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淫皱着眉头看苏亚:跟你有关系吗?
我看见前面的餐桌上有一个吃饭的女孩子,表情非常自信的一个女孩子,不断的抬头看着小淫,看了好几次。
小淫吃到一半的时候,食堂里面吃饭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那个女孩子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朝我们的餐桌走过来,小淫在低头吃饭,阿瑟和苏亚背对着那个女孩子,所以只有我看到她走过来,我的心里开始不舒服,肯定她是过来找小淫的。
果然,那个女孩子慢慢站到小淫的餐桌旁边,小淫疑惑的抬头看着她,我既非常不舒服,又想知道能发生什么事儿,阿瑟和苏亚也有些奇怪的看着那个女孩儿。
女孩儿笑吟吟的看着小淫:前两天我给你写过信的,你收到了吗?
小淫停止了咀嚼饭菜的动作,摇头:什么信?我没收到。
我看着女孩子:是不是情书什么的?
女孩子点头笑:对啊,就是啊。
我站起身,笑:来,他还没有吃完饭,你们慢慢说,估计是邮递员给耽误了,我先走了。
女孩子朝我的方向过来,点头笑:谢谢你了。
阿瑟表情愕然的看着我,小淫皱着眉头,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走什么走啊,我还没吃完呢?坐下!
我立着没有动,小淫又用了一下手劲儿,我被生硬的拽着坐下,女孩子的表情开始愕然了,苏亚笑着看女孩子:哎,小妹妹,他有女朋友的。
女孩子尴尬了一下,笑:谁规定有女朋友的男生就不能再喜欢别人了?
阿瑟拍了一下手,眼神中露出感叹:对啊,就是这个意思,苏亚,你听见没?
苏亚掐了阿瑟一下,女孩子依旧礼貌的看着小淫:我只是想确定你有没有收到我写给你的信,你没收到也没关系,我现在就在这儿,我是98国际贸易专业的,刚报道没有多久,我挺喜欢你的,你喜欢我吗?你不用现在回答。
本来我的心情就很不爽,小淫执意让我留下,我以为他会给我一个非常有面子的场景,但是小淫的回答太让我失望了,小淫说:我在吃饭呢。
女孩子说:那我等你吃完饭再回答我。
小淫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阿瑟可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了,指指我:哎,小妹妹,看见没,那就是他女朋友,很彪悍吧。
女孩子自信的笑着:是吗?不过没关系,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只要她对她男朋友有信心就好。
我对小淫真的不在有信心了,小淫的墨唧和不坦诚每次都会象玫瑰花儿的刺儿一样刺疼了我的感觉神经,我冷冷的甩开小淫的手臂,阿瑟和苏亚都站起身,阿瑟说:吃的差不多了,回去了回去了。
小淫和佐佐木跟在后面,我刚走了两步,听到女孩子清亮亮的声音:等一下。
我回头:还有什么事儿吗?
女孩子非常自信的笑:对不起,我没叫你,我叫的是他。
小淫和佐佐木停在原地,我尴尬的点了下头,转身就走,我听见女孩子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女孩子说:我喜欢你,而且我有绝对的优势能让你也喜欢我,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家就是北京的,我爸爸妈妈都有不少关系,我们家有好几套房子,我爸妈可以把你的户口和档案统统留在北京,这种优势不是谁都有的,现在留京指标和进京名额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手的,这些,你现在的女朋友能给你么?她能给你什么?
