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她不能接受的事,发生了一两次也就算了,她居然半醉半醒的跟宫烃骏来到酒店开房,他们还进行了整整一夜。
难以言喻的痛楚攫住胸口,苏汐曼的脸色刷白,蜷缩起瑟瑟发颤的身体,晶莹的泪水簌簌的滚落下来。
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她不是最讨厌背叛,讨厌不忠的吗?如今她跟欧炫希还没有离婚,跟邱慕辰也才刚刚开始,却和宫烃骏糊里糊涂的发生了一夜情,要她以后怎么做人,如何面对他们呢?
苏汐曼将被子裹紧了,心里无比的自责。
头,痛的像要爆开,下面,传来浓重的酸痛……但愿只是一场噩梦,只是一场梦,苏汐曼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
她镇定了情绪三秒钟,慢慢撑开被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纤弱的锁骨往下,虽然被被单遮住,但是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却遍布了青紫的淤痕……
完了完了,不是在做梦,昨晚她是真的跟宫烃骏发生了那样的事。
这一瞬,苏汐曼只觉得有种世界末日要来临的悲惨。
要是被欧炫希知道,她跟其它男人上了床,还是背着他偷偷发生的,他一怒之下,不知道会不会杀了她!
想到这里,苏汐曼都觉得后怕不已,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欧炫希知道!就当是一场恶梦吧,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了,男欢女爱的一场成年人的游戏而已。
不知用了多久,苏汐曼才勉强接受这无法改变的事实。她在心底做了无数个纠结之后,也清醒的知道,不论她再怎么闹也没有用,因为失去的清白再也回不来了。
床下,散乱着一地衣服,是她和宫烃骏的衣服,一件一件的,那样错乱的交织在一起,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苏汐曼不忍再多看一眼,只觉得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羞辱,她现在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她匆匆套了一件上衣,刚一起身,下一刻又惨呼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床。
身上像是被拆卸过一遍,又酸又痛,全身的骨头跟肌肉都在歇斯底里的咆哮,尤其是下面传来阵阵滚烫的灼痛,可见他们昨晚进行的有多激烈。
“可恶,宫烃骏这个王八蛋!”苏汐曼忍不住怒骂。
“你在叫我?”忽然一阵熟悉的嗓音窜入她的耳边。
苏汐曼惊讶的抬起头来,就见浴室里的水流声已经停止了,宫烃骏正赤果着上半身,那样慵懒的站在浴室的门口。
“你……”苏汐曼脸色一红,一时间尴尬无比,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
难怪人们常说,一夜情的对象一定要选择自己不认识的人,她就非常不走运的扑倒了宫烃骏,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以后这公司相处起来,想不尴尬都难!
宫烃骏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弧度,正似笑非笑的低头看着瘫坐在床上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苏汐曼,性感的腰间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赤果的魁梧壮硕身躯隐藏着无穷的力量……
他短短的头发没有完全擦干,湿漉漉的有一点凌乱,可是却没有本分颓废的样子,反而是一种野性的张扬。
这样站在苏汐曼的面前,让她感觉连周围的呼吸都被霸道的掠夺了过去,难以喘息……
宫烃骏突然收敛了笑容,他优雅的迈着步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来,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你流鼻血了!”他好笑的看着她,抬起一条腿,半跪在床边,弹性极好的垫子立即被他的体重压下。
苏汐曼脸色一僵,赶紧拥住丝被,差点身体一个不小心,失去平衡倾斜倒下去。
宫烃骏拿过面纸,极其轻轻的,温柔的,替她擦拭着流下的鼻血,然后一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仰头看着自己。
“虽然我对自己的容貌身材,还是很有信心的,但你也不用流鼻血,这么给我面子吧。”他有些狭促的笑,半怪嗔半心疼的说道。
苏汐曼脸颊有些发烫,很想将他推开,却发现竟然找不到手的支撑点,他光裸的身体对于她来说是一个禁区,她不敢……也不想去碰触。
无论自己怎么解释,这家伙都会自恋的以为,她是看到他才流鼻血的,否认倒不如承认来得爽快:“这只能说明你的能力不足,才会让我……”
“女人,你在向我暗示什么吗?”宫烃骏眼眸突然就暗了下来,双手轻轻一推,苏汐曼就以一种狼狈的姿势趴倒在床上。
她抬眸回望着他,半挑衅的笑:“不是暗示,是明示!赤果果的明示!”
