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苏莹有些疑惑,不是头一次见到她露出飘乎的神色,仿佛是在透她的脸回忆另一人人似的,她从来没有问过,那是Lisa的私事。
正当她欲再次开口引起她的注意时,Lisa无所谓地朝她挥挥手,然后听到了如天籁一般的声音,“把人带上来,多余的人一个也不要上来,我烦着呢!”
一句话,将惠苏莹整个人浇透,顾不得谢她愿意开金口许她带人上来,人已经快速地跑向楼下,一步三阶地跳下台阶,深黑的夜色,都不能阻止她热烈的心情,有Lisa在,她知道阿澈会没事。
“真是个傻的!”
Lisa斜倚在门口,昏暗的灯光从她的身后倾泻出来,幽幽地将她的脚边照亮了一些,她一撩大波浪的长卷发,那手垂在身侧,隐隐地似乎有些发颤,居高临下地望着那身影朝着不远处停靠着的车子跑过去,*一动,声音消逝在风里。
惠苏莹跑得极快,生平没有跑得这么快过,感觉自己的双腿极是轻快,跟快飞起来一样,直奔着车子过去,待到车门边,她喘了口气,一把拉开后车门,探入上半身,后车座里的人还蜷缩在那里,跟被人抛弃了一般。
“阿澈?”她轻轻地唤了一声,没见他任何的反应,便伸手试图搭上他的肩膀把他扶出来,结果她的手一碰触到他的肩膀,就被他给挥开,重重地力道落在她的手背,疼得她几乎落下泪来,茫然且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江澈竟没有看她一眼,撑着身体,打开另一边的车门,自己下了车子。
“咣当”一声,车门关上的声音极重,震得她两耳发麻,一时间车里没有任何声音,她缓缓地转过头,迎面映入陈意谦狂放的脸,连忙地收起视线,装作很淡定地从车里出来,“谦哥,你在下面稍等一会儿吧,我们上去一会就下来。”
“那行。”陈意谦应得很干脆,晦暗不明的脸隐藏在夜色里,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开玩笑似地补上一句,“你们两个人别把我一个人忽悠在这里就成,我等你们一会那还不是应该的事,一个是大小姐,一个是澈少爷,哦,不,现在已经是姑、爷了?”
那“姑爷”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让惠苏莹怎么听都觉得怎么尴尬,尤其他说话的意味,那种腔调,仿佛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隐隐地感觉到有一种阴影似的,又找不到那阴影在哪里,糊里糊涂的,弄不明白。
“谦哥,你别让我对你的那些尊敬都丢到爪哇国去。”她冷冷地瞪向他,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真想找人狠狠地把这个如狼似虎般的男人给修理一下,让他知道乱碰她的下场,可如今她与他还得谈条件,暂时地按下心中的念头。“别以为我手里就只掌握着第一集团的股份。”
陈意谦大赤赤地坐在副驾驶座里,对车外的江澈视尔不见,仿佛外面就没有这么个人似的,被她的话引得坐直了些,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那里有刚长起的胡茬,“我的大小姐,丢给你的资料,你是一个字也没有看吧?”
她确实没看,连拆开来都没有,也不感兴趣,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绕到车子的另一边,小心和气地陪着江澈上去,这会儿,她吸取了教训,愣是没碰他一下,与他保持着半个身位的距离,引着他小心翼翼地走上黑暗的台阶,就怕他突然地支撑不住摔下去,提心吊胆得很。Lisa的动作很迅速,都没有让江澈把血染的衫衣脱下来,直接地拿起锃亮的手术刀一把划开,动作极为利落,没有半分发颤,挑开已经湿透的纱布,她手头早已经准备她镊子、止血钳、纱布、酒精棉花等等,细致地处理起那处伤口,往里一探,清冷的眉头略微地皱起,抬起惨白的脸,不悦地瞪向蹲在身边的惠苏莹发:“你知不知道里面还有子弹?”
她生平极不喜欢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低下了头,用镊子从狰狞的伤口处像是捡破烂一样,从里面夹出来一枚子弹,往地面里就那么一丢,迅速地止血和消毒,再包扎起来,一会儿就弄好。
惠苏莹的视线随着那枚血淋淋的子弹落到角落里,手臂间被拽着生疼,她连忙收回视线来,江澈的额头全冷汗,苍白的*抿得死紧,不知道为什么,她此时竟不觉得疼了,阿澈不知在何时已经抓住她的手臂,令她心里极为高兴的,至少不要不理她就好。
“带走吧,作死人呀,明天记得打钱给我。”Lisa收拾着自己的吃饭家伙儿,这些东西一直跟着她,已经有些年头,怎么都舍不得扔开,一抿唇,不耐烦地指着那铁门,“不送。”
惠苏莹没有多说话,知道她今天的行为有些强人所难,立即应了一声,扶着满头冒着冷汗的江澈走出房门,见他又有要推开她的意思,这会儿,她难得强势起来,紧紧地扶住他的手臂。
“阿澈,你还想跟我闹脾气吗?”她压低了声音,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抗拒似乎少了些,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暗自将脑袋里的想法厘了一下,“我不是故意的,阿澈,你别我生气好不?陈意谦那家伙把我都敢抓到他的别墅里,你以为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我只要你没事!……”
“我会保护你的!”江澈冷冷地截断她的话,褐色的眼底阴鸷一片,就那么盯着她。“姐,我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保护你的!”
