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家里的布置,大概是军营呆惯了,他对家里的摆设陈列都不在意,只要求一点,他的剑,盔甲,一定要放屋子里,目所能及的地方,其他的,完全没要求!
对此,雁姬很无语。
明明冬青说起他的时候都是一直夸的啊,出席宴会什么的也都是很得体很有风范的吗?他们第一次在酒楼见面的时候,他不是很有风度的吗?原来,都是装的。
梦想多大,破灭的时候就有多震惊。虽然雁姬接受能力很强,但是好好一个风度挺拔的男人,突然变成了个完全不讲究得过且过的,她还是免不了被打击到了。还好,罗恪还没有连外表都讲究了,还知道要维持外表的形象,否则,雁姬会更受不了的。不过雁姬本身也是草根出品,开始只是不习惯,时间一长,接受了这个事实,也就没什么了。
不就是习惯上不一样嘛,没事,按她的方向来就好了。俗话说男主外女主内,罗恪在外面打拼就好,这些吃穿住行的小事,就由她这个妻子来办就好了。
雁姬很自动自发的把自己定位了家里的掌控人。
清朝习惯的一日两餐被改为一日三餐,反正罗恪也不讲究吃的,那一切饭菜就按雁姬的喜好来,不过饭菜量增加一点,罗恪很能吃。衣服一个季度做两次,现在他穿的衣服都不怎么精细,想想也是,有什么节庆就穿官服,又不在意这些常服,难怪下人偷工减料了。雁姬一发现这问题,忙叫针线房的连夜赶工给他弄了两身常服,因为他不喜 欢'炫。书。网'花里胡哨的,干脆就用了暗绣,衣服虽然看着是纯色,但仔细一看,绝对是精致大气的,穿出去完全符合罗恪的身份。而家里,空荡荡的房间大厅都被摆上了相应的花瓶摆设,原本只有弓箭武器弄得像兵器陈列室的卧房里被摆上了女子喜 欢'炫。书。网'的各色玩器,花瓶里每天都会换上鲜花,房间里永远充满着自然的清香……
说实话,有女主人和没女主人的日子,真的差很多。
虽然生活习惯都被改变了,虽然雁姬有时候会唠唠叨叨跟他嘱咐说不要喝太多酒晚上要早点回来balabala……但罗恪摸着身上合身的衣服,还是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这过日子,可不就该是这样?每天回去有人守着等着,有人陪着一张桌子吃饭,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永远关心他的身体健康,外面是不是有烦心的事,在一张床上睡觉,早上陪他一起醒来……
罗恪想起自己以前回到家,永远只有下人等门的景况,对雁姬在府里的大肆改革非但没有半点不满,反而举双手赞成。
不过他是高兴了,有些人,却是不乐意的。
就比如统领府老资格了的管事、嬷嬷和大丫头们。
雁姬没进门之前,她们就是家里的主子,外面的买卖管事处理着,家里采买油水多的地方嬷嬷沾一手,罗恪的生活起居大丫头们看着,心底里幻想着有一天就被罗恪看上飞上枝头……然后雁姬突然杀了进来。买卖的事,被交给雁姬了。采买的事,由雁姬决定了。罗恪的一切,让雁姬接手了。统领府的所有势力,都被来了个大清洗。雁姬刚进门的时候事情太没理顺,就没怎么动手,这些人还好些,可等后面雁姬慢慢习惯了统领府的生活,开始腾出手来整治家务,这些人终于忍不住,闹了起来。
也是,罗恪向来不在意这些内院的事,这些人都已经散漫惯了,突然有人破坏了这种恣意的生活,还要他们交出既得利益,哪怕这个坏事的人是他们的当家主母,他们也是会不满的。
“福晋,外面的那些,又闹起来了。”甘珠想起外面的混乱心情很不好,“真是太没规矩了,福晋,再不好好收拾收拾她们,怕她们都不知道谁才是主子了。”
雁姬当然知道她说的什么,统领府原先的下人里,有几个是比较有体面的,尤其是那两个打罗恪分家就在他身边伺候的,往日在府里就极为嚣张,领着厨房和府里采买的差事,雁姬查过帐目,没少贪污,索性就先免了她们的差事。这倒好,她还没想到怎么处置她们呢,她们就先闹起来了。
