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男人可遇不可求的事了。这种美好在愉悦心灵的同时,却也给他带来无法言说的隐痛。想他关昊,纵然有天大的权力和本事,也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甚至每次吻她时,除了嘴唇外,其它的地方他都不敢太用力,唯恐不小心在她身上留下吻痕,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对于深深爱着的男人来说,如果没有超常的自制力是很难做到的,关昊在做到的同时,自尊也时常受到刺激,比如此时,他就不由地说:“萏萏,我爱的心都疼了。”
年轻的市委书记,刚硬的男人,跟这个柔情似水的女人在一起,也时常变得儿女情长了。
这注定是一个没有结果而且是徒增伤悲的话题,她泪水涟涟,一双美止满含忧愁的说:“咱们不说这个行吗?”
“行。”他口气坚定,说道:“我不说了,但你也别哭了,小心潸了脸。”
留下的泪水,立刻被她滚烫的脸颊烘干,随后皮肤就是紧巴巴的涩痛。
“咱们快走吧,不然你那小脸就要冻伤了。我可不希望你变个三花脸。”他起身,拉起她,宽大的胸膛拥着她往回走去,走向铺着白雪的大坝,走向那辆巡洋舰。
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俩个人嬉戏快乐的痕迹,凝结了这一对非常之侣的爱恋。
关昊去北京学习走后不几天,夏霁菡就拿到了有市长签字的招工表,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她就是督城广电局的正式员工了,按照事业单位的工资标准,她每个月要比原来多拿好几百块钱,而且享受各种福利待遇。她把这一好消息用电话告诉田埴后,就想给那个人发个信息,可是又犹豫了。
有一天他来信息告诉她他们上课很严格,不许开手机,不许迟到更不许早退,而且有严格的请假销假制度,每天晚上还有课,只有十点以后才是自己的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多,现在给他发短信,至少要在晚上十点以后他才能看到。想了想,她还是摁动了手机键盘,把这一消息告诉了他。
每年的元旦过后,市里各项工作都基本尘埃落定,除去谋划明年工作外,就是准备过年了。这几天加上市委书记在京学习,所以各部门相对清闲一些。新闻单位也是如此,领导们不布置工作了,新闻就减少了一大块,每天的新闻时间和新闻量要保持不变,这就需要记者们下基层,采访社会新闻。
夏霁菡和单勇到有事干,郑亮的大河建材集团晋级成为国家一级资质企业,这在督城民营企业中还是绝无仅有。于是,他们请示局领导后,对这家企业进行了连续报道,这可把郑亮高兴坏了,他本想造造声势,扩大企业的知名度,到处刷墙壁广告,悬挂条幅,没想到电视台推波助澜,一夜之间,大河建材家哈户晓,就连周边市县的客户都来了,生产订单排到了明年下半年,甚至出现了排队交预付款的现象,因为明年开春是城乡建筑工地开工的季节,每年购买水泥制品的买家都要排队,提前付款就等于省却了排队的环节。郑亮几次邀请夏霁菡都被她以各种借口拒绝了,这天下午快下班时,夏霁菡又接到了郑亮的电话,没想到接通后,居然是古局长的声音。
原来,郑亮和古局长不太熟识,郑亮是政协委员,古局长是政协常委,今天在一起开会时,郑亮汇报了自己企业晋级的事,散会后,古局长问了一些他企业的情况,就这样才有了吃饭的事。
自此上次在茶馆郑亮的无意举动,夏霁菡对他多少起了戒备心理,尽管郑亮在企业界中无论是口碑还是个人形象都很好,但适当地保持距离还是必要的,就在上次她给他们改完了晋级的材料,夏霁菡就再也没见过郑亮。
