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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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虎为患-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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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窘不窘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里,只想着怎么保住性命,她还年轻,诚诚更小,怎么着都不能这么子就死去吧,太可惜了。

    “四叔,你这话说得可真是太伤你大侄女我的心,我到是想保住命儿,怎么着也得试一试的,你又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虽然就快死在你们手里,我还是会觉得伤心的。”她说得好慢,一字一字的,感觉跟自个的血泪一样,话听得她自己都感动。

    可别人没感动,谁能耐指着想杀你的人,突然地脑抽了,放下屠刀,要立地成佛了?根本没可能的事,除非给雷轰了。

    “大侄女,我以前还以为你只会念书,念书念傻了,把东西都给别人,想不到几年没见,你更傻……”吕刚不愧是人称“毒老四”,话说的,还挺有水平,满是疤痕的脸一笑,比满脸的杀意更让人害怕。

    诚诚害怕地躲入惠苏莹的身后,两只肥嘟嘟的小手紧紧抓住她的肩头,不肯放开一下,可那双褐色的眼睛,到是从她的身后探出来,瞅着平日里对他和颜悦色的北条淮寺,小脑袋里还有点儿捋不直。

    他没有说话,到是很听惠苏莹的话,躲在那里,也没有出来。

    当一个人人称羡的大律师都拿起手枪,你就不能指望着他放下手枪,许是他认为能用手枪解决的事,就没必要摆到台面上,唇枪舌箭的程序毕竟太慢,一轮轮地开审,延期,时间就是个让人失去耐心的东西,就连北条淮寺都不会例外。

    “念傻了吗?”她不得不承认,吕刚也会说一句中肯的话,是有些念傻了,没注意到第一集团下的暗流,更没有察觉到别人针对她的意图,就这么傻傻地失去一切,瞅着跟做梦一样,乐死她!

    她到是想笑呢,面对着两张脸,终是笑不出来,有时候笑得在合适的地方,不然那就是不识相,在想杀她的人面前笑,指不定,别人就出手老快地给她一枪,所以还是消停些吧。

    里面的枪声是停了,外面的枪声还是不止,听着听着,也就慢慢地止住,让她瞪大眼睛,奇怪的事儿,外面难道还有两帮人吗?陈意谦给围攻了?

    但下一秒,她立即发现事情有些微妙,甚至有些让她不太能接受,那不是陈意谦身边的阿信吗,他手里拿枪抵着的人,不正是陈意谦,见他暴躁的样子,她还真想笑,地点还真是不对。

    他说他最讨厌让人用枪抵着脑袋,这回是他的手下抵着他的脑袋,真……

    这下子,她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最后的救命稻草都落在别人手里,看来她与诚诚还真是走到生命的尽头了,明天今日就是她们娘俩的死祭,可能连个坟头都没有。

    “陈意谦,你真是……”

    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刚才那一阵乱,她晓得是陈意谦来救她的,可惜呀,有叛徒呀,真狗血,还是阿信,连她都认,都晓得那是他最信任的手下。

    “老子今天倒大楣了。”

    这是陈意谦的心得,像他这样子的人,对自个儿太有信心,更往直里说,他是个自信心极度膨胀的男人,栽在自个儿手下的手里。

    她确实觉得陈意谦这话说得真是实话,大实话,非常大的实话,索性冲他一个撇嘴,“得,真是的,你真行,怎么就这样了?”

    是呀,陈意谦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最近也不太管事,全交给阿信,自个儿都退出那些个地盘,阿信有自己的小算盘,不是不知道,但想着跟他那么多年,也算是不错的,想着地盘全给他就算了,哪里晓得,人家是暗桩,北条淮寺的暗桩。

    人太聪明,太精于算计还真是让他受不了,北条淮寺的精明与疯狂,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以前总觉得人家笑得太假,其实归结一句话,人家哪里有真过?

