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相好的了?不敢接电话?”没想到她的举动被小单看到,夏霁菡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
“不接的电话都是相好的吗?”她反问。
“高,高明的回答。”说着拎着机子和三脚架就上楼了,根本就不容夏霁菡插手帮忙。
夏霁菡笑笑,没去和他争,环顾左右,仍然找不到可以给关昊打电话的地方,大厅办公就是这橛,私密一点的电话都不好打,更别说她这个电话岂止是一点的私密,按保密等级应该是“绝密” 。她转了一圈都没能发现可以让她放心打这个电话的地点,于是就给他发信息:有事吗?
很快他就回到:“林嫂开了个农家餐饮,我带你和小丁去品尝。”
“合适吗?”
“合适,林嫂让李书记请的你,我们是作陪。”
呵呵,夏霁菡知道他这样说是为了让她放下戒备心理。就回道:“好的。”
坐在卡座上,她的心就飞到了上海,不知爸爸现在情况怎么样?检查完没有?她真希望无锡那边的医院是误诊,在上海全面检查后最终的检验报告是良性的。爸爸妈妈离开家她就无法和他们联系了,因为他们没有手机,勤俭一生,每年都会资助一两个贫困生,突遭大病,他们兴许真的拿不出钱看病的。想到这里,她想起田埴家在离婚的时候给她的那笔钱,她决定把钱提前支出来,看看表,已然到了银行下班的时间,她忽然后悔,没提前想到这层。明天上班一定先去办这件事。
可是,怎么跟爸妈说自己有了这笔巨款呀?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告诉他们自己离婚了呀?她正嘀咕着,田埴发来了信息:方便的话打电话。字里行间的礼貌客气,再次让她内心五味杂陈。她想可能是不放心爸爸的病,于是就拨通了他的电话,怎奈刚响了一声,就被田埴挂断了。她有些纳闷,想想可能是这会他不方便了吧。他不方便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李丽莎。她长长出一口气,要知道她可是从来都没限制过田埴的人身自由的,如果稍加限制,也可能就不会出现李丽莎了,她经常是不管半夜三更给田埴打电话。唉,做女人当学李丽莎,要懂得约束男人,一个人只有被约束了,才有可能注意自己的行为。其实不能只有男人被约束,每个人都应当恰到好处的被约束。
过了一会,电话又响了,是于婕。她说和刘梅在一起,她请她们去“云之彩”吃过桥米线。
“不行啊于婕,我还有事。”她无奈地说道。
“你,有什么事?我告诉你是刘梅有事啊,你知道她是什么事。”于婕在威胁她。
刘梅有什么事?家里同意了,婚期也正式排在了议事日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呐?
“可是……”
“别可是了,你除非跟情人约会,否则你不会有事的。”于婕说的很肯定。
想来也是,在督城,除云刘梅、于婕和小单他们关系比较紧密外,还真没发现她和谁走的近。更别说社会上的人了。但是今晚她的确有事,又不能和她们说明。
可能是于婕听出了她的犹豫,就说道:“行,你要是能推就推了,不能推就忙你的。”
她“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刚挂了电话,又有电话打进来,今天她的电话可真热闹。
“喂。”
“是我,夏记者吗?你要是饿就先自己吃点,我们这里堵车了,前方有事故。”关昊说道。
他居然叫自己夏记者,可能是车上还有其他人吧。“你们在哪儿?”
“我们在回督城的高速路上。”
她很想问问上海那边是否有消息,但是车上有别人不方便,就说:“好的,于婕和刘梅叫我呢,我先跟她们云,等你们到了再打电话好吗?”夏霁菡如实的说道。
“一打电话你就出来。”他霸道的说道。
她笑着答应了。挂了他的电话,她就给于婕打了电话,告诉她可以先过去,但一会有事还要出来。她一直等到于婕同意了才答应过去。
呵呵,她好笑自己的小心眼,唯恐吃完饭又云歌厅,耽误了见关昊,就是不见关昊她也不想跟她们云歌厅,因为爸爸目前情况还不明,她心里很不踏实。
打车来到“云之彩”过桥米线饭店,进了后门,就见于婕和刘梅坐在小竹凳上,聊着什么,见夏霁菡进来了刘梅就说:“我们等你选房间,或者在猜你会选哪个房间。”
038。对他的依赖
夏霁菡笑笑说道:“哪个房间还不一样吗?”
