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冷静下来,让师生联合起来一起对抗校方是愚蠢的,以往的教训告诉他,对抗只能使矛盾升级,对事情的解决没有一点好处。经过了在秀春学院的高校改革风暴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莽撞,他决定先去找一找建筑学院的康教授。
2005年十二月十号,康教授家会客厅。
这是一间不大的会客厅,大约十来平方,沙发和茶几摆下就差不多了。
段天常上康教授家,因为他对古代建筑颇感兴趣,曾经有的几次骑自行车远行都是前往江南的一些古镇,而段天去的初衷正是受康教授所写的一本书吸引的。
段天进来的时候,康教授刚刚放下电话,他用那浓重的江浙口音正骂着某一位校长的名字。段天心中发笑,康教授见段天来了,对他一招手,示意他坐下。他很喜欢这个青年,因此他的到来冲淡刚刚心头的愤怒,心情稍微好了有些,他在小小的会客厅里踱了几步,待情绪完全安定下来坐了下来,说道:“段天,你好{炫&书&网}久没来了,忙什么啊?”
段天说道:“学期快结束,从前翘课太多,现在得好好看一看,不然考试过不了关。”
康教授一挥手,说道:“这个对你来说,不算个事,那些考试,即使对所考的科目一无所知,也照样能考出个高分。”
教授的话里微有些讽刺意味,段天知道那不针对自己的,确实,从小到大,一路考试,段天从对考试的厌恶到韧性的斗争,他很知道,自己要挂科的话只会给导师增加麻烦,最终给自己带来麻烦,因而,段天笑了一笑,决定进入话题,说道:“教授,您听说老图书馆要拆迁的事吗?
康教授一听,火立时又升腾上来,“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茶几上,康师母正好从厨房走了进来,说道:“好好的又发什么火?”见段天来了又说道:“段天,别走,一起吃个晚饭。”
康教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败家子,唉,他们怎么就不明白无形的东西远远比有形的价值来的大。一座百年名校没有见证百年的建筑,那是什么百年名校,莘莘学子如何继承前辈们的千古文风。我一生未在学术上做精深研究,所费光阴都在中国大地不断的发现,不断呼吁保护的奔波之中,唉。”
见康教授来情绪了,年轻的段天惟有静静听的份。
康教授继续说道:“作为一个专业知识分子,我深知肩负责任之重大。有些古镇,我看到了,想著述研究,却又怕由此世人得知,于是乎众商涌进,不到三四年,各种贩卖旅游纪念品的商店林立,古镇遗风荡然不存,可是,若我辈不研究,不督促政府加紧保护,又恐当地人不知道保护啊。”
老教授说起这伤心事来,不禁浊泪盈眶,那些我们祖先留下来的宝贵财富,一旦破坏就具不可恢复性,下一代人将成为没有民族文化依赖的迷茫的一代,那么,他们就只有被动地接受外来的文化,而我们的泱泱大国将沦为他国的文化奴隶。
段天也动了感情,说道:“教授,我知道你心中的痛苦,我来这里也就是想和教授商讨一个办法。”
康教授说道:“你有什么想法?”
段天说道:“首先,寻找一折中方案,让老图书馆保留下来又不与周围格格不入。”
“你是说?”
“我的意见是把老图书馆改造成一个陈列馆,根据以往的资料完全恢复上个世纪二、三年代的旧貌,摆上仿造那些时代的古书等,根据一些回忆散文,把我们学校那些大师人物在图书馆发生的故事在那复制出来。”
康教授听得顿时来了兴趣,催促道:“说,继续说!”
“我想,请专家制一批大师的蜡人像,要求形神兼备。”
“好啊!”康教授站了起来,过来就拉着段天,说道:“到书房,我绘制的图书馆改造图。”
同教授来到书房,一看图纸,段天知道,原来康教授已经着手做这件事,一老一少立时开始讨论起来,一时间,废寝忘食,康师母在外催促好多回都没叫动他们。
一直到近凌晨,两人仍在积极讨论,老图书馆改造方案基本出来,他们两个都颇满意,这使得他们看到了希望,若能如此,坏事顿变成好事!
兴奋渐渐平复下来的康教授突然问道:“如果校方不接受我们的方案怎么办?”
段天说道:“教授,首先我们把方案要做的完美,落实到每一个细节,做完这个我们再拿出来,如果这时候校领导仍不答应的话,希望教授您通过在专业上的地位发起呼吁,通过内参上报省甚至中央,再说,政协会议马上就召开了,实在不行就只有往那上面提,领导态度强硬的话,我们就外可通过媒体呼吁,内可发动学校师生护馆。”
“护馆?”
“是的。”段天坚定地说道:“二十四小时的护卫。”
“你敢吗?”
“有何不敢?!”段天站立起来。
康教授激动地站起,说道:“到时候,那我们这批老骨头也去,他的推土机要想开过来,就从我身上开过!”
两个人情绪激昂,康师母端着热了好几遍的饭菜过来,说道:“看看你们俩,又不是去打战,这么激动干吗?快来吃,再不吃,我可不热了。”
康教授哈哈一笑道:“好,吃!”
