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和索多多也忍不住开始大笑起来,我用手摸摸粘了吧唧的头发,心里这个郁闷,慌忙站起身:你们慢慢喝,我回去洗头发了。
许小坏忍着笑:得了,着什么急啊,都这样了,早晚得回去,你的扎啤才喝了那么一点儿就走,多扫兴,不差那么点儿时间,一会儿就一起回学校了,好容易出来喝次酒不是?
我懊恼的坐着,看见左手有点儿发愣的看着我,我有点儿恼火,瞪着左手:哎,看什么看,不就是用蜂蜜水洗头发了吗?至于这么笑话别人么?
左手别过眼神,喝着扎啤不说话,许小坏拿苞米花打了我一下:哎,十八,你怎么那么冲的脾气啊,你自己做了可笑的事儿还不准别人笑笑?
我也瞪了许小坏一下,哼哼,坐在索多多身边还想着为左手说好话,真是三心二意,要我是索多多,我肯定掐死许小坏,我忿忿的喝了一大口扎啤。许小坏还来劲儿了,非要跟我玩什么十五二十的划拳,索多多开始起哄:对啊,喝酒喝酒,就算回不去学校也没有关系啊,可以去我们在校外租住的那个房子啊,地方足够大,是不是左手?来来,尽兴喝酒。
左手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桌子上的苞米花没有说话,我摇头:不行,我晚上还有任务。
许小坏的眼睛转着,笑:十八确实有事儿,那我和左手来好了,左手,不会不给面子吧?
左手看了一眼许小坏:你想喝?你跟索多多划去,我没有兴趣。
索多多瞪了左手一眼:哎,大家玩的就是一个高兴,左手你跟许小坏划拳,十八负责把许小坏弄回宿舍,我负责把左手弄回去就行,左手,别不给面子。
许小坏开始飙着劲儿跟左手划拳喝酒,我知道许小坏并不能喝多少酒,但是许小坏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跟左手划拳,在喝酒的过程中,我才发现左手竟然那么能喝,脸色连变都不变,在喝了四大杯扎啤之后左手好像什么反映都没有的接着喝,许小坏就不行了,由妩媚的笑着到迷糊的笑,划拳的手势都变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最后直接趴倒在桌子上不动了,左手接着喝了一大口扎啤,没有什么反映的看着索多多:结帐吧,该回去了。
我架着许小坏出来,左手和索多多跟在后面,索多多看着我笑:哎,十八,你看许小坏都醉成这个样子了,我觉得回学校肯定更费事儿,你和左手回学校吧,我们租的房子离这儿很近,我和许小坏过去就行……
说着,索多多就伸手要扶着许小坏,我推开索多多的手,摇头:不行,你刚才说过的,她醉了我带着她回学校,左手醉了,你带着左手回去。
索多多尴尬的看着我:哎,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也知道,我照顾她天经地义啊,再说了我哪儿她也不是没有去过……
我冷冷的摇头:如果许小坏是清醒,她愿意跟着你去哪儿那是她的自由,我不会也没有权利干涉这些,但是现在她醉着,我只能带她回学校,要么你叫醒她问问她是不是愿意跟你过去……
索多多有点儿恼羞成怒:哎,许小坏之前不止我一个男朋友吧,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无趣好不好?你以为她跟你的想法一样吗?是你想的有问题,我还能把她怎么样了么?让开!把许小坏给我!
我扶着醉的一塌胡涂的许小坏往后退着,索多多气势汹汹的就要推开我,我看见左手伸出手臂拦住索多多,冷冷的说:够了,她要是想跟你过去,明天醒酒了也一样,走了。
索多多恨恨的瞪了我一眼,也看了一眼左手,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但不是学校的方向。我松了一口气,看着左手的背影:哎,你过来一下,我想背着这个家伙走,我要扶着什么才能起来。
左手往后退了几步,我蹲下,把许小坏往后背上一背,扶着左手的肩膀站了起来,许小坏的个子比朱檀高体重也比朱檀沉,真是够我受的,我懊恼的嘟念着:真是,言情小说中不都是女生喝多了,由男生来背着的吗?怎么我老是背着别人的命,朱檀也是,许小坏也是,我也是女生好不好?
