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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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有故事-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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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呀?”厅内响起了李婷故意拉着长音的问询声,接着是“咔咔”转动门锁声。
    “是我。”朱元大声地回答,“昨天被你轰走的那个人。”
    “噢,你又跑回来干吗?怕我照顾周旋不尽心呀!哟,还多了一个。也是周旋的朋友吧。”
    “嗯。这是我们公司市场部的曹部长,来看望周旋的。”朱元同曹斌进了厅,朱元忙着给李婷介绍曹斌。
    “喔,是周旋的领导吧?你好,我叫李婷,周旋的朋友,来照顾他的。”
    “哦,对……我听朱元说有朋友在照顾他。啊——我今天代表公司看看他。”
    我觉得曹斌实在有点恬不知耻。他竟然就敢说“对”!还他妈的代表公司打着官腔拽文穷显摆。“你他奶奶的!你是谁的领导?你比我多拿一点儿薪水吗?朱元你小子也是,介绍清楚点儿——副部长和正部长可是差得多呢!”我心里暗骂,感觉百分之一百的不平衡。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李婷扯着嗓子拉着长音,像拉拉队欢迎外宾一样地叫,让人听着有十足的调侃味。
    “他现在病情怎么样?还稳定吗?”曹斌更来劲了,拿着腔调,像皇宫里的太监在宣圣旨——更加不像正常人说话。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多了,好多了。现在他正在屋里静养,大概还没有睡醒呢。要不请曹部长亲自到屋里探望?”李婷口气更显调侃。


    “哦,好。”曹斌悠然自得,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听出李婷在调侃他,还厚皮涎脸自觉挺美。
    “是曹部长啊……”我听到他们走过来的脚步声,故意装做刚被搅醒,压着嗓子叫。话音未落,曹斌与朱元已经身现在门口。只见朱元走在前面,闪在一旁给曹斌让开路。曹斌昂扬地走了进来,一条胳膊的小臂像周总理一样抬起,手里托着大半块黑砖头,像是准备要拍谁。我吓得差点儿滚下床。这是要干吗呀?!是看我来了还是揍我来了?这段时间我没有得罪他啊!我忐忑地想,恐惧地盯着曹斌手里的大砖头。虚惊一场。他手里托的不是砖头,是比砖头还大一号的手机。看他那癫狂得意劲儿无疑是新买的,所以暂时还舍不得装到包里
第二卷 五十五
    (4)都是毛巾被惹的祸
    因有李婷在,曹斌脸上又摆出了惯有的深沉,特别一本正经,彬彬有礼的样子让他看起来的确像个修养极佳的君子。他咬文嚼字地询问我的病情,那神态,那口气,那小样儿貌似国家元首慰问灾民。我抑制不住地恶心作呕,因早晨没有吃东西,胃里空空如也,只呕上来两口粘痰,差点儿就吐在曹斌的身上。我求曹斌别再问了,他现在对我的折磨比昨天我喝的那两口康品健口服液还要厉害。喝了康品健口服液的结果是腹泻,虽然很难受,但毕竟还符合自然规律——肚里的东西往下走。可现在他对我的折磨完全违背了自然规律——让我肚里的东西往上反,你说我该有多难受!我估计他探望我过后,我的病情会加重,现在就有了发烧的感觉,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李婷见我痛苦状,还以为是饿的,忙对曹斌和朱元说:“你们替我照顾他一会儿,我下楼去给他打些粥。他还没有吃早饭呢!”
    “哦——”曹斌看了李婷一眼,点了点头。
    李婷不容我回一句话就迅速地走了出去,把我们三个男人甩在了屋里。朱元是不爱说话的,默默地坐在一角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就好像自己的手指头是一件极罕见的艺术品让他欣赏不够;曹斌收了貌似领导的嘴脸,止住了拿腔拿调地问询,让我的胃终于好受了些。他开始在我眼前夸张地摆弄手里的“大砖头”,一会儿摁摁键盘抹抹屏幕,一会儿抽出天线又插回去,反正就是一个目的,给我显摆,以吸引我的注意,好让我对他做出羡慕的问询,他则再将不知给多少人夸耀的说词给我复述一遍。可我偏偏故意视而不见,只管装出一脸病痛状,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理不采。曹斌终于忍不住了,问我:“你看我买的这个手机怎么样?”
