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一缕乱发拢向耳后,开始寻找电源,插好插头,把一个精致的小钢锅坐上电磁炉,开始淘米和洗绿豆,从袋子里掏出一把有卡通头像标志的小刀,把买来的小酱菜切好,放在一个雅致的青花瓷的小蝶里。
关昊抱着双臂,靠在门边,默默地看着她做这一切,佩服她细心的同时,又好笑她,这个小女人,该不会认为他不食人间烟火吧,不然怎么连这些都带来了,包括电磁炉和小钢锅。
其实来到这里,她才知道带这些东西有些多余,他这里有一个很大很宽敞的厨房,而且各种家什一应俱全,冰箱里还有许多食品,火腿肠、面包、奶酪、方便面、挂面、还有没打开包装的熟食、卤煮蛋什么的,但没有一样能引起人的胃口,估计是有人早就给他准备好的。
“你是不是认为我被束之高阁了?”
“有点。”她用带来的同样有着卡通头像的小汤勺搅了搅粥锅,回头冲他一笑。
“你应该把你家厨房搬过来。”
“恩,是这样想着。有个同志不是说过‘想不到是不行的,想不到就做不到,想得到做不到也不行,只有想得到做得到才是干事的好干部’。”
“这是我说的,你记得我说的话?”关昊来了兴致。
052。“你在记录我的话”
“何止记得这一句,比如‘皇帝的女儿不愁嫁’,说的是大河建材要打造质优的新型建材产品,就不怕没市场。还有‘由于我们全省是环京津,地形上被分为三块,我们督城又和京城最近,所以人才就产生京津虹吸,对于人才,我们秉承的理念是不求所有,但求所用,管好、用好人才,留住人才,想法虹吸外地的人才’、、还有‘一栋好房子最好的饰品是有经常造访的朋友,一个人最值得骄傲的地方是贴在脸上的尊严’,还有,你们捧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商业明星,可是你们却没有捧出真正的商业文明,你们捧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企业家,却没有捧出杰出的企业家精神,还有好多好多,本人就不一一赘述了。”
她卖起了官才。
“你在记我说的话。”他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有些异样。
她的脸又红了,急忙分辩说:“确切地说是在积累素材,职业习惯而已。”
这个女人,对自己上心了,能说是职业习惯吗?那就说明她的心里有他。
他又冲动了,但他什么都没做,因为他忽然感觉自己没有多少力气了,这三天来,他没正经吃过一顿饭,几乎耗光了自己体内的所有能量,精气神严重透支。
突然的没有任何征兆的离了婚,怎么想都跟做梦似的。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离婚的这一天,他也从来都没质疑过自己的婚姻,他美丽的妻子完美无瑕,她从没抱怨过他,她在工作上和她的父亲一样,给予他莫大的支持,就是罗婷不愿要孩子,他都会同意的。
要知道他当初娶了名媛罗婷,有多少人嫉妒的要死!
可是他美丽的白天鹅,就那么优雅的从他身边飞走了,而他却无力挽住她飞去的翅膀,内心忽然有一种很悲凉的感觉。
这种感觉无人能懂,他不能和任何人倾诉,眼前这个女人也不行。
官场中的男人,最忌讳暴露后院问题,那样会让别人生出许多无端猜忌。
“你脸色太差了;赶紧躺会吧。”
是该躺会了,他疲惫到了极点,头疼欲裂,晃悠着一米八八的高大身子,斜靠在宽大厚重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见他听话地躺下了,夏霁菡放下心来,锅里的小米绿豆粥慢慢熬着,她坐在餐桌旁,这才细细打量起这个房子。
这个公寓是复式结构,一层的功能主要是会客,大大的会客室,摆满了真皮沙发,会客室旁边有一个视听间,背投录影机一应俱全,然后就是餐厅厨房。楼上估计就是书房和卧室了。
她感觉有些凉意,中央空调的温度过低,她看了一眼沙发上昏睡的人,应该给他盖上点什么,胃不好的人都怕寒,轻手轻脚地走到衣架前,摘下了他的一件衬衫,轻轻地盖在他身上,然后回到厨房,关上电磁炉,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什么好,竟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053。他发烧了
“啊涕——”
她是个怕凉的人,被自己的喷嚏声惊醒后,忙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人,那个人动了动,没有睁开眼。
她有些不放心,小心地走到他的跟前,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吓了一跳,他发烧了!
