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心头一冷,还是卑贱的心哪,愚蠢的人类什么时候才能吸取教训觉醒。
清雅将浴袍紧扣在胸口以上,连露出脖子周围的肌肤都使她感到害怕,灯光下穿白色浴袍的她卷发盘在头顶,出尘脱俗,坐在水池边如同在天池沐浴的仙子,水中的男人们都看直了眼。
不敢下水,小浴池也被占完,只好百无聊奈的光脚扑打水,阿伟在身边大献殷情,又是递酒又是剥海鲜,目光不安分地上下打量她,清雅强自镇定的看着水中人抛掷水球玩耍。
水球在空中飞来飞去,不时飘落在水面,又被人捡起,大叫着扔出去,大伙儿玩得尽兴,吃得开心,在岸上的清雅却如坐针毡,她已经被缠得毫无办法,阿伟把一大堆生蚝,牡蛎打开要她吃,可她从小就对这种食物反感,更让人心惊胆颤的是,他的手总是有意无意在她脊梁上摸索,清雅恶心得想吐,却又不敢避开,怕伤到他薄弱的自尊心。她的好心助长了阿伟的胆子,竟然坐到她身边大胆对她动手动脚。
池中的女人本来就是要看她的笑话,好整以暇,吃着海鲜,品着美酒,有男人陪,目光全溜在这边两个人身上,有人甚至大声喊,阿伟,加油哦,她可是我们学校管理学院第一大美人,她朋友更是L大第一美女,你有艳福了啊。阿伟乐得小眼眯成一条缝,向众人挥手,张大嘴乐呵呵地说,好说,好说。
清雅脸色苍白,痛苦地呻吟一声,看向简洁,为什么要把至原扯进来,为什么要把至原扯进来?捂住胸口的手一点点松开,浴袍拉开一条口,阿伟被她光滑诱人的肌肤吸引,伸出手想要触碰,清雅惊叫着推开他,跳起来,浴袍被扯落在地。
雪白如丝缎的肌肤,闪着凝脂般的白玉光芒,丰满的胸,纤细的腰,配以她此时恼人的娇羞动作,加上穿的是白色三点式泳衣,丰腴美丽的身段,不仅在场的男人,连女人一时间都被夺去了心魂。黑色卷发由于发卡松落,散落披到胸前,不仅未使她显得狼狈,反而为她的娇羞平添了几分妩媚,泪水爬上脸颊,清雅看看众人,那份娇弱无助,再狠心的女人看了也会心软,羞惭地捂住脸跑开去。
她这一走好象带走了一个美丽的梦幻,众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没想到不但没让她出丑,反而在她美丽的光环下显得污秽不堪,女人们个个怒形于色,纷纷拿起手中的东西向阿伟砸过去,男人们因为嫉妒也操起盘子杯子扔过去,被推坐在地上的阿伟早被清雅的美丽迷得失了魂,一时众人来袭,招架不住,被两只盘子砸中脑袋,顿时头破血流,眼镜也滑落在地上惊慌得大叫起来,满地乱爬,我的眼镜,我的眼镜,看不见了,看不见了。胡乱摸索着,扑通一声掉进水里,众女人高声大笑。
简洁愤怒地看着清雅离去的方向,方才那一刻的纯净美丽,振颤人心,不仅仅是身体的美,而是眼睛灵魂的纯净透明,这样的灵魂决不象她的外表那样柔弱,它就象初生婴儿,有着强大而旺盛的生命力,爱情将给它充足的养分,它将会迅速壮大,这样的灵魂根本就不是叱干至原的影子,而是她本身,不,是完全独立的个体,叱干至原只是它的守护者。这样的灵魂如果变强大,它将会拥有怎样的力量啊?颠倒众生,倾覆一切?不知道,反正子衍不是适合她的人,子衍在她面前只能微弱喘息,将会被她吸干灵魂精髓死去,但是子衍是我的,我的!清雅我决不让你伤他分毫!
