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的男声唱的饱满、浓情,于婕的嗓音婉转、清丽,不时博得人们一阵阵的掌声。
刘梅又给他们点了几首同类的歌曲,关昊起身,本来想邀请刘梅跳舞,看到她在搜歌,就转向了夏霁菡。
夏霁菡看了他一眼,站起来,红着脸说道:“关书记,我不大会跳。”
关昊鼓励地点点头,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一会,刘梅也跟常远跳了起来。
关昊太高了,一米八八的大个子,夏霁菡够不着他的肩膀,就把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关昊低身小声的问道:“谁请你们?”
“刘梅的表哥。他们去我那儿着,我的火灭了,正好他表哥请她,我们就都来了。”
“几点来的?”话一出口,关昊又后悔了。
“十一点半多。”
关昊的担心得到了证实,他握紧了掌心中她的小手,很想把她更紧地搂向自己,但不敢造次,他看了一眼常远和刘梅,看见他们也在说着话,就又说道:“今晚去我哪儿吧?你那时太冷了。”
她轻轻的摇摇头。
“我下午回北京,晚上不回来了。”
那就更不去了。她心里这样想却没说出来。
曲毕,大家都鼓起掌来。
刘梅又给赵刚和于婕点了一首《黄河鼓震》,看得出,他们经常在一起唱歌,所以熟悉。由卝99down卝整卝理
刘梅来到关昊面前,询问他点什么歌,关昊笑了,说:“舞还能走两步,这歌吗,的确不行,让小夏来一个吧。”
夏霁菡一愣,她没想到关昊点她的将。
其实她跳舞唱歌都不行,但今天这个场合不唱显然不合适。
刘梅问她唱什么歌,她看了一眼关昊,关昊借端茶杯的机会,正微笑看着自己,她的脸一红,就在刘梅的耳朵边说着什么。
赵刚和于婕唱完后,夏霁菡站了起来,她拿着话筒说:“下面我用吴方言为领导们唱一首家乡的歌《太湖美》,唱得不好,请多包涵。”
太湖美呀太湖美
美就美在太湖水
水上有白帆哪啊
水下有红菱哪呀
水边芦苇青
水底鱼虾肥
湖水织出灌溉网
稻香果香绕湖飞
哎咳暗
太湖美呀太湖美
……
清纯、甜美的音质,纯正、熟稔的吴方言,加上风景秀丽的江南水乡画面,倾倒了在座的人们,尤其是关昊。
他痴迷地看着演唱者,心里一阵激动,他对这个女人知道的太少了,真不知这个女人还有多少他关昊不知道的美好。
唱完后,赵刚带头鼓起掌来,激动的说:“好啊,真没想到,唱的这么好,再来一首!”
夏霁菡关了话筒,说道:“就会唱这一首,别的唱不好了。”
接下来刘梅又唱了一首,关昊和每个女士分别跳了一支舞后,对他们说道:“我和常市长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玩好。”说完分别和大家握了一下手就告辞了。
常远也笑呵呵的跟着走了。
刘梅一看书记、市长离开了,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王平和交通局局长沈辉从外面进来,他们看到夏霁菡在这里,都不由的愣了一下。沈辉和王平是亲戚,都是李丽莎的表哥,他们今天是婚礼上的娘家人,看到夏霁菡尤其是今天看到她时有些不自在是情理之中的事。
夏霁菡不清楚他们这层关系,冲他们点头微笑。她见关昊走了,心也就跟着走出去了,也就无心唱歌了,想走,又不好提出来,只得耐着性子听他们唱歌。
这时沈辉走过来,请她跳舞,她不好说自己不会跳,就站了起来,随着他跳。
赵刚掏出烟,想吸,一看在座的女士,就走出门,来到对面的房间,他这才发现,四周的房间都空着,因为关昊来了,想必是歌厅有意这样安排的。
王平也跟着走出来,赵刚递给他一支,说道:“小夏的前任老公为什么不要她了?”
