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季的青春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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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季的青春张扬-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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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们谈得最多的还是金钱,美女和足球,足球我们是不谈甲A的,太掉价。
  听别人聊天也是一件顶顶有趣的事,曾经听过一班的两个兄弟吵架,一个说“我诅咒你以后的女朋友是咱学校的”,另一个说“我诅咒你以后的女朋友是咱班的”。我们看了一下一班的女生后,集体为他们默哀三分钟。
  如果既不睡觉,又不聊天的话,那就只有逃课了。
  逃课多了会留下后遗症。
  有一天下午我嫌睡着太累,决定去上课。上完课后回到宿舍,我问小贱:“咱们什么时候开了企业管理,二类课吧?那老师还挺漂亮的。”
  
  小贱一听来神了,第二个周跟我去听了一次,回来他说老师是挺漂亮的,不过那不是咱们班的,是管理系大二的,因为他看到他老乡了。
  我说难怪,咋没看见可可呢。
  当然,总体来说我还是一个好学生,因为我还会去上晚自习,小贱和二胡是从来不去的。大头偶尔也会去,所以他也算是一个好学生。阿纯从来不在考虑范围内。
  可可在图书馆二楼,所以我也去图书馆二楼。
  一般情况下,她都不会替我占位子。我都是远远的找个位子坐下,运气好的话也能坐到她身旁。
  如果坐得远,我会远远的看她,一直到睡着,这样我可以做个好梦。
  如果坐在她身旁,我会去找一本金庸或者古龙的小说,学着她认真的看书。她人很好,不会管我看什么样的书,也很少跟我说话,只是有时会说:“你能帮我打一壶水来吗?”
  于是我就有事做了,乐陶陶地走在幸福的打水路上。
  把装满水的水壶递给她,她会对我莞尔一笑,说“谢谢!”我就像六月天喝了冰水一样全身通透地舒服,心里暗暗感谢毛主席——我老爸说过去的人有了喜事都要感谢他老人家。
  可惜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多,我跟可可的关系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33、  
  二胡和大头进了学生会,二胡是文艺部,大头是生活部,小贱还继续呆在文学社,他说那里MM挺多,挺好。
  小贱这两天忙活得有点邪乎,在宿舍里都看不到他的影儿,虽说在我的大棒加胡萝卜的挥舞之下,他承诺放弃可可,但我心里总放心不下。
  瞅准机会我逮住了他。
  “这些天你干嘛去了?是不是去勾引我的可可了?”
  “谁有那闲心啊,这些天我忙着呢。”
  “哼,想骗我!你那点小心眼我还能不知道。”
  “你也太小看我了,告诉你,我现在是文学社的宣传干事,事儿多着呢!”
  宣传干事干什么事啊?我问小贱,小贱吱吱唔唔不肯说。我心里起疑,暗中跟踪了他几天,发觉不过是扛扛宣传板,贴贴报纸,发发传单什么的,确实不值一提,也就懈怠了。
  敌人往往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乘虚而入。
  那天,我恰好路过宣传栏,远远就看到小贱跟可可站在一块,很亲密的说笑。
  我怒火中烧,拍马过去,抬起手重重地拍在小贱背上,小贱痛得一咧嘴,不悦地说:“你轻点!”
  可可嘴上挂起一弯迷人的微笑向我点头致意。
  投桃报李,我向她行深情的注目礼。
  “干嘛呢?”我问。
  小贱面无愧色地说:“我们文学社准备开一个《挪威森林》读书会,我们正在准备。”
  “挪威森林,那不是伍伯的歌吗?”我疑惑地看着小贱。
  “我也正奇怪啊!”
  我们两人一齐把疑问的目光投向可可。
  可可轻抿着嘴说:“你们多看看书吧。”
  我从她眼里看到了“你真俗气”的字样,心里凉了半截,她肯定认为我是土包子——不就是挪威森林吗?云南的森林也多的是,崇洋媚外!
  我愤愤地又灰溜溜地走了。
 
 
 



