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糠筛的死死拽住羽人的爪子。
在空中的我,脑海中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时间多想些什么,四周的云彩稀疏了许多,很快我可以看见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大山出现在了我脚下,我终于明白我为何会来到那里,原来是羽人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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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终'
第五十四章(千年羽王)下
在空中,我基本上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连挣扎的气力也没有了,空中的风很大,大得几乎令人睁不开双眼。
很快,柯乐山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可以清楚的看见在柯乐山神农道上有两个小黑点,等飞近了原来是永吉和张文武,他们两个人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羽人抓着我飞到神农道上空把我抛了下去,而它则不停地在神农道上空盘旋,柯乐山上空的云彩慢慢会集成紫、金两种颜色,挂在天边带着几分神秘色彩,金色的云彩很快就将紫色的云彩吞并在了一起,然后金色的云彩垂直向柯乐山漂去…
我浑身感到一阵过电般的抽搐,各种感觉席卷到我身上,渐渐的头脑感觉清醒了许多,我看了看身旁的永吉,他正闭眼静坐。而张文武还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的身体还是那么僵硬,身上的毛发竟然还长在身上!刚才的我难道…?我叫醒了永吉,我将我刚才所遇的事情全盘托出,而永吉却伸了个懒腰,惊讶地说道:
“强子兄弟!刚才你根本哪里也没有去呀?我记得我们走到这里休息,当时你睡着了,我在为张文武换了药就跟着睡着了!”
“什么?”我惊道。
永吉对羽人还是很感兴趣的,连忙追问我羽人是怎么一回事,我道:
“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我有点难以接受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难道是‘灵魂出窍’?太匪夷所思了,我挪动了一下身体看向天空,大雨过后天空晴朗了许多,厚厚的云层遮盖着眼前的一切。
我想起了另一件事,赶紧摸了摸装放龟甲的背包,一摸之下包中空空如野。
我急道:“尸王怎么样了?”
永吉耸了耸肩膀表示他自己也不清楚。我叫他搀扶起我向柯乐山下望去,只见山下暴雨过后碎石横立、滑坡严重各种被山洪冲下去的东西将柯乐山的山涧填了个干脆,几次巨大的爆炸将柯乐山的大半个山体都炸得松动了,无数滚石还在继续下落,金竹河的河水暴涨眼看就要将我们原先宿营地的地方给完全淹没了,永吉和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夜郎尸王即使有再大的的力量恐怕也无法回天了。
可惜原本景色秀丽的柯乐山河被我们这么一折腾变成了这个样子,永吉更是自责连忙对着大山又是叩首又是作揖。
永吉回到张文武身旁,准备将张文武拉起我们继续赶路,这时他却突然叫道:
“羽人!”
“哪里?”我惊道。
永吉用手指了指山壁上的岩画,上面画着一个展翅飞翔的巨大羽人,羽人盘旋在柯乐山上空与一个人对峙,画面的线条太过于粗糙,以至于我们根本无法看出画面中的具体内容,古墓中的那几个羽人想必在古墓中生存的年头也不短了最少也要千年,那如此算下来画中的羽人肯定是个上千年的羽人王,无缘无故的让我见到羽人王又将龟甲安放到那做环形山中,究竟寓意何在?
我指了指那个巨大的羽人,说道:“这就是羽人!”
