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君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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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君已老-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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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横抱起她,“我不能来吗?”语素平整,“不过我倒要问问,你又是怎么来了?”

    看有人朝这边观望,慎言脸皮薄,羞的满脸通红,“安嘉禾,这是公共场合,快放我下来。”

    安嘉禾挑眉,“是公共场合又怎样?”他可不怕呢,反正他的名声也不见得怎么好,蒋慎言,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脸吗?当初设计我跟着我……从你脱离蒋家开始,你在这个圈子里就没什么脸面可讲了。

    “那又怎样?你不要面子我还要脸呢。”她扬起拳头。

    安嘉禾蹙眉,也不理会她,抱着她直往前走,慎言的小拳头赏了他几拳,打在他强健的胸肌上,跟弹棉花似的,哪还能动他的铜筋铁骨。

    “安嘉禾,你听不懂人话吗?”慎言豁出去了,大声喝问,“……你不要太霸道,我告儿你,现在的我随时都可以和你撕破脸。”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的一句话,被他两个字堵住,两字闭嘴,威猛有余,他沉闷的说出了这两个字,再吵他不介意将她的嘴巴封起来,暗暗思忖,这女人怎么和别的女人一样越来越聒噪了?

    慎言冷笑,“安嘉禾,你那么有本事,本事滔天,有本事你就去找你女儿的妈啊?你为什么不放过我?”看着他迅速变脸,她知道已经戳到了他的伤心往事,这世上并不是有他一个人是狼狈的,慎言敢将那些尘封的旧事说出来,就是晾着安嘉禾不打女人,在这等公共场合他也不能胡来,从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淋漓尽致,她能卯足劲儿了挑衅,“怎么?你女人因为受不了你,跟着别人跑了……”

    这女人又想激起他的暴脾气?以为他在别人的地盘就拿他无计可施吗?他若真打算动手,手段可真会百无禁忌,“你以为什么人都是你妈吗?随便跟着个人就跑了。”

    这话可刺痛了慎言的心了。“没办法,谁叫我摊上了蒋家那个叫蒋肃清那个爹,如果他们能让我妈松口气活在蒋家,你以为她乐意?所以……”她漂亮的眼睛得意洋洋的盯着他的脸色,你女儿的妈不就是怕了你,跟人跑了,你没什么好得意的。

    “你是挑衅出味道来了,要让我生气是,既然如此,我便让你好好尝尝我生气的滋味,蒋慎言,你为什么总学不会乖呢。”安嘉禾有些陌生的情愫翻滚涌动,幽暗的瞳孔骤然收紧,隐晦不明中,他踢开了一间办公室的门就将她扔下,一个反手将她禁锢在方寸之间,眼里有隐隐的火光,“蒋慎言,不要用言语来刺激我,将我激怒,得不偿失的只会是你,你不是怕我吗?你该死的给我展示一点你怕我的表现啊。”说着便开始扒她的衣物。慎言紧扯着衣物不让他胡来,他手抚在她胸部,温热的鼻息刺激她的耳膜,“不想我撕了你的衣物你就给我放乖点……”

    慎言心底在默默的流血,紧握拳头。

    “蒋慎言,我告诉你,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都比不上安息的妈妈……”他一手勾抬起她的腿,律动中,他冷眼看着眼前死死闭着眼睛承受他的女人,一手勾起她的下巴,“慎言,告诉我,你是怎么和安息认识的,你想对她怎么样?”

    慎言浑身一个战栗,承受每一下的痛苦都是折磨,这地方是别人的领土,若人回来了怎么办?外面人来人往,他们这行为与偷情者无二,所有的毛孔张开,感官格外明晰,哑着嗓子,不让呻吟出喉,“你说我能对她怎样?”