早在她们第一次在外面嘀嘀咕咕满面不满指桑骂槐说雁姬进门就要为自己陪嫁的人找位子私心重的时候雁姬就想收拾这些刁奴了,不过后面想想,自己现在到底是嫁了人的,不比先前,随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到底夫妻要想和和乐乐过一辈子,就要为对方着想。她进门才几天,就把福利原先的下人都发作了,说出去,免不了一个苛刻的名声。雁姬可不想给罗恪脸上抹黑。
于是雁姬结合了多年看电视剧的经验,决定还是先把这些麻烦事扔一边,先跟新婚丈夫好好联络感情先。至于这些不安分的,雁姬听过一句话,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雁姬这些日子对那些闹事者的忍让退步,就是要她们认为她软弱可欺。这样一来,她们会越来越嚣张,越来越过分,那些隐藏着的也会慢慢跳出来。雁姬等得,就是那个时候。
等所有人都知道了刁奴欺主,她再发落这些不长眼的,总没人说话了吧?不但能去掉那些不安分的,还能震慑剩下的下人,更让人知道,她雁姬也不是好惹的!
“走,我们出去看看去。”她忍那些刁奴已经忍了很久了,也是时候清理这些蛀虫了。
作者有话要说:短了点,心情不好
今天选修课考试,从昨天一直抱佛脚,还是很凄凉,很怀疑能不能过,老师很严啊~~要是不能过就死了~~
发落
罗恪当年和嫡福晋有嫌隙,分府出来以后,根本就没带什么人出来,现在统领府的下人,大多数都是后面罗恪分府出来以后买进来的。大多数都没有经过培训,比起其他真正大户人家的下人,就少了那么一分规矩,见识也浅薄了许多。本来这事少不得要当家主母来管管,可罗恪不愿续娶,又常年在军营之中,这些下人的事,就耽搁了。
后来罗恪升官了以后,嫡福晋也有派人过来试探的,可罗恪跟她早就是成了仇的局面,哪里肯让她的人久呆?很快找了由头把人都赶走了。而他长期在军营,也没人送他下人的,,等他回了京,就没几个敢往他府里送人了。因此,统领府剩下来的,依旧是那些外头买回来的。
这些下人虽然当初都是因为家贫火各种原因被买进来,很是老实小心了一阵子,可人是很容易变得。统领府对下人待遇不错,主子又常年不在没人管束,开始被分派了一些权利的人就开始耀武扬威了,等后面看没人追究,那胆子就越发大了。罗恪不在家的时候,整个府里,竟隐隐被那些管事和嬷嬷彻底掌控了。
这人啊,一旦尝过了权利的美好,要放下,那就难了,更不要说这些管事和嬷嬷,本来眼界也不算宽,尝过了掌控统领府的好处,哪里舍得把这权利让出来?先时罗恪一直推拒续弦,这些人梦里都笑得开怀极了。他们是巴不得罗恪一辈子不要再娶才好呢。
不过可惜,最后罗恪还是再婚了,娶了雁姬。这些下人当然是不高兴的,可他们到底是奴才,不能做罗恪的主,只好在罗恪婚后,变着法的推脱雁姬的差事,看看能不能按照以前的惯例来。在他们看来,自己好歹跟了罗恪十几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雁姬一个新媳妇,怎么也得敬重府里的老人不是?态度上就托大了。偏雁姬心里有打算,对他们还比较容忍,更让他们原来只有三分的心思涨到了十分,再不把雁姬放眼里了。
这次闹事的,就是厨房的何嬷嬷。
原来当初罗恪不讲究吃食,所以厨房向来是做什么就给罗恪上什么,至于那些材料的采买费,也是由何嬷嬷想怎么抱就怎么报的,每一年,何嬷嬷都能从中捞到大笔的油水。可雁姬一来,情况登时就变了。
雁姬喜 欢'炫。书。网'吃,常常想到什么就让厨房做,她也不是不懂世情的,对外面物价水平心里有数,而每个月地采买费都是有限额的,钱没多,可是每顿饭食材的消耗却多了起来,这样一来,何嬷嬷几乎就捞不到什么银子了。这让尝惯了甜头的何嬷嬷怎么甘心?
