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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那是我的朋友,来接我的。”瀚墨笑眯眯的看着夜空。
“朋友?你朋友的武功真厉害,居然能在空中徘徊那么久都不掉下来。”繁花仰着头,“但是,你那朋友好像不怎么像……人耶……”
“小鹰,下来。”瀚墨喊道。
一阵巨风伴随着小鹰的降落而迎来。
“这还叫小……小鹰?”繁花惊呼。
沈尣书呆住。
“这是雕,名字叫小鹰,怎么,不行?!”瀚墨挑起左边的秀眉,挑衅地看着繁花。
“行……怎么不行。”繁花举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瀚墨到底是何方妖物啊?
瀚墨抬起右手,那只之前停在窗口的鸽子站在瀚墨手上。瀚墨摸了摸鸽子,然后让它消失在夜幕之中。
快走吧,不然就成了乳鸽了,还是烤了的那种。
沈尣书和繁花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一脸不解。
瀚墨没有理会那两个人,独自一个走到那个飘荡着阵阵余香的地方,一刻钟后,满身飘着余香地走出来,手上多了两样东西。
军事机密图和穆王爷的兵符!?
两人大惊!
“呐,两样东西都在我的手上。”瀚墨扬了扬手中的东西,看向沈尣书。
繁花深呼吸一口气才走到瀚墨面前接过瀚墨手上的东西,然后飞快地走到沈尣书面前。沈尣书接过仔细一看,真的是那图和兵符!
沈尣书看向瀚墨的时候,突然被繁花点住了穴道弹动不得。
“繁花!你!”沈尣书大惊。
“那你别怪繁,是我吩咐他这么做的。”瀚墨爬到小鹰的身上后才看向沈尣书,“我知道就算我顺利完成任务你还是不会让我走的。当了你两个月的丫鬟,对你还是有点了解的。特别是那天晚上之后……”说着,脸不由红了起来。
“我……”沈尣书也红了红脸。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繁,沈尣书,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不必远送!”说着,小鹰慢慢地往上飞,升到高空然后往西飞去。
沈尣书和繁花看着瀚墨慢慢地消失在夜幕之中,沈尣书心也沉了下来。
他,还是走了。
繁花解开沈尣书的穴道,“主子,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
“他走了也好,走了也好。”沈尣书捏着手中的图和兵符,喃喃说道。
“主子?”繁花担心地看着沈尣书。
“我……我没事。”沈尣书有点失魂落魄。
“主子,墨曾经跟我属下说过,有空会回忘尘楼的。”繁花安慰道,虽然那时候瀚墨说会回来找自己而不是找沈尣书。
“真的?”沈尣书好像补充了能量,整个人精神起来。
“……真的。”繁花有点后怕,身体往后仰了仰。
※
瀚墨心情愉悦地在小鹰身上,但如果不是迎着呼呼凉风,挂着两条亮晶晶的鼻涕就更好了。
离开了忘尘楼,那去哪呢?找墨清?那家伙八成不知道跑到哪泡马子了,找“林哥哥”?嗯,也好,怎么说也是这个身体的生父母,在那打听一下这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顺便要些零花钱,抓几个宝贝,嘿嘿……
远在冥宫的冥王突然打了个冷颤。
怎么回事?天气还不是很冷啊,怎么就打冷颤了呢?
冥王看了看窗外,树叶还挺绿的啊。
呃!怎么会有一种快乐并痛苦着的感觉?
其实,冥王的第六感很准,非常的准。
快乐,一家终于可以团圆了,能不快乐吗?
痛苦,被瀚墨整得不死不活的,还不能报复,而且爱人还站在瀚墨那边帮忙欺负自己,能不痛苦吗?
