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可心--心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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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可心--心殒-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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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宛瞳赶快把外套一脱,跳下观望台,一个漂亮的纵身蹿进了水里。
  
  男子是背对着她的,好像已经开始休克,整个身体软绵绵地悬浮着。这样的伤者比较好救,他不会本能地胡乱拉住她,妨碍她的救护工作。
  她迅速游到他身后,一只手臂环过他的胸部勾牢,另一只手臂划水,双腿用力蹬两下,就浮出了水面。她带着他一直游到池边,在继续扶稳他的同时,自己先上了岸,然后双手抱住他的前胸,一用力,他整个人就被拖出了水面。
  她让他仰面躺在那里,他的脸,清清楚楚展现在了她眼前。
  
  刚刚赶到泳池的经理远远地对这边喊:“云漪,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他急救!”
  秋宛瞳只好答应了一声“哦”,然后开始给他做压胸。
  
  溺水者毫无反应,经理着急了:“快做人工呼吸!我这就去打急救电话!”
  秋宛瞳赶紧制止他:“不用!我能把他救好!”
  
  她一咬牙,用手指打开溺水者紧闭的双唇,自己的嘴贴了上去——
  还没容她想清楚到底要不要真的对他嘴里吹气,他的舌已经勾了过来,缠住了她的。而她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如果她不想把两个人的真实身份都暴露出来的话。
  
  直到经过了一个人工呼吸该有的时间长度,他才终于放开了她。在她离开他的唇正要坐起来的时候,他低声说了一句:“跟我走!”
  对于这个命令,她只能遵从。毕竟,他已经近在眼前,她不可能还逃得掉,而且,他既然能找得到她一次,那么就也能找到第二次。




迫绝

  这个房间,是秋宛瞳第二次来。上一次,她差点在这里失掉了她的清白之躯,最终把她救了的,是她爱的那个人命遭奇险的消息。
  也许是因为对那个沙发心有余悸,她从一进门,就一直倔强地站在窗边,不肯坐下。
  
  晏方白也不勉强她,只叹了口气,自己坐下了。
  “你还真够难找的!看来我把你训练得的确足够好,可惜,你终究还是徒弟,我才是师父!”他笑了笑。
  
  秋宛瞳只看着窗外,默不作声。
  
  晏方白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才说:“当初给你布置任务的时候,练署任对你说过什么话,你都忘了?”
  
  这回,秋宛瞳终于有了反应。她转过来,脸上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们要怎么对付我,随你们。”
  
  晏方白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这不光是你的问题!你忘了练署任还说过什么?”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秋宛瞳竟然微微地笑了笑:“我父母么?”
  她重新把脸转向窗外:“既然我误上了这条贼船,保得住他们这一次,也保不住下一次。他们如果知道了这一切,也一定不会怪我的。就当我注定要做一个不孝之人好了,下辈子做牛做马,我尽力偿还他们就是。”
  
  晏方白突然之间怒不可遏,重重的一掌击在了茶几上:“就为了凛隽铭?就为了凛隽铭,你连生你养你的父母都不要了?!”
  
  秋宛瞳的身体微微一震,但她还是站住了。她毕竟是那个矫健的女孩子,虽然看起来纤瘦,可是很有力量。
  
  晏方白站了起来,有些不能自持。他狂乱地对她挥舞着手臂:“你想得太简单了!太简单了!你以为只是一般的处罚吗?你根本不知道你到底在对你自己和你的家人做些什么!”
  
  他狂躁地来回踱了好一会儿,像是终于下了一个残忍的决心,才站定了,恶狠狠地对她说:“你知道吗?十年前,你有一个师姐,就是像你现在这样,交给她的任务,她不肯接受。你知道练署任是怎么对付她的吗?你知道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家伙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吗?那个女生,被学校退学,理由是……卖…淫!”
  
