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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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飞扬-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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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骇人举动,她只觉得脑中似有什么砰了一下,把所有思绪全炸到九霄云外,连手脚都僵了。

良久良久,欲望越加难以控制,她不由得学着回应他,轻轻吮吸。忽然耳边博来一声他舒服的微叹,于是她胆子更大,吮吸也更深。

原本只是一个人的妄为,这会儿有了另一个人的加入,一室内温度骤然上升。

“伤口疼不疼?”引诱着她,却仍顾及着她,萧扬嘶哑地问。

“不……”她疑着他情欲翻滚的眸,呆呆地摇头。

像是得了许可,他大举进攻,迅速将她衣扣解开。

贴身的肚兜露了出来,只一眼,便引得他呼吸紊乱。

“阿扬,不要呵!走开。”

“文贤王,”忽然,一个太监在帐外传报,“皇上找您问件事儿。”

两人突地清醒过来,停止了四肢的纠缠,只剩彼此粗喘。

“乖乖的,等我回来。”他爱怜地替她扣好衣扣,“闭上眼睛先休息一会儿,多休息,伤口才能好得快。”

庞大的身躯离开,彷佛冬夜里被人忽然掀走了暖被,季初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王爷……”帐外的太监见他一人出来,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

“奴才知道王妃受了伤,这会儿该好好休息,可……那件事,皇上也想问问王妃。”

萧扬走入帐内与季初樱对望了一眼,同时猜出尧皇唤他俩去,定是为了今日捕捉白鹿之事。

果然没错,更了衣,来到大帐外,他们便瞧见白鹿的尸身被网吊在一株树上,帐内人人神情肃然,似发生了什么大事。

“弦儿,你来得正好,”尧皇满脸不悦,指着外面的树,厉声发问,“告诉朕,这白鹿到底是谁射中的?”

“父皇,儿臣已一再声明,这白鹿的确是儿臣千辛万苦捕得,您为何还要怀疑?”归海隐急道。

“你?”尧皇讽笑,“我的儿呀!不是父皇看不起你,只不过就你平时那点骑射的水准,别说奔跑如电的活物,就算抓头死鹿绑在树上让你射,你也未必射得中!”

“儿臣的确射技不佳,”归海隐狡辩,“否则就不会误伤弦堂兄和堂嫂了,但这白鹿确是儿臣亲手拖回,大夥儿都瞧见的!”

“你拖回来的,未必是你射中的!”尧皇还是不信,“弦儿,听说当时你在场,你说说,到底鹿死谁手?”

萧扬沉默片刻,不知该如何回答。说是自个儿,空口无凭;可把功劳白白送给伤了樱樱的刽子手,于公于私,他都不甘愿。

“侄媳,你说!”尧皇性急地求证。

“当然是我家夫君射中的!”季初樱朗声澄清,“文颂王爷为了邀功,还曾将箭头对准阿弦,谁料却误伤了妾身。”

“你含血喷人!”归海隐嚷道。

“既然如此,文颂王爷何必急得跳脚?”季初樱不甘示弱,“莫非作贼心虚?”

“你说白鹿是你们射中的,为何当时没有将战利品亲手拖回,倒便宜我这个伤了你们的人?”归海隐反咬一口,“天底下谁会这么笨?难道你们不懂这白鹿意味着什么吗?”

“就是因为你当时伤了我,阿弦一时心急才丢下白鹿,抱我就医!”季初樱轻蔑一哼,“白鹿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在阿弦心里我意味着什么。”

萧扬一震,神情复杂地看向她,心中似有无限感动,原来他对她的情意,她早懂了。

“都别争了!”尧皇适时开口,“其实鹿死谁手,朕早就心里有数,只不过希望说谎的人自个儿承认罢了。呵,没想到,隐儿,朕亲手教导你这么多年,你竟连半点圣人之德也没学到,不但说谎,还残害手足,真让朕好生失望!”

“父皇,儿臣没有……”归海隐嘴巴张得大大的。

“没有?”尧皇苦涩一笑,“朕给了你认错的机会,你自个儿不珍惜,可不要怕当众出丑,来人!”