当然,这还是后话。
瀚墨瞅了瞅四周,实在后悔离开的时候不穿多一件衣服,要是穿多一件也不会成了这模样:青丝乱舞,眼泪直流,鼻涕不断,胸口已经沾上了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的粘液。
小鹰稳稳地往前飞,瀚墨再次哀叹自己的不智之举。
第十一章
冥王和微生雪坐正在凉亭里赏荷作画,突然,亭外匆匆忙忙跑来一个教众。
“教主,不好了不好了!”来人边跑边嚷。
“何事如此慌张?”冥王放下笔,不悦地看着那个倒霉的教众。
“宫、宫门从天而降了一只大雕,上、上面下了一个人……”
“何人?”冥王故意忽略脑海中浮现的那只鸟。
“就是……”那一教众还没说完就有人回答了。
“除了我还有谁啊?”声音是从天上传来的。
“墨儿!”微生雪连忙站起来,跑出凉亭。
小鹰慢慢地降落在亭外的那个草地上,瀚墨慢吞吞地从上面趴下来,然后拍拍小鹰的头以示奖励。小鹰欢悦地鸣叫一声,振翅高飞。
“墨儿!”微生雪飞一般的将瀚墨紧紧地搂在怀中。
“咳咳,那个,雪儿,轻点,勒到墨儿了。”冥王跟着后面,看到瀚墨那小脸从白嫩到绯红,从绯红到大红,从大红到苍白,不由说道。
“啊?”微生雪马上放开瀚墨,抓着瀚墨的肩膀道,“墨儿,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要不是冥王提醒,恐怕就要憋死了。
“咦?墨儿,你的衣服怎么……”那么脏啊?微生雪此时注意到瀚墨胸前的衣服粘粘的湿湿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害你哭了?”
是风……可瀚墨没说。
“没事,只是不下心弄到水而已。”瀚墨讪笑,“娘,爹,我好饿。”现在天都快亮了,折腾了一个晚上,昨天又没有咋吃东西,能不饿吗?
“好好好,我们去吃东西。”微生雪拉着瀚墨的手,高兴地往大厅里走。
冥王目瞪口呆,微生雪口呆目瞪。不为别的,只是瀚墨的吃相,咳咳,有碍雅观,不,这个形容还算是客气的了,恐怕用饿鬼投胎的姿态也不为过。
虽说瀚墨很饿,但属于海归派拥有高学历的新新人类,有这么恐怖的吃相实在是——说不过去。其实,瀚墨之所以用这种吃相,就是为了让他们认为,瀚墨在外面吃苦了!呃,大家想想,如果一个从小就被人当下人养的人,吃相能有多雅观?瀚墨是为了迎合这种情况不得不这样做。当然,之前为墨清演戏,虽然很淑女,但是都说演戏了,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墨儿,慢点吃,啊,别咽到了。”微生雪虽然对瀚墨的吃相有很大的惊讶,但是这归□于瀚墨吃苦了。
“嗯。”瀚墨不停地往嘴里塞菜,“爹,娘,你也吃。”
“嗯,好。”微生雪高兴地也吃了不少。
冥王看着这温馨的情景,从心底发一个幸福的微笑。终于,一家团聚了。要是冥王知道之后的三天里发生的事,就绝对不会有现在的这种想法,而想法是:瀚墨有多远走多远,永远别回来——那简直是恶魔转世啊!
一顿饭,不知不觉间就吃了整整两个时辰。合成现代小时计算的话,那就是四个小时。四个小时,那是什么概念?!