左手点了一支烟,扭头看着我,好像笑了一下:哎,看不出你还怪有原则的?
我转着被许小坏勒着的脖子:没办法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了,要是索多多之前就跟许小坏说喝醉了去你们租的房子哪儿,我干吗费事儿?干吗等许小坏醉的一塌胡涂之后才要带着许小坏去他哪儿,我当然不干了,可恶的丫头,怎么这么沉啊……
左手吐了一口烟,点点头:可是刚才,刚才你为什么掐我?
我开始笑:那个是我不对,这个,喝醉的丫头在桌子底下掐了我一下,我本来想报复她来着,谁知道掐错了,不过手劲儿挺大的,对不起了……
左手没有说话,用手拍了拍穿着牛仔裤的腿,我听到有铃铛的声音,我低下头顺着声音看,看见左手牛仔裤裤兜的位置挂着一条细细的链子,上面还有两个好看的铃铛,我一下就认出那个带着铃铛的链子是上次看见的那个送给叶小连生日礼物上面。我扭头看着左手笑:就是啊,这样的链子比你之前戴过的那样好看多了,这才叫饰品,很适合你啊,哎,左手,说实话,你带着这么一个好看的链子还有指环什么的,挺好看的,我之前还捉摸着要是小淫带着这些就绝对难看,所以说啊,你是适合这种打扮的人,现在看着你穿这样的牛仔裤也不会觉得很怪了,蛮帅的,象后街男孩那些装扮,不过你之前的那些链子真的像是栓动物的,别人说不定还以为你在动物园工作呢……
左手扭头看了我一下,嗤笑:女生天生就是话多,你都能拿蜂蜜水抹头发的人,还跟我讲这些?好像你多懂似的,回去好好洗你的头发吧。
(B)
晚上蹲守的时候,江若雨拿了两本词,一本是关于纳兰性德的,一本是关于李清照的,文体部的两个干事苦着脸看着我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不用半夜披着毛巾被蹲守,我也很困,虽然很想抽烟,但是当着文体部的人也没有办法真的抽烟。江若雨挨着我坐着,翻看着纳兰性德的词集,脸上带着一种满足的笑意,早先的时候我并不知道纳兰性德有多好,虽然李清照可以把词写的细腻伤感,我也看过很多柳永的词儿,所以在词的派别上我更容易接受苏东坡和辛弃疾那种真男人的气魄,对于柳永“杨柳岸晓风残月”的风格除了那首《雨霖铃》,我实在不愿意太去想一个男人也跟着女人一起无比的细腻伤感,宋以后的词我就更少翻开了,所以那会儿可以说我对纳兰性德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我翻了李清照的词集,看江若雨一脸的笑意,有点儿纳闷儿:哎,那个好看么?
江若雨活动了一下颈部,小声的笑:十八,你应该看看,我知道你喜欢豪放派,可是如李清照纳兰性德这类细腻如青丝一样的词风其实真的很能中和人的性格,所谓极钢必折,古话儿说得是很有道理的,我看过你在校刊上发的文章,你真的过于钢了,我常常会把你当成男人,我都怕我会产生幻觉……
我笑着看江若雨:哎,你确定你是基础学院的理科生么?