“没想到,这人间啥东西都有!”永吉惊叹道。
夜郎文化在中华文明的笼罩下的确显得尤为惊世骇俗,但是相比之下中华文明更加璀璨耀眼更加博大精深,史料上的只言片语很难囊括夜郎文明前前后后共三百年多年的辉煌。人类的无知,促使人类盲目的封杀一切看似不可信、离谱的事情,在王陵中的几十个小时深切的使我体会到了生与死的差别,更使我明白了世间的万物并不是完全都按照自然规律生存繁衍的,或许在那阴暗潮湿的古墓棺椁中,还会躲藏着一个青面獠牙、杀人如麻的僵尸王。
'本章终'
第五十五章(难言之隐)
当天深夜,我们翻山越岭走出了柯乐群山,众人犹如隔世多年一般,张文武已经病入膏肓了,仅仅靠着一点气力苟延残喘,而永吉经过那一夜暴雨所淋也是低烧不退,所幸在离村子不远处的地方还有一家猎户,不过这家猎户早已经将枪上缴,改种田某生了。
在一座小土山前修建着一间具有民族特色的石板房,石板房以石条或石块砌墙,墙可垒至五到六米;以石板盖顶,风雨不透。总之,除檩条、椽子是木料外,其余全是石料,甚至家用的桌、凳、灶、钵都是石头凿的。一切都朴实无华,固若金汤。这种房屋冬暖夏凉,防潮放火,只是采光较差!永吉告诉我这里就是那猎户的家。
天刚蒙蒙亮,猎户家的猎犬叫个不停,我终于可以感受到些人类社会的气息了。隔着很远永吉找了处小土坡,站在上面吹起了口哨子,很快狗叫声变得更加嘈杂,不一会儿就见猎户家亮起了灯光,永吉的脸色十分苍白,冲我笑了笑然后一下昏倒了过去。
我坐在地上犹如一具长毛僵尸打坐一般,我真怕吓到人家。不久,一只猎犬飞奔到了我面前,对着我们三个人嗅个不停,先是一阵狂吠,然后又跑了回去,很快从石板房里走出了两个人,急匆匆的向我们打着手电的地方走来。
第二天中午,昏睡了一天半的我躺在一张温暖的木床上,旁边生着火炉子,真是惬意啊。一旁一位老汉正做在门槛上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枪,不时向空气中吞吐着烟圈。
不久,屋子外面传来了永吉的声音,只听永吉用着苗语与老汉对话,我依稀听懂了一点:
“阿爹!我和小艳妹子去趟县城,把武哥儿送到族长那里治病…。”
老汉敲了敲烟枪,沙哑的说道:“不要在路上拖拉啊!记得给族长帮我带好!”
老汉说完话,起身来到屋子中,从房梁上挑选了一挂腊肉交给房子外面的永吉,永吉不放心的进到屋子中来到我身旁,发现我已经睡醒了,对我说道:“强子兄弟!我今天出去到县城找族长给他治病,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阿爹说你的病没有问题只是沾染了霉菌,身体发了霉,用草药外敷内服几日就好了!我过些日子回来接你!”
永吉撩开我的被子,只见我身上的灰黑色毛发已经被刀剃干净了,并且敷上了草药,微微有种胀热、搔痒的感觉。的确并无大碍,我想起了远在北京的玲子妹妹,赶紧嘱咐永吉道:“我妹患了病在北京住院治疗,永吉你去县城的时候顺便帮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罢我将联系电话写好,交给了永吉。
这时,屋子外面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永吉?准备好了吗?”
