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夙在旁边大献殷情,捧着水果献媚地问至原什么地方不满意,至原懒得理他,靖夙,拜托,你是“精英”帅哥,不是餐厅服务员,有点形象好不好?
陈靖夙低下头媚惑地对她说,面对至原这样的美女,你已经是我的王后殿下,我陈靖夙早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心甘情愿听你的差使。
一句话听得至原大光其火,你有病是不是,好好的人不做——
至原!清雅欢快的叫声打断了她的说教,一把推开陈靖夙迅速起身将清雅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置张子衍的抗议于不顾。
清雅好奇地环视室内,房间另一头摆放有各种游戏,卡拉ok唱机,肖珂正在那里自娱自乐打骨牌,郑绮进屋直接走过去打开游戏机。清雅躲在至原怀里悄悄注视着他,他英俊的侧脸线条冰冻般冷硬,象他无情的双眼,清雅想要抚摸它,使它变得柔软光滑。
卢尤子回来不久就开饭,至原才把清雅还给张子衍。正餐从冷盘开始,接着是热菜,精美可口的中式菜肴让人十指大动。
清雅我们唱歌好不好?吃完饭,餐具撤走之后,又端上饭后甜点和水果沙拉。至原无法插进男人们的游戏,便摇醒昏昏欲睡的清雅,向她提议唱歌。
清雅有些犹豫,拂开胸前的长发说,我怕自己唱不好,至原还是不要吧。
至原你对自己的嗓子有信心吗?我们可刚吃完饭。陈靖夙看着面前的骨牌打趣至原,至原也不生气,将一团面纸扔给他,不想听把耳朵堵上,真是,又不是唱给你听的,多嘴。
陈靖夙笑着当真用纸巾塞住耳朵,更过分的是肖珂也把耳朵堵上了,看得至原黑了半张脸,不高兴地猛按遥控键。
点的是一首歌颂友谊的流行歌曲,和清雅坐在地毯上对唱。刚唱两句,屋子里所有的人被她们的歌声吸引,都停下手中的游戏,陈靖夙慌忙把纸团取出来,身体前倾想要听得仔细些。
清雅的歌声带了些羞涩,但清丽单纯如河面清风迎面扑来,干净得没有一丝矫柔造作;至原的歌声略显低沉,中低音转音的和音非 常(炫…书…网)完美,象夏日里的一阵凉风,抚平人心中的不安与烦躁。
轻快的旋律在歌声结束后仍回荡在屋里,卢尤子深情地注视着至原,至原却挑衅地瞪着目瞪口呆,口水长流的陈靖夙,肖珂难以置信地猛吞一口口水,眼球突出,手迅速抓过陈靖夙面前的两张牌与自己的对换,陆克不知为什么会脸红,郑绮默默注视窗外,杯中的酒打着旋,叶林斜倚在沙发上,眼神深沉,虽然在笑,却多少有了些无奈的忧伤,张子衍竟然感动得泪流满面,跑过去一把把还在懵懂中的清雅拥入怀中。一时间,房里除了音乐,静得出奇,大家都被她们的歌声感动得失去思考能力。
过了良久,陈靖夙才搓着手发出感叹,天生的,天生的声音,天生的表演气质,天哪,天哪!至原,清雅,你,你们——
我开牌了,靖夙你输了。肖珂大杀风景地“啪”一声把手上的牌翻开,接着发出雷鸣般的丑恶笑声,哈哈哈——
至原受不了,把麦克风准确无误地扔进肖珂张得碗口大的嘴里,然后爬起来坐到卢尤子身边,庸懒地靠进他怀里,扭头,轻咬一下他的耳垂,带着媚惑的声音传进每一个人耳朵里,喜 欢'炫。书。网'吗?以后唱给你一个人听。
如同是说给自己听的甜言蜜语,刹时屋子里的男人个个面红耳赤,卢尤子更是脸象火烧一样红,陈靖夙嫉妒得大叫不公平。
至原目光闪电般的扫过他,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射进屋的阳光正好将她包裹在一圈光晕中,左手插进裤兜,右手将额前短发撩到脑后,不动声色地微笑,眼波如清水流转,再加上身上是一件中型开衫上衣,这个pose帅气潇洒,让在场所有男人自愧不如。弯腰下巴搁在陈靖夙肩上,声音变得娇媚甜美,象是撒娇又象是诱惑,靖夙,你应该找个女朋友了。
一向在女人堆里打转声称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的L大情圣竟然口不能言,双眼发直地看着至原,鼻血流下。
至原直起身子正要嘲笑他,突然传来敲门声,转身,高跟鞋在地面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走向门口。陈靖夙如获大赦,连忙抓过纸巾塞进鼻孔,肖珂十分没有面子的看了看他。
打开门,一个穿西装打领带,蓄落腮胡子,头发花白,身体硬朗,满面红光七十岁上下的老人站在门口,手里拄镶金乌木拐杖,至原本来打算再展示一下自己的风采,看到面前的老人,愣了一下,立即露出天真善良的本质,老爷爷,您找谁?