正想着,腿上突然一紧,阿伟抓住她的腿,攀上她的腰,支起身体来,简洁看到他恶心的脸发出恐怖的尖叫声,一脚蹬开这个骷髅般狰狞的人,两人双双落水,阿伟杀猪般嚎叫着扑打水,众人再次哄堂大笑,简洁怒气冲天地浮出水面,怒视周围,笑声顿时止住,这些人大部分都知道她的脾气,发起狠来,六亲不认。
混乱中,莫彩菲附在赵雨音耳边说了句什么,之后爬出游泳池离开。
简洁回头,一拳将刚刚站起来的阿伟打入水中,面部表情与噬血杀人狂无异,胆子小的几个女人都到抽冷气。男人们发出啧啧的佩服声,阿伟第三次落水,呛了一鼻子水。
清雅站在大幅化装镜前吞声哭泣,不停用水擦被阿伟碰到的地方,今晚剩下的时间该怎么过,她们让她来无非就是要看她出丑,现在弄成这样,简直是进退两难。如果回去,那些人肯定会更加嚣张,还有那个叫阿伟的男人,根本就没办法应付;如果就这样走了,篮球社日后肯定再无立足之地,张子衍也会处于更加尴尬的境地。
正在苦恼该怎么办才好,一件浴袍突然披到身上,莫彩菲轻盈的从她身后闪现,懒懒的靠在洗涤槽,你这么美,子衍竟然一点都不懂得珍惜你,以后就算失去你,他也无权抱怨。
清雅低头收拢浴袍,轻声致谢,谢谢。
莫彩菲笑着摇头,拉她的手,看你惊浦未定的样子,到后面去喝杯饮料定定神吧。
可是——清雅又露出惊恐之色,莫彩菲明了她的心情,转身走到她身后,为她解开松乱的头发,放心,那里现在没人,人全都在泳池中。来吧。
清雅终于松口气,稍稍定神,露出苍白的笑容,谢谢你,菲儿。
莫彩菲拉着她走出洗手间,你知道吗,我很喜 欢'炫。书。网'你,虽然一直都按着雨音的意思莫名其妙地帮你。
接触各种类型的男人是有好处的,毕竟以后工作,会碰到不同的人,而男人又是最多的,要知道怎样应付男人,你才能在各种交际场合如鱼得水,工作也会很顺利的。休息间里只有两个人,宽敞明亮的室内,钢琴曲如水轻轻流淌,一杯热橙汁,一杯咖啡,莫彩菲不无得意地向清雅传授经验同时教导教导这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孩,清雅睁着好奇的眼用心倾听,这让莫彩菲很有成就感。摇头晃脑地说,对付那些男人,特别是缠着你的男人,要象要给他一巴掌那样斩钉截铁的驯服他,否则他们就象碾不死的臭苍蝇一直在你耳边转。
可是,我觉得人和人之间只有相互尊重才能成为朋友,象叶林他们,我们就相处很愉快啊,根本不用谁臣服于谁。清雅胆怯地提出异议,莫彩菲很激动,猛地一敲玻璃桌面,吓得清雅轻呼一声,惊恐地看着她,以为她生气了,敲得那么用力,平时和赵雨音她们大声争论惯了,没想到这不经意的举动会把她吓成那样,看着柔弱的她,莫彩菲有些心疼,于是尽量压低声调说,他们是你的朋友,可是在社会上你能跟所有的男人作朋友吗?不能!要让那些男人敬畏你,就必须驯服他们。况且你说的那几个男人是什么?全都是正人君子,连陈靖夙那王八蛋都是(此时在“wind”的陈靖夙打了个莫名其妙的喷嚏)。他们是“精英”,“精英”你懂吗?社会上那些男人一个个都是臭屁王八蛋,卑鄙无耻下流!象你这样出去,非得被吃了不可。唉,你太不懂得运用自己的美丽了,呆在张子衍身边就象一条没有生命的美人鱼。莫彩菲重重叹口气,无限惋惜的样子,咖啡的味道还真是苦呢。
没看到清雅为她刚才一连串口没遮拦的粗鲁话语脸红,不过听到最后几句话,露出疑惑的神色,俯过身,问她,运用美丽,为什么要运用美丽?
看来收效甚微,莫彩菲无奈地一抹脑门,为了驯服男人啊。清雅为什么你拥有如此惊人的美貌会自卑呢?你应该抬头挺胸将男人们踩在脚下,让他们对你俯首帖耳,唯命是从,你知不知道自己拥有玩弄任何男人于股掌之间的本钱?