我胡乱的翻开了几页纳兰性德的《饮水词》,没有什么看的心思,抬头看见江若雨笑吟吟的看着我的表情,很美丽,我晃晃《饮水词》:等有时间的时候我再好好看吧,这几天你每天都陪着我熬夜,实在有些对不住……
江若雨摇头,接着笑:没事儿,是我自己愿意的,我挺喜欢跟你一起看书,讨论这些诗词什么的,其实我小时候就喜欢这些东西,但是没有什么机会读,考大学的时候家里人不让考文科,所以就搁下了,我那些朋友都不喜欢这些东西,难得遇见你也喜欢。
说着江若雨靠着我的肩膀,好像有点儿困了,我也有些困了,翻出小淫的呼机,看见上面闪动着留言,按开,我笑,上面的留言是:是不是很困,我也困,但还是想陪着你,最近睡眠不好,你要请我吃牛肉炒饭。
我重复的看了几遍小淫的留言,往墙上一靠,也困的开始闭眼睛,但是我不敢怎么睡,我怕睡着了会误事儿,所以一直都是等自己要睡着的时候迅速睁开眼睛,好几次我都看见江若雨一边擦着眼镜一边看着我,我小声问江若雨看什么,江若雨笑:十八,你睡觉的时候真的挺女生的,很……
江若雨还没有说完,我就听见有人轻手轻脚在走廊里面走路的声音,江若雨迅速往墙边看了一下,惊讶的回头看我,用很小的声音:十八,不知道是谁,进水房了……
我腾的就站了起来,半夜以后没有人会跟鬼似的进水房,最多就是去洗手间,我推醒靠着墙睡得一塌胡涂的两个文体部干事,示意她们小声,那两个家伙真是没用,竟然吓得不敢跟着我和江若雨,在我们身后老远的地方哆嗦着,好像真的偷衣服的不是人,是别的什么。我跟江若雨蹑手蹑脚的踱到水房门口,刚走到水房门口,里面的人就出来了,那人也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在蹲守,很显然也吓了一跳,脸上是慌里慌张的表情,我板着脸:你干什么?
那个女生开始辩解:我,我收衣服……
江若雨嗤笑:收衣服?半夜三点多收衣服,这些衣服都是你的?
其实不用江若雨这样问,也能看出她明显在说谎,因为她手里的衣服种类实在太多,能看出有些衣服就不适合她的身高,那个女生慌了神儿,把手里的衣服往我和江若雨脸上一扔,就往走廊那边跑,我把衣服往后一扔,开始追,同时还喊:站住!!!
在深夜,我的那一嗓子一点儿也不逊色于小诺听了鹦鹉笑话之后的哇哈哈,所以我想,楼下的秘书长和苏亚还有左小婷肯定能听见,走廊里面很夸张的响着两个人扑通跑动的声音,那个女生跑得很快,我使劲儿追,还是差了不少距离,我开始担心她要是往楼下一跑,我肯定就不确定她到底进了那个宿舍,那样就麻烦了。就在快要到楼梯拐角的时候,我看见秘书长带着苏亚和左小婷她们冲了上来,那个本来还想拐下楼梯的女生也吓了一跳,她肯定没有想到楼下还有人,顿时就蹲在地上,怎么都不抬头,我气喘吁吁的站在旁边,过了一会儿,楼道阿姨拿着手电筒也跑了上来,大家拖着拽着把那个女生折腾到了值班室,我让江若雨回宿舍了。
本来我以为这样就交差了,谁知道那个女生是死活不说自己是那个专业那个宿舍的,怎么问她都不说,就是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学生会这些成员好像还都不认识她,阿姨也没有办法,现在也不能查宿舍,大家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那个偷衣服的女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就是一个不说。秘书长有点儿急了,上前推了那个女生一下:哎,你偷衣服的胆子都哪儿去了?你说不说?你不要以为你不说就能躲的过去,明天啊,把你当成失物招领一样拎到教务处,会没有人认识你吗?恩?
那女生还是一声不吭,低着头,我想她现在肯定是以为什么都不说大家就很难知道她是那个专业的那个宿舍的学生,楼道阿姨刚开始还耐着性子想劝解那女生说实话,到后来楼道阿姨竟然用手指头戳那女生的额头:你这怂孩子,啊,你说你折腾了多少人了?现在大家都还不睡觉的陪着你卖单儿是不是?
从半夜三点一直到早晨好到六点了,那女生就是一声不吭,不管大家怎么说她,楼道阿姨没着了,黑着脸朝我们摆摆手:行了,你们都回去吧,大家都够辛苦的,反正也天亮了,我这就给校警值班室打电话,直接让校警和教务处处理吧,我就不信真的没有人认识她?