冥王打着哈欠,看着还在天南地北地胡扯的两人,心里真佩服这两个人居然能继续吹。冥王看了看天,暗示天色不早了,是时候休息了,可是那两人完全没有去看冥王的暗示。
终于,冥王终于忍不住了。
“雪儿,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该让墨儿歇息了?”冥王挂着慈父般的笑容对微生雪说。
微生雪闻言,大惊地往外看,叫道:“哎呀,这么晚了?!对!墨儿也需要歇息了。”
“娘,”瀚墨对微生雪展开一个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可冥王却看得浑身冰冷,“孩儿今晚想和娘一起睡。”说完还故意挑衅地响冥王挑了挑眼。
“好啊!今晚就和我的墨儿一起睡。”微生雪顾着高兴,完全忽视冥王苦瓜般的脸。
“但……”冥王本来想要阻止,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微生雪就答应下来了,十头牛恐怕都拉不回来。umd/txt小说下载到=》wwω。ūmdtΧt。còm
“冥,今晚我就和墨儿同睡一晚,你就自己睡啦。”微生雪回过头向冥王交代了一声,拉着瀚墨往卧室方向跑去。
出去时,瀚墨回过头给冥王一个胜利者的笑容,气得冥王差点出手毙了这棵顶心杉。
其实,瀚墨一见到冥王和微生雪就知道冥王是一根筋,逗一逗就会上钩。虽然,这么欺负自己老爹有点不尊老敬贤。可是,瀚墨一看到冥王就有要逗一逗他的冲动,呃,这也是天□——将自己的快乐建设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天性。
可悲的冥王,为你默哀。
※※
瀚墨脱了外衣躺在那张King size的大床上,微生雪则去将门窗关好。呃,算是开始“母女”之间的闺房话吧。(母女二字为何要加上双引号?那是因为瀚墨身体的特殊性)
“墨儿,那三年,你是怎么过的?能告诉娘吗?”微生雪脱掉外衣,躺在瀚墨身边,问道。
“那三年啊?”瀚墨看着帐顶,微微笑道,“其实也蛮开心的。”以前好像也是这样跟妈妈谈天说地,不过话题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八卦。
“哦?”微生雪被挑起了兴趣。
“那三年,我不大记得第一年发生的事了。”那时候还在惊恐的过渡期,独自一个人。
“没事,那你就讲你记得的事情吧。”微生雪迫切想要知道那三年过得如何。
“嗯……我那时住在惟情山庄,是个做杂工的丫鬟。不过,幸好没有什么人欺负我,每天只是一些琐碎的事情要去做。小姐对人很和善(不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被虐待),少爷嘛,对我还不错(如果能免去一大早要给他提洗澡水的话就更好了)。那时候,那个庄主经常要回来,夫人为了不让庄主见到我,所以我基本在后山生活。在那里我开始采药为我离开惟情山庄筹备路费,当然,也在山里与很多动物成了好朋友。”说着,瀚墨流露出“天真”的笑。
微生雪听瀚墨这么说,好像这几年过的还不错,可心里更是难过。
她心想:
瀚墨说的都是好的,那就证明还有很糟的事情发生了。
“没有发生不顺利的事情吗?”微生雪斟酌着用词,问道。
瀚墨想了好一会儿,皱着秀美说:“说是不顺利,也就是被庄主夫人捉去打扫书房。呃,也让我看了很多书,填补了我不知道的知识。当然,最不顺利的是,被庄主夫人逼着离开惟情山庄。”
“如果凤漓没有逼你,那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惟情山庄?”微生雪侧过身看着瀚墨。
“还是会离去的!”瀚墨抓了抓被子,“只是比较晚而已。我不可能一辈子在同一个地方。”
“呵呵……”微生雪低笑。
“娘,你笑什么?”瀚墨侧过头看着微生雪好奇地问道。
“没想到你跟娘的想法一样。”
“啊?”瀚墨有点吃惊。
“你知道吗?我的姓氏是微生,本身就是惟情山庄的一份子。后来不想被束缚便逃了出来。”微生雪说。
“哦?那娘你是什么时候遇到爹爹的啊?”
“呃,在我离开惟情山庄之前就认识了你爹,不过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爹是冥宫宫主。”
“嘿嘿,让孩儿猜猜。”瀚墨露出奸笑,“娘是不是在那离开之前就喜欢上了爹爹?呃,娘之所以离开惟情山庄是不是因为那时候有人逼着你嫁人?”
“诶?你怎么知道?”微生雪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过,怎么瀚墨好像什么都知道?
瀚墨心底暗叹:真是没创意,电视剧小说来来去去都是这种题材!不知道才有鬼了。
“孩儿我天生聪明!嘿嘿,对了娘,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瀚墨终于要进入主题了。
“嗯?什么事?”
