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近看,圆圆才发现这名女子衣着相当暴露,丰满的胸部在低胸衣服衬托下呼之欲出;她长得很娇艳、很美丽,卷亮的黑色长发披散于肩膀和胸前,显得风情万种。
“哇!原来你真的藏着一名漂亮的小女孩,还是东方人呢。想不到你开始对清纯的小女生有兴趣了。”蒂娜调侃地用西班牙语对汉斯说明,接着用带有浓厚腔调的英文向圆圆请安:“罗苹,你好啊。”
“蒂娜,你可以下去了。”汉斯紧张地盯着圆圆,口气不好地对蒂娜下逐客令。
达到窥探目的的蒂娜潇洒转身,离去前用西班牙语别有含意地对汉斯说:
“我陪你上床四年了,你还只当我是个普通朋友……”
不理会蒂娜酸溜溜的话语,汉斯仔细观察圆圆脸上的反应,关心地说:“你一个人会不会无聊?我马上上来陪你。”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累了。”圆圆面无表情地表示。
——她该不会看到什么吧?她应该听不懂西班牙话吧?
汉斯觉得圆圆有点不对劲,想要和她再多说些话,却被强尼一声声催促的大喊声打断,只能简短表示:“那你先休息吧,我忙完马上就上来。”
关上房门,圆圆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无法控制地宣泄下来。
——他为什么要骗我那女人只是朋友?
——还有未婚妻在家乡吗?
——他总是带别的女人来睡他的床吗?
想到他们俩每天共枕的床竟然有别的女人睡过,圆圆就觉得污秽难堪;他现在大概正和那名叫蒂娜的女人卿卿我我吧,他一定时常如此,不然那些船员不会语带猥亵地表示要看热情的好戏……
——他为什么要让别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圆圆像要寻求力量般的抱着圣经,跪坐在床上哭泣,口中不停低喃:“上帝啊,帮助我,指引我一条路走吧……”
当汉斯心不在焉地陪大伙儿喝完几盅酒后,就急急忙忙赶回房间;当他发现通往圆圆的房门上锁后,他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罗苹,你睡了吗?”汉斯敲着门问,可是却得不到任何回答。
“罗苹,你开门!有什么事咱们来谈清楚!”汉斯仍不死心地敲门,他一定要把事情解释清楚,罗苹不能自以为是误会他。“你不开门,我会在这里敲一个晚上的。”有些酒意的他已失去耐心。
过了一会,房间门开了,圆圆哭红了双眼站在眼前,汉斯狂乱地亲吻她的脸颊,问道:“为什么哭?你知道其他的女人对我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汉斯浑身带着酒味,还夹杂着蒂娜留下的浓郁香水味,让圆圆闻了想吐。
“你走开,你好臭!”
汉斯的自尊心容不得圆圆的排斥,紧抱住圆圆往他的床铺走去,圆圆发狂地大叫:“我不要再睡那张你和别的女人睡过的床!”
“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汉斯觉得圆圆有点不可理喻。“那我们到你房里去。”
汉斯把圆圆放在她的床铺上,饥渴地拥吻她却得不到任何反应。
他苦恼地说:“你到底要我如何待你?你该知道我只是个平凡的男人啊,为什么要跟我计较过去的事情呢?”
“我希望你对我坦白。”圆圆指责地说。
“蒂娜只是过去的朋友,我会和她做个了断。”汉斯不想再对过去的风流多做解释,他又开始亲吻圆圆的脸及颈项。
“如果和我上床能阻止你去找别的女人,那你就尽量做吧。”
圆圆的嘲讽激起汉斯的怒气,却无法浇熄他的欲火;酒精使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他粗暴地撕破圆圆的衣服,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体贴,狂野地占有了她。
激情过后,汉斯看着圆圆背对着他抽泣的背影,不由责怪起自己的鲁莽。
“对不起,弄痛你了。”
汉斯很后悔自己的冲动伤害了她。他将圆圆转过身来一一吻去她掉落的泪水,但是满心的忏悔却得不到她的任何回应。
“如果我让你难过,我会消失在你面前的。”汉斯讪讪地说完,拿起衣服走回自己的房里。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我并不想要和他吵架啊。
想到刚刚汉斯对她粗鄙无礼的欢爱,圆圆心中深感悲伤;刚刚汉斯的表现只是在她身上发泄性欲,似乎少了点爱怜,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为什么在认识他以后,自己的泪水总是流不完呢?