    他一下仿佛要顶入她的心肺,她闷哼了声,“蒋慎言,你的城府有多深我清楚,不过我奉劝你别打安息的主意,对她动手的人,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蒋慎言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是,如果你以为她柔弱,那就太天真了,蒋家那吃人家庭出来的人,怎么可能出一个单纯的异类。蒋家只有比狠劲的人,蒋慎言赢了,她对别人狠,她对自己更狠。

    “啊……安嘉禾,不要将每个人都想的那么龌龊,你心术不正是你的事,就不要将你的这种特质强加在别人身上。”从前她敬他是英雄,现在他就只能好比禽兽。“安嘉禾,你能不能有一点正常人的思维?……呜呜……你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吗?像只禽兽一样,见谁逮谁,胡乱咬人。”

    在她到达极点的时候,他撤离出来,她的腿立马软了下来,推开他,冲到办公桌前抽出纸巾将身体擦干净。眼泪盘旋在眼底,不让流下来,鼻子酸涩,心底却是干涸的,她回头,“我若要接近呢?我接近她,你又能耐我何?反正现在我也是孤身一人,我不怕你的威胁,安嘉禾,我受够了你了,撕破脸对我来说,不过是我的重新开始。你知道什么叫亡命之徒吗?就是被逼到了悬崖边,只能拼死一搏的人。对我好的人,我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对我残忍的人,我也不会放过。你今天对我的所作所为,明日又何尝不会成为你的报应。”

    终于原形毕露了是,安嘉禾着好装,冷眼旁观眼前大放厥词的女人,“那也要你有那个能耐,你试试。蒋慎言,游戏在我没喊停之前,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那我们走着瞧,看我能否逃出你的手掌心了。安嘉禾,女人狠起来,会玩的动作是你无法想象的。今天我顺便通知你了,我是不会去给你做秘书的,我有自己的事业,过两天我便走马上任。”说罢她便决绝的推门而去。

    走了不远,慎言便碰到了和苏致陵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安息,之前她还只觉得安息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现在想起来,能那么嚣张那么肆无忌惮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没有大背景呢?直到安嘉禾捅破了那一层关系,她才清楚,真是愚蠢的可以。

    “慎言姐姐,你来了,哎……你嘴巴是怎么回事?”安息笑眯眯的走到她面前,睫毛弯弯,嘴巴甜甜,很可爱的模样。可慎言知道他们两父女一个比一个恶劣。

    也不管慎言眼睛红肿嘴唇殷红,安息拖着她到苏致陵面前,“慎言姐姐,这是我三叔苏致陵,长的还帅,我是特地拉着他来介绍给你认识的……”

    慎言姐姐,这亏她还喊的出……慎言冷笑。扫了一眼冷眼旁观的苏致陵一眼,唇角微勾,形成一个不冷不热的冷笑,对,就是冷笑。

    苏致陵看着她被咬破的唇就知道老大已经找过她了,而且动用暴力。

    “欧巴桑,你……你怎么了?”终于意识到了她的神色不对,安息结结巴巴,“到底谁欺负你了,我给你去教训她,拜托,不要给我脸色看好不好,你是我喊出来玩的耶……”

    慎言盯着她,盯的她毛骨悚然,“安大小姐,喊我出来玩?你是想玩我?像你这样出身的人,我高攀不起。”掰开了她的手,她步履狼狈的往前冲去。

    安息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走到苏致陵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三叔,慎言姐姐这是怎么了?”

    苏致陵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戳了戳鼻子,讪笑:“这个就要去问问你爸爸了。”

    “这关我爸爸什么事?”

    “……”不关你爸爸的事还能关谁的事,也只有你爸爸那只禽兽才能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来,苏致陵远目,不答。

    经过一间休息室,有两个人的对话传入耳际,慎言听到是蒋敬恒的声音。

    “蒋敬恒,我陈瑀涵是你想踢就能踢掉的吗?我告儿你,没门。”一个穿九寸高跟鞋的女人冲着蒋敬恒高喊,“你最好还是乖乖跟我回去,不然我告诉伯父……%¥#……”

    蒋敬恒净了手,用毛巾慢条斯理的擦干,似笑非笑的逼近她,“陈瑀涵,你知道女人什么时候最丑吗?”他轻勾着她的脸,“就是你现在这副狰狞的样子,要多丑,有多丑。”

    “你……”

    “别拿老头子来压我,将我惹怒了,我立马娶了你,让你守一辈子活寡……你知道,我做的出的,蒋家人,没什么是做不成的。”

    慎言听到这些话,该死的苟同,不欲被人抓到听人墙角,抬步就走,蒋敬恒眼尖的看到了她的背影,追了出来,“慎言,慎言,你怎么在这里……”当他看到她潮红的脸色被咬破的唇,他妈的,好你个安嘉禾。“告诉我,是不是安嘉禾欺负你了?”