    一直带着面具过活。

    “都傻,我们都傻……”

    两个人被推到一起,吐露着心声,半斤八两,殊途同归。

    这话惠苏莹是承认的,眼睛瞅着那边的北条淮寺,无谓地想耸耸肩,被绑得太紧,做这个动作太有难度,她放弃了,承认傻也没有用,今天他们都得从这世界上消失。

    “你想怎么对我们呢?”她问着北条淮寺,脸色恢复正常,一点都没有被打击到的样子,“北条淮寺,麻烦你要杀我们的话,请动手快一点儿,我不想流一大滩血再死,这样子太可怜了。”

    死也要死得好看一点,死得没有痛苦一点,最好是给她一枪,利落一点儿,直接地嗝屁,这样最好,千万不要那种要死不活地拖个几分钟半小时的,那样才痛苦。

    “你?——”北条淮寺的掠过她,浑不在意,手里的枪已经响了,“砰”的一声,他面上镇定自若,淡淡地说一句,“我留着你还有用呢,杀了你,要是有人找我报仇可就不太好。”

    那一记枪声,倒下的是吕刚,刚刚携手合作,这么快就见着合作的人将枪口对准他,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眉心已经中了一枪,带着不敢置信的目光轰然倒下。

    他这一死,手下就开始乱了起来,纷纷地丢下手里的枪,以示投诚。

    一时间,惠苏莹与陈意谦交换个无言的目光,这都是什么事儿。

    谦哥,人家一个大律师,混得比你还牛气,比你还像道上的人那么残忍,那么血腥。

    大小姐,你确定这是个大律师?

    两个人同时无语,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表达心中的惊愕之感。

    “你放她,北条淮寺,一个女人,你有什么可以为难的?提个条件吧,把她们母子俩给放了。”陈意谦沉默了一会,终于提出来,有些事儿,不是过去就能让他给忘记的,那一年,他没有救她,这一回,他打定主意要让她逃出生天。

    “哦?”北条淮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一吹冒烟的枪口,那样子就像在法庭里面对着对方的辩护律师,一点儿都不着急,等待着发现对方的漏洞,一下子把对手给驳倒,“你想救她,想不到你还真喜欢她。”

    陈意谦学不来虚伪那一套,他这个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做不来假,反正事情在那里摆着,他是想娶惠苏莹,一直这么认为,奈何人家眼里没有他,他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自己喜欢人家,也不能霸道地让人家非得欢喜自己不可!

    他想得透彻,“我公司的股份全都让渡给你怎么样?可以保下她们母子的命不?”反正他落在北条淮寺的手里,活路是压根儿都没有想过,既然都是要死的,何不如保下她们的命,让她好好地活着就是,当年,他害了江澈,如今还她们一条命便是。

    “陈意谦,你脑子坏掉了?”惠苏莹大吼,只是被绑多时,力气小上很多,努力地瞪着他,“你以为你把股份给他,他就会让我跟诚诚活下来?你想得太天真了!”

    她这么一吼到是惹来阿信一踢,那一踢,踢在她的腰间,疼得她要不是不能动,要是能动的话,肯定疼得打滚,奈何,她疼得冷汗涔涔,话都说不出来。

    ………哎哎,天气好热的说,真不喜欢夏天

   

正文 第三十章

    

    有时候话不能太多,说太多,容易把话说漏,更多的时候,会惹来别人的讨厌,尤其是这样的时刻里,惠苏莹疼得很,想把刚才的话给收回来,满脸惨白,疼得不行。

    “女人嘛,话不要太多。”北条淮寺居然掏出手帕,擦去枪上面的指纹,硬是把枪塞入陈意谦的手里,无视陈意谦的愤怒,“这里发生火拼,陈意谦杀死了吕刚,真是不错的事。”

    说真的,惠苏莹大多数时候觉得北条淮寺这个人,比起别人来,比较有一点靠谱,毕竟人家是吃的律师饭儿,怎么着法律条文都熟溜得很,犯起罪更懂得抓住漏洞,更能把他自个儿给藏起来。