这怎么办?
她的手再摸摸,确认他的确发烧后,她蹲下身,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肩膀。
他“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随后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他的眼睛里有许多的红血丝,眼皮双成好几层。
他真的病了。
“关书记,你在发烧。”
“哦。”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她起身接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
他歪过头,她赶忙把手伸到他的颈后,托起他的头,把水递到他嘴边,只喝了两口,他便又躺下。
“怎么办?”她轻声地有些急切的问道。
他伸出手,搭在她的肩上,半天才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说:“我这有药箱,应该有退烧的药,就在餐厅的壁橱里,你先给我盛碗粥。”
他坐了起来,用手抚了抚头发,又闭上眼睛。
她端着一碗粥来到他面前,闻到清香的小米粥,他有了些食欲。
喝了一碗粥,吃了退烧药,他又重新歪在沙发上,眼睛看了一会天花板,又疲惫地闭上了。
她洗好碗,把剩下的粥倒在厨房的锅里,将带来的电磁炉等东西收进袋子里,任务完成了,她应该回去了。
可是,他在发烧,她又不能走。
看着昏睡中的他,双手抱在胸前,两只大脚丫下意识地缩着,好像很冷的样子。
发烧的人都怕冷,她起身关了空调,轻手轻脚的跑到楼上,从他卧室的壁橱里,找出一条薄毯,刚想转身下楼,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实木镜框,镶嵌着一张八寸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位身穿偏襟上衣的满头银发、面容慈祥的老奶奶,面露微笑,戴着老花镜的眼睛看着左手正在缝补的东西,拿着针的右手举过头顶,针尖在头发上摩擦着,长长的棉线泛着质感的细小的毛绒。
夏霁菡被这张照片震撼了。
是被老奶奶那安逸的神态震撼住了。
这是个没牙的老人,她的左手拿着的是一个正在缝补着袜子,那只长长的袜子显然是男人的,套在袜板上。
夏霁菡小的时候见过袜板,爸爸经常用这个给她缝补袜子。
她把薄毯盖在关昊的身上,又把屋顶的大灯关了,只开了一盏小壁灯,重新走上楼,因为她刚才看见了一堆换下来的衣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干点活儿打发时间。
054。俏丽的小脚
首长公寓就是不一般,连烘干机都有。
但是她没用烘干机,现在又不是冬天,还是沾染了太阳味道的衣服好闻。
关昊穿衣讲究,但很单调,全是衬衫和西裤,尤其是这一堆衣服中有七八件是衬衫。
晾好衣服后,她看见浴室洗漱间有一个储物箱,堆满了袜子和*,仍然是换下来准备洗的。
男人独处就是这样,只要还有换洗的衣服穿就不洗脏的,这样堆着非臭不可。
想了想,又觉得给别的男人洗*有点那个,反正也洗了那么多了,*就*吧。
这样想着,就将这些东西统统丢进一个小洗衣机里。反正是洗衣机在洗,又不是她在洗。
洗好后,她就将这些*和袜子放进烘干机,有杀菌的作用,因为在机洗的时候,她也读懂了烘干机上面的使用说明。
烘干后,她一件一件地折叠好,放进衣橱,这才下楼。
关昊还没醒。
坐在沙发上,她犯难了,自己到底走还是不走呢?