郑亮许是看出了夏霁菡的心思,所以才让古局长跟她说话。
中午,夏霁菡叫上了单勇和于婕,坐上郑亮派来接他们的车,来到了本市一家新开张不久的小肥羊涮肉连锁店,刚要进门,就看到了文体局的王平局长。于婕和小单都在和王局打招呼,夏霁菡在后面只是冲他笑笑,王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夏霁菡,没说什么,就和其他人走了进去。
由于天冷,大家吃饭都首选涮肉一类的饭店。可夏霁菡不太喜欢吃涮肉,但郑亮既然选择这里,她也就没说什么,毕竟,大多数的人还是喜欢在这个季节吃涮肉的。
大家寒暄后,分别坐下,桌上一个大火锅正冒着热气翻滚着,郑亮让两位女士接着点菜,推辞不过,于婕就点了几样蔬菜,因为她知道小夏不爱吃肉。
服务员接连端来了七八盘的羊肉和肥牛肉,他们刚吃了一会儿,王平和旅游局的局长邓峰进来敬酒,郑亮赶忙站起,示意服务员加了两把椅子和两套餐具,面对郑亮的殷情,王平看都没看他一眼,端起酒杯直接举到古时面前,痞里痞气地说道:
“我们哥俩敬老一杯酒,给面子您老就喝了,不给面子就别喝,但是您就要付出被诅咒的巨大代价。”说着,一仰脖,一杯酒下肚,然后“亭亭玉立”地站在原地不动,两只小细眼儿狡黠地看着古时。
古时呵呵地笑了两声,他太了解王平了,就赖着不喝酒,悠闲地吃了一口涮肉说道:“你不是给了两个选择吗,那我选后者吧。”
“嘿嘿,这么大的人怎么这么赖呀?”王平眉毛一挑说道。
“我有糖尿病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能喝酒。”古发展辩解道。
“少来这套,蹬着鼻子上那个地方,还来劲了。给我倒满,我再陪你喝一杯。”王平说着又倒上一满杯酒,伸到古时面前。
古局长这时真坐不住了,他说:“我真不行,这两天血糖又上去了,你让我多活几天吧。”
郑亮见状,赶忙端起酒杯给他们解围,说道:“我敬两位领导吧,有时间到我们企业去转转。”
他刚要喝,就听王平说道:“我不跟做买卖的喝酒。”
郑亮一听,脸微微地红了,他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道:“那我这杯酒只好自己喝了。”古局长一看,连忙说道:
“等等,哪能让郑总自己喝呀,来,我舍命陪君子,干。”
郑亮和古时都干了,王平剜了一眼古时,说道:“你就损吧,不和你喝了,来,美女们,我敬你们。”说着,喝光了杯里的酒。
于婕和夏霁菡喝的是饮料,王平不好跟女人计较,倒满酒后又说道:“我杯酒我敬阳春白雪,尽管我知道你有量,但这次不勉强你,只有一个要求,把你杯里的饮料喝干。”
夏霁菡莞尔一笑,说道:“谢谢王局。”真的就将大半杯的酸奶喝干,直撑得她坐不下去。
王平哈哈大笑起来,说:“爽!”也干了那杯酒。
古时奇怪问王平为什么跟小夏叫“阳春白雪”,王平笑而不答,对夏霁菡一挤眼说:“就不告诉他们,听见没有。”
夏霁菡笑着点点头。
王平和邓峰又敬了在座的每个人,才离开。
这时,夏霁菡的手机响起了小狗的叫声,她的心一跳,起身从包里掏出手机,不用看就知道是关昊,因为她把他信息的铃声设定了小狗的叫声。
“你在干嘛?”关昊问道。
夏霁菡看了看时间,今天刚八点多,他没上课吗?
她回道:“在外面吃饭呢,你今天没上课?”
“跟谁吃呐?”他没回答她。
“古局、于婕、小单,大河建材请客。”她用了大河建材而不是郑亮。
“你出来,我给你电话。”口气不容置疑。夏霁菡走出刻意,来到走廊的尽头,很快,电话就过来了,她“喂”的一声就接通了。
“以后少和企业的人来往。”劈头就是一句这样的话。
夏霁菡知道他不高兴了,就说:“是古局叫的我们仨,郑总请的是他。你今天没上课?”