    对于他要把杀人的罪名加诸到陈意谦手上,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意外,真的,一点儿都没有意外,在见到北条淮寺手里的枪时,所有的一切都破灭。

    她没爱过他,甚至就淡淡的喜欢,带着喜欢邻家哥哥的感觉,可是,还是觉得有些个自尊受伤害,女人嘛,要不是北条淮寺一个一个结婚来巩固他的权势,说真的,也许着她头脑一晕,真就嫁过去。

    幸好,她有种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头脑发晕,还不至于再闹个笑话,一次婚姻已经是笑话,怎么着第二次怎么都不能成个笑话吧,她还需要脸面的。

    现在是,她想要脸面也没有用,人家那态度摆明了,非要她死的,这不,北条淮寺握住陈意谦的手,那手里的枪正对着她,真好,黑洞洞的枪口,她不是没用过手枪,以前用过,还抵着陈意谦的脑袋过。

    “干(爹)——”

    她都已经闭上眼睛,突然间诚诚的声音蹦跳出来,她立时瞪大眼睛,瞅着扑向北条淮寺的诚诚,想把人拦住,身子怎么都动不了,“诚诚——”

    那声音,似濒临死亡的最后一记嘶吼,吼得撕心裂肺,吼得她神魂俱失。

    “砰砰——”

    枪响,她闭上眼睛,根本不敢再看下去,眼泪从眼眶里滚落,所有的声音刹时从她的耳里消失,她似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手脚慢慢地松开,身上的绳子都给解开,她还是不敢相信,不敢太相信地睁开眼睛,瞅着面前的人,只是,她更是扑向诚诚,那里的诚诚,双手不停地查探着他肥嘟嘟的身,没有一丝血迹,也没有任何一丝伤痕。

    “诚诚,你没事?”她轻轻地问着,声音似要消失在空气里。

    诚诚似乎察觉她的颤抖,努力地张开小小的手臂,试着要抱住她,“妈咪,诚诚没事,诚诚没事儿,妈咪,你别担心……”

    诚诚没事儿,她也没事儿,瞪大眼睛,她惊惶未定地瞅着面前的人,一堆子警察,齐生生地站在那里,而陈意谦则被他们给扶起,那样子,似乎还很熟。

    人家还打着招呼,她愣在那里,脑袋里已经变成一团浆糊,傻呼呼地看着他们,分明是武警,陈意谦居然都认识,人家还叫他“陈哥”……

    北条淮寺在那里,脑袋门全是血,估计着已经没气儿。

    她惊魂未定,抱着诚诚的双臂有些虚软,喃喃自语:“这到底算是怎么个回事?”

    像是在问自己,又像在问别人,一切都感觉在做梦一样,摸不到边角,一点真实的感觉都没有,像浮在半空里。

    没错,陈意谦是个卧底。

    这么个人,居然是个卧底,她真是难以相信,坐在警车里,由警车护送到医院,娘俩都让医生给全身检查,都没有什么大碍,只受一点儿惊吓。

    只是——

    她抱着诚诚,这小子已经睡着了,挺重的,除开始时吓到,现在到是累了,已经睡得死沉死沉,她还真是抱不动他,走廊里,不想动一分。

    可能是年纪太小的缘故,当时诚诚没给吓到多少,反倒是她觉得自己受的惊吓比较严重,心一直在狂跳,跳得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手臂酸,酸得她快要抱不住诚诚。

    “我来吧——”

    她抬眼瞅去,不复那花衬衫的陈意谦就在她的旁边,伸手欲抱走她怀里睡着的诚诚,她没有拒绝,任由他抱走。

    “你真是……”卧底?

    下面的两个字,她着实开不了口,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太敢相信,这人,瞅着跟道上一没有一点儿区别的人,会是卧底?

