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在我这,等你好了再看也是一样的!”
“不看也没关系啦,反正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我冲他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
“行了吧,笑的比哭还难看!你放心,师叔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的。”
“但愿吧!”被那老头折磨了已经快半个月了,还是一点气色也没有。
“逸儿!”还真是说人人到,说鬼鬼到啊,刚说到他他就来了。
“师叔!”
“娃娃,你也在这儿啊!”
“你…又要施针了吗?”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这老头在我眼里就是个一级恐怖份子。
“哎,不是,我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他不像是能给我带来好消息的人。
“师叔,是不是清浅的眼睛可以复明了?”潇逸着急的问。
“那有那么快的啊!”
“那你还能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的?”一听不是我也泻了一半的气。
“我要出宫去为你最后服用的丹药寻一味药引,所以这段时间你就不用施针了,我给你配了药一天一粒就好了!”
“真的?”对我来说这也真的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不施针会不会有影响啊?”潇逸又问。
“不碍事的,吃药和施针的效果一样的。”老头无所谓的说。
“什么?那这么说你之前是故意折磨我的?”怒火在胸膛里急速燃烧。
“恩,可以怎么说!”他十分坦率的承认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乐意!”他说完笑着走了出去。
“混蛋老头!”我的小宇宙彻底的爆发了,大叫着想要冲上去跟那个老头拼个你死我活,却被潇逸一把抱在怀里,不停的说让我冷静,试图将我全身竖起的毛安抚下去。
“姑娘,该吃药了,我扶你去殿下的书房吧!”兰蕊扶着我走了出去。
这几天不用施针我每天都过的很舒坦,只服一粒药丸就解决问题了,不用再受那种非人的折磨。因为我看不见潇逸就将药放在了他的身边,我每天去吃一粒,以免有人在药上面动手脚。
“殿下!”兰蕊扶了我坐好,唤了他一声却久久没有听到他的回应。
“他在干嘛?”
“殿下好象在发呆。”兰蕊悄声的说。
“你把我扶过去。”兰蕊依言将我扶了过去。
“喂!”我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怎么了?”他问,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在发什么呆啊?”
“没什么,只是在想明天的登基大典!”他将药和水放在我手里。
“哦!”我吃完药他又塞了块蜜饯到我嘴里,我一时有些愣住了,半晌才笑着问:“你是不是很紧张啊?”
“紧张什么?”他连忙否认。
“别不好意思嘛,明天那种场合任谁都是会紧张的啦!”我以前就是个特别胆小的人,就连上课举手回答问题的勇气都没有,教了我一年的老师都不记得有我这个学生。记得唯一一次鼓起勇气参加了学校的演讲大赛,结果最后紧张的连台也不敢上,明天的大典观礼的人少说也有上千,我就不信他一点也不紧张。
“咳!”他有些尴尬的小声说:“是有点!”
“我有一个可以消除紧张的好方法!”我冲他神秘的笑了笑。
“什么方法?”
“我们上屋顶说。”
片刻之后我就和潇国未来的皇帝坐在了太子宫的屋顶上,还好今天是阴天又有一点风,不然在这个时候上屋顶一定会被晒脱皮的。
“你说的方法是什么?”
“就是这个!”我将从瓦中摸到小石子用力的扔出去。
“就这样?”
“恩,你就把这个想象成你的紧张,然后用力的把它丢出去就可以了!”我摸了两块小石子给他。
“真的可以吗?”他的语气是明显的怀疑。
“你试试看嘛!”脸颊感觉到他衣袖挥动时的带起的风。
“好像没什么效!”话虽是这样说的可他的语气明显轻松了不少。
“那我还有一个方法,你明天就把那些人当成一颗颗的白菜就好了!”这是我那次演讲准备逃跑的时候一个学姐告诉我的,后来我试着那样去想果然就好多了。
“白菜?”他扑哧的笑了出来。
“没错,现在我们就先来丢掉紧张吧!”我又抛了一个石头出去。
“好!”他也开始丢。
“我看不见,你帮我看着点,免得我砸到人了!”
“恩,好!”
“这边呢?”
“可以扔!”
“这呢?”
“可以!”
“啊,谁砸我?”