老人笑眯眯向屋里看了一眼,拐杖“咚咚”敲两下地板,啊,玩得很高兴嘛。对我们的服务还满意吗?
卢尤子听到声音,起身走过来,手自然地环过至原的腰,极为亲密地把她揽进怀里,恭敬地问老人,您怎么来了?
老人没有回答,看到他们的举动,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臭小子,谈恋爱也得找好对象,你,你搂个男人算什么?不由分说,抡起拐杖就敲向卢尤子头顶,身体腾空而起,至原见状,举手格挡下这重重的一棒,象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这一棒打得至原双手神经都麻了,吓得卢尤子大叫一声,至原却还面不改色,笑着说,您老人家这么大岁数,这么激动小心闪了腰。
老人没理她,拿下拐杖,冲她身后的卢尤子大吼,你跟我说你老婆,你老婆,就是这个不阴不阳的男人?
什么不阴不阳,糟老头,本姑娘是女人,女人!至原火冒三丈,不管不顾与老人对抗起来,老人听她一吼,反倒平静下来,眼睛上下左右仔细打量至原,伸手拉起至原的脸又弹回来,疼,疯老头!
至原已经感到事情有些不对,这老人刚才问起饭店的服务情况,俨然一副老板派头,而从卢尤子对他的尊敬以及他们之间的对话可以推断,这——个——疯——老头——是——卢——尤——子——的——爷——爷!!!!!至原打个寒噤,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老人捏了捏至原纤细的腰,之后又盯住她的脸看,卢尤子这才站出来,搂着至原宝贝而得意地问,爷爷,鉴定好了没有,您的孙媳妇还满意吗?
什么孙媳妇,我还没承认呢。老人盯着至原说。
眼不见心不烦,眼不见心不烦,至原索性把脸埋在卢尤子颈窝里,闭上眼。
况且,老人的声音传来,我还不知道她是不是做过变性手术。
什么变性手术,跟你说了,本人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女人!至原闻言再次发飙,唾沫飞溅,老人仍然眯眼笑着,掏出手帕擦拭额头的汗水和溅在脸上的口水,卢尤子拦住气喘吁吁的至原,爷爷,您就别管这些,就说您喜 欢'炫。书。网'她吗?
什么别管这些,尤子这可是关乎我声誉的事。这疯老头,我不要再见到他。说完“嘭”地一声关上门。
门外老人头顶冒出一个叹号一个问号然后又伸手按门铃。
这一次卢尤子打开门,老人仍然笑着,一点没为刚才至原的无礼生气,尤子啊,下个月我生日准备开个生日宴会,到时你带这女孩来吧。卢尤子和至原具是一怔,这不就等于认同至原了吗?