    我不能再故意装瞎,只好觑目轻瞄,淡淡地说,“说不好。你自己觉得呢?”
    曹斌听了我不痛不痒毫无热情的回答,非常失望,默默地端详着手里的手机,俄顷才说:“还行。比谭部长他们发的那款还好一些。”
    “嗯。”我只嗯了一声,便故作病痛状拒绝往下讨论。曹斌像正在发情的小荡妇偏偏遇上了个得阳萎的男人,自己把自己整得欲火焚身淫涛汹涌却见男人的那个家伙波澜不惊毫无反映,不禁十分沮丧,再也没有做下去的欲望。
    曹斌的虚荣心受到挫伤,觉得呆下去再也没有意思,却又不好马上说走,眼睛开始“找”事,盯住了我身旁李婷抛落的毛巾被,然后深陷在眼眶里的眼珠放出了异样光彩。毛巾被摊放之状俨如一个人起身后撩起的样子,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很不自在,隐约明白了曹斌眼中放出光彩的含意。我后悔方才我为什么不迁就他一下,满足他的欲望,同他继续讨论他手里的那块“砖头”,豁出去再作呕几次,也比给他创造给我找事的机会强。
    “你们一起睡的?”曹斌脸上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笑,戏谑地问。
    “没有!”我果断且坦然地严肃回答,“她在厅里睡的沙发。”
    “睡的沙发?呵呵……”曹斌一脸的不相信,口气里含沛着十足的嘲讽,眼不眨地盯着橙色毛巾被。那意思在提醒我,说什么也没有用,证据就在眼前。
    我蓦地心生愤怒,瞥了一眼身旁的毛巾被,又冷睃曹斌一眼,神色冷峻地没有说话,以表示我的清白不容他的侮辱。
    “这有什么。”我沉默的反驳并没有起到作用,更加深了他确认自己的臆断诽判是正确的,“放心,咱们是好哥们儿,朱元也不是外人,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曹部长,别瞎猜!我们是很纯洁的普通的朋友。毛巾被是你们来时她正要下楼去打粥进到屋里扔在床上的。”我郑重地说。
    “呵呵,可我们进屋时听她的口气似乎她还不知道你睡醒没睡醒呢。是吧朱元……”说到这里,曹斌瞅了一眼朱元。朱元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一眼曹斌,又看我,不知所措地加力“折磨”着他的手指头缄口不语。“现在你怎么说她进过屋子还把毛巾被扔在了床上?哦,你们俩到底谁说的是实话?”曹斌接着慢条斯理狡黠地反驳,貌似深沉的脸上带着一丝轻蔑地诡笑。
    我的胸腔里已经填满了厌恶与愤怒,再也不能容忍他多说一句,更不想再同他多做任何解释——面对一个本性腌臜心灵龌龊的人,我是不能解释清楚的。就像我不能让狗明白屎有多脏,告诉它人类不吃那东西一样。我几乎要咆哮了,如果不是看在他来我的地盘探视我的份儿上。
    “曹部长,很感谢你代表公司来看我。回公司后请代我向郑总汇报,我恢复得很好,再有两天,我就可以回到工作岗位继续工作了。”我瞪着曹斌,冷冷地下逐客令。
    曹斌知趣地站了起来,手里掂着“砖头”讪讪地说:“那我们就不等你朋友回来了,先走了。”
    我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言语。曹斌先走出门去,朱元随后从我身旁经过,惭愧地看着我,说了一句好好养着等我有空再来看你的话,便像个跟在日本皇军面前出卖同胞的汉奸一样匆匆地随着曹斌走了。
    屋子里静下来。我靠在床头上,眼神呆滞地盯着窗口,显出一副失魂落魄患得患失的模样。我逐句回味刚才同曹斌的对话,又觉得曹斌说的每一句话都不算过分——同事之间开玩笑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事。那我怎么就不能忍受而表现得如此恼怒?我的心胸是这般狭隘吗?如果把曹斌换成张威,让他和我说同样的话,我还会如此恼怒吗?不会,肯定不会,我大概还会淫意一番,绘声绘色地给张威吹嘘昨夜我是怎么把李婷摆弄得像只乖乖猫呢!为什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差?因为我知道同样的事在他们两者之间会产生不同的结果,而这两种不同的结果对我的影响完全不同!