因此罗恪在的时候还好点,要是罗恪不在,雁姬想要吃什么,何嬷嬷都会千方百计的推脱,要不说是买不到新鲜食材让雁姬将就一下换道菜,要不就是说雁姬点的菜不好做,厨房里没人会……反正是雁姬想要吃点精细的菜蔬,何嬷嬷一概推说没有,转身拿了那些比较常见不耗钱的菜来敷衍。
今天雁姬嘴馋了,突然想吃锅烧鸡,就让厨房的人做。何嬷嬷看着就不愿意,不说要耗一只鸡,还得费功夫,打量着雁姬好欺负,就过来主院想让雁姬改改菜单子。这时雁姬正在房间里看书,向来不允许有人在这时候跑来吵她,她带过来的婢女就把人拦下了。这不,何嬷嬷就觉得自己的脸面被雁姬扫了,不愿意了,在外面吵了起来。
“这是在干什么?居然在我门口吵吵闹闹,你们还有没有规矩了?!”雁姬带着甘珠走出门来,就看见门口何嬷嬷和她身边的三等丫鬟柳叶吵得不可开交,冷笑一声,雁姬冷了脸道。
何嬷嬷也被雁姬多日来营造的软弱的模样欺骗了,只当她是好拿捏的,此时看她出来,非但半点不怵,反而笑着迎了上来,诉苦道:“福晋,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这不有事找您,可这个贱丫头。”手指了柳叶,“居然拦着我不让我进去见您,居然还跟我顶嘴。福晋,小的知道您心肠好,可也不能太娇惯了这些贱丫头,一个个的,都没王法了!”两眼一鼓,狠狠瞪了柳叶一眼,活似要吃了她的模样。
雁姬看得直冷笑,好个何嬷嬷,真当她是死人啊。
柳叶啪的一下就跪了下来,给雁姬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额头碰在地面上,还发出一声响,可见她有多用力了。“福晋明鉴,柳叶自跟在福晋身边,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绝不敢有半点逾矩。今儿何嬷嬷来的时候,正是福晋看书的时间,向来不喜 欢'炫。书。网'人打搅。奴婢看着何嬷嬷那眉开眼笑的样子,也实在不像是有急事的,就让嬷嬷在外面稍等一会儿,可没想到嬷嬷……福晋明鉴,奴婢真的没有不守规矩~”一番话入情入理,既说了自己的无辜,又点出了何嬷嬷的不对,说的极是真心动人,抬起头的小脸早在说话的时候就被泪打湿了,哀求的模样,叫雁姬心都软了。
这么个人才,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给甘珠是个颜色,甘珠忙上前扶起了她:“你这是干什么?咱们福晋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啊?最是明察秋毫的,你跟着福晋那么久了,怎么还不了解这个?放心吧,福晋不会冤枉人的。”
柳叶含泪点头,哽咽道:“谢谢福晋。”
雁姬看着她,柔声道:“快擦擦眼泪吧,瞧你这可怜的模样。”颇有深意的看了眼何嬷嬷,“今天的事,我一定会查的清清楚楚,你要没错,我自然不会冤枉你。但你要是有错,哼,那我也容不得你!”