  秋宛瞳的身体晃了晃,却仍倔强地不为所动,那种冷冷的姿态,好像是在嗤笑着他。
  
  晏方白狠狠地瞪着她的背影,继续往下说:“你觉得这很幼稚是不是?你觉得只要那个女生是清白的,她就可以证明给她父母知道,证明给这个世界知道,让她们一家免于被唾弃被鄙夷,对不对?那只能说明是你太幼稚了!你还太嫩,小姑娘,你还太嫩!要知道从不清白到清白固然难,从清白到不清白可就容易了去了!练署任的手下,别的不说,男人,有的是!甚至有各种性病的男人,也有的是!”
  
  如果说其他的威胁都还能令秋宛瞳装作无动于衷,被不干不净的男人玷污的威胁就不可能再让一个年轻女孩子听而不闻了。秋宛瞳全身颤抖起来。她想要拼命咬紧牙关,然而却好像突然之间脱了力,以至于根本无法自控,牙齿咯咯咯地发出了慌乱的撞击声。
  好不容易,她逼迫自己端平语调,才总算得能用正常的人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这……这是人的世界……你们……你们都是畜牲!”
  
  她忽然之间平静了下来,好像突然想通过来,一切问题都在刚才那个瞬间迎刃而解。她几乎是姿态优雅地转过头来,对晏方白绽开了一个虚弱的笑容:“为了不和畜牲同处于世,我就去做鬼好了。”
  不待晏方白接这句话,她又胸有成竹地继续往下说:“对尸体你们也有办法玷污对不对?没关系,人死则万事皆休,我过去一直想不明白这一点,现在,我不在乎了。”
  
  晏方白死死地盯着她,眼睛里慢慢涌起了一片灰烬。这片灰烬迅速地扩散,糊满了他的整张脸。
  “好……你够硬!你的名声,你的生命,你的家人,你全都不在乎是不是?那么……”他的嘴角终于不自禁地向上扯了起来,牵出一个诡秘而得意的笑容,好像是在同她分享一个最宝贵的秘密。
  “凛隽铭的命呢?你在不在乎?”
  
  秋宛瞳猛地转过来,不相信地盯着晏方白,好像完全没有听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晏方白嘴角的那缕笑愈发从容了,它已经是实实在在发自内心的笑,让他很自然,很舒服。他就那样笑着,眼睛里却毫无笑意,只有一片冰凉的狠绝。
  “我没说错吧?你还太嫩了!你还以为法律就是一切,对不对?如果没有你这个卧底,拿不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就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凛隽铭逍遥法外,拿着那笔钱在国外好好地过完这下半生,对不对?呵!多可爱的想法!”
  
  他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过去,带着一种仿佛足以毁灭一切的阴戾之气。
  “你知道我们会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吗?他既然罪有应得,就不能怪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如果抓不到他,那么我们宁愿杀了他!我们派出的,不会是老川,而是最好的狙击手。那么你,你打算怎么办?在那之前,为了保住你自己,你到底是死还是不死?你不死,你也不管自己会面临什么处境,对不对?那很好,那么请问你,小姐,你能每分每秒都盯住他吗?你还能替他挡几次子弹?”
  
  他几乎是陶醉地说着这篇话,以至于直到说完,他才能把注意力从自我享受中拔…出…来,重新放在秋宛瞳的身上。
  于是他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秋宛瞳竟已披了满脸的泪。刚才的倔强毫无影踪,此时的她,竟是一个动不动就会哭到昏天黑地的少女。
  
  她就是用那样软弱的姿态,哭到站立不住,只好捧着脸贴着墙壁软软地蹲了下去,把糊满泪水的脸埋在膝盖上。
  然后,他听见她发出了一声含混的嘶喊。
  “什么?”他心里一震,颤声问道。
  
  “我愿意嫁给你!”她抬起脸来,重复了一遍。绝望撕裂了她的声音,为了不掩住嘴而妨碍了说话,她只好把双手从脸上移开,却还得紧紧抱在脑袋两侧,好像一只受尽了伤害、终于被恐惧摧毁了的小动物。
  