行不行啊,小女孩?老人和蔼可亲地问至原,至原却怒火冲天,明明都已经承认,还叫小女孩,小女孩。
老人没等她再次发作,踱着步子拄着拐杖离去,卢尤子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感动,把至原搂进怀里,开心地叫起来,爷爷认同你了,他喜 欢'炫。书。网'你,至原,爷爷喜 欢'炫。书。网'你。
至原吻一下他,没好气地说,疯老头!房里的人都为至原捏了把汗,此时老人一走,全都放下心来。
叶林为自己斟上半杯威士忌,加上冰块。
清雅低头看手手上的戒指,泪流满面,张子衍百感焦急,抱紧她。郑绮捏紧拳头低着头。
(2)
出得餐厅,至原抬头深吸一口气,突然大叫一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卢尤子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至原摇摇头,张大嘴指着前面的四十层大楼,这,这栋楼都都是你们家的吗,尤子?卢尤子抬头淡淡扫一下上面,点头。
不仅这一栋,这周围的餐饮店都归它管,而且每一个地区都有这么一处。肖珂笑着插进一句,至原更惊讶,那尤子家不是很有钱?
尤子,你没告诉她你们家的家业?陈靖夙问,
什么家业?
卢尤子搂住她,笑着说,没什么。至原点头,露出倦容,我饿了,尤子,想吃冰激凌。
卢尤子揉揉她的头发,对站在一旁的朋友们说,你们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转身,又被至原抓住,不如我们打个赌。
什么?
你回饭店取冰激凌,我到这边冷饮店去买,看谁的速度快,好不好?至原指指西面不远处一家明黄色店面的冷饮店提议,卢尤子看看排到店门外的人群,自信一笑,知道她不会吃亏,愉快地点头,抬腕看表,现在是三点一刻,陆克,由你掐时间,先到者为胜。卢尤子对陆克说。
哎,追加一条,这里所有的人,每人都有一份冰激凌哟,不许耍赖,尤子。
好。
刚达成协议,两人就撒开腿朝不同的方向飞奔,陆克紧张地看着表。
郑绮也看看表踏上机车准备离开,清雅一看,急了,顾不了许多,跑到车前拦住车,大声说,你不和大家一起吗,为什么要走?口气听起来十分伤心,几乎是在哀求,她想多看他几眼,哪怕近在眼前无法触摸,她也要他陪在身边,郑绮取下头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其他的人都被清雅的举动吓坏了,张子衍更是奔过去将清雅强行拉开,严厉地责备她,万一车子发动冲上来怎么办?清雅也想不到自己会如此激动,羞红脸,低声道歉,对不起,小衍。
张子衍吓得全身发抖,差点哭出来,傻瓜,你要绮留下来,直接说不好吗,你想吓死我吗?
清雅咬住嘴唇流下泪来,郑绮坐在车上一时也没了进一步的举动,眼神忧郁的看着清雅,她到底在做什么?
叶林嘴角一扬,无声地笑起来,人的本能是多么有意思啊,再单纯的人,毕竟是人,一出世就被污染了,上帝还真是无能的鼠辈,连这个基本道理都不懂,谈什么拯救,哼!人死便是尘土便是风,天使不会降临的,天堂也早就不存在,上帝是最大的撒谎者!
大伙漫不经心地等在路边,陆克看到卢尤子出来时大呼了一声,几乎同时所有的人都扭头看至原离开的方向,毫无动静,看来这一次她输定了。
卢尤子也一副胜券在握得意洋洋的表情,大家都准备看一场好戏,突然清雅大叫一声,推开张子衍冲上前,挥舞着双手,至原,至原,小心,小心哪,天哪!
至原身后跟了至少四十个手拿砍刀大棒,头发各色,衣服奇异的彪型大汉,她大叫着让路人让道,街上的行人吓得尖叫着四散躲避。
“精英”的男儿们全身血液冻结,脊梁发冷,叶林刚迈步,被郑绮拦下,他脸色凝重地说,别去,你带他们先走,我去救她。
叶林想反驳,郑绮厉声一喝,你没有反对的权利,快走!