“……”
“……”
七十三、登基
六月十一日,这一日是潇国新君登基的日子,祭天祭祖,一切都按照祖制进行,场面宏伟壮观。我因为眼盲就没有去,一个人乖乖的留在房间里,想着自己的心事。
听说各国都有使者来观礼,听说凌国来了一位王爷。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失落,不是我认识的人让我松了口气,可是见不到他却让我觉得异常难受。分开也才三个月,可我却觉得仿佛已经过了三年,从来没想过会像今天这般思念一个人,只是他呢?是否也在思念我…
原来对他的爱恋已经在我不经意间深深扎根心底,悄悄的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这一生我的心已注定了为他沦陷。在他身上丢失的心,恐怕穷尽这一生也无法把它找回来了。
手拨弄着闲时无聊让兰蕊找来的红豆,恍惚间竟又看到了他俊逸出尘的修长身影!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姑娘,晚宴的时辰快到了!”兰蕊在我耳边小声的说。
“哦,我有些不想去!”皇家宴会都无聊的要死,更何况宴会上还会有凌国的使者,我不想要去面对任何一个跟他有关的人,怕自己好不容易做的决定会有所动摇。
“可陛下吩咐姑娘一定要出席的啊!”兰蕊的态度很坚决,看来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那你帮我更衣吧!”也罢,反正我的眼睛也看不见,今天也在房里闷了一天了,就当是去透透气好了。
兰蕊动手帮我穿起衣服,一层又一层的,感觉今天的衣服好像特别麻烦似的,最后她又在我的头上压了一顶类似帽子的东西很沉,垂下来的宝石流苏贴在脸上凉凉的。
“头上的是什么?”我想要把它拿下来却被兰蕊阻止了。
“今天的宴会很正式,所以给姑娘穿的当然是正式的礼服啊!”
“可是头上这个好重!”我稍稍一动就听见一阵珠玉撞击的声音。
“姑娘就忍忍吧,一会就习惯了!”
“要习惯这个恐怕很难吧!”我已经觉得脖子开始变的僵硬了。
“以后会习惯的。”兰蕊的语气让我觉得有些难懂。
“你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姑娘我们快走吧!”兰蕊帮我整了整衣服就扶着我走了出去。
今天的宴会是在“纳言殿”(也就是每日皇帝上朝的大殿)前的广场上举行的,离太子宫大约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因为我眼睛不便潇逸就给我准备了撵车,十分钟之后就到了。
“姑娘,这边坐!”兰蕊扶我在位置上跪坐了下来。
“今天这样的打扮很适合你!”刚一坐下就听见潇逸的声音响在耳侧,怎么我是坐在他身边的吗?这好像太不合规矩了,就算是看不见此刻我也感觉到有很多异样的目光向我投来。
“我还是去其它地方坐好了!”我撑着桌子想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住。
“此时此刻我希望你能坐在我身边!”
“这于礼不合啊!”这时候坐在他身边的应该是他的皇后和妃子才对啊!(因为潇逸的母亲已经亡故,所以没有太后。)
“妹妹就安心的坐着吧!”太子妃哦,不,现在应该是皇后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妹妹?叫的还真顺口,我可不记得什么跟她交情这么好了,那两耳光我可还在记仇呢!
“今天的药还没吃呢!”他转开话题将一粒药丸放进我的嘴里,我连忙别开头喝了口水把药吞了下去。
宴会开始了对下面的莺歌燕舞和那些人的对话我一点也不感兴趣,本来是想出来透透气的,结果现在反而觉得更加的气闷了。
猛的嘴里被人塞了一块吃食,我一愣感觉有很多人都看了过来,极为不自在的低下了头。
“好吃吗?”他问,我只是点了点头,突然感觉到有一道异常熟悉的温柔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凭着感觉抬头往那个方向看去,可惜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
“怎么了?”
“没什么。”我自嘈的笑了笑复又将头低下,看来自己真的是太想他了,居然产生了他在人群中看着我的错觉。
“兰蕊,送姑娘回去休息。”潇逸的声音突然变的冷冰冰的,还隐隐带有一丝怒气。
“你怎么了?”我有些奇怪的问。
“送姑娘回去休息。”依旧是冰冷的语气。
我也有些恼了,起身抓起兰蕊的手就走,叫我来的是他现在叫我走的也是他,怎么才刚当上皇帝就学会喜怒无常了吗?