任何男人?清雅问。
恩,恩!莫彩菲使劲点头,就拿你身边最近的人来说,郑绮,“精英”一等一的大酷哥,女人们心中的达旦大人,聪明冷酷,他,知道吗?只要你愿意,就可以使他臣服在你脚下,吻你的裙角。
清雅羞红脸,低下头,小声说,才不会,郑绮他根本就不喜 欢'炫。书。网'我,他怎么会——
打个比方而已,莫彩菲打断她的话,没注意到清雅脸上异样的光彩。你刚才又理解错了,我不是要你去驯服喜 欢'炫。书。网'你的男人,而是要征服男人,给那些胆敢对你不规矩的男人一巴掌,让他们从此对你敬畏有嘉。
清雅摇头,还是不同意,苦恼地说,不,我不要他们,我只要呆在至原和大家身边就好。这个大家显然是指“精英”。
莫彩菲失败地垂下头,拼尽最后一点力气要向她灌输一点自己的思想,大声说,可他们终究有一天会离开你的。至原不能保护你一辈子,“精英”也会散去,走上各自不同的道路,那时你该怎么办?
不会的!清雅激动得站起来,手撑桌子,大声对莫彩菲说,恐惧占满她的双眼,不会的,我死也不会让他们离开的。你在胡说,胡说!至原怎么会离开我,她怎么会扔下我一个人,你胡说!
眼看她摇摇欲坠就要晕倒,莫彩菲急忙扶住她让她坐下,安慰道,你别激动,别激动,你这身子,我看稍微重一点的刺激都会要了你的命。好好,好我只是在分析,只是一种预见,ok,你别当真,就当是阴阳师乱卜的褂,别放在心上。
清雅被吓得半死,全身发抖,蜷在沙发上。
莫彩菲头疼地敲敲脑袋,真是,没事找事做。唉,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外人无法理解也不能插足的。
至原斜倚在长凳上,无精打采地看着天空,手指在空中结出一个个奇 怪{炫;书;网}的封印。
长廊下,今晚“wind”象往常一样满座。幽雅的环境,让人珍惜的难得宁静,恋人们隅隅细语,露天音箱流出清淡高雅的小提琴独奏曲。陈靖夙,肖珂,陆克和两个临时工侍应生,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卢尤子看天冷,跑到凉子的住处去取衣物还没回来。
啪!陈靖夙把一杯褐色鸡尾酒放在窗台上,深出头来,我说,大小姐,我都快累死了,你就不能来帮帮忙吗?
至原起身,趴在窗台上,拿过酒杯,多少钱一个小时?
喂,那不是你的酒,给我,给——陈靖夙只捞回一个空杯子,至原咯咯笑起来,只好无奈地摇头,转身重新调酒。
陆克,那个,生菜色拉,我端下去吧。至原起身拦住正要把东西拿下去的陆克说,陆克腼腆一笑,不用,至原你坐那里就好,别在意靖夙的抱怨,平时都是这么忙的。
知道,至原不由分说夺过餐盘,我想帮你们啊,因为你们宠着我。这是哪桌客人的?