    陈意谦到是没忽略她的异状,这样的情况早就在意料之中,把诚诚抱过去,不轻不重地抱住,诚诚肥嘟嘟的身子之于他,不是什么压力,“是的,一直都是。”

    他十五岁就开始跟着利无奇,谁都不曾怀疑他的身份,一直到今天,一切事儿都平静下来,K城的天空都给洗白的一天,终于,他活在阳光下,“别说你不相信,这么多年,我都快要不相信了。”

    “我到是想问,那么江澈到底是死了没有?”

    她知道当年是他动的手脚,可是,他既然是卧底,没可能真下手杀人吧?她心里隐隐地泛起一股子期盼来,甩甩酸极的胳膊。

    他微微一笑,笑得竟是阳光极了,仿佛一切都从他的身上消失,身上没一丝阴暗的气质,朗朗乾坤,当得是大好男儿,“要不是他在身上弄了件东西,我还真是找不到你们。”说话之间,他朝着她身后的人一挥手,“站在那里做什么,你们一家不想团聚了?”

    惠苏莹怔住了,缓缓地转过身,看见站在那里的人,褐色的眼睛一如记忆里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改变,那双眸子里透着的情意,让她下意识地回过神,缩回视线。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惠苏莹怔住了,缓缓地转过身,看见站在那里的人,褐色的眼睛一如记忆里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改变,那双眸子里透着的情意,让她下意识地回过神,缩回视线。

    吕刚说的没错,她就是傻的,怎么能认不出来这个人,什么罗伊?罗切斯尔德的,不就是江澈,装作不认识她,对她冷言冷语的样子,最可恶的是,她简直都要发疯了,狠狠地瞪一眼陈意谦,把儿子从他的怀里抱出来。

    “妈咪?”出手太重,诚诚醒过来,揉揉惺忪的睡眼,抬头瞅向她的身后,“妈咪,叔叔也在这里耶?”

    “哪里有什么叔叔的!”她往前走,一个头都不回,抱着儿子走出医院,“以后眼睛长得大一点,别给我乱认叔叔的,知道了吗?”

    “知道了——”

    娘俩之间的对话,让想追上去的人与陈意谦面面相觑。

    “这是你自己弄的,我也是没有办法。”陈意谦摇摇头,表示他帮不上忙,反正着,不是他的老婆跟儿子,娶不到就罢了,也没听说过替情敌把老婆跟儿子都给弄回他身边的。

    他两手一摊,自个儿走开,反正着瞅着惠苏莹那样子一时半会还原谅不了江澈,他还能怎么办,等着看戏就成,人没到手,还不许他看戏了?

    惠苏莹差点儿给气炸的,那种感觉真不好受着,真是个傻子,一回给人哄了那已经是够本的,第二回还是,昨晚着,还跟这个人在床里翻滚一夜的,真真是……

    她甩自己几个嘴巴子,看得诚诚瞪大眼睛,“妈咪,不疼吗?”他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脸,往后退一步,谨慎地瞅着她。

    当然会疼,疼得厉害,可这些疼哪里抵得*心里的疼,那才叫真的疼,疼得她都不想说话,都不想见他一面,合着把她甩成这样子,道道地地的傻瓜,想起来就觉得冒火。

    想起来,她就大火,夜里怎么都睡不着,瞅着诚诚睡过去的样子,她索性地穿起衣服,想到外面走一走,这会儿,实在是没心情睡下去。

    亏得她还跑到墓园里哭成那样子,还喝醉后那个,没脸至极,有种感觉,想狠狠地对那个没死成的人,饱以一顿老拳,一拉开门,门外竟杵着一人,她连眼都没抬,直接地甩门,把他给狠狠地撞到一边,自个儿往前走。

    “姐——”

    身后的声音,透着软和劲儿,跟在她的后面。

    一听这声音,她的火更大,一个转身,抡起拳头,就使劲地捶向他,一下一下地,一点儿都没有放轻力道,就像对待仇人似的,恨不得咬他的肉,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姐——”

    还是那一句,她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这个可恶的家伙,对她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现在到是这样子软软地喊她,以为她就是这么容易糊弄的?

    是这么容易心软的人吗?

    她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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