第二卷 五十六
    (5)不期而遇
    李婷提着米粥风风火火地跑回来,可此是我已经没有饥饿感了,但她还是逼着我把米粥全都喝了下去,接着,将各种药片放到我的面前。喝过粥后,我感到身上有了力气,病痛好像都消失了。我挡开她捧药片的手,告诉她不用喝了,我已经完全康复。李婷坚决不同意,硬掐着我的腮帮子把药片拍到我的嘴里,像灌驴一样在我嘴里倒了大半杯子水,逼着我喝了下去。那一霎间我觉得自己根本不是病人,倒像是受虐的囚犯。
    病好了些,我在床上有些躺不住了,床铺上仿佛长了刺儿,让我坐卧不安。我感到焦躁苦闷,像一只受困在笼子里的猴子,迫切地想回到森林里去寻找同类。
    “你是不是觉得特闷?”李婷调皮地问我。
    “你到还挺知冷知热懂人心。”我歪着脖子斜瞅着她说,“现在我感觉像坐牢,憋闷,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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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啊,我带你出去玩呀!”李婷兴致勃勃地对我说。
    “嘿,现在我怀疑你照顾我的诚意了。照顾患者从来都是安慰他安心静养,你怎么反到主动要求我出去玩?是你自己早就耐不住了吧?”
    “嘻嘻,你只说对了一半。”李婷似认真似调侃地说,“只有在屋子里才能养好病吗?这种认识是不正确的,就好像人们以为只要做运动就有益于身体健康一样错误。首先要看做运动人的体质,再就要看选择的运动方式和运动量,只有适合才能有益……”
    “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是开健美中心的,理论实践样样行。可惜,这同养病没有关系。”我打断李婷。
    “呵呵,怎么没有关系?道理是一样的。选择疗养的方式,也要看患者得的哪种病,得病的是哪类人,根据情况区别对待,才有利于患者的康复。就好比一只猴子拉肚子,你非逼着它躺在床上,它怎么能躺得住?不但不利于它养好病,还可能使它上火把病情加重。嘻嘻,我想还是把它放归到自然环境里去好一些。”
    “你这是拐着弯的骂我呢!”我瞪着李婷,故作嗔色。
    “咯咯……没有,就是想给你阐明一个道理。”李婷开心地笑着说罢,问我,“你想上哪儿玩去?”
    “想找个朋友侃会儿。”
    “我不是你朋友吗?还要找谁?邓岩呀?”李婷睁大眼睛看着我问了一大串。
    “我倒是想找她侃会儿呢,人家不给机会呀。”我颓丧地说,“想找个哥们儿胡侃,有些话和你说不方便。”
    “哼,就知道你们在一起没有好话。”李婷鄙夷斜我一眼,“我这儿有电话,你想找谁?现在给他打。”
    我想到了张威。和他侃大山是最无拘束最开心的,尤其是侃女人。自从他出院我们喝过那顿酒分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他的BB机被公司收回了,我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再配上,没有办法同他取得联系。我沉吟半晌说,“算了,也没有谁,都上班呢。”
    “这样,我们去居龙峪划船游泳好不好。”李婷提议。
    “这个主意不错。纵情山水,是最好的疗养方式。就去居龙峪了!”我豁然觉得心胸宽阔,来了精神。自从我进了康品健公司,好长时间没有出去游玩了。我们简单收拾一下,便驱车前往,不足两个小时,居龙峪已现眼前。
    居龙峪坐落在龙居县,离市区不足一百公里,是A市较有名气的旅游区。峪谷深邃逶迤,形似一条盘伏的巨龙,起点连山接峰,不知源头何处,终点止于一个人工湖(水库);峪谷两壁巍峨险峭,上生草木千种,葳蕤繁茂,郁郁苍苍;谷中水流湍急,随谷势蜿蜒奔涌,不知经过了多少迂回,才至谷口,注入湖内。湖以广博之胸襟,凸现包容之威力,瞬息便将恣肆横流抚驯得波澜不惊,使之服帖地溶在了这片壮美柔静的湖水之中。