想着想,她也有了困意,今天跟着田埴在收获中的田野疯玩了一天,筋疲力尽,要不是接到他的信息,恐怕她这会早就睡了,索性也歪在沙发上,眯起了眼。
昏睡了很长时间,他才醒,很热,汗水打湿了睡衣,头不再剧烈的痛了,他退烧了。看见了躺在对面沙发上的她,蹑手蹑脚地来到她跟前,将自己盖的薄毯给她盖上。
她的样子像只安静的小猫,嘟着小嘴,密密的睫毛盖住了心灵之窗;假如现在弄醒她,这扇窗户肯定有惊恐、不安的内容,算了,不打扰她了。
快一点了,她躺在皮沙发上睡一通宵肯定不行。可又不敢叫醒她,只好给她脱掉凉拖,小心地把她的两只小脚放在沙发上,大气不敢出。
不过,很快他的呼吸就急促了,因为他看到了一双女人俏丽的小脚,骨骼纤细皮质柔嫩,脚背白皙得如 首长公寓就是不一般,连烘干机都有。
但是她没用烘干机,现在又不是冬天,还是沾染了太阳味道的衣服好闻。
关昊穿衣讲究,但很单调,全是衬衫和西裤,尤其是这一堆衣服中有七八件是衬衫。
晾好衣服后,她看见浴室洗漱间有一个储物箱,堆满了袜子和*,仍然是换下来准备洗的。
男人独处就是这样,只要还有换洗的衣服穿就不洗脏的,这样堆着非臭不可。
想了想,又觉得给别的男人洗*有点那个,反正也洗了那么多了,*就*吧。
这样想着,就将这些东西统统丢进一个小洗衣机里。反正是洗衣机在洗,又不是她在洗。
洗好后,她就将这些*和袜子放进烘干机,有杀菌的作用,因为在机洗的时候,她也读懂了烘干机上面的使用说明。
烘干后,她一件一件地折叠好,放进衣橱,这才下楼。
关昊还没醒。
坐在沙发上,她犯难了,自己到底走还是不走呢?
想着想,她也有了困意,今天跟着田埴在收获中的田野疯玩了一天,筋疲力尽,要不是接到他的信息,恐怕她这会早就睡了,索性也歪在沙发上,眯起了眼。
昏睡了很长时间,他才醒,很热,汗水打湿了睡衣,头不再剧烈的痛了,他退烧了。看见了躺在对面沙发上的她,蹑手蹑脚地来到她跟前,将自己盖的薄毯给她盖上。
她的样子像只安静的小猫,嘟着小嘴,密密的睫毛盖住了心灵之窗;假如现在弄醒她,这扇窗户肯定有惊恐、不安的内容,算了,不打扰她了。
快一点了,她躺在皮沙发上睡一通宵肯定不行。可又不敢叫醒她,只好给她脱掉凉拖,小心地把她的两只小脚放在沙发上,大气不敢出。
不过,很快他的呼吸就急促了,因为他看到了一双女人俏丽的小脚,骨骼纤细皮质柔嫩,脚背白皙得如透明一般,隐隐现出几条青筋,十个脚趾都涂染上淡粉色,像十片小小的花瓣。
关昊看呆了,这是一双让所有鞋子失去光彩的小脚,圆润诱人,
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
难怪她经常跌跤,正如她爸爸所言,脚小,着力面积就小,所以爱跌跤。
关昊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一双女人的脚,罗婷可是从来不让他看她的脚,这倒不是因为当年的那句话,罗婷说实在在怕吓着他。
他控制着自己想去触摸它的冲动,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他不能……
054。周姨的电话
抿了一下干燥的嘴唇,站起身,上楼,又拿了一条薄毯,才发现她把他的脏衣服全洗了,甚至他的*和袜子。
洗漱间清清爽爽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洗涤液特有的清香。
恍惚中,还真以为是田螺姑娘下凡来了。
关昊住的首长公寓,平时都是有人按时保洁的,但他坚持自己洗衣服,这几天没顾得上,脏衣服就堆起来了。
打开衣橱,看见了叠放的整整齐齐的*和袜子,心底里滋生出一丝温暖,想起奶奶在世的时候,总是把他们的衣服分门别类的整齐码放在衣橱里,为此他和弟弟经常笑着说奶奶做得这么精细,赛过档案管理员。
想象着她洗*的情景,又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照片,恍然有了家般的感觉。
他的内心充盈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饱满和温馨,突然觉得这里不再冷清和空旷。
一大早,关昊的电话就吵醒了沙发上的两个人。
电话是廖书记的夫人周阿姨打来的。
她开始说上次廖书记来督城带回去的饹馇跟好吃,如果关昊假日没事就再送过来一些。
开始关昊有些纳闷,他知道周阿姨和廖书记从没因私事麻烦过手下,别说二百多公里的路程,就是省机关餐厅做的豆腐脑廖书记爱吃,都从没麻烦过别人给他单做过,今天周阿姨显然反常。
为了探听虚实;关昊故意和阿姨东扯西扯的,然后就听廖书记在旁边大声说道:“瞎掰扯什么,叫他今天务必到”。
他心里一沉,感觉有什么事,就急忙对着话筒说:“阿姨,告诉我您真想吃饹馇吗?”
