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平等!”瀚墨给床上的繁花压了压被角。
“你这是出家吗?众生平等?哼!”皇帝撇头。
瀚墨终于用正眼看向皇帝了,不过是以一种十分不屑的目光看着的,“那你干嘛还来我这避难?有种你就出去,别来这啊!”
皇帝听了心里窝火,这分明就只戳人软肋,揭人伤疤嘛!
“哼!”最后换来皇帝不屑的一哼。
“看来皇帝也是个耍流氓的人!”瀚墨嘲讽道。
“流氓?”皇帝回过头。
“流氓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瀚墨倒是有点吃惊,流氓一词居然还没有出世?!控制好不停抽搐的嘴角,说:“你有空到坊间走走就知道什么是流氓,什么是耍流氓了。好了,这个不说,今晚我很忙,你马上给我出去!”
外面的侍卫瞪着眼,惊愕地看着这么一幕:
他们威严的皇帝陛下很没有形象地被人用扫帚踢出门。出来后还朝着大家行了一个非常正规的五体投地大礼。形象啊,威严的形象啊,这下全毁了!
瀚墨砰地将门关上,同时还大声宣言:“哼!想在老子地盘上撒野?没门!窗也没有!”说着,外面的人都听到呯呯砰砰的关窗动作发出的声音。
侍卫们七手八脚地将还很没有形象趴在地上的皇帝扶起,然后迅速拉开与皇帝三尺的距离。皇帝又气愤又无奈地离开瀚墨的小院。可是前脚一踏出瀚墨的小院,骚扰马上就来。先是几条小蛇缠到皇帝的脚踝,接着就是跳蚤群攻,幸好现在是在晚上,要是在白天的话,少不了一阵“枪林弹雨”。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寝宫,但是那只是骚扰的真正开始……
瀚墨坐在床边看着呼吸已经畅顺的繁花,原本红润的脸庞,此时只能用苍白形容,虽然脸上没有伤害,但是身上的伤恐怕要落下疤痕。
长叹了一声,瀚墨去将窗打开,空气不流通对病人不好。开了窗之后,瀚墨木愣愣地站在窗边好一会儿,然后才再次回到床边,给繁花拉了拉被子。
繁花醒来的时候,先进入眼帘的是一片淡蓝色的帐顶,然后就是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侧头一看,见到的是一个带着面具人趴在床边呼呼大睡。虽然带着面具,但是繁花还认得瀚墨身上那一套青衣。
“墨~”繁花小声地喊来一声。
瀚墨不适地动了动,然后继续和周公切磋棋艺。
繁花看着睡相可爱的瀚墨,黑线挂满了一脸。
的确,瀚墨的睡相的确可爱,但是!如果能不流口水就更好了。繁花瞄到被角已经是湿湿的一片了。
“墨?”再次呼唤。声音还是和第一声那么细小。
瀚墨此次也是动了动,但是并没有继续和周公玩了,而是先是抬起头睁开朦胧的眼扫了一下,然后又趴下去,不够一秒,瀚墨猛然地抬起头,盯着繁花看了好一会儿。
“……繁,你醒了?!”瀚墨惊叫,吓得外面守卫的老鼠惊窜。
“墨,你怎么……”繁花想要做起来,但是瀚墨一把压住繁花的肩膀,然后给繁花盖好被子。
“你想知道的事我等一下会跟你说,你先躺下来休息。”瀚墨也坐下来,认真地说道,“好了,你问吧。”
繁花笑了笑,“你为何在这?”
瀚墨听到这么一个白痴问题,要不是繁花还很虚弱,恐怕瀚墨提着鞋子追着繁花打。
“好朋友被捉了我能不来吗?”瀚墨翻了个白眼。
“这是哪?我为何在这,我不是在……”繁花还没有说完就被瀚墨抢去。
“这里是皇宫里的一个小别院,你是被我带出来的。”
“你不是回冥宫了吗?怎么……主子呢?主子怎么了?”繁花想起皇帝要对付沈尣书,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瀚墨见繁花那么紧张沈尣书,不由打趣般问道:“你那么紧张沈尣书,不会是和他有一腿吧?”