    慎言冷冷的看着他,“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干卿何事?”

    这不冷不热的话将蒋敬恒弄得暴躁了,“蒋慎言,我看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怪物,别说蒋家人冷漠无情,我看你早就学到了极致。”蒋敬恒甩开她,“想要我给你出头,你就告诉我他在哪里,否则逾期不候。”

第七章
    才洗去安嘉禾身上的味道,蒋敬恒就打来电话,在电话里哇哇大叫,说他被安嘉禾揍的遍体鳞伤,变成猪头了,慎言去他家看他,也就一点轻伤,皮外伤,慎言见过安嘉禾揍人,这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也没见很严重嘛,死不了,蒋敬恒,你好歹也三十来岁的人了,别像个小孩哇哇大叫行不行?”

    “死女人,你小叔我可是为你出头耶,不为你出头我会被揍得这么惨?我告诉你,我这不只是皮外伤,我受了内伤,安嘉禾那些拳头,打碎的是我的自尊,哎哟喂。”蒋敬恒咬着牙,痛痛痛,谁说皮外伤就不痛了,他今天一定是疯了才和个当过多年特种兵的男人去打架……神色一转,安嘉禾,他果然猜的没错,安嘉禾就是当年那个在特种兵部队里混过的男人……

    “蒋敬恒,你鬼吼鬼叫什么?你表现的这么凄凄惨惨的,真这么悲惨吗?为我出头?有必要吗?”她给他上药,最后一下啪的一声打在他受伤的地方,蒋敬恒痛的继续哇哇大叫,“我都说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我可没叫你去给我出头,不是有女人追到了打靶场吗?你好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别给我尽丢脸。”

    蒋敬恒总觉得慎言知道安嘉禾的很多事情,这女人,兴许真不可小觑呢,“慎言,你知道他到底什么人吗?”

    安嘉禾什么人?她巴着脑袋想了想,抬头,见蒋敬恒眼里莫大的欲望,她凭什么告诉他,“如你所见的人,中国人,商人,不择手段的人,不然你以为他是什么人。”

    蒋敬恒冷笑,“别跟我来这套幌子,你这口气也只能骗骗傻子。”

    “你今天不就去试探了他,在他那里没占到什么好处,就来向我要答案,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慎言也人精似的,“所以蒋敬恒,拜托以后不要打着照顾我的幌子去进行一切行动,你想做什么,我心底透亮。”

    蒋敬恒装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清纯样儿也得有人相信啊,竟然笑起来,“慎言,我果然不该小看了你。还以为你是当初那个什么事都不懂的懵懂小丫头呢,小丫头原来已经长大了,会保护自己了,不过慎言你说,你将自己藏的那么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还是?你真是老爷子安插在安嘉禾身边的一颗棋子?”

    “我不会做棋子,谁也别想我做他的棋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么聪明,老爷子也奈何不了我,尤其我脱离里蒋家后。”说着又朝蒋敬恒眨眨眼,“小叔,我一个女儿家能有什么能耐呢,凡事不过我一个女人的自保罢了。”她像是想起了某事,“对了,既然你一直跟在我身后,你能告诉我,到底是谁将我那些东西送回来的?又是谁让苏振生松的口?”