“对对对,阿姨真的想吃,小关呀,你今天就给我送过来好吗,阿姨老了,嘴馋了。”
“好的,我用最快速度赶到。”关昊只得使出激将法。
“你听我说,别太快了,路上要注意安全。”随后,周阿姨压低嗓门说:“小关,老头子回书房了,我告诉你,婷婷给他打电话了,他知道了你们的事,发了半天的火了,要我叫你来;你不来他的火是消不掉的。”
果然,饹馇是假,兴师问罪是真。
他决定今天赶往省城,反正还在假期中,处理一下自己的私事也应该。也可能廖书记知道这个假期注定自己要单过,提溜他跑一趟也不算什么。
他挂了电话,看着坐起来的夏霁菡,不说话。
夏霁菡揉着眼睛,冲他说:“我们睡了一宿?”
“咳咳,小姐,是我们分别睡了一宿。别混淆概念好不好?”他就喜欢逗她。
“坏死了。”她娇嗔地说道,脸通红了,扭向一边,不去看他。
“哈哈,怎么是我坏了,是你自己用词不准确。”关昊有意逗她。
“不理你了!”她小声地说着,向楼上跑去。
“不必不必。”关昊说道,用手指指楼下的卫生间。
她怔了怔,然后头一歪,调皮地说道“就不”,红着脸跑上了楼。
关昊哈哈的笑了,满怀的畅意。
055。她不会撒谎
罗婷从不跟他发嗲撒娇,她从来都是优雅矜持的,就连夫妻恩爱时,她都优雅矜持的无可挑剔。就因为当年他说过孔雀的脚难看,直到现在,他都没见过她裸露的脚。
眼前这个小女人,有情有意,意趣盎然。他向往这种最本质的居家生活,温馨、轻松、真实和从容。
“你今天有事吗?”他大声问道。
“没有。”楼上的她大声回答。
别说今天,放假这几天她都没事,里外一个人。
别人都盼着节假日,唯独她怕过节假日,节假日对她来说是最无聊的时候。
五…一和十…一不说,就是春节田埴都要值班,因为往往重大节日,上边都要求主任带班,都有严格明确的安全保卫制度和要求,而且还有很多个暗查小组,总是出其不意地偷袭你,有时还伪装成各种身份,一旦放松警惕,上当受骗,轻的通报批评,重的奖金就泡汤了。
就是不带班的情况下,有时还要替农村的职工顶班。田埴还是一个天生好脾气的主任。
“那好,我给你安排点事行不?”关昊看着她。
“什么事?”
“陪我出门,去趟省城。”关昊不等她表态又说:“你负责给我办两件事,一是买到刚出锅的饹馇,二是买到新鲜的豆腐丝。”
她想想说:“这些东西都是豆制品,特容易变质,大热天带到省城,要三个多小时,除非有冰块镇着。”
关昊一拍手,说:“你说得对,这事不用你办了。”
他拿起电话,给小丁下达了任务,特意交待要备足冰块。然后对她说:“你把车放回家等我,我拿好东西后去接你。”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说:“回家换身衣服,我不喜欢女人穿牛仔裤。”
这个人也太霸道了,谁说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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