帐外侍卫听了旨令,捧进一支金箭。

“你们可能都以为,朕发给众皇子的箭是一模一样的,”尧皇示意侍卫举起箭,绕帐一周。

“大概谁都没有想到,它们其实有一个细微的区别,箭头上,刻着主人的名字。而这支刚从白鹿身上拔下的箭,大夥仔细瞧瞧,上边的名字是什么?”

顿时人声鼎沸,因为那名字先前被羽尾埋没,此刻拨开赫然清晰,写着归海弦三个字。

“孽子,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尧皇怒喝。

归海隐哑口无言,愣愣的跪在地上,唇舌哆嗦,“儿、儿臣……该、该死……”

“文贤王归海弦听封!”已有一太监手持圣旨,朗朗出声,“白鹿乃大尧吉物。太祖皇帝立下祖训,谁若猎得此物,即可继承大统,文贤王归海弦,德才兼备,文韬武略皆不凡,今日天意使然,擒获吉物,朕不敢违逆天意,即封归海弦为太子,名字纳入太庙,钦此!”

太子?!

萧扬和季初樱骇然,射中一只白鹿竟被封为太子?不是说归海弦为乱臣之后吗?恢复文贤王之封号已然万幸,如今尧皇竟要封一个乱臣之子为太子?

南无阿弥陀佛,谁来替他们解惑?

“王爷,王爷,”单于淳在身后催促,“快跪下接旨呀!”

萧扬懵懂地跪下,脑中仍是一片空白。

“另外,”尧皇又开口,“弦儿,朕再赏赐你几个像样的女孩儿,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臣侄一向生活简单,有王妃在身边就够了。”萧扬反应过来,一口拒绝。

皇上这时赏赐美人,用意明显,身为太子,应该要多多纳妾、开枝散叶,但,他看了眼身边低着头的季初樱,知道这份大礼无论如何都不能收,更何况他也不想收。

“侄媳是中原人,对咱们大尧的起居饮食知之甚少,这会儿又受了伤,哪能照顾得了你?这几个女孩秀外慧中,呵呵,你把她们当奴婢使唤也行,纳入房中作妾也行,怎么,是怕侄媳不高兴?”

尧皇坚持初衷,厉厉的目光扫向季初樱,声音仍然温和,“侄媳,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季初樱俯在地上,虽有毯子垫着,却仍感到一股透心寒凉像是从九泉之下涌上,迎面袭来。她明白,尧皇亲自赏赐的人,身份自然尊贵些,到了府里,不能当奴婢使唤,作妾都会显得蔑视君恩,至少得是个侧王妃。

想到这,心里如插进一枚银针般,疼痛不已。

要她说实话,当然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那双威严的厉眼盯着,冒充皇子的他能不答应吗?冒充皇子妃的自己又能反对吗?

尧皇对“归海弦”的态度着实让人迷惑不已,三番四次的破格举动叫他们胆战心惊,这危机四伏的关口,除了顺着他的意,以静制动,他们再无其他法子可想。

“侄媳当然高兴之极。”季初樱换了张笑脸抬起头,甜甜地回答,“妾身正愁新盖的王府太空了,没人陪侄媳说话,这会儿有皇上派来的姊妹与我作伴,放鞭炮都来不及呢!”

她感到萧扬不断在暗地里拉扯她的裙摆,但话已出口,来不及了。

尧皇满意地大笑,而她一转身,却看到一对幽怨的眸子,似在责怪她。

第六章

烦扰的一天终于过去,喧嚣平复,两人终于可以安安隐隐地回到帐中歇息。

或许是先前的惊心动魄消耗了太多力气,乎日说说笑笑的两人,此刻却默默无语。季初樱坐到铜镜旁解下发簪,萧扬像生着很大的闷气,一会儿翻翻书,一会儿翻翻毯子,胡乱地忙着没用的事。

明儿一早才回王府,两人在这狭窄的空间还要相处一夜,季初樱不想让这种尴尬的气氛延续,于是找个话题恢复嬉笑。

“阿扬,过来帮我拉拉这把梳子,头发上有个死结,缠住了。”

萧扬低着头不出声,像是没听见,过了半晌,看她手酸脖子酸地独自与梳子辛苦奋战,才板着脸走过来,“刷”地一下,帮她梳理。

发如瀑,舒畅地流淌下来,季初樱打趣地说:“好孩子,真能干,将来你的媳妇可有福了!”

