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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看着,心头就是一股邪火。“大管家看着气色倒是不错,就不知道身子可好?”
布和脸色不变:“托主子的福,小的这把年纪了,没病没痛,身子骨还算硬朗。”
“是嘛~”新月很夸张的叫了一声,“我还以为,大管家是哪里生病了,要不然,怎么会做事那么马虎大意呢。”说着,脸色阴沉地直盯着布和。
布和却不怵:“小的不明白夫人的意思,还请夫人明示。”
“哼,你还跟我装傻。”新月咬牙切齿道,“真以为你们瞒着,我就不知道了吗?我问你,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雁姬怀孕了?这件事,明明早就传遍了,为什么独独我不知道?你这大总管是怎么当的,这种事,你竟然都敢瞒着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了。”
布和的脸色终于起了变化,他有些愤慨又有些不满的看了新月:“夫人这话是从何说起的,小的在将军府当差几十年来,不敢说功劳,可也确实是兢兢业业小心谨慎的、夫人是主子,小的自然是对你尽忠的。哪里敢对夫人不敬。”
“事到如今了你还要狡辩。”新月嗤笑,“你说你对我忠心,那你怎么解释你瞒着我雁姬怀孕的事?目无主子就目无主子,你布和分明是仗着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不把我放在眼里!”
布和看了新月,尽是被曲解的不满:“夫人说的话,小的实在不敢领受。小的也算明白了,夫人生气,是因为统领福晋有孕的事,你认为是小的隐瞒了消息,不让你知道。”
“难道不是这样吗?”
布和还真点了点头:“这确实与小的无关。”对上新月不信的目光,“这事小的才收到消息,就跟将军汇报过了,是将军命令小的,封锁消息,不把这件事到处宣扬的。”
“什、什么?”新月惊叫一声,“你说,是努大海不让你说的?”
“是,夫人。”布和只当没看见新月的震惊和不悦,兴高采烈地说道,“依小的看,将军这是在为少爷和小姐的心情考虑呢,生怕他们听到消息以后,会不开心。当然,这也是为了夫人着想,将军不想给你压力,毕竟雁姬福晋再嫁也没多久,就有了好消息,可夫人……将军这是怕你着急呢。夫人明鉴,将军可是一片好心,担心你为了生不出孩子而着急。好几次,小的还听见将军一个人在叹气,一声声喊着统领福晋的名字,只怕也是愤恨福晋给你造成了压力吧……哦,对了,将军前些日子还去雁影阁走了一遭,可能就是去看风水了,夫人怕是不知道,统领福晋以前住那里的时候,也是进门几个月就有身子了。小的怀疑,是不是望月小筑风水没雁影阁好,所以夫人才迟迟没有身孕。没事,夫人也别急,到时候你搬到雁影阁,也粘粘统领福晋的福气,到时候,可能就会有好消息了……”
听着这冷嘲热讽,新月又气又急,加上方才的打击,终究是受不住,身子一晃,彻底晕了过去……
韶华(新月同人) 正文 云娃
努大海见到新月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因为要赶着去上朝,又记挂着新月,所以他起得很早,本来是想看一眼新月就走的,却没想到他进屋时,新月就睁着一双杏眼,愣愣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云娃在一边无奈的守着,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满屋子里,说不出的奇 怪{炫;书;网}的静谧。
“这是怎么了?月牙儿,你怎么坐着不睡?这天还没亮呢,你身子本来就弱,还这么不爱惜自己。”一边说着,努大海一边按着新月的身子让她躺下去休息,顺手还扯了被子盖好,语气突然一变,看着云娃沉声道,“昨天我就说过要你以后当差精心点,你到底把我的话听进去没有?不知道夫人身子不好吗?居然让她这么晚了还坐着?你是把我的吩咐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云娃昨晚上半夜一直担心新月,几乎没休息,下半夜又因为新月的怒火,收拾屋子劝慰新月,忙的连打哈欠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都快要昏过去了,不想这会儿努大海又这么不忿青红皂白的训斥她,云娃几乎是一瞬间就红了眼眶,泪水一会儿就流了下来,可因为心情太激动了,她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解释才好。云娃对上努大海越来越不耐烦的眼神,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努大海不明所以,还以为云娃死不悔改,更是怒上心头:“你这委屈的模样给谁看,难道我还冤枉你了,你主子昨儿昏倒了,你可是亲眼看见的。药还是你亲自煎的。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你就让你主子半夜坐在床上。这要受寒你,你这狗奴才担当得起吗?!”