寒冷的夜里,少了汉斯相伴,夜,似乎更凄凉了……
第六章
十几天过去了,在汉斯和圆圆之间的气氛显得异常沉闷。
“汉斯,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鬼?你知不知道我这个中间人每天看你们的脸色很难过耶!”强尼受不了地抱怨着。
“你为什么不去问她?”
“如果我认识她二十几年,我会选择去问她的。”
“为什么你不干脆走开,让我静一静。”汉斯没好气地说。
“你已经一个人发呆很久了,我想你需要的是找人谈谈话。”强尼一脸诚恳地表示。
“我想我和她都太年轻了,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汉斯叹口气说。
“我以为你们彼此相爱。”
“爱?爱是多么禁不起考验。我对她掏心掏肺的,可是她还是怀疑我,我觉得我已经失去耐心了。”
“你也了解她只有十六岁。”
“是的,我是该哄到她长大吗?”汉斯懊恼地说:“我要烦心的还有事业,我真的开始觉得自己很笨,为什么这么早就被女人给牵绊住。”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强尼开始忧心地询问。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很不快乐罢了。”汉斯也理不清头绪,无奈地应对。
“她是个很特别、很聪明的女人,我觉得你真的该好好思考。”强尼深深注视着自己的好友,叹息一声转身离开。感情的事真的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
汉斯独坐在甲板上吹着寒冷的海风。
他从来没有让一个女人如此扰乱思维,为什么他的世界改变了呢?他原以为拥有罗苹是件很快乐的事情,但是她为什么那么残忍地说出刺伤他自尊的话,让他冲动地破坏两人甜蜜的关系?他是迷恋她的人、她的肉体没错,在她身上,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却让她以为她有资格教训他,她的确是做到了,不是吗?一向目中无人的他,竟然被自己着迷的女人伤害,汉斯忍不住苦笑出声。
想到在广州的牢狱之灾,身受重伤、小命旦夕不保,可是心中却仍记挂着她的安危;他是这么的爱她,却换来她的冷漠,爱她,值得吗?
身后的房门开了又关上,汉斯知道那是罗苹;如果她选择躲他一辈子,那就随她去吧。女人,真的是个麻烦的动物。
顺风而上,美国和平号已接近美洲大陆,在中南美洲非洲奴隶贸易中心的萨尔瓦多港略做停留;由于这儿的码头异常混乱、打斗抢劫之事不断,所以在采购食物、饮水的补给后,马上继续北上的行程。
距离赤道愈近,天气也变得愈来愈暖和,可是圆圆却觉得和汉斯之间正步入寒冷的冬天。一个多月以来,汉斯只有两个晚上喝醉后跑到房间和她求欢;她知道他不是真醉,自己也甘愿假装半推半就,让两人暂时沉迷于欲海的抚慰之中。可是在其它时间,他对她就好像视而不见一样,正面迎来顶多投以一记冷笑,让她伤心得无以复加。
早晨强尼告诉她明天就会接近美国国土的南方了,他们会在西班牙殖民地佛罗里达洲的港口停留五天,将一些货物批售后,再运些棉花北上回到纽约。对于即将回家,强尼似乎很兴奋和迫不及待,可是圆圆的心情更沉重了。她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有什么勇气去面对汉斯的家人,而他似乎也不打算告诉她他已有婚约的事情,他到底要怎么安置她呢?无助的落寞感一次次地席卷圆圆脆弱的心。
浑噩地过了一天,次日清晨,船己进港,圆圆梳洗完后站在甲板上;看着忙碌的码头。
这就是佛罗里达吗?按照西班牙文的意思,这里是鲜花盛开的地方,那一定有很多美丽的花吧?从码头看起来,这似乎是个干净的地方,忙碌中却带有秩序,气质完全迥异于之前所停泊的任何港口。
“你起来了啊,汉斯已经上岸洽商了。”强尼这阵子已经成为他们两人之间的传声筒。“想上岸走走吗?”强尼好意地询问。
“你去忙你的吧,我不想打扰你。”圆圆很感激他的关心。
“不会麻烦的。汉斯把所有事都处理得很好,我根本插不上手,反正我也闷得慌,就和我一起去逛逛吧。”强尼看着闷闷不乐的圆圆,暗骂汉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好吧。”在船上真的是闷坏了,圆圆想出去走走也不错。
接下来的三天,强尼每天都陪着圆圆四处走动,他带她去看美丽的沙滩、去爬山,甚至去看农民采棉花。少了汉斯在身边,虽然感觉遗憾,但是在强尼风趣、耍宝的带领下,圆圆还是玩得很愉快。而她每天起床就看不到汉斯,回船后他也还没有回来,她几乎开始怀疑汉斯这些天是不是根本没有回来?