“别胡说!我们都是男人怎么能……”繁花红着脸粗着脖子喝道。
“呵呵,那我也是男的啊,那你当初还将我往沈尣书那拉?”瀚墨奸笑道。
“呃……”繁花愣住。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哦。
“好了,”瀚墨收敛了笑容,“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做。”
“你要做什么?”繁花很自然地问了。
瀚墨淡笑不语地摇摇头,然后走到窗边,接着外面有点骚动,好一会儿,瀚墨才开门离去。
繁花正想下床,可是往地下一看,头皮都开始发麻了。ωωw。∪Мdtxt。còm=》提供ūМd/tΧt小説下载
怎、怎么回事?!繁花大惊。
满屋子的蛇,从小蛇到大蛇,从有毒的到无毒的,种类繁多。
难道是墨?繁花心想。要是瀚墨的话,那么繁华心里更是担心。
这一切都是瀚墨为了阻止自己追来才做的,但是瀚墨这一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
瀚墨慢慢地走在那个庄严华丽同时又是黑暗的皇宫之中,四周不断传来的声音让瀚墨感到满意。
御花园,这是瀚墨和皇帝打赌的地方。
月光的清辉轻轻地撒向人间,柔和的光线柔情似水,在湖面放 荡着。这一切是多么的美,多么的醉人,只是如果不是一地的蛇虫鼠蚁的话是的。但是有这些在,整个御花园显得阴森森的,比起乱葬岗还要恐怖几分。
蛇虫鼠蚁总是离瀚墨有那么方圆五丈的距离,瀚墨看了看四周,然后慢慢地走向那个布置奇特的湖中心的凉亭。淡淡地扫视了一眼,然后烤着柱子,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月穿过片片云儿,风掠过湖面泛起微微涟漪。照射在湖面上的月光随之荡漾,轻轻地闪耀。
皇帝来到御花园看到的是:湖面的月光反射到瀚墨的青衣之上,夜风轻轻地抚起青衣,瀚墨淡淡地看着湖面的神情悠远而宁静。
“终于来了?”瀚墨没有回头继续看着那泛着月光的湖面。
“你知道我回来?”皇帝恢复沉静的神色问道。
“我在你周围安排了那么多眼线监视你怎么不知道?”瀚墨回过身,静静地看着皇帝。
“什么?!”虽然这并非第一次,皇帝还是吃了一惊。在皇宫之中,守卫深严的地盘居然还能被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眼前这个人要是想要自己的命那不就是易如反掌?!
“放心,我对你的命不感兴趣。”瀚墨见皇帝的表情好像调色盘那样变换,嘲讽地说道。
听到瀚墨的话,皇帝将信将疑。
“你要信不信,我可没有那样的闲功夫。”瀚墨摆出一个君子站姿,面迎湖面,“好了,没营养的话就别说了,讲回正题吧。”
皇帝想了想,觉得瀚墨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瀚墨要自己的小命恐怕早就要了,何必留到现在呢?“朕答应你放了繁华也放过忘尘楼,但是你必须……”
皇帝还没有讲完,瀚墨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你要办的事我当然答应,毕竟你我的敌人都是同一人。”
“同一人?敌人?”这下皇帝就迷糊了。
“你还记得墨清吧?”瀚墨一提到墨清,目光突然变得冰冷起来。
“记得,他是一个难得的治国之才。”皇帝对墨清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我是不会让那个害死我弟弟的人有好日子过的!”瀚墨桃花眼一眯,说出的话如同冬日的寒风,冰冷刺骨,刮得人生痛。
皇帝抖了抖袖子,有意无意地弄了弄额头上的刘海,看是这个弄刘海的动作,其实是为了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啧啧,那个倒霉鬼得罪了这个比阎罗王还要恐怖的人物啊?
