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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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的爱-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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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韩准也站起来,走进了卧室。不一会儿,他拿着一件毛衣出来,递给了李知君:“换一件外套吧,别被狗仔拍到了。”

    李知君一怔,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么细心。

    他换过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门又再次被轻轻关上,门里面的韩准,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第八十章 要到尽头了吗() 
韩准一夜无眠。

    这个晚上,他不愿意去面对的回忆,统统杂沓而至。

    他不想让思绪偏离,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韩准打开冰箱,里面只有无糖乌龙茶,没有酒精。他一罐一罐喝着,麻痹自己说这就是酒,到最后,飘飘然的感觉出现了,他居然真的醉了。

    韩准就这样颓废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从天黑,再慢慢到天亮。

    同样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还有谢衣衣。新闻爆发出来之后,她很快也变成了焦点之一。“六年不正当关系”像一把尖锐的利刃,狠狠插进了她的生活里。一时间,舞团的人、工作上的合作伙伴、以及亲朋好友全部出动,向她质问事情真相。

    从事情一出来之后,霍斜阳的电话、信息、邮件就没有断过。可谢衣衣一个电话都没有接起来,也一条信息都没有点开看。她太害怕了,她想不明白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就像她也想不通为何霍斜阳会变成这样的人。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她措手不及。

    这些年来,时间经过了他们,也改变了他们。最终,他们都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谢衣衣把自己放入工作里,整日整夜地在处理负面新闻带来的影响。这两天,她天天都在曾经的合作方、商家、剧组中间来回奔波,试图能够挽回一些机会。只可惜事与愿违,原定的几个合作计划还是没能保住,对方不约而同地纷纷表示要取消合约。

    没有人肯再用韩准了。谢衣衣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和霍斜阳……如果韩准不是保护他,如果她不是因为被牵扯其中而能到公关,那么韩准蒸蒸日上的事业又怎么会受到影响呢?他又怎么会像今日这般,一落千丈?

    她恨自己的无用,可她更恨霍斜阳、更恨自己有眼无珠。

    一向坚韧刚强的谢衣衣,此时此刻却因为内疚和愧歉,忍不住轻轻落了泪。

    桌上的又响了起来,她看到“霍斜阳”这三个字,咬牙切齿地接通了电话。

    “不要再打给我了!你怎么还会有脸打给我?你知道因为这件事情对韩准影响有多大吗?你又知道我有多么对不起他吗?如果不是你……”谢衣衣恨恨地擦去眼泪,泣不成声。

    “衣衣,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霍斜阳急急挽留,“求求你不要挂电话,求求你听我把话说完。求求你……不要哭……”

    谢衣衣开了免提,把放在桌子上。霍斜阳的声音顿时填满了整个房间。

    “这几天我真的好担心你们,可你不听我的电话,韩准也是,我都快要急疯了。我跟曲柔从没有交往过,她写的东西都是胡编乱造的,她绝对是有预谋的!衣衣,你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个新闻一出,对谁最有好处?曲柔真的是因为想要得到公平待遇而发上网的吗?如果真如她自己所说,为何她在微博发布的第一时间就请辞离开舞团?这会不会也太迅速了?除此之外,如果你有留意到这几天的新闻,你就会知道,曲柔现在频频露面,那个富二代王明秋也是力挺曲柔,还要把她签到他公司旗下。你说,会不会一开始王明秋就是在曲柔背后出谋划策的人,他们费尽心思制作新闻,就是让曲柔上位出道?”

    霍斜阳说的很有道理,谢衣衣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一想起曲柔的指控,她就难以释怀,谢衣衣半信半疑、犹豫着问道:“那……你没有睡过她吗?”

    “衣衣,我……”霍斜阳一时语塞,话也停在了嘴边上。谢衣衣一声不吭,在着他的回答。半晌,霍斜阳才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我曾经太荒唐了。”

    时间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停顿了一秒。谢衣衣心中一紧,疼痛感开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慢慢扩散。

    于是,她轻声说:“我再也不愿意相信你了。”

    这才是事情,最初的模样。

    就算曲柔是上位才故意炒作,那又怎么样呢?要是没有霍斜阳先最初做出这些事情,她又如何能有这么好的机会,简简单单“H先生”三个字,就能引领舆论把一切罪过推到韩准身上?