云娃只觉自己就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一样,所有的自尊脸面都被狠狠踩在了脚底,什么体面里子都没了。这一刻,她愤怒的恨不得撕了努大海。我辛辛苦苦照顾了格格大半夜,你倒好,什么话都不问,就给我定了罪。
总算新月也知道努大海的责怪有些过了,看云娃羞愤委屈的样子,忙拉了他,道:“努大海,你快别说了,这不关云娃的事,是我心情、心里有些闷,加上昨天昏睡过去,半夜醒来就睡不着了。云娃劝我很多次让我躺下歇会儿,是我自己不愿意的,你看云娃,昨晚照顾我一个晚上,都累坏了。你可不许再责怪她。”
云娃听着新月维护的话语,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点,可看努大海的眼神里,还是不免带上了不满。任是谁,明明忠心耿耿,却被无缘无故的怀疑指责,都会不高兴的。
显然努大海也想到了这一点,因此即使对于云娃的反应很不满,他还是硬忍了口气,平淡的道:“这么说,是我误会了。”顿了顿,还是沉着脸道,“即使主子不听,也该多劝劝。让你在身边伺候可不只是端茶递水的,也是为了照顾主子,哪能因为主子坚持,就什么都不管了的。以后可要多注意点。”然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了,回头看了新月,关切道,“心里闷?是不舒服吗?”猛然想起昨天布和说的话,还以为新月还在生气他去雁影阁的事,又不有些尴尬道,“昨天布和跟我说过了,我不是故意瞒着你雁姬的消息,只是觉得没必要,不想给你添堵才叫人封锁的消息。至于说去了雁影阁,那只是我随便在园子里逛,不小心走到了,就进去看了一会儿,没别的意思,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恩?”
新月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她在努大海面前一直都是善良单纯的模样,又不好明显表现出自己的愤怒,只好很是郁闷地说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就为了你去雁影阁的事生气?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呢。我心闷,是那个布和,话里话外,好像我、我不能生似地,还一直那我和雁姬比……努大海,我也想为你生个孩子~”新月有些羞涩的说着,眨巴着大眼望着努大海,期待他说出让她喜悦的话来。
但可惜,努大海却没能理会她话里的意思:“我的月牙儿,你还年轻呢,有这份心就好,孩子的事,急不得的,我们就顺其自然吧。”这话说的其实有些违心,经历了雁姬怀孕的事件后,努大海现在最迫切的就是希望新月能够怀孕,好一扫他能力不如罗恪的传言。可终究努大海舍不得新月不高兴,想到她为了孩子的事都急得昏了过去,努大海就是再怎么迫切,也只好好言安慰着。至于新月话里布和说话难听的事,努大海压根没往深了去想。布和已经说了他昨天说话似乎让新月误会了,昨天他还以为是布和人老了心思就多,没想到还真让他猜准了,新月好像真误会了,要不说女人心思多呢,单纯如新月,遇到让自己不高兴的事,也难免会多想啊。努大海这么感叹着。
虽然说努大海对于自己怀孕的事报以了很大的宽容,但没有如自己预料的那样处置布和,新月还是有些不满,正要再在努大海面前添油加醋几句,努大海猛然想了起来,看看外面的天色,急道:“时候不早了,我本来就是想来看看你,现在看到你还好我就先走了,上朝快迟了。你好好地,我回来再来看你。”不等新月再开口,大步就往外走。
新月只好放弃开始想说的抱怨,站起身送他:“那你快点,上朝晚了可不行……”
努大海报以微笑:“我一会儿让马跑快点,应该没问题的~”
两个人,有志一同的都忘记了云娃还在一边站着……
云娃眼前有些发昏地走出了望月小筑。刚刚她才伺候在努大海走后又大发了一场脾气的新月睡下,心里估摸一下,新月大概两个时辰之内应该不会醒了,云娃松口气,捏了捏胀痛的肩膀,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 忙碌了那么久,现在她最想做的,就是赶紧躺床上去好好睡一觉。
此时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空气里还带着湿润的水汽,云娃走向正屋后面的一排下人房,长裙底上沾了花草的露水,都被打湿了。云娃一路走着走着,就想起方才的事,难免有些不高兴。她伺候格格都十几年了,什么时候不是尽心尽力的。以前格格还不是将军夫人的时候,将军对她可是客客气气的,现在美人到了手,就开始嫌她伺候不好了,真是太可笑了。他要真这么担心格格,再找几个人来伺候啊,干嘛什么都要她做?