  这句话一出口,她好像整个人都垮掉了,往前一倒就跪在了地上。她支撑不住,只好把手也放下来,然后,她就这样跪着爬行到他的面前,泣不成声:“我愿意跟你结婚!求求你,求求你放过他!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求求你……”
  
  晏方白忽然仰天大笑起来。他笑得实在太厉害,剧烈的抖动把大颗大颗滚烫的泪水混乱地摇落,纷纷砸在了她的头发上:“居然……居然!我一直求之不得的女孩子,现在居然跪在我面前求我让她嫁给我!哈哈哈哈……”
  
  他忽然弓下腰,大大的两只手掌抓住她的肩头,一下子把她拽了起来,如同提起一只软塌塌的布口袋。
  “所以,凛隽铭的死是最坏的情况,而第二坏的情况就是嫁给我,对不对?”
  他用力摇着她,好像是想要把她摇得散架,好把她拆开,看看这具让他朝思暮想的身体里到底装着怎么样的一颗心,可以对另外一个男人那么痴,对自己却这么绝!
  
  秋宛瞳紧紧地闭着眼睛,那种神情,像是一个最胆小的孩子被绑着逼上了死亡快车,恐惧和绝望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她只有闭上眼睛,不去看死神已然狰狞在眼前的穷凶极恶。
  
  晏方白用力一推,把她摔倒在了沙发上,抬起一条手臂向门口指去:“你给我回去!回到你的凛隽铭那里去!你给我把这个任务出完!你今生今世唯一的、爱到就算为他去死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那个人,我要你知道,到头来却被他厌恶甚至仇恨,是一种什么滋味!”
  他一伸手又把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往门上摔去:“你给我现在就去!你加诸我身上的滋味,我让你自己去尝尝!”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明天会有小肉肉吃,咳咳~


去天堂等待地狱(未删减版)

  秋宛瞳走回到那幢将近一个月没有回来过的公寓楼下时,天已经快要黑了。
  
  她一步一步挨着往上走,只不过背着一个单肩包,却好像拖着一整个世界那么沉重,好像随时随地,她都会被压得终于倒在地上,碎成齑粉。
  她呆滞地停在自己的门前,包几乎是立即就从肩膀上无力地滑了下来。她愣怔了一小忽儿,才挤出一丝力气,想要把包再重新举起来,让她能够拿到里面的钥匙。
  
  “宛瞳!”
  
  那只刚刚举起到半途中的包从突然痉挛的手掌中逃脱,径直向地上坠去。
  她僵立在那里,从胸臆间的呼吸到血管里的奔流都全部冰冻,就连本来正欲贲发的颤抖也瞬间凝止。
  
  那双日日思之而不得的臂弯,正无限温柔却紧紧缠绵地从后面拥过来,她整个人已经被揉进了那个温暖到滚烫的怀抱。
  他的呼吸急促而火热地吹在颈间,让她原以为就算狠狠抛弃亦不足惜的这具身体,忽然之间被唤醒,变得如此敏感而娇嫩。所有的感觉都倒灌回来,每一寸肌肤都张开了全部的神经末梢,贪婪地想要去缠住他,缠住他,再也不让彼此有须臾分离!
  
  凛隽铭再一用力,秋宛瞳就被转了过来。泪水迅速在她眼前支起了一对水晶罩,他的面容,从不曾如此清晰,清晰到穿过眼睛而尖锐地刻到了灵魂里;同时又太模糊,太模糊,缥缥缈缈,仿佛一伸出手就会发现,那原是一个太美的幻影……
  
  “宛瞳!”他低哑地再唤了她一声,明明怎么也看不够,却又忍不住要把她藏到自己的怀里去,连自己的眼睛也不容易企及的地方。
  “终于肯回来了,嗯?把我折磨得够了吗?把我惩罚得够了吗?是怪我没有先表白对不对?我是这么一个大男人却没有先迈出那一步,让你觉得委屈了,没有安全感,是不是?那我现在证明了吗?我都做到了吗?你可以不要再这样一刀一刀凌迟我了吗?”
  