王平说:“不怪他们,是我那表妹,什么样的男人经不住,死缠烂打,还整出……”毕竟是表妹,王平不好说出李丽莎怀孕的事。
“你说小夏这人怎么样?”赵刚说。
“好啊,小孩儿不错,稳重、懂事,你什么意思?”王平反问道。
“唉,我想结婚了,不想一个人过下去了。”赵刚说道。
为这个问题,王平劝过赵刚考虑再婚的事,怎奈赵刚怀念发妻,一时走不出来,他今天突然提出想结婚了,王平反而有些奇怪了,他突然问道:“你,该不会看上小夏了吧?”
“不行吗?”赵刚很平静的说道。
王平一听就急了:“哎,哎,你干嘛呀?我跟你说你要注意了,我郑重提醒你,别打小夏的主意啊!”
018。她替他接待了一位客人
赵刚一听王平说不让他打小夏的主意,他有些不高兴的说:“什么话从你嘴里出来就这么难听呀?难道我对女士表示一下好感就是要打人家的主意?再说了,我就是打她主意怎么了,我,鳏居,她,独身,合理合法合情,只要她愿意,别人管得着吗?”赵刚来督城好几年了,而且一直就分管文化口,要说在督城本土,他跟王平应该关系是最好的了。
“哈哈,狼子野心暴露出来了吧,在海南我就看出来了,你对她有意思,找机会就拉人家的手。”王平挤着细长的眼睛说道。
赵刚一听,“咚”的给了他一拳,说:“我赵刚坦坦荡荡,媳妇卧床了五六年,我什么时候做过苟且之事,你就侮辱我吧。”
王平哈哈大笑。
赵刚说:“痞子,我问你,我怎么就不能打她主意了?是我太老了?”他说完,还胡噜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如果说在这之前赵刚喜欢夏霁菡还处于只是喜欢的地步,经王平这样一说,他还真往心里去了。妻子走了一年了,自己漂泊在外,且人到中年,也该再成个家了。
“上心了?”王平认真地问道。
“上心了!”赵刚认真地回答。
他猛吸了一口烟,仍然认真地说:“上心了也不行。”
“为什么?”
“我说不上来,反正你赶快死心,这个女人你不能动。”王平脸色严肃认真,不像开玩笑。
赵刚涨红了脸,说:“你别卖关子了,快说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也看上她了?”
“小人吧,说你几句了心里不痛快。我才不会像你们是的,对一个女人投入感情,我真需要了就去找省事的做,一手银子,一手货。”
“咳咳,眼下说的不是银子和货的问题,是我跟她的事。”赵刚急了。
“妈呀,你还让我笑掉大牙呢,刚说起来,你就跟她有事了?”王平指着赵刚说道。
“你愿说就说,不说拉倒,卖什么关子,我回去唱歌去,改天我当面去差距小夏,就什么都清楚了。”赵刚说完掐灭了手里的香烟,转头就走。
王平一急,赶紧拽住他,连连说道:“大爷大爷,我服你了,我说我说我这就说,你绝不能去问小夏。”王平知道感情对于书呆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说可以,但你得以党性和咱们哥们之间的友谊做保证,话,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许外传!要不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关我蛋疼!”王平一本正经及其严肃地说道。
赵刚从来都没见这个痞子这么认真过,就使劲地点着头,说道:“请老兄指教。”
“首先声明,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话,都是我自己揣摩的,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鉴于这一点你更不能往外传,如果传出去,我就死无藏身之地了。”
赵刚不由的皱皱眉,心想这是什么大事呀,至于这样吗?还死无葬身之地?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就说:“你要是八卦就别说了,你知道我这人向来对闲言碎语空穴来风的事不感兴趣。”
赵刚说的是事实。别说一个小记者,就是领导干部甚至是常远,都没让这个蒸不熟煮不烂的胶皮管子这么畏惧过。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事和他畏惧的人有关。在督城,能让这个痞子畏惧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关昊。
赵刚的心一咯噔,人也立刻没了刚才的士气,他突然联想到在海南喝多了那次,他和王平提前回来的,当时关昊说要去海边招呼小夏,可是快天亮了他才回来,那时赵刚已经昏睡了一大觉了,他回来他恰巧醒了,只是头晕目眩没和他打招呼而已,难道王平也看出什么来了?