    谢衣衣摇摇头,不愿再想。她想到从一开始,韩准就只是醉心舞蹈,无意在娱乐圈一争高低。是他们的不断游说,才让他重心慢慢放在了演艺事业之上,可偏偏现在……她和霍斜阳,他们两人,都欠韩准太多了。

    哪怕全世界只有亿分之一的机会可以补救,谢衣衣也一定会牢牢抓住不放。可是,可是。此时此刻,她就像是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空有一身本领,却依然动弹不得。

    谢衣衣左思右想,还是打了个电话给韩准。“韩准,我现在去你家方便吗?对,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想跟你谈谈。好的,没事,那我先准备一些资料,两个小时之后见。”

    谢衣衣起身,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平日里最常穿的套装。她踌躇了一下,还是把套装里的白色衬衣换成一件浅粉色。既然是跟韩准最后一次见面了,那还是稍微打扮一下吧。她这样想着,又仔细化起了妆。

    谢衣衣梳妆完毕之后,又在家里把韩准从娱乐圈以来的合同、剧本、邀约通通找了出来,连同每一个合作方的联系方式,整合一下,居然满满当当有六七个文件夹。

    她索性拿了个登机箱,把这些资料都放在了里面。

    两个小时之后,谢衣衣准时敲开了韩准的门。

    当韩准看到眼前这个精心打扮的谢衣衣,一时间竟不太习惯。浅粉色的衬衣让她看起来干净又柔和,把她的皮肤衬托得无比娇嫩。脸上的淡妆也是锦上添花,摘掉了框架眼镜的谢衣衣,看上去多了几分女人味。再仔细一看,她手上还拉着一个小箱子。

    “衣衣姐,你这是……?”韩准一边示意她进屋,一边不解地问道。

    谢衣衣浅浅一笑,回答道:“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1

第八十一章 不要说再见() 
韩准摸不着头脑,还在问道:“你要去哪里?”

    谢衣衣进屋,把登机箱平着放好,她摸着箱子的拉链,有点恋恋不舍。犹豫了好久,她仍旧没有把箱子打开。

    “韩准,我……以后就你身边帮你了。”

    “为什么?!”韩准懵住了。

    谢衣衣蹲在地上,抬起头看他。她的眼睛里红红的,忍了很久,她还是把眼泪收住了。在这最后道别的时刻,她不想哭。“我跟霍斜阳都欠你一个道歉。事情发生之后,作为你的助手,我没能及时维护你的利益,我因为自己的情绪而没有为你做好公关工作,导致你在事业上受到重大影响。我不是一个尽职的员工,因此,我准备向舞团请辞,以后也没办法再担任你的助手了。”

    她耸了耸鼻子,似乎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等她平复一点之后,又接着说道:“作为你的朋友,我和霍斜阳没有及时主动为你承担责任,明知道曲柔是在栽赃嫁祸,却还是没勇气站在面前说明一切。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自己怎么会这么软弱不堪呢?韩准,我不想再躲在你身后寻求你的庇护了,我已经做好准备,把我推到前面吧。我会跟大家说明、承担的事情,把对你的影响降到最低。我现在才看清楚自己,不配做你的朋友。这些,”谢衣衣指了指登机箱,“里面是你出道以来的合同、剧本、以及你未来可能会需要到的一切资料。等你找到新的助手,可以把这些交接给他。”

    “衣衣姐,你要走去哪?”

    谢衣衣说了半天,韩准的第一句话仍旧是关心她而不是“那我怎么办?”,谢衣衣心里一阵暖流涌过,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

    韩准手忙脚乱地给她拿纸巾。

    “衣衣姐,你怎么了吗?你不走不行么?”

    谢衣衣接过纸巾,轻轻按压擦拭着泪水。“韩准,如果留在你身边,只能成为你的绊脚石,那我心里会更难受。你把负担都卸到我身上吧,这些本来就不应该由你帮我背负。”

    “衣衣姐,你别这么说。你和霍斜阳都是我的好朋友,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要怪你们。况且这也不是你们的错,是曲柔利用我们在制作话题。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她是借机上位,我猜她下一步就要宣布签约王明秋的公司了吧。衣衣姐,这些事情,人们很快就会忘掉的,我们还可以东山再起。”

    谢衣衣摇摇头:“你可以,我不行。韩准,我回不去了。你以后让我如何在舞团立足,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这会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

    韩准是了解谢衣衣的,在她看似刚强的保护壳之下,她有着最敏感最脆弱的内心。而人与人之间的含沙射影、议论纷纷,的确更容易毁灭她。

    “更何况,”谢衣衣又哽咽了,“曲柔也并非完全胡说八道。”

    韩准惊讶极了,可他见谢衣衣眼中含泪,便心里知道这话不假。莫、莫非?怎么会呢,霍斜阳对谢衣衣的感情,他一路都看在眼里,这又如何会是假的?

    谢衣衣咬咬牙,心里的怨恨又深了一分。“曲柔说的跟霍斜阳之间的事情,都是真的。张队医你应该还记得吧?也是因为这个事情而离开的。其他人……我都不敢去想了,他居然有这么多……”

    韩准想起曾经在霍斜阳家看到朱盈盈的事情。难道说,曲柔也并非胡编乱造?她除了误导大众“H先生”是自己以外,其他所说的倒像是确有其事。一时间,韩准有点摇摆,不知道该相信谁好。

    谢衣衣一想到自己打算托付终身的男人竟是如此不堪,她的心里就涌出了源源不断的痛苦。这些年,她一直以为霍斜阳长大了、成熟了、能够负担责任了,可是没想到他还是这么纨绔放任。也许在这个花花世界里,真的没有谁会成为别人的唯一吧。

    这样想着,谢衣衣更加失落了。她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兽,忍不住低声呜咽了起来。

    韩准有点心疼谢衣衣,他一直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可靠的肩膀。这些年,他作为一个旁观者,他们之间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谢衣衣太辛苦了,他不想让她这么累。

    “衣衣姐,我们去一趟京城吧,去当面把这些话问清楚、说清楚。”韩准淡淡地开了口。

    “京城?”谢衣衣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不去。我哪还有脸再去舞团?”