永吉回过头看到我正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不由得脸‘唰’的一下红了,羞涩得转身跑出了屋子。
我从老汉的口中得知那个女孩是他的闺女,而永吉是他的女婿,两个孩子从小就在一起,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只是结婚还要大大操办一下,届时各族的代表都要出席的。老汉年轻的时候在这一带十分有名气,不但能够治病救人而且哪里有野兽出没哪里就有他,近些年国家大型禁枪的风潮席卷了这里,老汉没了枪,无法打猎,便在山里搭建了这座石板房定居,顺便帮着国家看护这一带的山林,也算是个护林员。
我问老汉怎么是单身一人,老汉叹了口气,好像有些难言之隐。
'本章终'
第五十六章(老汉的故事)
苗族是十分好客的民族,并且苗族十分注重礼仪,客人来访,必杀鸡宰鸭盛情款待,若是远道来的贵客,苗族人习惯先请客人饮牛角酒。吃鸡时,鸡头要敬给客人中的长者,鸡腿要赐给年纪最小的客人。有的地方还有分鸡心的习俗,即由家里年纪最大的主人用筷子把鸡心或鸭心拈给客人,但客人不能自己吃掉,必须把鸡心平分给在座的老人。如客人酒量小,不喜欢吃肥肉,可以说明情况,主人不勉强,但不吃饱喝足,则被视为看不起主人,永吉的阿爹家中虽然十分贫瘠,但是我来的这几天每天都有酒肉款待,好不快活。
深夜,闲来无事的我找苗族老汉聊天。火炉微弱的火苗被刺骨的威风吹得摇摆不定,我们围坐火炉旁边聊边烤制一只野兔作为夜宵,我奇怪老汉为何单身一人,老汉提及此事好像十分不情愿,终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对我讲述起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
老汉目光深邃地对我说道:
“得那!(苗族人对壮年男子的称呼,也就是对我的称呼。)记得那几年,我还正值壮年,整日在山川丛林里面奔跑狩猎!吃喝不愁到也快活自在!只是都快四十岁了,却还没有找到妹子成亲生娃,心中十分郁闷!终于,有一天我在森林里游荡,突然前方走来了一位穿着本族服饰的妹子但是面生,隔着好远我便喊道:“前面的阿娅!是去赶路啊,还是打猎啊?(大姐)。”而那位妹子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光顾着急匆匆的往前赶路了,没想到她没有注意脚下边的路,一下被绊倒在了地上,我赶紧上去将那妹子扶起,妹子昂起头当时我就被她的美貌给吸引住了,妹子被摔得不清,我搀着她回到了自己的那件小木屋里休息,她在小木屋中这么一呆就是十年!在生活过程中我从妹子口中得知她叫沁林,与她的家人居住在柯乐山那一带,等妹子伤养好了,我就准备酒肉到她家“讨口风”,但是妹子却不肯我去见他的家人,只许她每月自己回去一趟。日子就这样过着,很快我们生了现在的小艳,而沁林回家的次数也日益增多,而且她离开我们的时间也特别长。我慢慢起了疑心,终于有一天,小艳没有奶水喝,我便带着小艳进山去找沁林!莫大的森林与群山中哪里有半点人烟!我当时站在波竹山脚下漫无目的的找了半天,气馁的向山上走去,希望能够凭借山势来俯瞰附近的区域。在山上,我发现了一处洞|穴,边带着小艳走了进去!你猜我居然看到了什么?”
我呵呵一笑,道:“我怎么知道!”
老汉表情十分怪异,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意识到自己笑的不对时候了,赶紧收敛了笑容,正襟危坐着听老汉继续讲述下去。
“那座洞|穴居然是…是洞葬的场所!”(小令在这里解释一下:洞葬即人死入棺之后,要把灵柩停放在天然的溶洞里。这类葬法主要流行于惠水、龙里、贵定、平塘、都匀、独山、罗甸、平坝、长顺、紫云、望谟等县的部份苗族中。近几年来在民族考古研究中发现了这类葬法的大量遗址。洞内灵柩从魏晋南北朝起到明清两朝止,历朝皆有,以唐宋至明代的为最多,但迟至明清时期方有记载。长顺县交麻乡的天星洞,平坝县的棺材洞,是其中几大大型的洞葬群,除朽榻不可计数外,可辩认的灵柩在百具以上,多的达五百余具乃至千余具,而且都是头东脚西方向陈列。这类葬式今已绝迹。)
“那又怎么了?”我道。毕竟我在王陵中见到的死人也不计其数了,所以现在麻木的神经对这些东西并不敏感!现在的我对柯乐山中的秘密早有了心里上的准备去理智的面对。
老汉说道这里,两只眼睛上的瞳孔不知道放大了多少倍,他那黝黑枯干的手竟然微微颤抖了起来。
“我居然看见了沁林!”
“怎么可能!”我惊道。
“我被吓住了,看着眼前无数的棺材,就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不一会儿寂静的洞|穴中竟然传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在一个角落中,一具棺材竟然正在自己打开!很快,棺材盖子便被掀到了地上!棺材里面发出了噶哒噶哒的声音,我一时居然忘记了逃跑,甚至有些想看清里面的东西的冲动!”