“难道我昨晚还没有让你满足吗?”宫烃骏火热的舌靠近,舔舐着她敏感的耳垂。
“放开我!”苏汐曼沙哑的嗓音尖叫了起来,偏头闪避。
“你昨夜很疯狂……也是叫的这么大声!”宫烃骏邪魅的一笑,修长的大手,蛇一般灵巧的挑开丝被,轻佻的滑过她丰满的胸前,沿着玲珑曲线婉蜒向下。
苏汐曼全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不要,不要再说了!”她实在不想再回忆昨夜那令她万分羞耻的事,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喝酒,更不该招惹上这个邪恶的男人。
“可是昨晚你很热情,跟我配合的相当完美,让我回味无穷,怎么样,要不要再来尝试一下?”宫烃骏继续在她的身上煽风点火,大掌掌控住她的丰盈,稍稍用力,满意的看着她皱起了眉头。
苏汐曼胸口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惊痛不已!
她绝对不要,不要再让他碰她了。
她的脸灼热,血液滚烫,又莫名的一阵阵冰凉,反复的温度令她强烈的不适,全身恍如从酷寒的冰窟移置进了炼炉,血液逆流。
“想不想要了?”宫烃骏迎上她有些迷茫的眼神,将他的薄唇贴上她的唇瓣,厮磨许久,却并不急着探入,只是暧昧的对着她的脸颊上吹着气。
“你滚开,我不要!”苏汐曼一把推开他,挣扎着就要下床。
宫烃骏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大力的一甩,将苏汐曼重新扔回到大床上。
“现在想逃,已经来不及了!”他一双有力的大手压制住苏汐曼的双肩,将她整个人按在了床上,男人邪肆的气息充斥在周围。
“别碰我,混蛋……”
“别碰?还是要碰?”
他就快要将她逼的发疯了,苏汐曼深深的无奈,眼眶中涌起一层水雾:“求你了,宫烃骏,放我走!”
她现在已经退无可退,泪水在眼中汹涌,宫烃骏的动作一下子静止住了。
“别哭了,哭什么?昨天不是你自己主动的吗?”宫烃骏的手轻轻贴上苏汐曼的脸,指掌沾上她的泪,往下缓慢地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那明显的克制和似有似无的温柔,逐渐一点一点地安抚了她,不自觉微动时鼻尖蹭过他的脖弯,她闻到一股她不熟悉的男人阳刚的气味,那种只属宫烃骏才有的味道,似乎在这一刻独能让她安心。
苏汐曼哽咽不止:“放过我吧……”
她实在过不了自己这关,这样激情的游戏,她玩不起。
“傻瓜,既然都发生了,做一次两次,跟多做几次有什么分别?”宫烃骏伏在她耳际粗喘,沙哑的声音性感奢华,诱惑着她的沉沦。
经过昨夜,他已经清楚的知道她身上的敏感所在,并且能轻而易举的让她的身体为他燃烧。
宫烃骏的魔掌在苏汐曼的身上游走着,所到之处燃起星星点点的一团团火苗。
“嗯……”娇弱的嘤咛声从苏汐曼的喉咙里逸出,尽管她刻意压低,但还是让宫烃骏听到了。
那发自她身体原处的声音,像是最好的邀请,让宫烃骏的喉咙也一阵发紧。
他不再犹豫,再一次的……
“唔……唔……”苏汐曼的脚尖勾了起来,星眸半合的她凭添一股妩媚,妍丽动人。
“喜欢吗?”宫烃骏粗喘着气,覆在她的耳边问:“是不是感觉很兴奋?”
