍我然后充英雄居然为了这挡子事。我正欲挑明,可转念一想,算了,他若是直接向梦雪下手后果当真不堪设想。而且我今天跟他翻脸,明天全校都会知道大名鼎鼎的高三x班欧阳同学被人家一拳给解决了,那以后还怎么混。权衡利弊,我决定先记在帐上,且看他日后如何表现。不是我君子无量,有道是有仇不报非君子。
我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赶忙找个借口溜之乎也。
出来的时候一阵初秋的风把夏日阳光的尾巴拖地老长老长。
『4』第四节情书
生活太平凡了以致于我们忘了时间的存在。
直到老班那天突然宣布要进行进入高三后的第一次考试,我们才想起时间真的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我努力回忆,希望找些特别点的事来证明时间确实存在过这一铁一般的事实。
搜肠刮肚了半天才想起这期间张军又请我吃了两顿饭。至于确切的时间已记不得了。应该还是在“阳光”。那次我没敢多喝,也没叫他多喝。因为一段时间的交往让我觉得那家伙没喝酒的时候还像个“人”,说话做事有板有眼的,也不轻易提梦雪。
夜对太阳说道,“在月亮中,你送了你的情书给我。
“我已在绿草上留下我的流着泪点的回答了。”
——泰戈尔
“兄弟,我敬重你,所以请你把我也当兄弟看。”不成逻辑。也不符合我的脾性。
“兄弟,别这么说,我欠你的,自把你当兄弟。”逢场作戏难不倒我。
“什么欠不欠的,快别提以前的事,是兄弟的就不提从前。从现在起,我们来个公平竞争。”是啊,应该比我怕提从前。看来这小子倒真有两下子。
“什么公平竞争?”哦,和我竞争梦雪,倒还真有点意思。
“我知道你喜欢陈梦雪,可我也喜欢她呀。同是男人,这心情你懂吧。”他的表情真诚中带期待。
“兄弟,我懂你的意思。”肺腑之言。我在这一刻动了恻隐之心。
说句实话,我是不厌恶这个人了,而且隐约觉得他还算个“英雄”。重要的是,我没理由更没骄傲到厌恶一个说真心话的人。真心难得!!!要不“小瓶”当年怎会得到毛泽东提拔,都赖这“针心”二字。
他摸出一张纸递给我。“兄弟,这是我的表白信,希望你转交给她,至于她看不看不关你的事。”一脸真诚。
我很平静地接了过来,然后保证不负所托。
因为亲眼目睹了梦雪上高三后的努力,所以我决定不打搅她,否则说不定几天不理我,可不是闹着玩的。从各方面考虑我最后销毁了那张纸,销毁前没忘了看一下内容,以后好有个底。
陈梦雪同学:
请恕我冒昧地打扰你,但我实在忍不住要对你说下面的话,正如收复台湾一样,形势已经发展到刻不容缓的地步了。我对上苍保证,我下面要说的话句句真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句句肺腑字字珠玑。
我要对你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喜欢你。请恕我的直接,我天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而且在你面前我的心就像初生的婴儿一样纯洁,容不得丝毫瑕疵。
我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就开始注意你了,只是记得每一次远远地看到你,我的心就忍不住“突突”地跳,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你就好比是一张网,一块磁石,深深地笼住了一颗原本放荡不羁桀骜不驯的心,又像春雨和朝阳温柔地滋润着我原本如荒漠般的灵魂。
我已经说过我是个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在你接受我之前我会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你赞美你,在昏暗的角落感受你如阳光普照般的风采。
我知道我的某些行为在很多人眼里属“劣迹”,但并不能因此而剥夺我喜欢一个人的权力。你知道吗,当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以后我有多高兴吗,那一刻即使整个世界的黑暗包围了我,我也不会感到害怕。你的浅笑,你的回头,你的沉静,你的温柔的眸都让我痴迷,而且一天比一天更强烈,更让我感觉到它对我不可忽视的影响力。
请相信我吧,我不是一只随风吹送的船儿,偶尔系在你心的岛上。我是一块飘零的土地啊,为了不致在浪涛中沉没,我靠向你,延接成你一个小小的不可忽视的疆域。我不是街上终日站立的路灯,当你在夜晚孤独地穿过,偶尔把你照亮。我是你用爱购买的灯具啊,搁在你的几案上,听凭你的愿望打开或关闭。把我当作你灵魂的一部分吧,爱人。只有当它是恶的时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