“你就这么急着把我推给别人?”他不满地小声嘀咕。

“什么什么?”季初樱故作张大耳朵的姿势,“说大声点呀!你这孩子今晚真奇怪,我又没得罪你,发什么脾气嘛!”

“还没得罪?”他倒真的发起脾气来,“我问你,刚才为什么答应皇上?”

“哪一桩?”她装傻。

“赐妃的事!”他吼着。

“哦!那个呀……”克制住自己提到它时心酸酸的感觉,她仍满脸笑意,语气如常,“皇上吩咐的,我能不答应吗?”

“有我在,怕什么?”他拍拍胸膛,“我不答应,皇上难道真能把我扔到那些女人的床上?”

“你?哈哈哈!傻孩子,只怕违逆君意,皇上一个震怒,先废了你这个太子,再砍了你的脑袋。”

萧扬挺直的胸膛缩了下来,彷佛这简单的一句话,把他所有的骄傲打击得荡然无存。

“我这样没用吗?被人说砍就砍,说杀就杀?原来……你一直看不起我。”他颓然地坐到毯子上,幽幽地说。

“喂喂喂!小朋友,不要曲解人家的意思,我只是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对那尧皇低一下头也没什么损失,哪有看不起你。”

“我先前……冒犯了你,你想趁此机会,给我找个女人,摆脱我。”他嘟嚷。

“喂,我是在保护你的性命,别不知好歹!”这家伙怎么说不听?一个人在那儿唠唠叨叨,对她的万般解释充耳不闻。

“呵,我一个男人,却要你一个女人来保护……”

“女人又怎么了?”季初樱愈听愈火大,“皇帝面前,管你男人女人,得罪了他,谁也跑不掉!不是我小看你,我看,你还真没那个反抗他的本事!”

萧扬倏地站起来,一把抱起她来,在惊叫声未出口之前,将这脚乱踢的人儿扔至毡上。翻动的娇柔身子还来不及爬起,他自个儿便覆了上去。

像是因为惊骇而忘了挣扎,季初樱只愣愣地对着他火焰般的眸子沉默的凝望,不知过了多久,眸中的焰火熄了,化为雾般水色,他温柔地含住了她的唇。

这是一个未完成的吻,先前因为太监的打扰而停止,此时由于他情绪的再度爆发而继续。

好喜欢他唇舌间的滋味,她心里有一个羞怯的声音悄悄响起。

那激动的狂缠,驱散了空中游荡的微寒,让她娇喘不已,发像黑缎一样铺在两人身下,皮肤因欲望而泛着红润,小嘴更是红得如甜热的樱桃般动人。

从小到大,没有人离她这样近,给她前所未有的温暖,撩得她一颗心快要飞起来了。这样的他,不叫她喜欢吗?

可是这一切来得太快、太没有预兆,又是在这危险的时刻,她像所有初恋的少女,还听不见自己的心,只觉得眼前的快乐很茫然。

轻摸那张俊颜,不敢相信这个才相识半年的男人,会成为她生命中的“他”。

原本地打算等事情结束后,就带着银票去杭川开绣坊,永远忘记这一切原本地以为自己会空杯以待、丫头终老,那孤独一生的悲凉,真的会被他化解吗?

太快了吧!能不能再等一下?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哪怕会被思念折磨得不成人形,反正已经心乱如麻。

所以当他想俯身再次吻她的时候,头一偏,她避开了。

“怎么了?”萧扬一怔。

“阿扬,我脑子乱得很,太、太快了,可不可以先不要这样?”她垂下眸子,不敢看他。

“好像已经太迟了。”以为她只是害羞,萧扬刮刮她的鼻子,不老实的手摩挲着她的唇,“如果一开始你就明说,或许我可以考虑放手。可是现在吻都吻了两回了,叫我怎么舍得放弃?”