34、
  我在书店里找到了那本叫《挪威森林》的书。竟然栽在这样一本书里,郁闷啊郁闷,我仰天长叹。
  不在郁闷中恋爱,就在郁闷中变态。恋爱是一个双人或多人的游戏,我一个巴掌拍不响,并且估计在短时间内只会有我一个巴掌,所以我决定去做一点不能恋爱的郁闷人应该做的事。
  吃过晚饭,我根据小贱的指点,走进悠长、悠长、又寂寥的小巷,找到那家传说中的录像厅——巷子深才会有好酒,古人的经验没错。
  这种另类的动作片还是很吸引人的(大家心照了),我出来的时候已近十一点。
  小巷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打了个冷颤,心想可千万别遇上打劫的,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怎斗得过那些凶猛高大的人形畜类。
  拿出来时带来的小手电,拧亮。灯光虽然微弱,但心里笃定多了。
  我唱起歌给自己壮胆,战战兢兢往回走,走到一多半也没见什么异样,我暗笑自己太神经质。
  “救……”前边忽然传来一个急促的音节,又骤然中断,像是给人蒙住了嘴巴,隐隐还有一些含混地呜咽声。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怎么这种事情都让我给遇上了,我奶奶成天在家里求神拜佛,管不管用啊?
  万一是有人摔倒了呢?我心存侥幸,用手电筒扫了一下前方。
  地上没人,墙边有三个,两个男的按着一个女的,好像不是劫财,是劫色。
  那两个男的,目露凶光,凶神恶煞地盯着我。
  “跑吧,”我对自己说,“眼不见为净。”
  但是我回学校只有这条路,硬着头皮冲过去,他们会不会杀我灭口?
  我突然想起《古惑仔》电影中那些古惑仔都挺讲义气的,跟他们说清楚,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我的。我想了一下措辞,是说“大哥,小弟什么都没看见”呢,还是说“大哥,你们继续”?
  就说“大哥,你们继续,小弟什么都没看见”好了。打定主意,我向前走近两步,稳了稳神,正准备开口,电筒的光扫到那个女人脸上,好像是小丽,我迟疑了一下,直直照去,是小丽!
  我血往上涌,转身去找砖头,没有!我操,这什么破地方!
  我看到身旁立着一堵残破的墙,使劲踹了过去,不知是我力气大,还是那墙太不经踢了,墙壁轰然倒地。
  我捡起两块砖头,直视着那两个男人,冷冷地说:“放了她!”——很奇怪,这时倒不是那么害怕了。
  他们大概被我的气势吓到,小丽一挣扎就从他们手里挣脱出来,踉踉跄跄向外面跑去。女人真是麻烦,跑出两步她竟然摔了个跟头,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小巷的拐角处……
  那两个家伙没去追小丽,反向我围了过来。
  我手里拿着砖,他们也不敢太靠前,我们就这样对峙着。
  忽然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分两个方向朝我扑过来,我扔出右手中的砖头,正中左侧那个人的小腿,那人惨叫一声,蹲了下去。
  右侧那人已冲到我身旁,钳住我的左手,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混战中,我放在地上的小手电被踩灭了,四周恢复了黑暗。
  突然有人用砖头砸在我的头侧,“我刚拆了线的伤口啊!”我悲哀地想,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
  他们对我一阵拳打脚踢,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说:“不要闹出人命!”
  他们又补上几脚,扬长而去。
  我心里一松,晕了过去……
 
 
 



35、
  我睁开眼睛,四面的墙白白地,我知道我是在医院里。我才不像电视里边那些白痴,醒来后都要有气无力地说:“这是在哪里?”
  床前坐着一个粉红女郎,连眼睛都是红红的——是小丽。她看到我醒来,高兴地大叫:“大夫,大夫,他醒了,他醒了!”
  用得着那么大声吗?我又不是醒不过来了。
  我想抬起手,叫她倒杯水给我,一阵钻心的疼痛沿着手臂传来,我不禁哼出声来——我不是英雄,没必要假装坚强。
  小丽被吓着了,趴在我的床头,眼里噙着泪,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女人真是奇怪,前一秒钟还欣喜不已,后一秒钟就泪水涟涟,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感动。
  医生进来了,小丽赶紧站到一旁,轻声说:“大夫,他醒了。”
  医生蛮慈祥的,笑眯眯地说:“我知道。其实他的伤不重,主要是惊吓过度,才晕过去的。”
  哇,这也太直白了吧,让我很没面子。
  医生似乎对我感了兴趣,掀开被子的一角,指着我身上的伤说:“你看他手上的伤,是由重物挤压后造成的;小腿,是由钝器击打后形成的——应该是鞋尖;大腿,也是钝器,并伴有锉伤——应该是鞋底。伤人者下手狠毒,但很有分寸……”
  我听糊涂了:“下手狠毒,又有分寸,到底是毒还是不毒?”
  医生解释说:“他们都拣你的痛处打,但都不是致命的地方,所以你大部分都是皮外伤,并且没有很大的创口,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说,可以认为是轻伤,你看你的头,伤在左上侧,而不是脑后……”
  遇上唐僧了,小丽在一旁哭笑不得,我闭上眼睛,任尔东西南北风,我只当耳旁风。
  末了,医生叮嘱小丽:“你是他女朋友吧?病人这两天行动不便,你要随时照料着一点。”
  走到门口,他居然又来了一句:“病人上厕所,你方不方便?”——这什么话?
  他大概也觉察出这句话有毛病,笑了:“我是说扶病人上厕所你恐怕不方便,你最好去找一个男同学来吧。” ——这下小丽的脸都红通通的了。
  我心里奇怪,等医生走了,问小丽:“他不认识你?你不是在这里做护士吗?”
  “不是,这里是西安医科大的附属医院,我叫人把你送到这里来的,你们学校医院条件太差了。”
  “哦!”我沉吟了一下:“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泪水又在眼眶边打转,身子微微地发抖,仿佛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一种巨大的恐惧之中。
  她颤声说道:“昨天,我、我去、买点东西,他们就、就把我拖到小、小巷子……”说到这里,她竟然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我真后悔,明明想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还去捅这个漏子。
  我转变话题,故作轻松地说:“现在几点了?我不会睡了十天八天吧?”
  “一点半,你才睡了两个小时。”
  “哦!看来真的是被吓的。”
  她笑了,很勉强。
 
