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刀飞快的把手里的馅饼塞进嘴里,匆忙的摇头,许小坏欢快的跑向左手:左手,我要和你换吗?
左手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许小坏:你有病,我没病。
我又咬了一大口馒头,里面的腐乳咸咸的,干干涩涩的难以下咽,我朝小诺咕哝:这也太难吃了。
小诺不乐意的看着我:得了,要饭吃还嫌馊么?有的吃就不错了,单身的生活水平还能要求什么啊?将就吧……
这个时候,小淫从综合楼楼梯上下来,我正在和手里的馒头腐乳较劲儿,我抬头的时候,也看见了小淫,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我慌忙低头看着手里的吃的,小淫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放慢了脚步,小诺在我身后推了我一下:走啦。
我差点儿撞到小淫身上,小淫泯了下嘴唇,看了我一眼:嗨。
我有些局促,迅速扫了小淫一眼:嗨。
小淫看着我手里的馒头,低低的说:早晨,就吃这个么?
我放下手里的馒头,没有说话,左手从身后撞了我一下:上课了,你还不走?
我被动的被左手和小诺推搡着往楼上走,我没来及回头看看小淫,我听见许小坏说:干什么这么恋恋不舍的啊,回头看什么看?看了十八也不理你。
上公共写作课的时候,我一直在走神,剩下的半个馒头和腐乳,再也吃不下去一口,许小坏和小诺讲着夭夭喜欢的那个会写诗的小子,方小刀不时凑上去插上一嘴半嘴的,公共写作老师卖力的在黑板上写着公文写作格式,阳光透过玻璃窗户,我看得见光线的缝隙中飞舞着的粉笔灰尘。左手象以往一样用圆珠笔在教科书上不停的画着圈圈叉叉,画的烦闷的时候,就把圆珠笔一摔,趴在书桌上蒙头睡觉。
许小坏把他那双好看的手,轻轻的放在左手的后背上,小诺嘿嘿笑:哎,小坏,你真的想用你这双推动世界的手,来推动眼前这个男人么?把他推向摇篮?
我听见左手冷冰冰的声音:别烦我。
许小坏用一种温柔的声音低声说:没有烦你,你安静的睡吧,我就在身边,放松,放松……
左手腾的坐起来,打开许小坏的手,回头冷冷的看着许小坏:不要让我说出不好听的话,你正常点儿。
许小坏噘了嘴,很不爽的看了左手一眼。
第二节课,左手瞪了许小坏一眼,换到我旁边的座位上,我无聊的拿过左手的教科书,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左手在书上画啊画的,又是圈又是叉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左手黑着脸一把抢过我拿过去的教科书:看什么看啊,看你自己的去。
我瞪了左手一眼:小气。
左手躬着身子靠在书桌上:你和小淫真的分了?
我恩了一声,左手用下巴抵住课桌:那你,还喜欢他么?
我没有说话,无聊的翻着手里的教科书,左手转头看着我:那你,还喜不喜欢小淫了?
我恼火的看着左手:不是都说分手了吗?
左手盯着我:你不喜欢小淫了?
我冷着脸:不喜欢了。
左手依旧盯着我:那你早上遇到他,干吗那个样子?你就不能理直气壮的从他眼前走过去吗?你干吗那种表情?你那种表情根本就是在告诉小淫你还喜欢他的……
我皱着眉头:哎,你说这些干什么啊?
左手也有些火儿:我只是说事实啊,你那样子会让小淫看不起你的,分手都是人家提出来的,你什么时候能理直气壮一些啊?你不是挺男人的吗?这会儿怎么变得一点儿都不干脆了……
左手的声音有些大,许小坏和小诺转过头,我狠狠的瞪了左手一眼。
去给小旋讲英语的时候,许浩颜的手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去的时候他正在和小旋下棋,小旋越来越不愿意学习了,小旋撅着嘴说:十八姐,能不能不让我补习了,你就不能陪着我玩儿吗?
我看着小旋笑:哎,难道你希望你爸妈出了钱让我陪着你玩儿吗?