“你……你可以试着深深地吸气,冷静下来。”她就是这样克服自个儿对他怀抱的依赖。

“然后呢?慢慢地牵你一根指头、两根指头……直到牵了整个小手,再慢慢地吻这儿?”他抚抚她的小脸,“吻这儿?”再抚抚她的小嘴,“到时候脑子还是要乱的,何必这会儿费事让自个儿冷静?”

他不容分说地将娇小的身子搂紧,继续欺负她的唇。

“唔……阿扬……不要。”她无法闪躲,在他柔软丰厚的舌侵入她禁地的一刹,自卫地反咬了他一口。

萧扬“哎呀”一声,连忙后退,疼痛让他松开了对她的禁锢。舌是那么敏感纤弱的东西,他捂住嘴巴,半晌无语。

“是不是很痛?”季初樱心中一抽,连忙坐起身来,害怕自己伤了他。

他沉默的模样让她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愧疚感,但这是迫不得已啊!

“让我看看。”她想上前掰开他捂着唇的掌,一探创伤,但他却闪开了。

这一回,她发现阿扬不止生气那么简单,两人刚刚还贴在一起的心,这瞬间似乎疏离了好远,一段她怎么伸手都难以挽回的距离,刚才犯下的,是否是难以饶恕的错误?

“你心里,终究是瞧不起我。”他开口了,一字一句那么清晰,可以听得出舌头并未受伤,但这吐露的话语更让她担心。

“不是的……”她摇头,却感到这个动作大概没用了。

“或者你的心里,终究是想着他的。”

他?季初樱思索片刻才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你是说归海弦?呵,笨阿扬,我怎么会想着他?”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碰你?”他执著地盯紧她。

“傻瓜,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这会儿脑子好乱,你总要给些时日让我想想。”

他为什么就不能了解呢?她一个女孩子,忽然被还未成亲的男人吻了,而且还吻到床上去,差一点就……心乱如麻是当然的!

都打算把整个人给他了,只不过迟一些时日而已,这小子拾了便宜还能那么凶,就不能乖乖地等吗?女孩子矜持一下总是应该的吧?

“我懂了!”

咦,他终于开窍了?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冒犯大小姐了。”

“你这个笨蛋!”季初樱气得怒发冲冠,跺足大嚷,“你是不是要我现在就把什么都给你才高兴?好──”猛地一挥腕,她扯开胸前的扣子,“来呀!我无所谓,统统都拿去吧!”

萧扬难以置信地瞪着,彷佛受了深深的侮辱,抓起身旁的披肩狠狠一掷,覆住她春意无边的前襟,然后踏着极度愤怒的步伐往外走。

“太子殿下,您吩咐要的热水……”正好一个宫娥端着洗脸盆走至帐外,他奋力一挥,金盆伴着“匡啷”地一声巨响,摔落地面,水花在宫娥的惊呼中,溅得他浑身湿漉。

击落金盆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他臂上缠着白纱的伤口,早已愈合,甚至忘了疼痛的伤口,这会儿竟被撞出一道血口,白纱瞬间殷红。

他听见季初樱冲了出来,在身后唤他,他知道她是为这道伤口焦急,但他更加快了步伐,用她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速度,往旷野中奔去。

冷风灌进了他的衣袍,让他神志逐渐清醒过来。

呵,他这只癞虾蟆,以为天鹅在身边,就可以为所欲为,占为己有?谁知那林中的樱花仙子,终究只是一个缥缈的梦。

他凭什么要她?一个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在哪的流浪儿,一个前途未卜的冒牌皇子,说不定哪天归海弦一露面,他就得上断头台,冲动地要了她,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吗?

幸好刚才她阻止了他,也幸好刚才他自卑感作祟,让他发了那场脾气,没有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不那么在乎他也好,等到他俩分开时,就不至于那么难过,这世上他最怕的就是她难过……

曾经说过要默默跟在她身后保护她的,要永远把感情埋在心底,谁知才得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就露了馅,人可真是自私呵!

秋夜的旷野奇冷无比,他的袍子刚刚被水浸个湿透,加上风的肆虐,似结了冰般,令身子冻得发抖。

这一夜,萧扬没有回帐篷,他坐在荒凉的大石上,刻意远离令他难以自制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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