苏汐曼的身体一颤,嘴唇都被她咬破了,咸涩钻入了嘴中,她默然无声,心里却有无数个声音在呐喊!
不要,不要,这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话到嘴边,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身体竟如蛇一般,不由自主的缠住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一刻她只想放纵,尽管心底最深处愈发的空荡起来,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的寞落。
不知何时,苏汐曼已经止住了泪,双手似自有意识地悄悄爬上宫烃骏的脊背,昏暗中她轻轻把渗出微薄汗意的他抱在怀里。
左边的一盏水晶壁灯将两人交叠的影像映在对面的墙上。
*
欧炫希已经连续好几晚睡不着了,他点燃一根雪茄,高大欣长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
房间里的指针已经指向午夜两点,但他怎么都不能安心入睡,只能下床一个人孤寂的抽着烟。
烟雾弥漫了他魔魅的脸庞,却遮掩不住他的心,反而使他深不见底的潭眸看上去更加的犀利冷鸷。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六年了,不管是情人还是妻子,他都习惯枕边睡着个她,一旦身边的人突然空了,无止境的空虚感跟失落感就随之席卷而来。
已经连续两天没有苏汐曼的消息了,他不知道这两天她去了哪,过的好不好。
虽然他也很想念她,但却不得不表现出不在意,因为他也有自己的骄傲。
尽管每次初衷都是为了她好,可结果,每每总是背道而驰。
他越来越不了解她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讨她的欢心。
他们的约定,原本他还自信满满的以为,可以令她爱上他,就像他曾经让那么多女人爱上他一样。
但唯有这次,对苏汐曼,他失算了。
以前他的刻意讨好,会引起她的反感;现在他保持距离,又更加使得他们越走越远。
欧炫希这次是真的没辙了,他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做,才能俘虏像苏汐曼这类女人的心?
这个冰冷的黑夜里,他除了被欲望折磨外,还有对她无止境的思念……
熄灭了手里的雪茄烟,欧炫希回到楼下客厅,打开了壁灯。
“还没有她的消息吗?”他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似疲惫似烦躁的问。
一屋子的佣人,并排站在大厅里,主人没有休息,他们做佣人的哪里敢叫累,事实上,自从欧炫希知道苏汐曼离开以后,这一屋子的佣人就没有谁安心合过眼过。
周嫂胆战心惊的低着头,劝道:“先生,您不用担心,少夫人应该是在外面玩的忘记了时间……”
“忘记了时间?”欧炫希坐在沙发上,面容阴冷,眼里散发着杀人的目光。
他常常由着苏汐曼出去闲逛,有时候他们吵完架她离家出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从来没像这次这样。
夜不归宿,已经整整两天了。这女人实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看来,他是太宠她了,太纵容她仍由自己的性子胡来。
等她回来,他一定会让她知道,他的宠爱也是有限度的。做他欧炫希的太太,夜不归宿,会有怎样的后果!
这时,一个佣人颤抖的提供讯息:“其实前天晚上,我看见少奶奶回来了一趟。好像是拿了什么东西,又出去了……”
欧炫希眯眼,沉默了一会,忽然,他冷眸:“去杂货房那边,看看她的东西少了什么?”
一个佣人飞快的跑去查看,隔了一会儿,脸色苍白,分外慌张的回来:“不好了,少爷,少奶奶的行李箱跟衣服,全都不见了!”
欧炫希一听,脸色立即变得更加难看。
离家出走!四个字,飞快的闪过所有人的脑海。
周嫂是了解苏汐曼离开的真实情况的,她想要帮她掩饰,急忙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少夫人已经是成年人了,怎么会做出这种没分寸的事!一定是少夫人跟先生还在闹气,一气之下躲到她朋友家去了,也说不定……”
“什么朋友?”欧炫希眼神阴狠的盯住她。
苏汐曼能有什么朋友?他全都知道,除了季文澜,就是那个邱慕辰了。
季文澜那里他已经派人监视了,一有消息就会有人报告给他。
但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连季文澜那里也没有去,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她是跟一个男性朋友在一起,而这个朋友十有八九是她的初恋情人——邱慕辰!