“你挑一下吧。”于婕说道。
以往她跟田埴来的时候,都要选二楼有翠竹的那个房间,就因为颇似林黛玉选潇湘馆时说的那样:“爱那几杆竹子,隐着一道曲栏,比别处更觉幽静”,但她现在是不会选择那里的。
见她总是不表态,刘梅憋不住了说道:“你是不是相中了那个房间,是不是因为‘那几竿竹子隐着一道曲栏,比别处更觉幽静’呀?”
夏霁菡很是感动,朋友们居然这么了解她的喜好。她一笑说道:“就在楼下吧,别上楼了,我一会有事还得走。”
三个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来到了一个四人小房间。房间布置的就像是云南风情浓郁的小阁楼一样,让人赏心悦目的同时,又能品味到过桥米线独特的魅力。
三人坐下后,夏霁菡把手机掏出来放在桌上,她唯恐关昊打电话她听不见。于婕见状说道:“小夏,你一会真的有事?”
“是的,于姐,有事。”
“是跟男朋友约会吗?”
夏霁菡一听,脸不由的红了,说道:“哪呀,我哪有什么男朋友啊?”她赶紧辩解,心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难道她们知道了她跟关昊的事。
“你看于姐,我说小夏没男朋友吧,她要有还能瞒过你的火眼金晴?”
“小夏没有男朋友就好,刘梅你可以说说你的意思了。”于婕对刘梅说道。
夏霁菡心里一动,这两个人该不会是要给她介绍对象吧?
果然,刘梅说:“小夏,这个事我和于姐早就商量过,我们俩认为可行,才跟你正式说。”刘梅继续说:“你总不能这样过下去吧,肯定是要再嫁的,我表哥你也见过,于姐和我觉得你们还算般配,就先跟你说,你要有意我再跟表哥说,要是没意就什么都不说了。”
于婕接着说道:“小夏,这是梅子我俩的意思,我替你详细的了解了一下梅子表哥的事,他也是离婚,有一个智障女儿,十岁,女儿由他抚养,大部分时间跟着爷爷和奶奶,条件和政治身份你都知道了,就不用详细说了,你看怎么样?你可以考虑一下再做出决定。”
夏霁菡一看果然她们是给她介绍对象,就说:“谢谢你们,我现在不想谈,居无定所,漂泊不定,而且有可能我要回老家,将来在哪儿落户就在哪儿找吧。”
“你是不是看不上表哥?”其实夏霁菡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等于完全拒绝了。可刘梅还抱着希望说道。
刘梅的表哥李伟,夏霁菡见过两次面,印象不错,儒雅,温和,事业有成,但她的心里不可能再装下别人了。就说:“这事你表哥知道吗?”
“不知道啊,先跟你说的,你要同意他应该不成问题的。”刘梅仍然抱着希望说道。
“那就永远都别跟他说了。”没想到生性柔弱的她回答的这么干脆,一时间于婕和刘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夏,你不是现在没谈吗?”刘梅仍不死心。
“是啊,我是没谈。”夏霁菡说道。
“那你干嘛不乐意表哥,多好的一个人,省人大代表,而且……”
于婕拦住了刘梅,说道:“小夏,我们一直在想你的事,你一人在这里太孤单,我们又舍不得你回南方老家,所以想用这种办法让你留下来。你不同意表哥也行,再给你提一人,小单,你看他对你不错,怎么样?”
夏霁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们今天是不是算计一定要把我许出去呀?一会表哥一会小单的,亏你们想得出,人家小单是未婚呀?”