“那你要怎么做?”皇帝问道。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照料好你的国事就好了。还有,少做一些,你身子不像看起开那么强壮。”最后一句,瀚墨故意让皇帝难堪的。而皇帝也因为这句话整个如同下了开水的大闸蟹——通红通红。
“对了,那个赌还要继续吗?”瀚墨含笑回头问道。
“不要了!”皇帝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为了这个赌约,自己已经两天没吃饭,没睡觉,没洗澡了,浑身的跳蚤蚂蚁,加上白天只要一出门就遇到的“枪林弹雨”,又渴又饿又累,要是再下去恐怕要去品尝一些孟婆汤了。
“嗯。”瀚墨点点头,同时,围在外面的动物纷纷离去,回到他们该回的地方。
皇宫之内是不可能有那么多的,这两天之所以那么多,全都是因为瀚墨的命令。方圆十里的动物都跑来了,不多才怪。
皇帝看着周围的动物迅速地退得干干净净,不由再次砸下了下巴。
“你有麻烦了哦。”瀚墨说着,躲到一根柱子之后。
话音一下,御花园跳出六七个黑衣人。那七个黑衣人一见到皇帝就是一阵猛砍。皇帝虽然从小锦衣玉食,但是也不是那种养着的家猪。后退躲过了一砍,抬脚就将一个黑衣人踹翻,右手一撑一拍,就将敌人的大刀抢了过来。
瀚墨本是躲在柱子之后的,却慢慢地走了出来,看戏般看着面前上演惊心动魄的全武行肉搏大战。
皇帝见到瀚墨那么轻松,怒火哄地烧起,“你还不来帮手?!”
黑衣人听到皇帝喊出的不是救驾而是……
“我又不会武功,刀剑无眼耶,我可躲不过。”瀚墨双手架在胸前一副“我就是不去”的架势。
“你!”皇帝一脚将一个黑衣人踢翻,然后往瀚墨那边冲过去。
“诶!你、你别过来啊,你一过来他们也过来啦!”瀚墨晃着手叫道,而且边叫边跑。
于是,御花园里的湖中心那个凉亭里出现那个诡异滑稽可笑的一幕:
一抹青衣像无头苍蝇般乱转,一边躲着人还要躲着刀,幸好瀚墨穿的是稀罕的青蚕丝做的衣服,不然身上何止几道伤了。皇帝身手敏捷,虽然还是挂了那么一点小彩,但还算好,没有瀚墨那么狼狈。至于那些黑衣人,被打翻了马上爬起来,然后为追着瀚墨和皇帝转圈,到最后感到有点头晕。
事情总是突然发生,对于突发事件,当医生的瀚墨和做皇帝的沈尣书的老哥当然有一定的经验。只是,这次有点意外。
瀚墨为了避开那些砍过来的刀,结果一不小心被逼过来的皇帝推了一把,整个人掉入了湖中。
“瀚墨!”皇帝大惊,“来人啊!”
现在才想起叫人,未免也太迟了吧?
黑衣人努力地再看几次发现依现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伤到皇帝,于是几个人对视一眼,丢下一个烟雾弹,消失在烟雾之中。
皇帝用衣袖扇了扇,冲到湖边。此时的湖面一片平静,好像完全没有东西掉进去过一样。
侍卫看到乱七八糟的御花园知道有刺客,全部跪下,“臣等救驾来迟,请皇上降罪。”
皇帝没有回头,但是有吩咐:“你们谁的水功好?”