小旋扒拉着棋盘:劳逸结合啊,十八姐,你总是不停的重复着的给我补习,你自己都不会觉得厌烦吗?我们老师整天那么讲课,讲来讲去的她自己都厌烦。
其实小旋没有说错,我也厌烦,厌烦的厉害,但还好,我对人民币从来不厌烦,所以只要是跟钱相关的好多东西,我都变得不在厌烦了,就算是厌烦也都忍了,我最常跟自己说的一句话就是:看在钱的面子上。现在想想,他钱老大的面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许浩颜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十八,最近我看你挺春风满面的,都挺顺利的?
我真想跟许浩颜说他不应该问这个话,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眼神在瞬间的黯淡下来了,我看着许浩颜笑:其实我一直以为都挺好的,不过有好多事情不如我想的那么好,不过好多东西,都像你的手伤一样,破损还是会恢复的,除了伤疤。
许浩颜看看自己的手:什么意思?
我苦笑:我们断的非常利索,至少不用藕断丝连,你说我算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许浩颜也笑:十八,你现在还说不起这个话,我又不是没有见过那个男生,敢不敢跟我打赌。
我的心动了一下:你这么确定?
许浩颜笑嘻嘻的摇头:你绝对不会比我运气好了,我自信自己还不是个做事拖泥带水的人,我都断不了,他做事会比我更果断吗?
我想起小淫优柔寡断的性格,有些伤感,许浩颜那双美丽纤细的手慢慢悠悠的转着一颗棋子,小旋一把挡住许浩颜落棋的地方,叫嚷着:表哥,不行不行,这个我没有看见。
第206章 藕断丝连
(A)
我和丁小飞互相客气着,我对丁小飞非常客气,因为我觉得丁小飞非常的有头脑,丁小飞对我更是非常的客气,我想丁小飞对我客气绝对不是因为我十八有头脑,恰恰相反,我甚至怀疑丁小飞对我客气是因为我没什么头脑,他比较同情我,还有就是因为我是竭力让他进宣传部的人,还有就是我是学生会的老人,他丁小飞是个新人。
有一句话,丁小飞差不多跟我说了七八遍,丁小飞说:十八,我看了你在学校校刊上发的文章,你真的很有才,很有文采。
其实,我个人的感觉丁小飞说的话意思就是,我只不过是个能写点儿东西的人,我认识的大部分所谓的被人称为才女或者才子的人,基本简单的都等于没有什么脑子的人。
学生会秘书长私下找我说:十八,你傻啊?干吗让丁小飞进学生会宣传部?他那脑子转的那么快,是你能掌控的?你早晚会被架空的。
看看,看看,果然不少人都认为我不够有脑子,这么说,学生会秘书长肯定也是认为我不够有脑子才想发展我成为她嫡系的中坚力量的。
见我不说话,学生会秘书长开始叹息:你啊,你也不想想,4暮那是摆明了想把学生会的权利分散开,他一直看不惯学生会主席团太过团结了?从来都是新人笑旧人哭,丁小飞要是真的超越了你,我也没有办法。
我从来没有觉得学生会有多团结,学生会主席团高高在上的架势让很多学校的学生都不爽,一点儿都没有体现出来学生会那种青春的活力性,其实我是希望学生会中多一些丁小飞这样的人物,而不是大家没事儿自己搞搞小团体,如果学生会的所有成员都是庸才,那么这个学生会要不要也没有什么用了,我多少开始明白了4暮为什么那么糟糕的一个人,竟然能在学生会里面混的那么瓷实。
元风和楠楠真的找我了,因为之前我有答应陪着楠楠去照婚纱照,我答应了。
我记得元风和楠楠的婚纱照约的是“米兰春天”,我呼哧呼哧的坐着公交车到了大概的位置,然后又呼哧呼哧的跑了过去,“米兰春天”大大的招牌让我看了好一会儿,硕大的落地橱窗里面是洁白的婚纱,我呆呆的隔着玻璃橱窗看着里面的婚纱,那种婚纱的洁白程度甚至让我感觉到一种透明的不真实的虚幻,我想象着楠楠把这种虚幻的东西穿在身上,然后站在摄影师的镜头前,我想象的那一刻,想到了电视剧中那些走秀的场景,镜头一闪一闪的。
我愣神儿的时候,婚纱店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探出头看着我:你好,要照婚纱照吗?进来看看吧,我们这儿都是专业的摄影师和化妆师。
我收回思绪,有些慌乱:啊,不,我有朋友过来照婚纱照,我过来找他们的。
女孩子笑:哦,这样,那进来吧,你朋友是哪位?