“罗苹,今天晚上就要开船了,我朋友找我们去野餐,去换件淑女一点的衣服吧,别忘了戴顶帽子。”本来想只身赴约的强尼,看到无所事事、在甲板上闲逛的圆圆,像个可怜的弃妇;以汉斯这几天的表现,根本就不在乎圆圆的感受,强尼一时同情心大起,改变初衷,决定再带她上岸走走。
在强尼再三强调他的朋友都是大好人后,圆圆才同意回房换装一块儿出游;她私心里本以为今天汉斯会带她出去的,可是汉斯仍旧不见踪影,看来他们之间的惶局真是很难打破了。
这几天和强尼外出,她发现这里的女子都穿着剪裁合身的漂亮长裙;相形之下,自己宽松的长袍显得非常土气,难怪强尼叫她穿得淑女一点。打开衣箱,圆圆拿出一件象牙白镶金葱边的长裙,穿上后,她自己很满意这身装扮。淡雅的方领呈现出她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的完美肌肤,贴身的袖子展现她纤细手臂优美的线条,胸部及腰间看起来紧了些,可是她发现大家都是如此打扮,她的服装还算保守呢。
强尼正站在船边和他五名好友谈天,突然发现怎么大家都不讲话了?不用回头,他知道是圆圆下船了,只有她的古典美,才会让这群男人看得自瞪口呆。不过当他回首和圆圆打招呼时,自己也吓坏了。
罗苹的身材真是令人喷火,汉斯这好小子可藏得真好。强尼看着自己朋友快流下口水的表情,他开始担忧今天带圆圆出门可能做错了。
看到这么多男人肆无忌惮的爱慕眼光,刚开始圆圆觉得很不自在,后来在两名女士加入同游的行列后,不安的感觉才稍微减退。她发现西方男人都很绅土,擅长赞美女性,除了不习惯他们公然求爱的大胆行为外,和他们交谈的感觉其实还算愉快。在席间,不知是否因女性的敏感,她总觉得两名女士的话题总是会有意无意地绕到汉斯身上,不由嫉妒地想,汉斯在女人堆中真的是吃得很开啊!