出了值班室,秘书长还悄悄的叮嘱我别忘了在咖啡厅的约定,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把这次抓偷衣服贼的功劳全部归给她,我摸出小淫的呼机,上面最后一条留言是:十八,天亮了,我们都去睡吧。这个呼机要还给小淫了,这个傻瓜,竟然真的每隔一小时就给我留一次言,他根本不能熬夜的,我的嗓子干干的,有些冲动的想去找小淫,我把呼机装到口袋里面,出了女生楼。还没有走几步,我又停下来,我想要是我现在去,小淫估计又睡不成觉了,我应该晚点儿去才成,看看手表,六点多,要是回宿舍会吵醒小诺她们,我想去操场运动一下,然后买早餐去找小淫,彻夜的蹲守终于结束了。
操场上很安静,早晨的空气很好,我站在操场边儿上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空气,看见旁边的栏杆处,挂着一件运动球衫还有一瓶矿泉水,不知道是谁的,我甩了甩胳膊,开始沿着操场慢跑,跑步的时候我甚至在想一会儿要是见到小淫我应该怎么折腾他呢?直接把他叫醒还是守着他等他睡醒?当我想到小淫那种酣睡的表情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儿冲动的不可救药。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差点儿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我一惊,停了下来,看见脚前慢慢滚动着一个篮球,我开始四处找篮球的主人,找了一圈儿也没有看见周围有人,我正准备把篮球踢到操场边儿上,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哎,这儿……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各种健身双杠旁边的草地上坐着的一个人好像朝我招了招手,我迟疑的抱着篮球往双杠走了好几步,才慢慢看清,竟然是左手?我意外的把手里的篮球扔了过去,左手的脸上、脖子上全是汗水,短衫好像也打湿了不少,估计是刚才运动了好一会儿,还叼着一支烟,淡漠的看着我:哎,你怎么也起的那么早?
我晃晃脖子:哪儿啊,女生楼不是出了一个偷衣服的贼么?所以我们好几天都在熬夜蹲守这个事儿,我才不愿意起这么早,不是说呆着不如倒着么?谁跟睡觉有仇……
左手轻轻吐了一口烟,没有说话,我看见双杠想起高中时候还能在上面翻,有点儿冲动,抓着双杠想翻一下,想起小淫的呼机,随手拿出来递给左手:哎,你帮着我拿一下,我翻翻看,以前在高中的时候我们也这么翻,我力气很大的,扔铅球跟扔石头一样……
我抓着双杠真的翻了一下,口袋里面的零钱杂物哗啦啦的掉了出来,我跳下双杠,开始拣零钱,拣到左手身边,看见左手翻开呼机里面的内容,我一把抢过来,装进口袋:不准看。
左手嗤笑了一下,接着吸了一口烟:无聊,大半夜的不睡觉发信息留言?神经。
我把一堆零钱装进口袋,开始跟左手较劲儿:哎,你大早上也不睡觉,你不神经?你自己看看,哪有男生起你这么早的?难怪方小刀说你……
左手很突然的扭头看我:方小刀说什么了?
我不屑的看着左手:方小刀说你精力旺盛的一大早晨跑到操场上运动是因为……
左手挑衅的看着我:因为什么?你又知道?
左手的表情让我有些恼火:是因为你想女人了啊!!哎,这话是那个胖子说的,你有本事去揍他,哼。
左手吹了吹手上的烟灰,冷冰冰的嗤笑:一个女生的说这样的话,大言不惭。
我瞪了左手一眼,也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决定以后看见左手绝对要绕路走,绝对是八字不和,所以才会这么犯冲,说不定就是因为流年不利,不仅是八字不和,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和的那种。
买了早点去阿瑟哪儿,开门就看见小淫睡在沙发上,身上胡乱的盖着一件衬衫,计算机书掉到地上,电脑竟然还开着,佐佐木就趴在电脑桌上睡得一塌胡涂,小麦的房间门看着,我看见平K也抱着一本书躺在小麦的床上,皮鞋都没有脱。看来期末考试之前,大家的作息时间都是乱七八糟的。我把早点放到桌子上,慢慢蹲在小淫睡着的沙发边儿上,有点儿不忍心小淫这么睡着,我轻轻的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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