我说了元风和楠楠的名字,女孩子笑的更甜了:哦,他们现在正在换衣服。
“米兰春天”的店面装修很高贵豪华,我跟着女孩子往里面走的时候,心里都感觉一种进了宫殿的感觉,感觉自己像个小土包子,我听见楼上有人在笑,抬头,看见楠楠正拖着长长的婚纱慢慢走下来。婚纱是纯白色的,露肩的那种,楠楠的皮肤很细腻,又是长头发,修长的手臂上优雅的穿着蕾丝花饰,脖子上是银白色的珍珠项链,纤细的腰身。
那一刻,我真的有些看呆了,咬着嘴唇傻傻的看着楠楠,楠楠朝我嫣然一笑:十八,好看吗?
我感觉自己的双手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了,我拼命的点头:好看,好看。
楠楠慢慢的走下楼梯,把手伸给我,笑:十八,我真的很喜欢这款婚纱,元风不喜欢,说是露的太多了,呵呵,反正这辈子就这么一次了,我就要换这件。
其实没有露多少,就是双肩和胸部以上,现在回头再看那款婚纱,已经非常保守了,我兴奋的围着楠楠转了好几圈,到底是美女,穿什么都好看,婚纱就更不要说了。
楼梯旁边的房间门被推开,我抬头,看见元风一身纯白的礼服站在门口,看见我笑了一下:十八,你来了。
我恍如隔世的看着元风,这个让我无法分清到底是元风还是小意的男人,完美的超乎寻常,但是他看向我的眼神却永远不是小意看向我的那种,我愣神儿的时候,阿瑟佐佐木和小淫从元风的身后站了出来。
小淫看了我一眼:来了?
我恩了一声,元风呆呆的看着楠楠,那种胶结的眼神,足够让任何一个女人看了之后羡慕,阿瑟拍了一下元风的肩膀:哎,都说了这种白色的礼服配着你会更好吗?是不是?穿衣服的事儿,我比你懂得多。
元风和楠楠慢慢走到一起,互相吃吃的笑,互相打量着,楠楠小心的把元风领口处的一个小小的褶皱压平了,元风只是犯傻的看着楠楠笑着,那个时候我也跟着笑,元风在那一刻真的不想平时那个聪明干练的元风。
摄影师把元风和楠楠带到拍摄背景处,开始对着镜头,阿瑟用肩膀碰碰我:哎,羡慕吧?十八,要不我牺牲下,把我的婚纱秀给你算了,咱俩拍一张怎么样?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可不能把这照片在我将来的老婆面前显摆……
我嗤笑:哎,就算你想和我拍,我还不干呢?
阿瑟的眼睛斜睨了一下:那是,不过肯定有人想着这事儿……
我打断阿瑟,转向影楼服务人员:哎,小姐,我朋友在这儿照相,是不是赠送我们几个一张普通的生活照啊?不多,就一张。
影楼小姐笑:我们这是婚纱影楼,这生活照好像不大合适吧?