听他们言谈间,圆圆了解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殖民地生活的男子比较讨不到老婆;因为开疆扩土的工作,大多以男性居多,好人家的淑女是不大可能只身到新大陆闯天下的。
北部的美国也是如此,虽然已然脱离英国殖民地身分快八年了,可是缺乏适婚女子的情况还是没有改善;只有家世好、有钱的少爷,才有机会和名媛淑女结婚。汉斯不就正好符合这些条件吗?只可惜他已经先跟她结婚了,这个消息对这些适婚女性而言,可能是青天霹雳吧。
午后突然乌云密布,强尼担心可能会有雷阵雨,急忙催促众人赶紧收拾东西离去。突然,远方出现马蹄声,吸引众人的视线。
“强尼,那该不会是汉斯吧?你不是说他忙着进货吗?”为首的男子像发现新大陆般的大嚷。
“他八成是出来寻妻了。”强尼觉得自己好像要大祸临头了。
“寻妻?”众人齐声问道。
“啊,我没告诉你们罗苹是他的妻子吗?”强尼正想办法拯救自己。看着一群男人们惋惜的表情、女人嫉妒的眼光,女主角却浑然不知地出神看着男主角愈来愈接近,强尼不禁觉得好笑。
“罗苹,来,跟我回去!”汉斯怒气冲冲地下马,看到美丽的妻子坐在一堆苍蝇之中,令他忍不住妒火中烧。
像是被下了蛊一般,圆圆听话地走到汉斯面前。看着衣服合身地包裹住圆圆凹凸有致的身材,他脱下外套包住妻子将她放上马鞍,就像来时一般,很快地消失在众人眼前,留下的强尼只有无奈地接受众人轮番的好奇询问。
“我今天本来要带你去玩的,但是找不到你。”汉斯的语气让人感受不到他心中的想法。当他一早起床,将批货的事情提前忙完赶回船上,提姆却告诉他,强尼带着她和一群男子出游了。他感觉十分失望和生气,突然间只想见到她,不想让别的男人觊觎她的美丽,不加思考地,他马上就策马前去寻人了。
“我不知道你会回来。”圆圆有些赌气地陈述。
是的,这些天他真的冷落她了,汉斯无话可说。
“快把衣服换下来,免得感冒了。”在回来的途中刚好碰到大雨,两人都淋成落汤鸡。
圆圆默默地点头走向自己房里,沉默又回到彼此之间。
虽然天候不佳,但美国和平号还是在傍晚启航。阵阵雷雨及汹涌波涛,让圆圆觉得很不舒服。
到了夜半,船身被海浪冲击得好像快要解体了,一大堆奇怪的碰撞声音不绝于耳。房间里没有固定住的东西全被扫到地下,放在案上的玻璃壶也禁不起左右摇晃,铿锵落地,将好不容易才入梦的圆圆吓醒。
“罗苹.你还好吧?”
听到汉斯关怀的声音,圆圆飞快地打开房门投入他强壮的怀抱。
抱着圆圆颤抖的娇躯,汉斯陪她躺卧床上,亲吻她的脸颊安抚地说:“不要害怕,没事的,这只是小小的风浪,一下就好了。”
“不要离开我!”圆圆紧抱着汉斯亲吻,多日的寂寞早已让她崩溃、泣不成声。
“我不会离开你!”感受到妻子的委屈,汉斯温柔地用爱的行动回应。
船外依旧波涛汹涌,床上则是欲海狂奔……
“你什么时候打算告诉我,你母亲替你安排婚事的事情。”当圆圆用西班牙语询问汉斯时,他睡意顿时全消。
——她会说西班牙话?难怪她会生气这么久。不过自己总是在圆圆身上发现惊奇,不是吗?
听到她的问题,汉斯想了一下,很认真地回答:“那是在跟你结婚以前我母亲的打算,但是现在我已经跟你结婚了,那些都不重要了。”
“你爱她吗?”
“不爱。”
“那你为什么娶她?”
“传宗接代吧。”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和母亲沟通,她还算开明,但我需要你给我一些时间。”汉斯渴望得到圆圆的谅解,热切地说:“我不会委屈你和我家人同住的。”
“你是怕我丢你的脸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汉斯有点不高兴,他觉得圆圆有点无理取闹。
“对不起,算我想大多了。”
“罗苹,另外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汉斯斟酌也该是时候,让圆圆知道他即将出海的计画。“我不是跟你提过,只要再出海一次后,就陪在你身边的事情?”
“有的。”突然有股不安的感觉,圆圆并不想听到汉斯要说的事情。
“等你安定下来,我想再去中国一趟,你知道有些事情我非搞清楚不可。”汉斯希望圆圆可以体会他的想法。
“你是说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你的国家?”圆圆心寒地指责。
“我会很快回来的,如果我不弄清楚整件事,我会记挂一辈子的。你能了解吗?”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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