提到海南,在这里有必要再补充一点。在所有外出考察的活动中,随行人员都会给市委书记单独安排住处的,但关昊向来光明磊落,每次都拒绝自己单独住一个房间,他说没必要浪费那笔钱,正因为这样,也就有了现在赵刚的嘀咕。
按照赵刚骄傲的性格,要在平时他就不会再往下问了,但今天这事不同,他必须弄明白,所以他用征询的目光看着王平。
王平向他倾斜着身子,耷拉着眼皮,不停地上下晃到着右手,半天才蹦出几个字:“那个、那个,鳏居的不只是你,关书记他、他、他也是,刚才督城不久就离了。”
赵刚惊讶的张开了嘴,不说话。
“你别不信,我这消息绝对准确,是文化部一个司长说的,这个司长主管他前妻的文工团,他前妻去美国了,头走离的婚,我跟你说,关书记从来都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私事,我今天要不是喝了酒,要不是你对小夏起了贼心,打死我也不跟你说这话,你可不能害我,绝对不能往出说。”
尽管赵刚明白了王平说这话的意思,但既然说到这里,他就试探着进一步的问道:“他离婚和这事有什么关系?你就瞎掰吧。”
“话,我只能说到这了,你爱咋办就咋办。”王平不再往下说了,但他突然又强调说:“再次重申,这都是本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结果,我王平并没有看到关书记和小夏有什么不堪的行为,只是感到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但是我的感觉向来没错过。”
赵刚不再问了,他的话显而易见,关昊对小夏有意思,但据他观察,他除去对小夏的稿子有些欣赏外,没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也没发现他们接触有不正常的地方,尽管是跟着他采访,但那都是工作呀,除去在海南他们单独呆那一会儿外,从来没发现他们单独接触过呀?但是,既然王平提醒他,他也就没必要做傻事了。但是他还是有些心不甘,就说:“狗屁感觉,如今谁信那玩意。”在这个痞子面前,儒雅的赵刚也儒雅不起来了。
“嗨,你还不信,你忘了我跟你说于婕和岳筱的事了?那不也是感觉出来的吗?不感觉还能怎么着,谁让你抓现行啊?”王平自豪地说。
是啊,赵刚记得当时王平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他说他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感觉,但他料定岳筱和于婕有一腿。后来果真是这样。
赵刚和岳筱配合的应该不算太好,他看不惯岳筱肆意追求政绩的不管不顾,也看不惯他貌似亲民实则是沽名钓誉,他不像关昊做事那么真诚,发自内心,他的政治野心非常强,赵刚还从没见过一个对政治怀有极大兴趣而且做事都有鲜明的政治目的的人,他的每句话每件事甚至签阅的每份文件里,都能让人感到其中的目的性但你还无法质疑,他政治上的强势使许多干部无法言怒,他很会把自己的主张和理念传递给你,使你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下去,有的时候明明知道是迷失但就是无法自拔。他做任何事给人的感觉都是冠冕堂皇可却是无懈可击。最近几年岳筱和省长攀上关系后,仕途一路顺风,调到锦安任副书记两年多的时间,就坐到了市长的宝座,眼下又掌管着锦安市的党政大权,邵愚完全被他架空了。
岳筱一路挥洒着他的政治才华和政治业绩,主持着目前锦安最大的工程项目明珠湖的温泉城的建设,这是省里今年的一项重大工程,也是他亲自去香港招商引资过来的项目。锦安政界都在预测,这项工程建成后,他不仅会轻松就任锦安市委书记,很快还就会调到省里担任领导职务。