“但是比你还大两岁呢?”刘梅抢着说道。
“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现在不能谈。一是漂泊不定,直到现在我都没跟家里说离婚的事呢。”夏霁菡的心情有些沉重。
刘梅和于婕不再说什么了,这时服务员端上了三大碗滚烫的清汤,夏霁菡调配好后,刚要吃,桌上的电话就想了,她飞快的拿起电话,就听关昊低低的说道:
“你只管听,我们已经到了收费站,你五分钟后出来,在门口等。”
她“嗯”了一声,然后收线,说:“于姐,梅子,我得走了,对不起,我确实有事。”
俩姐妹站起来准备送她,她把她们硬推了进去,拿起自己的小包就往外走。走到那几根竹子时,仰头看了看二楼那个房间,就低下头,走出了后院。来到前台,她顺便把帐结了,这才出来站到门口等关昊的车。奥迪车很快就到了眼前,车窗降下一条缝,夏霁菡看到是丁海在开车,丁海示意她上车,她拉开后面的车门,才看见关昊就在后排座位上,见她进来了就给她挪了挪地方。
她上了车,客套的说了一句:“关书记好。”
关昊也配合的说道:“夏记者,耽误你跟朋友聚会了吧?那个林嫂点名请你的呀,不然我们不好打扰你。”
他嘴上冠冕堂皇的说着,手却悄悄的握住了她的,用力的揉捏了几下,就改为温柔的抚摸。她想抽回来,又怕动静太大,引起丁海的注意,就任由他“放肆”着。
“小夏,你是不是第一次坐我开的车呀?”丁海问道。
“是的,你什么时候练会的?”夏霁菡反问道。
“这个吗,主要是跟蒋师傅学的,后来又利用边角时间到驾校规范了一下。”
“蒋师傅舍得让你用他的车练技术?”夏霁菡知道老蒋爱车如命,那次云采砂现场,走在砂石子的路上,快把他心疼死了。
丁海稳稳的把着方向盘,说道:“连你都知道他爱车如命,怎么舍得我用这车练呀,用的是办公室的另一辆车练的。”他边说边往右打方向盘,汽车就稳稳的驶进了外环路边的一处院落里。
李俊早就在院子里转悠呢,一看象征督城最高权力的车驶了进来,赶紧冲里边招呼:“林嫂,来了来了。”
林嫂颠儿了颠儿的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见关昊伸手过来,赶紧在围裙上擦了两把,两只手同时接住了关昊伸过来的手。关昊包村吃住在林嫂家,跟林嫂的男人林哥也熟悉,只是小夏不认识,李俊就给他们做了介绍。
几个人来到房间后,林嫂就开始往桌上端菜。关昊说:“林嫂,你别忙乎了,去招呼别的客人吧。”
林嫂快人快语的说道:“今晚客人不多,忙的过来。”
关昊详细问了一下这个小饭馆的情况,李俊就带他们回答。这是个临街的民房,马路扩宽后,正好拆到这个房子的跟前,于是主人就将这个房子重新改造后,当作饭厅,又再后面盖了一排比较简易的平房,当作了雅间,西房当作厨房,东边是大门口。规模不大,能同时接待六桌客人,前面饭厅可接待一些散客,吃些炒饼焖饼之类的快餐。
林嫂的拿手菜农家焖小鱼上来了,立刻喷香满屋。除去焖小鱼外,还有几道大酒店吃不到的菜:凉扮萝卜苗,这个萝卜苗可不是现在温室大棚里的那种水培的苗芽菜,而是地地道道菜地里被间出来的那部分多余的萝卜苗,鲜嫩,水灵,就连根须都是晶莹剔透,白白净净的。另一道说是菜也可以说是主食,只有眼下才能吃到的槐花摊坨子,白里透着绿的槐花,掺上了鸡蛋和面粉,边缘被油煎的焦黄焦黄的,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增。还有几道农家小菜就是经常能吃到的了,如炸素丸子,酱焖饹馇,小葱拌豆腐等。
林哥拿出一瓶二锅头,用牙咬开瓶塞,就要给关书记满酒,被丁海拦下,李俊解释道:“关书记一看这样的菜,就不想喝酒了,只想吃。”
关昊乐了,说道:“说对了一半,晚上还有事,喝酒就容易误事。再说了,奔波一天了,早就饿了,谁还喝酒呀?李书记你可以喝点。”
“我本来就不能喝酒,您要是喝呢我就陪着,您要是不喝呢,我就开吃,这么好的美味,谁愿意喝呀?”