何嬷嬷被雁姬看得不自在,正要说话,柳叶又急急忙忙的跪下了,激动道:“谢福晋。”登时何嬷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福晋,您这是什么意思?”何嬷嬷涨红了脸,不服气的梗着脖子恼怒道,“福晋这是怀疑我冤枉这贱丫头吗?我是为了厨房的事来找您回话的,这丫头拦着不让见,还说我没事找事,来打扰您清静。天可怜见的,我在福晋身边伺候时间不长,实在是不知道福晋的作息,这丫头当时要是说了福晋看书不喜人打扰我也不会硬要进去,可她偏伶牙利嘴地挤兑我……福晋,我也是在这府里伺候了十几年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被个小丫头反驳,我、我……还请福晋做主啊。”
什么叫倒打一耙,雁姬总算是见识到了,也亏得何嬷嬷脸皮能这么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有模有样的,要不是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雁姬指不定就相信她了。她也不生气,只叫她起来:“你们两个都说自己没错,这一时半会儿我倒不好说了。”挥挥手,拦下了就要分说的何嬷嬷,雁姬笑道,“好在这院子里也不止你们两个,还有其他当差的,叫来问问,也就清楚了。”
何嬷嬷的脸登时就白了。
既然要审问,雁姬就让人带着何嬷嬷柳叶一起进了屋子说话,又把前面负责洒扫当值的丫头们都找了过来,问她们有没有看到方才何嬷嬷和柳叶争执的场景。要说也是这何嬷嬷倒霉,她在哪儿吵不好,偏要在雁姬房间门口大喊大叫闹事。雁姬刚进门,带的丫头又不多,府里的下人还没有完全收服,这要是别处,跟她久了的丫头们还会帮她说话,可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雁姬的屋子,当差的都是她陪嫁过来的,一心都是向着雁姬和柳叶的,何嬷嬷又最是嚣张跋扈,这些日子,可把她们都得罪惨了,这会儿还不乘机死命作践她?当即就有人大声回道,说是何嬷嬷一见柳叶不让她进屋,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破口大骂柳叶是贱蹄子,不开眼,污言秽语,难以诉诸于口……还说何嬷嬷态度怎么嚣张,威胁柳叶要再敢拦她,就把她拉出去卖了……
七嘴八舌的,听得何嬷嬷脸上半死血色也无,冷汗淋漓而下,雁姬的脸也越来越阴沉。等她们说完,雁姬狠狠一拍桌子:“何嬷嬷,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何嬷嬷兀自撑着,还不肯认错:“她们、她们都是一伙的,当然帮柳叶那个贱蹄子说话!”
“呸!”雁姬冷哼一声,“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难道我这院子里的人都跟你有仇不成,所有人一起来诬陷你?你说她们帮柳叶一起撒谎?我看是你满嘴谎话才对!挡着我的面都敢一口一个贱蹄子贱丫头的,在背后还能有好话了?!”何嬷嬷被她的疾言厉色吓得还没回过神,又见她缓了口气,接着道,“你也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今儿你要能说出一个能让我满意的理由,我就饶了你,否则,欺瞒主母,仗势凌人,不守规矩,我非好好罚你不可!”
何嬷嬷本来就没多少才干,不过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仗着统领府里没主子管束,才胆子越发大了起来,此时被雁姬这么一喝一骂,吓得腿都软了,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就是想不出一个好借口来,只能支支吾吾的,不停冒着冷汗。
雁姬也不急,慢慢的端了一边的茶小口小口啜饮着,只时不时瞄何嬷嬷两眼,换来她更紧张的模样。
终于,何嬷嬷撑不住了:“福晋饶命,小的一时糊涂,忘了规矩,才多说了两句,求福晋看在小的在府里伺候了十几年的份上,饶了小的这一次吧。”倒是没了刚才死倔的样子,软下了身段。
雁姬闻言叹了口气:“何嬷嬷,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就像你说的,你是府里的老人了,怎么还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我房里的丫头,自然是我说了算的,就是有错,也该我来罚。你倒好,人都还没错呢,你就敢教训上了?!”
何嬷嬷赶紧磕头谢罪:“小的知道错了,还请福晋,看在小的是初犯的份上,饶了小的这一次吧。”都到这份上了,不承认也不行了。何嬷嬷一边磕着头,一边想到雁姬软绵的性子,只要自己多可两个头,碍着以往的情面,雁姬怎么也该从轻处置吧。
雁姬拧起了眉,初犯?哼,她的飞扬跋扈,早是出了名的,府里几个丫头没被她教训过,现在还有脸说初犯?今天她不好好处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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