    原来你还不知道苏振生到底遭遇了些什么呀,那只老禽兽何尝只是松了口,“既在乎你,又有能力帮你的人,你说有几个,慎言,我知道你很聪明,想必你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既然她不愿坦诚,他也不会过于坦诚喽,好,既然大家都开始玩游戏了,他也一并参加了,似乎,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安嘉禾、路析疑、蒋慎言、蒋家还有一帮子的人,是啊,怎么能算漏了安息那个丫头。

    风,似乎要吹起来了。他躺回沙发,被揍的地方还有点儿疼,安嘉禾那厮动起手来太没轻重了,他嘶了一声。

    他的答案和她想的一样,慎言立在窗帘的暗影里,“真不是你?”

    蒋敬恒摇头,“怎么可能是我,你不知道那只老禽兽都没将我放心上?还说蒋家老六是狗屁呢。”

    慎言不理他的自嘲之语,那么,不是安嘉禾就是路析疑。安嘉禾吗?他那个袖手旁观者,会帮她吗?若安嘉禾出手,苏振生不会是这样简单到毫无惩罚的下场,他定会废了他,至少下场比现在要惨一百倍一千倍,安嘉禾这个名字代表的是无上的权威,那是不容置疑的,只要他一个手势,很多人就会在下一秒消失于无形……他的女人更容不得半点欺负,如果他真在意的话。

    那么,是路析疑吗?那天在半醒半睡中听到的他和瞿颖的谈话,他说的言之凿凿,说的就是这件事。想到这里,她拨了一组烂熟于心的号码,接通后是惯例的沉默,“路析疑,谢谢你。”最终先破冰的是她,有些言语,有些场合,女性早说话点总能减少点尴尬。

    路析疑早已欣喜若狂,他居然会像个半大小子,看到她打来电话就忽悲忽喜,听到她道谢,他眉头蹙了蹙,“谢?谢我什么?”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你知道的,便挂了电话。

    不是她不想和他多聊,天知道她到底有多想,两年来的缱绻思念啊。可是她告诫自己,不要和他有过多交集,从两年前的错过开始,他们便错了,再也走不回原来的路子;可是为什么,一和他打电话,一听到他的声音,她便觉得心里煎熬。

    脑子有些混沌,在床上并脚坐着,想起了当年在图书馆占座的男生,那一年,他读大三,她读高三,她陪着他泡馆,他给她占座位,有次他们来迟了,座位被另一个女生占了,她欲上前理论,路析疑拉住她,摇了摇头,“慎言,我们别处去找座位,就像这样,今后如果你一个人泡馆,我也希望有人如我这样对那个女生,不是无情的赶走……”

    他总能触碰到她心底的柔软,可当初为什么他又不管她呢?如果当年将她救出蒋家牢笼的人是他,他们现在恐怕也过着开开心心的小日子了,想着想着,便有晶莹的泪水破眶而出。

    脆弱的时候不停地翻找回忆,却不知道回忆是个早已埋藏好了的地雷,而她蒋慎言,被炸得人仰马翻不知所措。

    路析疑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来电话,她没有接,最后,她狠心关机。“析疑,我们就这样了。”

    如果人生际遇只是这样那还真少了不少麻烦,可是,未来的每一步真会按着自己安排好的步骤走吗?

    星期三上午论文答辩,以完美的口才以及无懈可击的内容,老师们交首称赞时立马给了她个优,慎言是个绘画高手,理论也学得不错,平日积累的好,写个论文不在话下的,答辩完毕,从教室出来,心情像天空一样的明净。

    李美佳从另一个教室出来,看到她,笑嘻嘻的冲过来,“怎么样怎么样?”

    “还能怎样,早就预见的结果。”说罢,慎言优美的颈子扬的漂亮极了,个性突然被她硬生生一扭,将资料往空中一抛,笑容黯淡了日光,哇哇大叫,“从今天开始,我们就算是毕业了,走,美佳,叫上净薇和甄妮,一块吃火锅去。”

    李美佳被她吓到了,这妞儿今儿个吃错了什么药,“蒋慎言,你鬼上身啊,你看看这天气,太阳那么辣,天气那么热,你还去吃火锅?看火锅不吃死你。”

    “哎呀呀,毕业总要来点有纪念意义的事情嘛。你看你看,我还口腔溃疡呢,照吃不误。悲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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