    此时正是旅游佳期。湖滩上游客熙攘,大多是俊男靓女,穿着各式短裤泳衣,恰恰遮住羞处,只将美腿蜂腰裸露,俩俩成对,三五成群,或坐或卧,自得其乐;湖面上扁舟如叶,随波摇曳,往来如织,一派惬意悠然;水中的游客翻浪击水,纵情畅游,追逐嬉戏,将平静湖面搅乱,不时有笑语频传上岸,道说着逸乐安闲。
    “怎么着,我们是下水还是租船?”李婷看着尽情玩耍的游客,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估计下去也就上不来了。”我看着湛蓝色的水面说,“你别管我,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吧,我先在岸上坐一会儿,看看风景。”
    “我一个人玩着有什么意思?我们租船吧。走。”李婷说着话,也不等我回答,便拽着我的胳膊去找船。
    我随着她向前走。她走得很急,我由于身体虚弱,跟着她显得有些吃力。游人很多,问了几个出租船的老板都表示船都租出去了,想租,得先把钱交了等一会儿。李婷把钱交了,我们坐在一旁等。我的屁股还没有坐稳当,就听右侧有人大声的叫我的名字。我愣了一下,侧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群男女,正围在一处,其中有一个男的正兴奋地冲着我招手走过来。
    “张威!”我喜出望外。来的时候我还想到他,苦于没有办法联络,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了。缘分这东西真是神奇啊!我撅屁股便站了起来,正要迎上去,却被李婷一把薅住。
    “你干吗?怎么一下子这么精神了?”李婷坐着没有动,仰头瞪着我问。
    “你没听到有个朋友叫我呢!”我低头看她指着走过来的张威说。
    “什么朋友这么厉害一下子就让你欢实了?”李婷拽着我不放,也不起身,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他谁?”
    “你不认识。”我说,“他正是我们出来的时候想联系的那个朋友。”
    “怎么就这么巧呢?”李婷忽然显得很沮丧,看着走过来的张威怏怏不悦地说:“好容易和你出来玩一次还偏偏遇上这么个人!”
    “也不耽误玩啊。”我说,“你该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我身子还虚,怎么也不能陪你尽兴,正好和朋友聊会儿。”我说话的功夫,张威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他先狠瞄了我身旁的李婷一眼,又冲我兴奋地笑,正要开口说话,李婷蹭地站了走来,瞪着他咄咄逼人地说:“看你就像一个破坏份子,不受欢迎的人!难道你到这地方来玩就没有女朋友陪吗?跑来搅别人的兴致!”
    张威立马就蒙了,脸上的兴奋之色倏地一扫而光,尤如电脑中了病毒被恶意篡改掉了主页;堂堂七尺之躯僵在了当地,仿佛被哪个武林高手点了|穴。
    “你疯了?!”我瞪着李婷,沉声责怪,“告诉你这是我的朋友了。”
    “是你的朋友才这么客气地说他呢!”李婷不服气地说,“不是你朋友我早给他一脚了!”


    我哭笑不得,冲张威做了一个尴尬的表情,说:“别给她一般见识。整个一个二百五!”
    张威还没有清醒过来,看看李婷又看看我,勉强地笑,不知说什么好。
    “你先玩去吧,我们哥儿俩聊会儿。”我对李婷说。
    李婷很气愤,一把甩掉我的胳膊,眼睛却狠狠地瞪着张威,嘴里嘟囔一句:“冷血动物没人性!聊你们的吧!”说着,便头也不回的去了更衣室,换泳装。
第二卷 五十七
    (6)蒙尼莎兹还是蒙你傻子
    “够悍的!你女朋友?”张威注视着李婷走去的方向心有余悸地啧啧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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