“我……到底是男还是女的?”瀚墨感觉自己很无奈,别人一出生就知道自己的性别,而自己醒来,连自己是男的女的,公的母的,雌的雄的都分不清,实在可怜啊。
“呃……这个……”微生雪歪着头想着,看得瀚墨心里毛毛的。
嗯?不会连做母亲的都不知道吧?
“我记得那时候你是没有‘小茶壶’的,之后遇到那个巫师,你一泼冷水就变成男的,泼热水就成女的。”微生雪做回想状说道。
瀚墨嘴角抽搐了两下,终于搞清楚自己真实性别了!
“那,巫师为何要那么做?你们为何又放心给他做?”
“那时候,我和冥都想要一个男孩作为继承人,继承冥宫。”
“啊?就为这样的理由害我变成这个鬼样子?”瀚墨实在是受不了微生雪和冥王了。这两个人是傻了还是脑子进水了?居然这么做?
“嘿嘿,只要你是男的,一继承冥宫,我和冥就可以去游山玩水,看尽天下奇观。”说着还得意地笑起来。
呃,这是为人父母做的吗?将包袱丢给自己小孩就去逍遥?!瀚墨再次被他们雷到。
“但是,你们没想到我变成了这个鬼样吧?”瀚墨无声地哀叹一声。
“的确没想到,但是,更没想到的是,你我会遭到袭击。”
“哦?让我猜猜,是不是你们和她有什么不和而致她一冲动让娘和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呃?你怎么也知道?”微生雪惊讶得已经爬起来了。
哎……看来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电影并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
“猜的。”瀚墨敷衍地说。
“墨儿你也太能猜了吧?”微生雪怎么都不相信瀚墨真的那么能猜。
“运气问题。哦,对了,找到解开这个咒印的方法了吗?”这是重点问题。
“还没有,但是冥已经很努力地找了。”
我看是努力地找玩的地方吧?
“呵呵,要是找到记得要告诉我哦。”我可不想当一辈子的翻版乱马。
※※
次日早晨,冥王黑着脸在演武厅练剑。黑影如魅,剑气逼人,招招带风,旁边侍候着的人无不心惊胆战,生怕冥王在一个不高兴将自己丢出去当木头人来练剑。
瀚墨也很早就爬起来了,换下那大红的丫鬟衣服穿上微生雪为瀚墨准备的一套青衣。瀚墨为什么那么早就爬起来呢,还不是为了到花园收集花尖上的露水。早上在花园工作的花匠丫鬟小厮见到瀚墨独自一人站在花间,飘逸的青衣随风而起,几缕墨色发丝垂在前面,给人一种很……一种……对!诡异,很诡异的感觉。大家都庆幸现在是大白天,不然,还以为撞鬼了,不吓死也吓得做几天的噩梦。
冥王手持长剑已经舞了两个多时辰,可是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冥王一想到那瀚墨临门那个挑衅伴随着胜利的笑容,心里就好像有一股气,怎么都发泄出不来。
瀚墨看了看手上瓶子里的露水,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再想到昨晚冥王那个傻傻而幽怨的眼神更是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花园里的人听到瀚墨的笑声都飞快地与瀚墨方圆十米拉开的范围。
微生雪布置好早餐,迈着莲步往外走。她要将那还在演武厅出气的冥王和还在花园笑得让人毛骨悚然的瀚墨捉回来。冥王和瀚墨被微生雪拧着回来吃早餐。两父女对视一眼,一个气愤地撇过头去,一个抖着肩忍着笑撇到另一边。
微生雪看着这父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了?”
瀚墨干咳两声,但嘴角还往上拉着弯弯的弧度,“没什么,只是孩儿闻到酸酸的味儿,看到有人摔破醋缸子而已。”
“哼!”经过昨晚,冥王非常肯定瀚墨是在跟他作对,绝对!重重地哼了一声,回过头去温柔地对微生雪说,“昨晚睡的怎么样?”
“不错,很久没有和墨儿一起睡了。”微生雪露出个满足的笑容。
“那娘,以后孩儿跟你一起睡好吗?”瀚墨再次忍不住逗冥王,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