“豁出性命?就凭你?”
还没等惠苏莹回应,已经从车里出来的陈意谦就站在楼顶下,敞露着半边胸膛,花花的衫衣随着夜里的风微微地动着,成三七步地站着,仰头朝上,江澈的声音落入他的耳里,令他憋在胸口的火气就这么地窜上来,讥诮地质问道。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陈意谦甩下话后就直接回到车里,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仿佛扮演成思想者般,就坐在那里,背往后一靠,大赤赤地张开双腿,把车里的两个当成空气般,自顾自地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惠苏莹开着车子,朝着“夜之魅”大饭店过去的,直接地把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把虚弱的江澈从车里扶了出来,走入电梯里,陈意谦随后跟上,三个人一同看着红色的数字往上跳,跳地一层又一层。
气氛很压抑,她站在角落里,静静地不发一言,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根本不知道怎么说什么样的话才能缓和现在这尴尬的情况,耳朵里听得“叮”的一声,电梯门已经打开,她打从心底里松了一口气,连忙第一个从电梯里走出去。
这里是豪华套房,闲杂人等都不见,以至于江澈那一身骇人的血污没有引起任何的骚动,他直接地打开房门,三个人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后,电梯门口的监视器正对着走廊,将他们一行三人的表情都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来。
“你们谈吧,我困死了,睡觉去。”到底是第一集团的事务,惠苏莹到是一点也不懂的,坐在一旁听着两个男人之间毫无保留地你来我往,说得都是集团的事,听得她是困意连连,就起身遁逃入卧室里。
把两个正唇枪舌剑的男人就丢在外边,她逃得飞快,上眼皮与下眼皮都要开始掐架,踢掉脚上的鞋子,赤足走入浴室,洗了个战斗澡,裹着浴巾就钻入了被子里。
也许是实在太困的缘故,又或者是她觉得事情已经圆满地解决,她的身子一沾着床,就沉沉地睡过去,唇瓣间流露出浅浅的笑意,仿佛对一切都很满足。
半梦半醒之间,她觉得身子仿佛在海浪里翻腾,一会儿上,一会儿又从高处下来,胸前沉沉地,像是被重物压住,又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往她的身子使劲地探进去,缓缓地出来,又猛烈地撞向她,撞得她的身子软软的,从深处划蔓延开来一股极致的喜悦之感,如上九霄云端。
然而,她的神智慢慢地回过来,胸前发胀,似乎有什么温热之物含住它,诱得它伸开了懒腰,就那么绽放在温热之物之间,胀得她察觉到有不安的疼痛,倏地睁开眼睛,映入她惺忪睡眼里的竟是一双褐色的眼睛,白皙的年轻脸庞血色还没有恢复。
她一时间有些怔愣,似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双腿有些酸,便急力地缩回来,却不料,晶亮的黑眼睛那么淡淡地一扫,立时满脸的惊愕,她的双腿就大大方方地挂在某人的肩头,某人似乎不满意她的后知后觉,挟带着一股怒意,就倾占她的领域,从不曾对任何人开放过的领域。
那是专属他一个人的领域,里面的甘甜与美味,只有他一个尝得到,仅仅只有他一人,紧窒温暖地包容着他的强势,恨不得把全身都挤入她的身子里,似处罚她的不专心,动作就如疾风暴雨一般,甚至都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枪伤,迫不及待地将她卷入风暴里,粗着气,一次次地领略着那极致的美好,让他怎么都不够!
“姐,我们就这样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好不?”
他的声音如情人的呢喃,落在她的耳边。
那声音如甘霖一般,她下意识地扭动着纤纤细腰,朝着他靠近再靠近,近得两具赤*裸的身子没有一丝的缝隙,名为理智的那种东西,早已经随着他的动作消失,微张开唇瓣,跨坐在他的双腿间,如洋娃娃般随着他的动作而起伏。
“好。”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暗哑得紧,仿佛已经好几天没有进过半滴水。
回应她的是更热烈的动作,将她往高峰上带去,似灵魂出窍一般,越发地环住他的脖子,不肯轻易地松开,又好似一放开,他就会把她给抛下,留她一个人独占高处,高处不胜寒。
待得惠苏莹真正睡足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K城,迎接她的是第一集团的高级干部,在陈意谦与北条淮寺的率领之下,此事更成为K城乃至全国的头条新闻。
举办婚礼,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在第一集团宣布由江澈接手大权之后,第一集团就公布了利无奇的女儿与江澈的婚事,连带着第一集团的股价都不涨了不少,随着江澈与惠苏莹的结婚照曝光,更是引起媒体界各方的关注,一对金童玉女的结合!