阿瑟坏笑:哎,怎么不合适了,非得都象他们那么互相抱着啃着才合适吗?送不送?不送我们现在就撤,哎,元风,元风……
元风疑惑的看着我们边,影楼小姐慌忙拦住阿瑟挥舞的手臂:好,好,送,送,一会儿他们照完了,让摄影师帮你照张。
佐佐木笑:哎,元风肯定想不到我们卖了他和楠楠,就换了一张照片。
我不经意的回头,小淫正往前探着头看元风和楠楠的方向,眼神却在看我,我甚至能感觉到小淫的呼吸,我慢慢的往前移动了几步,拉开和小淫的距离。
元风和楠楠折腾了一下午,摆出了天下间所有新娘和新郎能摆出的所有的姿势和样子,秀出了所有陷进婚姻的男人女人的甜蜜,那种纯白色婚纱照演绎的幸福感觉让我们看着的这些人一阵又一阵的嫉妒,于是我们起哄我们闹腾我们捉弄元风和楠楠,摆出各种怪怪的样子,然后元风和楠楠就跟着不由自主的笑场,怎么都无法摆出端庄的淑女和英俊的绅士那种浪漫美好形象,“米兰春天”的摄影师和化妆师都被我们几个搞败了,拿我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不管怎么闹,我们都累的筋疲力尽了,楠楠和元风笑的依旧那么幸福。
婚纱照照完之后,轮到影楼赠送的生活照,阿瑟把元风按在中间,笑:好,你好事近了,这次我让着你,让你做老大的位置,来,你坐中间。
元风坐在中间,阿瑟坐在元风的旁边,小淫迅速坐在元风的另一边,剩下我和佐佐木,我迟疑了一下,走到元风和阿瑟背后的地方,佐佐木站到小淫和元风背后的地方,然后摄影师很专业的给我拍了张照片,楠楠说要换衣服,让我跟过去帮忙。
那个时候还没有数码照相,所以所有的底片都要出来之后才能定到底要哪些,我看见楠楠兴奋的问着摄影师刚才在镜头里面的效果怎么样,摄影师笑着说看着都不错,然后楠楠小声跟我说如果效果好就都要了,我看见元风苦着脸的表情。楠楠嘟着嘴说一辈子才结几次婚啊,就是要留些纪念。
从“米兰春天”出来,元风提议大家晚上一起吃个饭,我拒绝了。元风看看小淫又看看我,笑:难得聚聚,我上班以后很少回学校了。
我摇头:我这边儿事儿挺多的,着急回学校,改天吧,你结婚那天大家就能一起聚聚了,哪儿凑的人更多。
阿瑟和佐佐木说要去市内一家什么商场买东西,小淫说他也要回学校,阿瑟大大咧咧的说:那正好,十八和小淫一起回去吧。
我和小淫走到公交车站,一路上,有着说不出的尴尬和不自在,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足足能塞下一个半的人,我在心里苦笑,可能这就叫空间,一种圈定各自位置的空间,当自己和另外一个人还在同一个空间的时候,两个人往往会希望靠的更近,那么两个人之间什么都塞不进去,也容不得别的什么存在。当两个人不在一个空间的时候,就什么都塞的进去,比如天遥地远,比如恍如隔世。
小淫飞快的看了我一眼:等照片出来后,我拿给你吧。
我双手抄兜,看着前方:不用了,阿瑟哪儿放着就好,有时间过去的时候再拿吧。
小淫点点头:哦,也好。
我们的身后,响着急促的自行车铃声,我和小淫飞快的各自退向一边,几辆自行车从我和小淫之间的过道欢快的穿过去,我和小淫,在自行车穿行的过程中都愣愣的看了看对方,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对看,我却真的感觉到了一种陌生和伤感,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也许,我是说也许,也许在我们还没有搞成这个地步的时候,小淫和我不会这么退后,我们可能躲向同一个方向,小淫可能会拽住我,把我拽向一个安全的方向,我们之间不会这么任由陌生的东西穿过,但是现在,我和小淫是大陆朝天,各走各的半边。
到了阿瑟租的小区,一直低着头的小淫忽然抬头看着我:上去看看小麦吧。
我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上去:小麦,在做什么?今天怎么没有跟着去婚纱影楼?
小淫笑了一下:小麦在家陪着小乖,总的有人遛猫吧,很粘人的小家伙。
(B)
上了楼,我有点儿忍不住笑,小麦的房间大门敞开着,小麦仰面朝天的在床上躺着呼呼大睡,而小乖呢?呵呵,竟然和小麦一样,仰面朝天的在小麦身边躺着,那场面实在太温馨了。
小淫过去拍了拍小麦:哎,醒了,醒了,你白天睡这么多,晚上睡不着了,起来。
小麦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愣愣的看了我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