    “不要逃避。”韩准轻声安慰道,“也不要害怕。我跟你一起去。”

    谢衣衣抬起头看着韩准,他眼睛里全是坚定。她已经够对不起韩准了,哪还能拉他下水?谢衣衣摇着头,自言自语般说道:“不行,我只要在你身边一天,流言蜚语就会一天。”

    “衣衣姐,我从来不介意,你也不应介意,我们都不是活在别人眼光里的人。”韩准看着谢衣衣,一个念头从他的脑袋里萌发出来。“衣衣姐,我们一起离开舞团吧。我不是赶你走的意思,我想跟你合伙开个公司,我们一起努力,重头再来。”

    “跟我?”谢衣衣诺诺地问道,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为什么,发生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还是愿意信任她?“韩准,你不怪我么?”她轻声问道。

    韩准摇摇头,他的脸上无波无澜。

    “我们……真的还可以吗?”谢衣衣像是在问韩准,又像是在问自己。

    “衣衣姐,你就不要犹豫了。你不也说我们需要更大的平台,离开舞团是早晚的事吗?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我们先发制人,争取反败为胜。”

    韩准的一字一句都被谢衣衣听进了心里。她细细反问着自己,如果没有这则新闻,她不本来也打算要离开舞团吗?现在既然连韩准都率先提出,眼见机会成熟,自己真的要让它白白错过吗?

    谢衣衣心意已定。她擦去眼泪,说道:“好,我跟你去京城。”

    1

第八十二章 北上() 
谢衣衣离开了韩准的住所,回到她自己家,开始准备北上的行程。由于事发突然,他们不愿在此刻吸引媒体焦点,所以二人决定低调行事,不提前通知告诉人。

    谢衣衣确定了机票和酒店之后,与韩准连夜赶到机场。他们都希望能够越快解决此事越好,一分一秒都不想再拖了。

    即便韩准跟谢衣衣再低调,他们还是在机场被路人拍到了。等二人到达京城打开的时候,“韩准携助手北上”的新闻已经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李知君还没有入睡。他点开路人的爆料照片,韩准带着帽子和墨镜,一身黑色大衣,穿着亮面短靴。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韩准无疑。

    李知君躺在床上,不知为何,放心了不少。他知道,韩准终于要出面去结束这件事情了。只要他愿意站起来,那么事情就一定还会有转机。李知君随手抓起韩准送给自己的小熊,脑子里在胡思乱想着。

    他想到韩准曾经打电话问他自己是否该留在娱乐圈,可这次却一声不吭独自做了决定。李知君忍不住嘟哝了一句:“翅膀硬了连问都不问一句了。”

    他赌气似地把小熊往墙上一砸,小熊“哐铛”一声,像是被碰到了什么。

    “今天也要开开心心哦。”韩准的声音毫无预兆地突然响起。李知君吓了一跳,连忙捡起小熊仔细检查。

    小熊的前胸上有一块硬硬的东西,李知君犹豫着用力按了下去。“今天也要开开心心哦。”韩准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李知君拿着小熊左看右看,心情似乎就真的明朗了不少。

    想起把小熊带给自己的赵霜微,李知君有点责怪自己那日不该语气那么生硬。他拿出,想起明天便是周一了,于是发送了一条给赵霜微:“微微,祝你开学第一天顺利。”

    大概此刻的赵霜微早已了梦乡,李知君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复,便抱着韩准送给他的小熊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霜微醒来。照例给韩准发送私信之后,她打开了。

    李知君的消息映入眼帘。赵霜微轻轻一笑,坐起身来,又顺手拉开了窗帘。

    一束阳光温柔地照进房间,新的一周开始了。

    谢衣衣早早就联系了团长,二人静悄悄地来到团长的房间。韩准开门见山,提出要跟谢衣衣离开舞团。

    “这件事我们等等再议吧,有一个人,非要见你们不可。”团长说着,用宾馆的座机,拨出了一个内线码。

    几十秒之后,霍斜阳进来了。

    “衣衣……”他一看到谢衣衣,便不管不顾地走上前,试图握住她的手。

    谢衣衣把他轻轻推开,说道:“有话就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团长站起身,有点尴尬地说道:“你们年轻人好好聊一聊,我先出去转一圈,过一会儿再回来。”

    团长离开房间了,三人都愣坐着,谁也没有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半晌,韩准问道。

    “你也是来指责我的吗?”霍斜阳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韩准突然觉得他很可怜,顿时于心不忍,没有再说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霍斜阳还是开了口,他慢慢说道:“我最对不起的就是衣衣。”说到这,他偷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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