“今个儿放我们一晚上和明天一天的假,萏萏,找我来吧,明早我派车去接你,陪你逛北京。”关昊说道。
“不行啊。”她说。
其实,她又何尝不想挽着潇洒英俊的他,徜徉在北京的街头,品尝京味小吃,在商场里挑挑拣拣,或者找个浪漫优雅的酒吧,再喝一次那个味道复杂的红酒,但是不行。督城离北京那么近,甚至这里稍稍讲究一点的人都去北京购物,万一碰上熟人,那可就完了。作为热恋着自己的关昊想不到这一点,但是她必须想到。
“为什么?”他急切地问。
“我……我有些……有些不方便……”想了半天,她说了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你怎么不方便?”
“不方便……就是不方便呗。”她的脸不由得红了,第一次撒谎还真不怎么高明。
关昊明白了,这个小女人,他们都那样了,还是这么的不好意思。“我想,我听明白了,但是你心理不健康了,你怎么就知道老夫我要做‘不方便’的事呀?我陪你逛北京城,和方便不方便无关。”
“你——”她羞死了,知道他误会了她。窘死了,这人,现在怎么什么都敢说呀?“我挂了,不理你了!”
“哈哈哈——”那头传来关昊的大笑声。
很快,他的信息又到了:早点回家,不许喝酒!
夏霁菡的脸还是热恋辣辣的,尽管跟他熟的不能再熟了,但在他面前,她还是不由得会羞涩,甚至听到信息声都会脸红心跳,更别说见到他人了。
今天下课后,关昊没在党校吃饭,他跟班长也就是他的室友高健请了假。高健是同省的滨海市委书记,整四十六岁,正局级。这次党校培训的是局级干部,只有关昊是县级市委书记,也是最年轻的局级干部。下午下课他回宿舍,开开手机,就忍不住翻开夏霁菡在雪地的照片,逐张欣赏回味着,不想这温情的一幕被高健看到。
高健问关昊“是女儿还是朋友还是妻子?”
关昊不争不慌地合上手机,脸上还挂着温情的笑意,狡黠地回答“兼而有之”。
高健哈哈大笑,他由衷地说:“难得啊,天天在刀尖上起舞的人,还有这份闲情逸致欣赏家人的照片,你看,今晚第一次不上课,这么个小假,看看咱们班上的赏都还在吗?早出去跑关系去了。”
关昊笑着说:“正常。”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跑关系是现代干部必备的生存技能,试想,哪个局级干部在北京没有一点关系的,借学习之机联络一下感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高健听他这么一说,意味深长地说:“果然不一般。”
关昊一听愣了,对他这句无头的话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又说:
“这样吧,咱哥俩出去喝两口?”
从第一眼见高健,关昊就觉得这个人城府很深,举手投足间很有大家之气,原来关昊在省委机关工作时,他只在公开场面上见过他,在廖书记家里从没见到过这人。可是从廖书记的言谈话语中,对这个人评价很高,也感觉得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这就是高健高明的地方,本来和省委书记关系很近,但还表现不出什么,甚至省委书记身边最知近的人都没看出来他是书记的嫡系,关昊不得不佩服高健的高深。他在省里的政坛上,是比较低调、神秘的人物,非常会做事做人,很少听到他的是非,他和锦安市的邵书记是师生关系。最近有小道消息传出,他明年很可能就要调到省委去任职,如果不是和父母说好要回家吃饭,关昊会很痛快地答应高健的提议,他也想和高健借机拉近关系,谁不想向高手学习?于是不好意思地说道:
“咱就不出去喝了,要不你和我回家,我已经答应父母今晚回家吃饭,你知道,他们一年见不到我几次,我突然不回去了,他们该不好受了。”从小到大,关昊和弟弟关垚很少领人回家,那是他们有严格的家规,这也是外界很少知道关昊家庭情况的主要原因之一,但是今天关昊主动邀请高健到家做客,一来是表示自己的诚意,二来是算准了高健不会去。
果然,高健一听,赶忙说道:“我可不敢打扰他们老人家,你回去吧,有可能的话我们明天再聚。”
自从有个夏霁菡以后,想到父母,他总会滋生出很温情的东西,他总想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带到他们面前,但是他不敢,一来夏霁菡不会同意,二来肯定会招来父母的谴责。不过在他心里,他已经认定夏霁菡早晚是他关昊的女人,就像那天他所说“我爱上你了,无药可治”,事实的确如此,一想到她还有一个家,他就痛苦,他尊重她,他在等她,哪怕等她一辈子,哪怕一辈子都这样,只要能够爱她就足矣。
这个女人,完全占据了关昊的心。
吃完晚饭后,爸爸出乎意料没有问他最近的工作,而是躲进了书房,妈妈刚坐下来,关垚就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了,笑嘻嘻地说:“我说今天我怎么在公司呆不下去呀,原来是关大书记回来了。”
关昊靠在沙发上,没理他。
关垚走到妈妈面前,说:“您还剩下什么残渣剩饭没,你另一个儿子可还饿着肚子呢。”
妈妈说:“你真没吃?”