张子衍跟在清雅身后想把她拉回来,被她一次又一次推开,叶林不再犹豫,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靖夙,我们走。陈靖夙拉着看呆了的肖珂,陆克跑到车边,打开车门把他们塞进去,叶林已经发动自己的法拉力赛车。
刚才出来的卢尤子扔下一堆冰激凌不知到哪里去了。
与此同时郑绮追上刚被清雅甩开的张子衍,用命令的口气对他说,你快走,我把她带回去。听到没有!最后一句郑绮是冲张子衍吼的,因为他正不顾一切要甩开郑绮去追清雅,被郑绮再一吼,张子衍愣了一下,郑绮冷冷地说,你现在去也帮不了她们,走啊!一推张子衍,郑绮不再管他,转身去追清雅,她正拼命向至原跑去。张子衍看着郑绮的背影,这根本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但现在无暇再想,他们接下来一定有一场恶仗,自己不能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跑向停车处,迅速离开。
至原灵巧地躲过抓住自己的人的袭击,一个漂亮的绊腿,暂时解除血溅当场的威胁,因为那个大个子倒下压倒他身后许多人。看到清雅靠近自己,气得大叫,不要过来,傻瓜,疯了吗?危险!边跑边拉倒路边的垃圾桶,但还是一瞬间被追上,有人哈哈大笑,兄弟们,把这两个小妞抓回去,今天晚上有下酒菜了。其他人高声附和,一时间众鬼齐吼。
这时清雅也与至原汇合,一看那些凶神恶煞的人,吓得当场愣住,一动不动,至原怎么拉也拉不动,大吼一声,挡下围追过来的人的一刀,刀深深刺入左肩,抽出时被削去一块肉,疼得差点倒下,清雅尖叫着捂住耳朵,完全被这一幕吓得失了魂,要不是至原反应快拉她转身,下一个吃刀子的人就会是清雅。
只一刹那,郑绮就追上来,一把抱起瘫软无力的清雅,三个人刚一停留,就被完全包围。
不敢有丝毫分神,至原闪过无情的大棒,血液在以最快的速度流出身体,感觉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郑绮抱着清雅丝毫不受影响,腿下生风。把眼睛闭上。喘着气对睁大眼看着这场血腥战斗的清雅说,清雅抬头看了看他,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大眼眨了眨,听话地闭上,脸贴在郑绮脖子边。
在汗水与血液挥洒中,闪过无数人影,郑绮听到悠扬的歌声,她在轻声吟唱。就算此生只一次,死了也无憾。郑绮默默对自己说。
这场斗殴,连看热闹的人都没有,行人早已避开,整个街区除了间或的惨叫声,棍棒落地的声音,可以说静得诡异,不要命的人只管挥舞大刀砍杀。
人活着,或多或少都是在夺取别人的生命,在求取生存的过程中,别人的生命是微不足道的,一如那该拿来充饥的肉食。意识渐渐模糊,这样的话出现在至原脑海中,到底是谁,谁告诉自己的,告诉自己憎恨是活着的标志,人活着是为了憎恨自己,憎恨自己的同类,并排挤他们,杀死他们,人和虫蚁没有区别,但人比虫蚁更劳累不堪。人,到底是什么东西?泪水无意识地爬上脸颊,至原感到越来越无力,不是体能上的消耗,而是,而是内心的沉重,内心的沉重感要自己放弃。终于她垂下手不再反抗,如果人活着要一直这样的战斗下去,那么我宁愿不要这场生。
郑绮看到至原突然放下手,该死!一脚把脚下的一根棍子踢过去,打中一个正要向她下手的人,清雅,清雅。一边唤醒怀里昏昏欲睡的人,郑绮一边努力向至原靠近,清雅睁开眼,怎么啦,郑绮?快叫至原,快叫至原!
清雅扭头想看,被猛地一晃,双腿踢中一个人,别看,快叫呀。
好。清雅再次闭眼,大声叫,至原,至——原——
声音还没落下,街角咆哮的机车声传来,一个戴蓝色头盔骑蓝色大马力机车的人冲向人群,笨重的机车发出轰隆隆的声响,把一时未反应的人群冲散,停在挨了两棍子,摇摇欲坠的至原身边,卢尤子急切熟悉的声音传来,至原,快上车。
至原这才醒悟,刚才自己干了一件多么傻的蠢事,怎么可以置他于不顾呢,笨蛋!一拳打倒还要攻击自己的人,手迅速格挡开袭向卢尤子的刀,腿向上一踢,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