  他这一声一声的问,逼得她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不知道该回答对还是不对,是还是不是。她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张着双手,用力地也紧紧抱住他。
  他抱着她,把她抵在墙上,一低头,她的沾满了泪水的唇,终于如愿以偿地滑到了他的舌尖。
  
  水淋淋的咸涩,竟如同开辟鸿蒙以来最致命的一把火焰,把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点燃了。他疯狂地吻着她,唇舌之上如同五月的花园,绽满了沉甸甸热腾腾的需索。他把她搂得太紧,几乎像是挟持着夹带着她,跌跌撞撞地闯到他的屋子里去。房门被他重重的一脚在墙上踹合,他不能再忍受这样踉踉跄跄的速度,索性把她抱了起来,疾速冲了几步,两个人一起摔滚在了床上。
  
  夏天已经走了很久,她又曾在室内养了半个月的伤,此时她的胴…体,莹白如雪,细嫩若瓷。而她的脸上,嫣红两抹胜似娇花,照得他不由自主温柔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轻柔地向下面探去。她随着他手指的滑动,开始越来越剧烈地喘息。他着迷地看着她高高挺起的乳…尖,那样波涛汹涌地不停起伏,然后,他敏感到她的双腿不知所措地张开,放出一片柔滑。
  
  她感到一件陌生的东西将要碰到自己的时候,如丝媚眼突然睁大,淌开两汪晶亮。
  “会很痛么?”她呻…吟着问,像一只小鹿那样可怜兮兮的。
  “我会很轻的……”他极尽温柔地回答,也极尽温柔地,进入她——
  
  她的眉头突然颤抖着皱了起来,那可爱的略略有些乱的小牙齿猛地咬住了嘴唇。他赶紧低头吻住她,舌头柔韧而坚决地,舐开她的牙。
  她便再也忍不住,痛苦地叫了一声:“啊……”
  
  两串泪水扑簇簇地从眼角滑落。他的嘴唇立即又追了过来,把它们一一吸净。
  
  她其实是在问自己:等到了最后……当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的时候,会很痛么?会有多痛?会有多痛……
  
  ……………………………………………………………………
  
  秋宛瞳脸上凝着两朵娇红,一双大眼睛半闭着,仿佛是醉了。她背对着凛隽铭躺在他的怀里,他的长满了坚硬胡茬的下巴,百般缠绵地在她娇嫩的肩背上轻蹭,那十足的男子气息,以及被占领的感觉,如同氢气一样,把她整颗心都鼓鼓地胀了起来,一道一道□的酥麻之感,沿着脊背弯弯曲曲地延伸。
  刚才,也是这只下巴……
  
  他从她身体里出来之后,忽然伏在她耳边轻笑着说了一句:“宛儿……你知道的吧?唾液可以止血……”
  她仍自羞着,却因为实在不解,忍不住好奇追问:“什么?”
  他在她脸上吻了吻,整个人突然缩了下去。她撑起身体一看,立即又惊又羞地失声叫了出来:“啊!……”
  
  他的粗砺的下巴,一下一下轻轻地触碰着她最娇嫩的一处所在,而刚才还在她脸上身上逡巡不去的舌头,此时正胶着在她原本从没想过的那个地方……
  他的黑发的头,蠢动在她双腿之间,让她忽然有了一种将为人母的错觉,那么陌生而慌乱的羞涩、喜悦、以及一点点的茫然失措……然后,一股猛烈的热潮从他舌尖所抵之处突然冲出,一瞬之间径贯全身……
  
  她羞到极处,一心想要忍着,却无论如何再也忍不住,终于让那注振颤着的畅极之感化成一声长长的尖叫冲出了喉咙。她赶紧扭过头尽力把嘴掩在枕头里,尽力扼死那羞人的呼叫,而他竟好像受到了在世为人最难以想象的莫大鼓励,绝不肯停止,还在继续,于是,下一波又来了……
  
  直到她精疲力尽,只能软软地瘫在那里,如同一场大病之后,涅磐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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