岳筱在督城时,也正赶上赵刚妻子病重,所以他几乎完全避开了他的强势,心灵也就有了一段相对安稳的空间。跟关昊合作赵刚感到踏实和舒心,关昊对工作的真诚对同志的坦诚是发自内心的,丝毫感觉不到不舒服。关昊有时候也说一些官话、套话,但你感觉不到他的冠冕堂皇,反而觉得真挚、实在。
“我说赵书记,你可千万不能卖我呀?”王平又再三强调。
“关书记是个好人。”赵刚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维里。
“我没有说他是坏人呀。”王平急了,说:“即使我的感觉是真的,这也丝毫不影响他是好人。”
“痞子。”赵刚猛吸了几口烟,然后掐灭在烟缸里,继续说:“也许你的感觉对。其实我刚才只是一闪之念,小夏太小,我比她大十多岁呢,肯定是不合适。”
王平见赵刚有些沮丧,就说:“那个、那个,我想你明白了我的意思,我看有人挺适合你的,早就想跟你说,既然你现在有意想再成个家,我就再给你提个醒。”
赵刚抬起头,表情恢复了平静,他说:“你又在拉郎配了?”
“是,我给你看中了一个,但我不能保媒,你得请关书记给你保媒。”
“瞎掰吧你就,关书记能管这等俗事?”
“即便他不管,他也会给你个说法。”
“越来越不着调了。再说我要看上了哪位姑娘我就自己去追求了,不劳别人操心。”
“那你就去追求吧。”王平两只细长的眼睛眯到了一起,坏笑着说道。
“那你说谁适合我?”赵刚还真认真了。
“也在里面。”他指了指对面的歌厅。
赵刚恍然大悟,猛然给了他一拳,说:“别胡闹了,人家还是个姑娘呢。”
“她比小夏还大两岁呢。”
“好了,到此为止,今天的话题永远不许再提了。”赵刚不打断了王平的话,脸上布满了严肃,要不是刚才那一刻突然而至的温情,他永远都不会在背后八卦别人的,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顶头上司,也是他赵刚看好的人。
夏霁菡永远也不会知道掌管着督城各一方权力的两个大男人居然在八卦她和关昊。
看来人这种动物适应环境的能力就是强,按照于婕教的,夏霁菡很快就学会了使用蜂窝炉了,而且再也没灭过火,尽管比不上单位的暖气,小屋也是暖融融的。
离春节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各个单位几乎不再安排什么工作了,有的单位早就悄悄的放了假。
可是电视台却依然工作繁忙,甚至比平时更忙。
这是由电视台的特性决定的。各个节目组要储备春节放假期间的节目,尽管人放假了,但电视台的节目要正常播出,这就需要工作人员以平时两倍的精力夜以继日的赶制节目,以保证节假日的按时播出。
和以往一样,今年电视台照例举办了一台春节晚会,由于县级台没有强大的资金支持,晚会只能采取录播的形式,到三十晚上全市人们团圆的时候再播出。
今年的春节晚会局领导和宣传部给予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重视,由督城企业界的大力支持下,请了许多全国知名的演唱家和演艺界的名流,演播现场设在一家中直单位的大报告厅里,节目串联词都是古局长亲自写的,动用了台里所有的设备,又从北京电视台租来了晚会现场用的摇臂设备,无论是赏还是设备都超过了以往。
为了保障晚会现场有良好的秩序,观众都凭票入场,并且有武警战士把守。电视台只给一线记者发了票,夏霁菡的票给了刘梅,刘梅的父母和她表哥李伟都去看晚会,她找的票不够,所以夏霁菡就把票给了刘梅。
今天的录制现场市委、市政府和四大班子的领导全部参加。
夏霁菡知道关昊肯定要出席今晚的春节晚会,听说全国青歌赛一位著名的男歌手还是他请来的,并且不要一分演出费。
她忽然有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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