关垚拍着胸脯说:“早就前心贴后心了。”
妈妈慌了,说:“什么都没剩下,今天阿姨不舒服,我给你做去。”
关垚一听连忙说:“得得得,我去外面吃吧,别惊动您老人家了。”转头对着关昊挤眼说:“关书记,看在妈妈年老体迈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请我吃饭吧?”
妈妈一听,赶紧说:“请什么请,我这就给你做去。”
关垚忙拦住妈妈说:“妈,您就高抬贵手,让他请我一回吧,我那新奥迪,连摸都没摸就让您的宝贝儿子开旧啦,他还不该请我吗?”
“不行,我跟你哥还有事没说呢。”关妈妈口气坚决。
“我替您说行不?”关垚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跟他说什么?”关妈妈数落着关垚说。
“您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不就是张阿姨家的小三从国外回来了吗,而且还单着身。”关垚无所谓地说道。
“臭小子,你怎么知道的?”关妈妈愠怒地说。
“您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我举双手反对,那个博士后小姐,整个一呆子,适合搞科研,适合当学科带头人,但不适合做我的嫂子。”关垚认真地说。
关妈妈打了关垚一巴掌,转头看着关昊。
歪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关昊算是听明白了,妈妈是在给他介绍对象。他心里早就住进来一个叫夏霁菡的女人,这个女人占领了内心的全部空间。就是七仙女下凡他也腾不出位置来了。他装听不懂他们说的意思,继续看电视。关垚见状,直接走到电视机面前关掉电视,说道:
“关昊同志,别装听不见我们的谈话,既然妈妈是这个意思,就请你好歹表个态吧。”关垚坐到沙发上,凑到哥哥的身边说道。
关昊站起来,笑着说:“好,表态,我今晚将倾尽所有请关垚吃饭。”他说完,看着妈妈说:“妈,妈妈耶,我都什么岁数了,您怎么还操这个心呀,您管管他吧。”
关妈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才不愿意管你们的事呢,你们哥俩也不照照镜子,谁像你们!我懒得说你们。”
“妈妈,您是不是着急抱孙子啦?不要改天我先给您生一个您先哄着?”关昊讨好地跟妈妈说道。
“你敢,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不许给我闹出绯闻来,我不允许,你也给我听着。”妈妈指着关垚说道。
“是是是。”关垚赶紧点头哈腰的说道。
关昊拉着妈妈的手,轻轻拍着,说道:“妈妈,媳妇会有的,孙子也会有的,这种事您就别操心了,交给我们自己处理,好吗?”
关垚也站起来说道:“就是就是,我们先去讨论讨论您孙子的事,顺便填填我的肚子,快饿死了,然后再把我们共同讨论的结果告诉您,好吗?”
“快走快走,别在这儿烦我啦。”妈妈挥着手。
看着哥俩的背景,关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