老汉声情并茂的讲着,不时还夹杂着几句苗语,我好奇的听着他的故事。
“里面噌的一声…”老汉讲得入神了,胳膊也随着一摆,将火炉推倒在了地上。
'本章终'
第五十七章(洞葬)
火炉一下被老汉失手碰倒在地上,瞬间一股灼人的热浪扑来,我顿时感到眉毛差点被燎焦。
天还是那么冷我蜷缩在木床上,听着老汉讲述他的故事。原来后来的事情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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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压抑住内心的恐怖屏住呼吸小心凝视那具棺材,只听棺材里面突然‘嗵’的一声,一个人从里面坐了起来!当时老汉吓得差点失声尖叫出来,只是害怕引发后果赶紧捂住了口鼻。里面的人缓缓从棺材中爬了出来,因为光线十分昏暗老汉根本看不见那个人的相貌,所以便谨慎的退出了洞|穴。出了洞|穴见到了阳光的老汉心里总算是踏实了点,洞中至少葬有几百具古棺,还有许多年头久了或者被渗水泡得腐烂得成了烂泥的棺材,所以里面的阴晦之气是十分重的!老汉三步并做两步蹿到一棵大树后面隐蔽起来,暗中窥探洞|穴里面的情形,只见不一会儿里面走出了一个女人!竟是老汉的妻子沁林!沁林面无血色的向山下走去,整个人毫无生气,老汉傻了眼愣在了树后面,不知道该是哭还是笑,他抱着小艳就这样站着,直到黄昏才离开了波竹山。”故事到此为止了,老汉神经质的东一句西一句的念叨着,我看出了苗头有点不对,八成苗族老汉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我到认为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死人诈尸与活人结婚生子的事情!除非是我疯了!我起身将苗族老汉搀扶到床上,安抚了他的情绪后,我独自一人穿上大衣来到院子里。
老汉家的狗叫做阿旺,是一条退役的军犬,这条军犬还是当年老汉进县城与一位老兵花钱换回来的。我走到院子中阿旺警惕的抬着头看着我,我轻轻抚摸它的脑袋,拉上它走出了小院去散步。
在永吉岳父苗族老汉家的后山,有一片树林十分清幽,我早就想进去溜达一圈了,刚刚从王陵中出来,身体还没有完全适应,疲乏的感觉还是不断的在袭扰我!身上的伤痛并没有痊愈,但是情况好了许多。我打着手电走在小院子边上,不知不觉中步入老汉家后山的树林中,阿旺在我周围不停的饶着圈,随着我的深入阿旺越来越毛躁不安,不时饶到我前面对我狂吠两声,越发深入越发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渐渐地老汉家的小院已经离我很远很远了,在树林中生长着许多奇形怪状的树木,在不远处的树木的树枝上还有着许多奇怪形状的东西,因为距离远的原因,我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等走近了一看那一个个物体居然是安放在树上的棺材!这片林子树不仅多,而且枝蔓十分茂盛,十分适合在枝蔓上安放棺材,我正纳闷这是何意的时候,在前方探路的阿旺突然狂吠起来,我跑过去一看只见后面的每一棵树上都安放着一个到两个的黑木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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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树葬红棺)
第五十八章(树葬红棺)
漆黑的深夜山风拂过我的脸庞,我独自一人站在苗族老汉家后山的森林中面对那树上安放的黑木棺材心中有种想要开棺的冲动。
树上安放的棺材木料也分好坏之别,有的棺材是上好的樟木经过多道工序加工后制成的,还有极少数是最一般的榆木棺材,我四下寻觅了一圈挑选了一口刷了大红漆的柏木棺材小心翼翼的攀到了树上,借着手电的强光棺材的全貌显现了出来,虽然棺身经过了严重的风沙化腐蚀,但是雕刻在红棺上的图案还是十分精美,只见棺头中心画了一个圆‘寿’字,四周围绕着五只蝙蝠,谓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