呵呵,几个人都笑了,他们又想去年秋天在林嫂家院里吃焖小鱼时的情景。
关昊说道:“喝也行,你要是能让夏记者喝我就喝。”
夏霁菡抬头看着关昊,瞪大了眼睛。
林嫂说道:“夏,那就喝!巾帼不让须眉,别怕!”
“对,喝点,兴许你的酒量比关书记还大呢?”李俊也在鼓励她。
夏霁菡看着关昊,关昊正在笑眯眯的看着她,一副隔岸观火的样子。她一急就说:“喝也行,我喝一杯,你们喝三杯,不,六杯。”她冲他伸出一大一小两根手指。
“妈呀!这也太不平等了吧?”李俊咧着嘴说道。
关昊有意让她忘了父亲的病快乐起来,就说:“别六杯了,三杯吧,我和李书记陪你喝。”说着就把酒杯放在前面,示意丁海倒酒。
还真要喝呀?她一听急了,忙夺过酒杯,说道:“别呀,我很能喝的,你们不行的。”
她的话逗得众人大笑起来。
“是真的。”说这句话时她盯着关昊看,心想你又不是没领教过。
关昊怎能不知道她话的意思,尽管他反对她在公开场合喝酒,但今天他铁了心的想让她喝点。就说:“你既然能喝就平等条约就不能签了,咱们一对一如何?”
这回她真急了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喝一杯你们喝三杯的情况下我是很能喝的。”
哈哈,她的话又把众人逗笑了。
在酒桌上,她是永远不善于周旋。关昊笑得不行,说道:“好了好了,你也别解释了,我们也听明白了,这样吧,你一杯,我和李书记各三杯。”
“我六杯,我得听小夏的,她说六杯就六杯。”李俊说道。
丁海首先给夏霁菡倒了一杯,然后又将六杯酒倒到一个大杯子里,放到李俊面前,给关昊倒时他犹豫了一下,看到他没有任何的示意,知道他今天高兴,也就将三杯酒倒到了一个杯子里,一瓶酒就所剩无几了。
关昊端起酒杯说:“来吧夏记者,咱们谢谢林哥林嫂盛情,谢谢李书记。喝一大口。”
夏霁菡打量着这一杯酒,这种杯不是她在酒店经常看到的那种小巧、高脚玻璃杯,这一杯酒绝对有一两左右,她见关昊和李俊都喝了一口,也就端起酒杯,还没到嘴边,那种二锅头特有的辛辣气味就呛得她眯起眼来,她赶忙放下了酒杯,用手掩着嘴咳了两声。
关昊见状说道:“不能耍赖,我们可都喝了。”
李俊说道:“小夏不喝我就不吃菜。”
“太呛了,这酒度数太高。”她端起杯说道。
“喝酒闻着呛,喝着不呛,别闻,端起就喝,而且记住喝二锅头必须要喝大口,喝小口呛鼻呛口呛心,喝大口是润,就不呛了。你试试。”关昊怂恿着她。
她闭着眼,屏住呼吸,猛的就喝了一大口,几乎喝干了一杯,急忙咕噜就咽了下去,火辣辣的液体立刻顺着食管直烧到胃里,呛的她不停的咳了起来,眼泪都出来了。
关昊笑的前仰后合,众人也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丁海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夏霁菡一口气喝下一整杯的水,嗓子眼的辛辣得到了缓解,但胃里还是火烧火烧的,根本没有他说的什么“润”的感觉。她以前不是没有沾过白酒,但像今天这么辣的酒而且还是这么个喝法,她是第一次。知道上了他的当,愠怒的看着他,不说话。
“快吃菜,这是二锅头,五十六度,跟你平时喝的三十八度的有区别,你呀,什么当都上。”李俊边说边给她夹菜。
“怎么是上当呀,是谁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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