A座五号。陆克也不再争辩,笑着把位置指给她看,至原点头,微微一屈膝,大人请稍适休息,小女子去去就来。说完俏皮一笑,悠然飘下台阶,陆克笑出声,在她身边总有一种自然的快乐,舒适而放心。
一群人游了两个小时的泳,之后便上二十五楼餐厅,楼上有舞厅,高级餐厅,住宿的房间等等,各方面设备一应俱全。
因为人多,分成几泼上楼。清雅自然躲在赵雨音姐妹中,怎么也不肯再与那些男人接触。在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清雅突然看见郑绮从对面一部电梯中出来,显然他也看到了她,怔怔地盯着她直到电梯门关上。
霎时间,幸福的喜悦充满心田,清雅高兴得双眼炯炯发光,他来了,郑绮他来了!是为我吗?一定是的,可是,可是——清雅不确定刚才的一瞬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或者更确切地说,她害怕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胡思乱想。或许他刚好有事碰巧也在这里,是啊,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呢!顿时,沮丧地低下头,泪水也浸出眼角。
(3)
郑绮手握住门把,不知这个时候该不该进去,一个小时前好不容易在电梯里找到她,便急匆匆赶到坚控室通过楼道的监视器看到他们的房间号,然后陈浩才要了对面的房间等到现在。
下午在体育馆门口从那群女人口中听到这家餐馆的名字,正好是几个月前才开张不久的,而且当时他还参加了开张剪彩典礼,因为这家餐馆的老板是父亲名下的一员老将开的,用他的话说是一辈子戎马生涯,老了,老了,就想要栋房子颐养天年。
这些都是次要的,反正老板对他敬畏三分,他就可以在这里随心所欲,不过这两年的拘束生活已经使他的性格收敛了不少,也懒得找这些老头子的麻烦。反倒是让陈浩出面事情办得更容易更快,否则吓出那老头的心脏病父亲也会找麻烦的。
坐在对面一个多小时,不时有人进出,就是不见她的身影,不知是不是出事了,会不会有危险?该死的!下午本来就不想多管闲事,可是一想到她会被这群女人折磨得不成样子就心烦意乱,甚至害怕得发抖,无法战胜这种心理,就把正在上班的陈浩拉出来,直到现在陈浩还一头雾水,不知道是什么重要任务竟然劳师动众到已经修身养性两年不曾出手的郑绮亲自出马。还有啊,整个一个小时里,他根本就是坐立不安,雪茄放在桌上熄了都不知道,不停敲打火机。
对于已经习惯他八年冷漠异常性格的陈浩来说,这无疑不能不说是奇迹,而且绝对是危险的征兆,所以到底是什么事,看他一直未放松面部表情,陈浩明智地选择保持沉默。
哎,怎么不进去?一个穿破牛仔裤,上衣破烂不堪,头发参差不齐,连面孔都有些破烂的男人问站在门口的郑绮,反正大家都是陌生人,里面那一屋子的人也不见得有人能全部道出名字来,所以他把郑绮当成同伴也很正常。说完推开门自行进去了,郑绮立即被里面的乌烟瘴气刺得冒出一股无名怒火,她怎么能允许自己呆在如此肮脏的地方!选了个靠后角落里的位置坐下,此时大家正被屋子正中央的两个人吸引,谁也没注意到他。
简洁已经有六分醉意,跪在地毯上,郑绮进去时她刚把一杯酒“啪”地一声放在被她强行拖到茶几边的清雅面前,要和她用张子衍打赌,清雅不肯,两人僵持不下,简洁发怒道,你喝是不喝?
清雅低着头,不说一句话,几乎是瘫倒在玻璃茶几边,穿白色外套的瘦削的肩不停发抖,简洁俯身要将她抓起来,被赵雨音抓住手腕,她严肃地说,简洁,适可而止,清雅绝对不可能拿子衍作赌注。
简洁冷笑,持酒杯的另一只手用力往外一掷,酒杯嘭地一声在墙壁上碎裂,清雅尖叫一声捂住耳朵。
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赵雨音警惕地看着她,但没想到的是,她收回手时突然出掌袭向赵雨音的正面,虽然是措手不及,但赵雨音还是凭本能挡下这一掌,简洁并未收掌,直接变掌为爪将一时反映不急的赵雨音瞬间擒住,扼住她的下巴,想不到她会手上功夫而且不弱,赵雨音显得很狼狈。
简洁张嘴无声而得意地一笑,说,叶林救了你一命,你就给他当狗了?
赵雨音脸色一变,愤怒地一扭腰,手灵巧地反抓,迅速有力的动作简洁只来得及后退一步格挡开她的下一步进攻。
赵雨音起身准备再次出手,旁边的两个男人突然站起来将她双手反钳,腿上也挨了重重一脚,跪倒在地,房间另一边,莫彩菲和纤然两个人刚出声已经被制住拖到房间中央,三个人跪在简洁和清雅面前,都发不出声,其他人似乎早就知道会这样,都没出声,有人甚至幸灾乐祸地笑起来,这根本就是早就预谋好的,不仅是征对清雅,简洁要教训所有胆敢与自己作对的人。
清雅呻吟着支起身子,抓住简洁的裤腿,求求你,简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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