“奴才的水功不错。”一个小侍卫从列队中走出来。
“快到水中去将里面的人就出来!”皇帝猛然地回头,指着面前的湖说道。
“是!”小侍卫刚走了三步就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面前原本泛着皎洁月光如今却散发出柔和的蓝光的湖面。那蓝光不像反射月光的光而好像是从里面到外散发出来的样子。
这回不仅是整个侍卫群还有皇帝都被眼前这个景象惊住。
御花园的一边,繁花慢慢地走过来。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是因为那蛇群一走就出来找瀚墨。刚才听到里面有打斗声,繁花就知道瀚墨出事了,但是刚走到瀚墨没见到,只见到一群侍卫和皇帝呆呆地看着不寻常的湖面。
第七章
话说瀚墨是只符合国际旱鸭子标准的鸭子,一下水就沉。小时候曾经想过要将游泳学会,结果毫不意外,下一次沉一次,最后连老师都放弃了。
瀚墨堕入水中后,感受到的不是水呛入口鼻那种难受的感觉,而是很柔和,宛如沐浴在春日的阳光之中。
“你终于来了?”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瀚墨却判断不了那个声音来自何方,“我等你等了好久了。”
“你是谁?”瀚墨惘然地在心里问。
“怎么,连我都忘了吗?”那个声音透着笑意。
“你是谁?你在哪里?”瀚墨被包裹在柔和的蓝光之中。
“看来岁月真的将我在你脑海中淡化了。”温柔而透着无奈的声音响起,“怎么连哥哥都忘了呢,你在外面的世界玩得也太久了。”
“哥哥?”瀚墨惊讶。
“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我……我不是瀚墨吗?”瀚墨不知道怎回答。
“你现在叫瀚墨没错,但是你的真名叫玄尧,我的妹妹玄尧。”
“玄尧?”瀚墨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很熟悉,可是就是记不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瀚墨心里问道。
“忘了吗?我的名字你居然也忘了?”声音听起来有点悲哀,片刻的沉默后,那声音再次响起,“我的名字是玄筱,不要再忘记了哦。”
“你在哪?”瀚墨忍不住再问。
“我?呵呵,”透着浓浓的无奈,“哥哥不在这里,这里只是我留下的一个阵法。”
阵法?难怪那个湖的设计那么怪异。
“你在那个世界好像遇到不少的麻烦哦。”从悲哀无奈马上转向幸灾乐祸,看来这个哥哥有点不正常!
“你有办法解除我身上的咒印?”瀚墨虽然怀疑,但是经过无数的影视小说熏冶而得来的间接经验可以猜到这个叫玄筱不知道是谁的哥哥有能力解决。
“你身上的咒印在你进入湖中就已经解开了。你是不是要感谢哥哥我啊,哥哥我也不贪心,只要你房间里那株墨兰。”
“不行!”瀚墨几乎是脱口而出。刚说完,瀚墨就觉得奇怪自己为何要拒绝,但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墨兰不能交给这个玄筱。
“就知道你不会答应,你还是那么紧张它啊。好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为何又那种能力?”瀚墨很早之前就想知道为何,那种刻在灵魂中,无论在哪都能运用的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传来一阵低沉的咳声,听得出是压低了声音的,“你怎么连这个都忘了?!”惊愕,绝对是惊愕。
瀚墨很无奈,自己只是一个医生,怎么会知道这么玄的东西啊?!
“你应该知道盘古开天辟地之前天下都是混沌一片的吧?”
“知道。”这个恐怕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这么一个传说。
“那你也知道女娲造人的故事吗?”
“知道。”这个享誉中外的中国造人神话传说谁不知道?!
“那你知道混沌之力到哪去了吗?盘古最后的精力又到哪去了吗?”
“这与我的特殊能力有什么关系吗?我只知道盘古临死前,他嘴里呼出的气变成了春风和天空的云雾;声音变成了天空的雷霆;盘古的左眼变成太阳,照耀大地;右眼变成皎洁的月亮,给夜晚带来光明;千万缕头发变成颗颗星星,点缀美丽的夜空;鲜血变成江河湖海,奔腾不息;肌肉变成千里沃野,供万物生存;骨骼变成树木花草,供人们欣赏;筋脉变成了道路;牙齿变成石头和金属,供人们使用;精髓变成明亮的珍珠,供人们收藏;汗水变成雨露,滋润禾苗。”这些在小孩子的启蒙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瀚墨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不会是……”
“你我就是盘古留下的最后的精力形化而来的。不过你比我倒霉,你被女娲捏成人,而我还自由自在,以精力的形式存在着。”
应该是我比你幸运吧?瀚墨抽搐着嘴角心里想着。
“呵呵,因你我都是盘古精力所化,这些生命肉身之类的,想要的话要什么形态就什么形态。”忘了这家伙能听到心声的。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