 
 



36、
  天刚亮,小丽说她要走了。
  我说:“别,别!”
  她回过头:“有事吗?”
  我吞吞吐吐地说:“我想上厕所。”
  她的脸变成了红苹果,犹豫了一下,走过来想扶我。
  我笑了,说:“骗你的!”
  她没有发怒,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浑身都不自在。
  “那我走了。”她说。
  我躺在床上想,今年真够倒霉的,九月份进了一次医院,十一月份又进了一次医院,照这种频率下去,我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学校还真是个问题。回去叫我奶奶别拜观世音了,拜拜上帝可能更有用一些,毕竟外国的东西质量好。
  小丽走了不一会儿,小女生辅导员来了,随她一起来的还有阿纯——阿纯是来做陪护的。
  小女生辅导员说:“你的事情已经上报年级,年级可能会给予一定的奖励。”
  午饭后,年级主任来了,他说:“你的事情已经报到系里,系里正在考虑给你一定的奖励。”
  晚饭后,系主任来了,这让我受宠若惊,想我也就一无名小卒,竟然还劳动他老人家大驾。
  系主任把阿纯支开了,对我说:“学校决定授予你‘见义勇为好青年’的称号,并号召全体师生向你学习。但为了保护受害者的名誉,请你不要泄露任何关于受害者的身份资料。”
  他还强调:“包括对你的同学和朋友。”——我明白,保护个人隐私嘛。
  系主任走后,我美滋滋地想:“说不定校长会来看我呢,那老头虽然有点可恶,不过如果他来的话,我还是很欢迎的。”
  门响了,我的心“呯呯”直跳,不会真是校长吧?
  阿纯打开门,吊儿郎当地走进三个人,二胡、大头和小贱——让我空喜欢一场。
  二胡一进门就嚷:“哇塞,这个粽子比前次那个大多了,就是没前次那么酷!”
  小贱说:“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成了英雄,也没见你有多高尚啊?我怎么就遇不到这种好事呢?”
  大头倒是很冷静地说:“抢钱嘛,你拼命干嘛,搭上条命多不值!”
  怎么会成了抢钱呢?“不是,我……”
  “吹吧,你!”二胡打断我的话,“人家肯定也抢你钱了,就凭你那一毛不拔的本性,还不得跟人家拼命。”
  要是在他们三人中我还能插上话,那我真成神仙了。

 
 
 



37、
  在医院住了十天,我就活蹦乱跳地出院了,学校结的账。第一次享受公费医疗,那个爽啊,恨不得能住上十次八次的。
  小丽拿着一束康乃馨来接我,我呆呆地看着那束花。
  “好漂亮啊!”我说。
  小丽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嘴角抿着一弯轻笑。
  “这什么花啊?”
  “康乃馨,你不知道吗?”
  “嘿嘿!”我挺惭愧地说,“我只知道玫瑰!”
  学校决定开一个表彰大会。
  “可露脸了,英雄!”二胡羡慕地对我说。
  如果读检讨不算的话,我是第一次坐在主席台上。我心里激动啊,虽然到场的最大官员只是系主任,但这并不妨碍我有一个好心情。
  系主任婆婆妈妈地念着他的发言。
  “我才应该是主角吧!”我想,“你跟我抢什么戏啊?”
  不过当系主任宣布给我颁发“见义勇为好青年”的证书,还有一个三千元的大红包的时候,我就不怪他了。
  我心里火急火燎地想把那些钱点点,但是当着那么多人,没法点啊!我急啊!
  系主任递给我一张发言稿,对我说:“你先看看吧,等会儿照着念。”
  哇,我可算是开了眼界,那篇稿子,用网上的一段话来说,就是:“逐字逐句地看完这个帖子以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震撼啊!为什么会有如此好的帖子?!这篇帖子构思新颖,题材独具匠心,段落清晰,情节诡异,跌宕起伏,主线分明,引人入胜,平淡中显示出不凡的文学功底,可谓是字字珠玑,句句经典!”
  我心里只想抽我几大嘴巴:“平时我怎么把自己想得那么卑劣呢?”
  不过文章中有一点与事实稍有出入:劫色变成了劫财,小丽变成了老太太——或许是宣传需要吧?
  我照本宣科地读完稿子,场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比二胡弹吉它的时候热烈多了!”我挺得意,“嘿嘿”笑出了声。
  话筒把我的声音原汁原味地传了出去,原声大碟,倾情一笑,场下的人也跟着大笑起来——我的笑声还是蛮有感染力的。
 
 
 



38、
  回到宿舍,小贱恭恭敬敬地迎了出来,殷勤地把证书接了过去,又伸出手。
  “没了。”我说。
  “有啊,不是还有红包吗?”
  “我靠,你也太黑了吧,证书的拿去,红包的没有。”
  大头他们围了过来,在一通肉麻的阿谀奉承之后,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请客吧!”
  “大学不是请客吃饭!”我苦口婆心地劝他们。
  “对对对,还有泡妞,不过这事就不劳您费心了。”二胡说道。
  “可是,医生说了这些天我最好不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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