我听见小淫说:哦,你回去吧,我没想那么多。
女孩子提高了声音:那你现在就想啊,你明年不就毕业了吗?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把你们家人的户口转过来的。
小淫没有再说一句话,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狠狠的抽了一个耳光,我自己最爱的人就站在抽我耳光的人的旁边看着,这种耻辱的感觉,能让人从头一直凉到脚,我听见阿瑟嗤笑的声音:小妹妹,北京户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长得挺不错的,但是别用北京户口北京关系侮辱了你自己。
我忍着感觉被人抽了一顿的感觉,我在想,如果说女孩子用北京户口和北京关系侮辱了她自己的,那么我作为小淫的挂牌女朋友站在小淫身边,小淫没有给我找回一点儿的面子,哪怕他心里真的动心思了,哪怕他真的偷偷有想过,但是能不能在那个自信满满的女孩子面前给我找回一点儿面子呢?可惜小淫没有,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小淫的沉默和磨唧,其实是侮辱了我,但愿这是我自己敏感的自我犯贱。
我走了一会儿,回头看向小淫的方向,小淫低着头,什么话都没有说,阿瑟和佐佐木好像在跟小淫说着什么,只有苏亚,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我。
下午上公共课的时候我还在想着中午发生的事儿,想起那个自信满满的女孩子当着我的面儿说给小淫的话,我有些心烦气躁,左手一直在用圆珠笔在课本上不停的画着圈儿,方小刀睡的跟猪一样,小诺和许小坏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我都能听见许小坏不时在笑。
左手冷冷的看着我:那天你干吗打打电话就给我撂了?
我心不在焉的看了左手一眼:什么啊,不是我挂的。
课堂上不知道是谁的呼机响了起来,公共写作的老师义正严词:谁的?这是上课,你们这些学生太不把学校当学校了,给我关了。
许小坏用圆珠笔轻轻戳戳左手,左手皱着眉头看许小坏:干什么?
许小坏面色绯红,压低声音:我,我还想亲你。
小诺鼓着脸笑的鬼鬼祟祟,左手提高了声音:你有病啊你?
课堂上的别的人唰的回头,都在找谁说的这个话,公共写作老师啪的拍了一下讲台:谁?谁说的?我让你们关了呼机不对吗?这是课堂,不是自由市场,刚才谁说的?谁有病啊?给我站起来!!
许小坏嘟着嘴,低低的嘟念着:是有病啊,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恼火的挠挠头发,烦躁的看了左手和许小坏一眼:你俩就不能正常点儿,真是受不了,都什么事儿啊?能不能让人清净点儿?
许小坏朝我闪了下舌头,和小诺一起往旁边的空位上又移了两个座位,我瞪了许小坏一眼,真是个小狐狸精,左手盯着我:你烦什么?你介意?
我奇怪的看着左手:我介意什么啊?
左手泯了下嘴唇:你,介意许小坏那么说?
我嗤笑了一下:我才不介意呢,没事儿我还鼓励许小坏折腾你呢,今天我烦着呢,你们谁都别着我。
左手垂下眼神:又是因为小淫?
我火大的哼了一声:不要跟我提他!!
丁小飞果然是个人才,4暮很快就收集了关于丁小飞的资料,丁小飞,男人,18岁,报考北京大学法律系,因为在报考档案中选填了一项报考第一志愿一旦顺利捡档就服从分配式的捡档,于是就这么的捡到我们学校,成为98法律学院的学生。
4暮一边摇晃着脑袋一遍看着丁小飞的资料,学生会秘书长不耐烦的看着4暮:你晃什么脑袋啊?
4暮赞不绝口:我当然晃脑袋了,你以为男生跟你们女生一样,不用脑子么?你们啊,就会看人家长得顺不顺眼?听不听话?然后就给招到学生会里面了,你们自己看看,现在的学生会当中有几个能独当一面的人 ?'…99down'纪检部那些干事跟小绵羊似的,看见稍微刺儿点儿学生连问都不敢问,还怎么开展工作啊?
秘书长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4暮,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不会招人啊,十八就是个例子,她做不好吗?