惠苏莹从未在公众场合露过面,婚后一直保持着低调,深居简出,她深知自己的出现对江澈意味着什么,于是连那些个跟着父亲打下江山的叔叔们都是婉言谢客,独自住在利园,安然地过起她幸福小妇人的生活,美国的生活早已经被她丢到了九霄云外,已经离她极远,就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
“大小姐,澈少爷说,今晚他晚点回来。”
这是利管家的话。
她点点头,对他的报备很是满意,可是看着让厨师们准备的满桌菜肴,她开始觉得有些可惜,坐在餐桌前,她努力地细数着这个月他没空回来吃饭的次数。
才半个月,就已经有了十次,她清秀的面容浮现出淡淡的疑惑之色,心里泛起一股失落感,每次都这样子,他夜深才回来,那时候她已经睡着,第二天醒来,只闻到枕边他残留下来的一丝温暖,一丝独属于他一个的味道。
自从回了K城,好象所有的事都改变了,他不能天天陪着她,公事缠身,她天天在利园里,什么晚宴儿都是一概推之,只愿意躲在利园里,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他回家。
胡乱地吃了饭,她就上楼去,空荡荡的新房,她站在其中,显得更小,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闭上眼睛就想去沉入梦乡,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她赤足下床,没有开灯,轻轻地拉开房门,走廊里没有任何的动静,也没有回来的身影,一切都静悄悄的,静悄悄的,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带着期待的心跳声。
从一只羊数到三百只羊,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睡意,午夜里越来越清醒,索性推开另一处书房的门,打开了电脑,已经好久没与外人联系过,她直接就登陆了邮箱,“未读邮件”一共是74封。
她略感讶异地点开邮件,一个陌生人的邮件,极其简单的话,却让她按着鼠标的手有些松开,愣愣地对着电脑屏幕。
“惠小姐,你好,我是一个知情人,在你把你的未婚夫抓奸在床时,我刚好有幸目睹过一件极为有趣的事,东西全在图片里,你自己看。”
她仔细一看,果然有一个附件,还挺大的,轻轻地称动鼠标到“下载”这里,右手支着下巴想一会儿,根本不想提起威廉那个恶心的男人,没有任何迟疑地把未读邮件全部都删除,就算是与威廉有关,她也没必要看这些东西。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清晨醒来的时候,惠苏莹觉得身上挺重的,一张开眼,就看到胸前埋着个黑脑袋,整个人都被他给压住,她试着伸手推开他,却被他下意识地紧紧抱住,翻个身,变成她趴在他的身上。
“阿澈?”她试着轻轻地唤了一声,没有反应,估计是太累了吧。
她也没有多想,整个人被他的双臂给圈住,想试着起来,又怕惊动他,好不容易在一早醒来还能看到他的身影,这会儿,容她任性一点儿,就让他们这么静静地待一会儿吧。
她的手指轻轻地瞄过他闭着的双眼,眉间有些皱起,似乎是有什么事让他郁结在心,连睡觉都不安稳,让她有些心疼,第一集团的事,人事太过复杂,不是一个陈意谦解决了就能一步到位的,那几位叔伯们,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她是知道的。
试着抚平他的眉,她动作极轻,就怕惊醒他,小心翼翼,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她毫无理由的相信,那便是他,心里又觉得极为愧对他,她到底是个自私的人,把偌大的集团硬塞入他的手里,连带着把自己都送上门。
真像是强卖强买的。
一想到这个,她不由得低笑出声,待得听到自己声音时,发现身下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褐色的眼里已经是清明一片,正带着丝浅浅的笑意看着她,那目光里含着别样的意味儿,正对着她落在他唇瓣间的手指。
“姐,不再睡会儿?这么早就醒来了?”他开口一把含住她作乱的手指,亲呢地*起来,年轻的脸庞透着几分逼人的光采,劲实的腰身往上一挺,满意地看到她的脸色瞬间泛红,跟熟透了的果子一样,“要不,我们先运动运动?”
他吐出她的手指,上面沾染了湿意,晶晶亮亮的。
惠苏莹被他那么一顶,坚坚实实地感受了一回什么叫做晨*,连忙地缩回手指头儿,迅速地藏到身后,一手抵住他火热的胸膛,想从他的身上逃下来,被他紧紧地拦腰箍住,那双手早已经不安分钻入她单薄的睡衣里,沿着纤细的腰肢儿往上,那双手火热,将她的身子一下子从里到外地煨烫,*的肌肤浮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谁要跟你运动了?”她娇斥道,*一出,面色又红了许多,身子一挣扎,就觉得双腿间硬生生地被抵住,蓄势待发的热度,让她有种想逃的感觉,“放开啦,你还得去集团。”
她突然被吻住,火热的唇瓣,烫得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下意识地便要挣扎,却挣不过江澈揽紧的双臂,那双臂跟他的人一样坚定,没有半分的犹豫,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便会争取,即使是不择手段地争取。
湿热的*坚定且不容拒绝地探入她的嘴里,固执地纠缠着她,不让她的唇瓣离开一分一毫,蛮横且强势的力量让惠苏莹渐渐的不再挣动,身体慢慢地软了下来,瘫在他的身上,试着伸出*,就那么一动,就已经让他的反应更为激烈,狠狠地吻住她,吻到她几乎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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