想到这里,云娃不由对新月也产生了几分怒气。本来在端王府的时候,新月身边是有四个大丫头的,其他大小仆役更是数不胜数。云娃是家生子,也是四大丫头之一,粗重活是从来没做过的。可自端王府没落,新月身边就只有了她一个。来了将军府,彼时还是雁姬当家,派了四个小丫头过来,但都是二等的例,由她管着,云娃的日子虽比不得从前,也还不错,每日里不需要敢粗重活,只需陪着新月就行。对此,云娃很满足了。毕竟端王府已经成为了过去,人嘛,就要认清楚现实,比起逃难的日子,现在已经舒服很多了。
可自新月成了侍妾以后,云娃就倒了霉了。为了表现自己的贤惠守本分,新月自动让那些小丫头回去了,说是自己的身份不配那么多人伺候。雁姬那时恨不得吃了新月,当然是求之不得,当天就让人回去了。结果就是云娃从此干上了许多以前从来没有沾手过的活。比如提水给新月洗脸这种事,云娃以前顶多就是在小丫头们准备好了水的情况下拧好毛巾递给新月,现在呢,还得她去厨房端水到望月小筑,平白多走了好多路。院子里的洒扫也要她去看管着,新月的首饰衣物向来不喜 欢'炫。书。网'粗使丫头婆子碰,只好全都由云娃来做……云娃平白多了好多活。
新月被扶正以后,本来云娃是有机会摆脱这种生活的。可新月有心要跟雁姬争个贤惠高低,便故作了姿态说是不宜奢靡,要勤俭节约,生生只添了一个一等的丫头,其他的都保持不变,云娃虽然轻松了一点,可还是有很多活。本来云娃对新月忠心耿耿,这些小事也不计较。但是今天,努大海对她这么过分,新月却只轻飘飘说了那么几句,云娃心里就有意见了。格格不是常说人人平等的吗,不是说大家都一样吗?我待你那么好,将军平白无故凶我,总该跟我道歉吧,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误会是怎么回事?云娃不由又想起当初自己被努大海踹了一脚,躺在床上休养好 久:炫:书:网:的事来,那时候,新月也是只帮着努大海说话,半点没有想过她的。云娃心里这口气就上来了,枉我对格格你这么忠心耿耿,你却是一点没把我放在心上……
思索间,下人屋就在眼前了,一排低矮的房子,跟前面精致美丽的望月小筑形成鲜明对比,云娃的怨愤更深了。身为主子的心腹丫头,她本来是可以在望月小筑的耳房里住着的,也方便给新月守夜什么的。可新月就为了显摆自己对所有下人的一视同仁,愣是让她搬到了这下人房里和一群二三等的丫头一起住,不许她住望月小筑。倒连累地塞雅珞琳身边的贴身丫头也被赶着回了这里。为此,这些丫头背地里没少给她使绊子。
她对新月那么忠心,结果还换不来一个好住处!云娃跺着脚,气得直咬牙。
有时候,就是那么一件小事,产生的影响,却是不可估量的。新月怕是怎么都没想到,平日里她所说的平等,最终却影响的自己的贴身侍女对她离了心。
拐个弯,自己的屋子就在眼前了,云娃苦着脸,拖着已经没了力气的双腿,一步一步往前挪,阿弥陀佛,总算是到了,再不好好睡一觉,她也要昏了。正出神,耳里却听见一阵纷沓的脚步,在寂静的早晨里,显得格外的嘈杂。云娃眯着眼看去,不远处,一个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正迈着轻快的步子往边上一栋房子走去,她的衣衫没有很整齐,好像是匆匆穿上的一样,露出衣袖的手腕上有金色闪过,看来该是个金镯子了,该是主子赏的才对。等人再走近一点,云娃细细一看,不是塞雅身边的翠漪又是谁?只见她满面喜色,却仿佛遇到了什么好事一样。
大清早的,她这是从哪里回来?
云娃揪紧了眉,总觉得翠漪脸上的表情很是眼熟,可是在哪里见过呢?云娃思索良久,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了起来,每次努大海歇在新月那里,第二天早上,新月脸上的,可不就是这种表情?……
韶华(新月同人) 正文 身孕
自上次努大海等人发现原来骥远就是那个夜盗将军府的内贼以后,骥远就被禁足在家,再不许出将军府半步。【 '而老夫人珞琳等人,也因为这件事对骥远有了意见,即使骥远被关在了家里,她们也没有去看他安慰他。这两个骥远的至亲都这样了,就更不要说他的妻子塞雅了,对待骥远的态度,比之以前,冷淡得不止是一点半点。
这样一来,骥远身边,几乎就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了。而且,她们的态度,让骥远也很受伤。虽然骥远一直认为自己不需要这些女人在她耳边唠唠叨叨的,更讨厌她们为了夜盗库房的事指责他,可她们真的不出现在他面前了,骥远又觉得自己被冷落了,难受得不得了。
开始骥远还对偷盗的事有些愧疚,对她们的冷淡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日子一久,也生了气。整个将军府都是我的,我现在也不过是拿出来提前用了,你们至于一个个的,都那么苦大仇深好像我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一样吗。当初阿玛为了娶新月,差点把整个将军府折进去,你们不也没说什么吗,怎么轮到我就这么不可原谅了。区别对待,哼!
心里一不满,骥远也懒得拿自己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塞雅她们对他冷淡,那就冷淡好了,骥远只埋头过自己的日子。
可一个人,要真每天只一个人呆着,没人陪着说说话,日子真的是很不好过的。骥远又最是个喜 欢'炫。书。网'交朋结友的,就从没有过过这种孤单的生活,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却还是极希望有人能过来陪陪他,哪怕只是和他说说话也好。
就在这个时候,翠漪出现了。
骥远就是家里内贼的事,因为努大海老夫人等人为了家丑不外扬,并没有对外宣布出来,骥远的禁足,明面上,也只是他在外面犯了错,所以才受次处罚。家里的下人,对这件事半点也不知情。
翠漪本来就一直对骥远有些小心思,这段时间,骥远一直呆在家里,塞雅却反常的没有去看他,也没有让人像以前一样嘘寒问暖的,就好像骥远不在家似地。翠漪虽然觉得奇 怪{炫;书;网},但却更加乐观其成。塞雅对骥远不上心不正好,那可是自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