4暮不客气的点头:十八没有做不好,但她只是一个会做事儿的人,不是一个能出计划和创意的,领导能力就更不会好到哪儿去了,我强烈建议破格提丁小飞管理广播站,要不就取代现有的文体部部长,我们学生会不能让学生说成是跟着老师屁股后面转的跟屁虫,我们要真的体现学生自我的思想。
秘书长开始冷笑:4暮,我到觉得丁小飞挺适合外联部部长这个位置的。
4暮耸耸肩:无所谓,换谁都行,合适就来啊?我非常欢迎,但我绝对看不起一个乌合之众的学生会组织,那不是学生会,那是私人小团体。
秘书长气的浑身发抖:你,你有本事把这个话跟学生会主席和学生会老师说去,小人。
4暮站起身:当然,我肯定要去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秘书长腾的站起身,气乎乎的走了,广播站站长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秘书长出去了。谢童拍了一下4暮:哎,你挺有气魄的。
4暮扁扁嘴,冷笑:那是,本人就算被人揍,那也是挨的起的,谁有本事谁把我打死好了。
第205章 终于分手
(A)
我对4暮向来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好感,如果这个世界上要是有什么号召,说是拿什么人活祭,然后就天下太平了,那我第一个就会想到是4暮,而且还会拼了命极力促成这个事儿,但是4暮对丁小飞的执着,似乎又让我觉得4暮这个人可能不单单是因为嘴甜会说才被学生会接纳进来的吧,而且我不得不承认的是,4暮的综合排序一直都是他们系的第一名,这是我最无法理解的,我总是想4暮思想那么龌龊,他哪有时间来学习?
4暮看向我:哎,你说句公道话,丁小飞这人怎么样?再说了,这次新生当中他的呼声最高,让他进学生会等于无形之中用了一个说话管用的人,新生现在对他非常崇拜,他说话比我们管用。
我点点头:我也觉得丁小飞不错,很有脑子。
4暮得意的笑:知道我说的用脑子是什么意思了吧,聪明,以后我再接着教你,切,真是女人,我早就说过学生会主席团的人最好少用女人,除了搞搞私人团伙,什么都干不了了,见识短,男人用的是脑子,女人最多就是用用脑壳。
九月中旬,我终于正式开始给杜先生家的小宝上家教课了,但是我发现小宝极度的自闭,这一点让我非常的哀愁,因为那孩子自闭的厉害,不管你给他讲什么他都不听,但他也不会闹,就拿着几个小小的玩具在作业本上来回玩儿着。我说小声了,小宝听不见,我稍微大点儿声音,小宝就会用怯怯的眼神看着我,身体有时候还会战栗那么一下两下的,看得我都没法说话了。还有更重要的是,小宝非常排斥上学,作业从来也不写,给小宝补习,不管你怎么问,他就是一句话都不说,讲完了也就讲完了,绝对不会吭声,或者把作业写完,你要是说小宝说的时间长了,他就会咬着他的手指头缩到角落里面,动都不动一下。
虽然杜先生和杜太太一直都在强调他们给我的家教酬劳是可观的,这个我非常承认,但是不能因为给的钱过于可观自己就能盲目乐观,小宝这种孩子我是真的没有把握能把他教会。我跟小旋说起这个事儿,小旋也非常惊讶,然后恍然大悟的说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同学不直接跟我说起那个家教的事儿了,可能也是感觉有苦衷吧。
周末的时候,小淫呼了我,说是想跟我好好的谈谈,我们之间的关系总要有一个说法,本来我不想答应小淫,但是小淫说的话非常的硬气,硬气的不像是小淫说出的话,小淫约我的地方,是最初我们之间关系挑破的时候,见面的那个综合楼的顶层。
这一次,迟到的是小淫,我早早就到了哪儿,倚着栏杆往下面看着,想最初我们在这个地方,小淫和我,在一种懵懂的互相喜欢和互相矛盾中试探着对方,那个时候也在抗拒,也不想顺从自己的心里感觉,因为没有安全感,但是还好,最后大家都有努力去尝试,去努力适应迁就对方,一切无他,只是因为喜欢。
从寒假到暑假,一起好像都变了,我忽然很想笑,原来从春到秋的过程这么简单,我一直都以为春秋是那么的漫长,因为中间还有一个漫长的让人流汗的夏天,可是现在看,春天和秋天的联结是多么具有讽刺意义啊?春天是开始,秋天的收获却是结束,春天时候我还在笑着,也有哭的,但是是哭里有着笑,秋天的时候我是却很想哭,也有笑着的时候,但是那是笑里有着哭。我不能说我在这个过程中什么都没有收获到,但是我却把自己的心给丢了,丢的很彻底,可能是因为我太执着了。