回到房里就将头上的劳什子礼冠摘了扔在地上,顺手把外袍脱了也丢在一边,坐在窗边托着腮生闷气。脑海里不断的回想刚才的目光,越想越觉得清晰,眼前甚至浮现出他执着酒杯温柔的向我微笑的画面。
“姑娘,早些歇息吧,别老坐在窗边了!”兰蕊将地上的礼冠拾起来放在我面前的桌上。
“好!”我微笑,心情好转了些,只因为她的那句话和他说过的是那么的相似。
“皇上!”兰蕊突然惊呼。
“出去。”他来到我面前,一把将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喷在我的脸上。
我素来不喜欢醉酒的气息,皱着眉头将头扭到了一边,耳里听见有什么掉在地上的声音,珠子滚动着发出“咕碌碌”的声音,却原来是桌子上的礼冠被他扫落在地。
“你怎么了?”今天的他很反常,以前的他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脾气。
“我怎么了?你就这么不愿意戴吗?”他质问,手腕被他捏的生疼。
“你放开!”我试图将手抽出来,却被他握的更紧。
“不,我不放。”他说完将头埋在我的肩头上,有些孩子气的举动让我意识到眼前的人是个醉鬼而不是平常风度翩翩的太子殿下。
“你先把我的手放开,你把我抓疼了!”我用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背,柔声哄着。
“好!”他放开了我的手,却将我整个人抱在怀里。
“清浅,不要走,留在我身边,永远只做我一个人的清浅!”他在我耳边深情的呢喃,人都说酒后吐真言,此刻他说的是否就是他的真心话呢?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深宫是真的不适合我,更何况在我的心里还有个他。
“你不愿意?“他猛的推开我,双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肩膀,“你想要离开,你想要回到他身边,是不是?”
“啊,你抓疼我了!”肩膀被他捏的好痛。
“清浅,不要离开我!”他突然低头吻住我,有些急切的带着酒意的吻着,我偏头躲过他的唇,他却顺势把吻落在我的颈上,温湿灼热的吻让我险些站立不稳。
“清浅,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他迷乱的吐露着爱语,呼吸逐渐变的粗重起来,吻也渐渐从颈上回到唇上,我死命的挣扎着奈何男女体力的差别被他牢牢的圈在怀里。
他将我压倒在地,滚烫的手掌开始在我身上游移,最后停在我的腰带处。我惊恐的睁大眼睛,死命的捶打他,他不可以这样子对我,他是我的朋友啊,我不想要恨他。
腰间一松,腰带已经被他扔到一边,整个衣服敞了开来,肩膀微微有丝凉意。他的舌滑进口中试图与我纠缠,我恨恨一咬听见他吃痛的闷哼,接着他离开我的唇撑起上半身。
“清浅?”他的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情欲。
“放开我!”我冷声说,泪悄悄滑落。
“如果我不放呢?”他喘息着反问。
“不要让我恨你。”
他闻言起身,缓缓的走了出去,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才踏出的。临出门前他轻声说了一句:“清浅,对不起,我恐怕不能放你离开了!”
我起身摸索着爬到床上,扯过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眼泪越流越多。刚才的事让我心乱如麻,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以后我该怎么办?真的要乖乖的留在这儿吗?好不容易才从那个黄金牢笼里逃出来,现在又要被剥夺自由再次被关进牢笼吗?
对不起各位,我今天才刚回来,写下这些话的时候下火车还不到两个小时,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有妻嫣然》,这部作品应该很快就要跟大家说再见了!!!
七十四、真的是他!
恍惚间觉得有人坐在了床沿,难道是他去而复返?心微微一沉,手死死的抓住被角。修长白皙的手掌抚摩着我的脸庞,熟悉的香味让我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然儿!”他低声唤着我的名字。
“凌烨,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伸手覆上他微凉的手,借他的体温来确定他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我在做梦。
“是我,你好吗?”
“不好,我一点也不好!”委屈一股脑的涌了上来,我哭着起身扑进他怀里。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牢牢的抱紧我,我只是摇头,今晚的事要我如何跟他开口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说你在这里,所以就想来看看你!”他替我拉好衣服,我这才想起自己适才没有/炫/书/网/整理(www。87book。com)衣服就钻进了被子,挣扎着想要重新躲回被子,却被他牢牢抱住。
“这几个月你还好吗?”
“还好!”他轻声答道。
我静静的靠在他怀里心前所未有的平静,此刻这样相互依偎着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他捧着我的头,温柔的吻落在我的眉上,眼上,脸颊上,最后是唇上。我闭上眼睛勾住他的脖子与他的唇舌缠绵,他的吻渐渐滑向我的嘴角吻上我的耳垂,陌生的战栗流遍我的全身,当他吻上我的脖子时却突然停住了。
“我过两天就回去了,你早点休息!”他替我理好衣服,就要起身离开。我一阵心慌意乱,跨下床去追他却因为看不见一脚踩空,整个人从床上栽了下来。
“你怎么了,下个床也能跌倒!”他将我放回床上,检查我的伤口,我也顾不上额头上的伤,只是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好象只要一放他就会从我的生命里彻底离开。
“不要走,你走了我就找不到你了,因为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他的声音透着慌乱。
“都是过去的事了,张老头说还是有希望可以治好的!”我虚弱的笑着,这时才觉得额上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
“跟我有关吗?”
我叹息着说:“与你无关的!”
“你睡吧!”他拍了拍我的手背。
“不。”我摇头。
“你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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