该死的,孤男寡女的两个人待了这么长时间,到底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欧炫希都恨不得掐死她!
他愤怒的起身,手随意一扫,茶几上的被子跟花瓶全都摔了一地。
这一晚,欧宅彻夜未眠。
所有人都在战战兢兢中,不安的度过。
第二天,天光大亮。
欧炫希在焦躁的等待中,磨光了所有的耐心。
人似乎一旦心情不好的时候,做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顺利。走路踢到板凳,去上班堵车,闯红灯差点撞到人,刚下车就变天,狂风暴雨将他淋得透湿。
有史以来,第一次上班迟到。
会议上,欧炫希全身滴着水,却仿佛有火焰包围着在燃烧。
公司里的所有下属都感受到这恐怖的氛围,退避三舍,胆颤心惊……
会议结束,欧炫希换上秘书递给他的干净衣物,坐在宽大的办公桌上,第N次拨打家里的电话……
从一开始,“少奶奶回来了吗?”,简略到“她回来了吗?”,到“回了吗?”,到“回了?”,到最后他不用开口,周嫂一接起电话就自动回答。
答案全只有一个“少奶奶还没有回来”。
已经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苏汐曼一点消息都没有。
而天气也十分赶巧,连着一个星期的狂风暴雨,仿佛欧炫希的心情。
苏汐曼如此杳无音讯,已经不可能只是单单的离家出走了,要么就是她在外面出了意外,要么就是她准备离婚,正式要跟他摊牌了。
可是从她离开之前带走了所有衣物和行李箱来看,根本就是后者!
她要跟他离婚!
只是欧炫希不愿意去相信。
在爱情里永远都占主导权的他,真的想象不到——有一天他也会被一个女人抛下?!
钢笔在他的手里折断,鼠标不知道被摔坏了多少个。
欧炫希靠在办公桌上,粑住头发。
就在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他立刻接起,传来的却是秘书安茜的声音:
“欧总,三点钟有个会议,请问……”
“滚。”欧炫希想也不想就吼道。
几乎每次电话响起,他都以为是欧宅那边打来的,是周嫂在跟他通报好消息;又或者是他派出去的人打来的,告诉他苏汐曼已经抓到了!
可结果一个也不是!
每次电话铃响起,都变成上帝跟他讲的又一个笑话。
欧炫希一怒之下,把电话机抓起来砸了——
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在告诉他:
苏汐曼不会再回来了。永远都不会了……
那次他发高烧,亲口将她赶出了家门,她一定还嫉恨自己。
本来她对他就没有多少爱,现在更加是连恨都不施舍给他了。
想到此,欧炫希都觉得万分嘲笑。
原来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一直是靠恨在支撑着的。
他嘴角无力地勾起,想要笑,可是笑容还没成型,手一挥,案上的文件全都倒塌。
刚进来送文件的秘书助理见到情况,吓得立即关上门。
欧炫希虽然性格暴力,可是对待工作认真负责,公私分明,从来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公司里来。
可这一个星期,整个“欧氏集团”民不聊生。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件令欧炫希这样沉稳果敢的人变成这样……
胡子拉碴,头发凌乱,双眼充血,受伤的右手不断在添加新伤。
苏汐曼这个女人,他发誓一定要将她抓回来。
然后,他会杀了她——
欧炫希暗下眼眸,他绝不允许任何人这样戏弄自己!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欧炫希心里本来就有够烦的了,现在竟被这嘈杂的声音打破了思绪。
他很懊恼的蹙了蹙修长的眉头,抬眸看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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