我往楼下看着,看见小淫慢慢的从综合楼外面进来,低着头,慢慢的在走着,我的心里忽然开始不好受了,这些日子,幸好还有一堆一堆的事儿忙乱着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度过。其实小淫不知道,我比谁都害怕结束这两个字儿,不管是我说出来的,还是小淫说出来的,我相信那两个字儿一旦说出来,我们就都再也没有转圜的机会了,如果谁都不说,就那么耗着,可能还会自欺欺人的骗自己说至少我们还没有彻底成为陌生人,至少还有的可以留恋的地方。
看着小淫慢慢的转上一层又一层的楼梯,我的心开始突突的跳着,我开始害怕小淫真的走上来,走到我身边。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明白了小淫之前为什么从来都不跟他的那些女朋友说分手这两个字,是不是那些女孩子都和我一样,都是这么想的?不说分手成为了一种替代,一种柔和的自我安慰的提到,一种替代绝望和难过的过渡,等到慢慢的适应了这个过渡,说,或者不说都已经不在重要了,那样伤心是不是真的就会少好多呢?这样告别一段感情,是不是真的会保留住美好?
小淫从我身后的楼梯转过来,慢慢的趴在栏杆上,跟我一样往楼下看着,小淫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搅着自己的手指头,不知道怎么去开口,小淫把下巴抵在栏杆上,呆呆的看着下面。
我扭头看着小淫:小淫,我们……
小淫打断我:十八,我现在就在想我们第一次来这儿的情形,我记得好像是没多久的事儿吧?
我点头:恩,是没……
小淫接着打断我:可是我又会觉得时间好久,那个时候我们……
我摇头:其实也没多久……
小淫生硬的转头看着我:十八,你不要说话,你听我说,听我说!!
我避开小淫的眼神,不在说话,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小淫又开始不说话了,从口袋里面拿出烟,在手里转来转去的,好一会儿才拿出一支烟,一不小心,烟掉了下去,小淫恼火的把手里的烟盒又塞进口袋,攥着手指头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我没话找话:小乖好吧。
小淫恩了一声,又开始不说话,场面太尴尬了,我烦躁的看着小淫:小淫,你想跟我说什么?如果你说不出口,我来说,好不好?我不会让你来当这个恶人的,你依旧是完美的你,我来说就好,其实很简单,不就是那么两个字儿么……
小淫生硬的再次打断我:十八,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用手指头指指自己,也生硬的看着小淫:你在问我?你在问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吗?
小淫幽幽的转头看着我:十八,我们还是兄弟么?
我掰着手指头:恩。
小淫有点儿自言自语:是兄弟就好。
我来回交叉着手指,想了好久,转头看向小淫:还有呢?
小淫好像没有听到我说的话,自顾自的看着综合楼的楼顶:从我开始喜欢上你那天起,我一直都觉得我能做到,做到好多我认为可以让你感觉你快乐的事儿,你微积分不好,我就喜欢给你补习,因为那样我就能靠近你很多,你生活马马虎虎的,我就得每天都惦记着你,想着你是不是没有吃早餐,想着你有没有睡够觉,知道你生活过的辛苦,但每次看见你抠门的样子我就会很想笑,看见你和别的男生在一起,我就会变得很不舒服,只想你的身边有我一个人就好,只想一心一意的对你,但还是会发生很多事情,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因为怕你会生气,所以每次都想侥幸的瞒着你,但每次都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