说到这的时候,两人才觉得肚子饿极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康师母看在眼里,双眼湿润,爱上丈夫的那会也是段天这般年轻,现在白头翁了,还是年轻时那一样犟,吃了一辈子的这上面的苦头,还是不肯转性。
吃完,段天要告辞,康教授立时说道:“段天,别走,太晚了,宿舍一定关门了,就住在这。”
段天说道:“那不行,我可以进去的。”
“进去什么啊,还不是要叫传达室的老头出来开门,那老头和我一样大年纪,冬天半夜起床,最是痛苦无比,别麻烦人家了,就到我在住下。”说完,对康师母说道:“还不把那间房子收拾一下。”康师母迟疑了一下,问道:“哪一间啊?”康教授一瞪眼,康师母立时会意,进去准备去了。
段天看教授盛情,却之不恭,也答应了。
待康师母准备完毕,段天进得客房,才明白刚才师母脸上为什么现出迟疑的表情:因为,这根本是一间闺房。段天人已经进来了,要退出来却已经晚了。
康师母合上门出去,段天看到清秀整洁的小室,这才想起来康教授原是有一女儿的,听说在国外读书一直没回来了。房间显然康师母经常打扫,因此不像没人住的样子,空气中甚至有一种淡淡的清香,想来也是康家闺女喜欢的,康师母看来是随时等待着女儿的归来。
段天来了兴趣,听见过康师妹的学长们说过,康师妹是个大美女,没想到这一夜,居然能在这传说中的美人儿的香闺里卧睡一晚,佳人宛若在旁,气息如幽兰。我们的主人公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一时间有些胡思乱想起来。
段天眼光扫视了一番,床对面的墙上应挂了一个大幅的相片,现在已经拿下了,墙上留下一个相框的印记。段天有些不好意思,平白想看人家姑娘干什么,多少有些失礼。段天已经洗涑干净,自己的身子应不会弄脏姑娘的香床吧,不过想想,自己睡过,康师母定会拆了大洗一遍的。
正想着,段天突然望到床头有一小相框,欣喜,拿来一看,果然康师妹的大学毕业像,由于要取校门的景,因而人显得小了一些,看不大真确,但即使如此,清丽脱俗之气亦能从薄薄的相纸透出,令段天大觉清爽,看着这样美人儿,正是多少烦恼都没了。
段天拿着相框楞了一会,才发觉不妥,赶紧放下,暗笑自己是个花痴。
第一卷 我为大学疯狂 第十二章 山顶艳事
段天知道林晓在建筑工地上什么活都干过,因此,在与老教授们实地论证老图书馆改造方案时,就拉上了他。
林晓也觉得这事有意义,积极地参与,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想到的毫无保留地说出,弥补了方案中不少的遗漏。
方案出来了,大家都觉得趋近完美,很快,在学术委员会讨论通过,提交校委讨论。
据说,校长看了方案亦觉得满意,说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一切都似乎朝向好的方向发展了,段天他们终于觉得可以松一口气了。
事实上,既有这两全其美的方案,校委也乐于接受,他们犯不着惹这些老教授,毕竟这些人不好惹,历届校长对此都深有体会。
这段时间一忙,段天、林晓的二○○五年圣诞是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的。
林晓连班上的圣诞狂欢都忘记参加,后来,辅导员舒夜,还有文艺委员姚雪都亲自上门问过,林晓找了李辉打了掩护,以超市里要加班搪塞过去了。
圣诞过后接着下了两天的雪,很大的雪,听当地人说楚天很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二○○五年十二月三十号的晚上,张勇突然跑过来找段天和林晓。
段天是从图书馆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张勇和林晓正坐在床上谈着什么。
段天还未开口,林晓就说道:“段天,张勇要我们随他们去爬山,在山上迎接新年的第一缕阳光了。”
段天想起张勇说过,半个月来段天他们忙方案的时候,张勇就忙组织爬山,拉赞助。记得张勇曾问过段天和林晓他们要不要去,两个人都说没装备,而且这个天气没爬过山,都说不去。张勇一想也对,加上名额有限,也就没勉强,也忙他自己的了。
段天坐下来,问道:“张勇,怎么回事?说说!”
张勇说道:“是这样的,我们组织的登山队有两个临时不能去了,而赞助方坚持要补上两个,说人少没有广告效应。我就想到你们了。”
“可我们什么都没有啊?”段天问道。
张勇一指床角,说道:“装备我都给你们带来了,他们两个的身材正好和你们两个差不多,衣服鞋子应该都可以穿,你们先试试!”
“别,别,”段天一本正经地说道:“说的我们好象已经答应了一样,你得说说我们爬的那什么楚天第一高峰有多高?路难不难走啊?”
“段天,你是不信我啊,我还会把你们往绝路上领啊?秀云峰,海拔一千二百多米,山路主要是台阶,并不陡峭,只是迎接新年的活动,并没难度,现在,你们的关键是试试鞋子合不合脚?”
段天望了林晓一眼,那意思是你的意思呢?
林晓笑道:“反正试试也不吃亏是吧。”段天也笑了,还别说,这些个玩意自己从前还真没碰过,从前骑自行车出去玩的时候是一路住人家的,也看过那些背包客,对他们琳琅满目的东西颇为羡慕。
两个人立时饶有兴致地试穿起来。
高帮的登山鞋穿上,人顿时高了一截,然后穿上厚厚的羽绒服,二人手忙脚乱地铺开睡袋,打开充气垫,折磨了半天,又收起来逐个放进登山包,折腾了一个半小时,张勇帮他们调好了登山包的背负,两人一套装备在身,配上雪镜,还真是够酷,两人对视了一番,然后齐齐对张勇说道:“行,就当是救你的场。”
三人哈哈大笑。
秀云峰位于楚天市西南一百公里处,以峰奇、石怪、云海闻名,是楚天市人假日旅游的好去处。
二○○五年的最后一天,上午十点,在等待一个又一个拖拖拉拉,姗姗赖迟的队员之后,车终于驶出了市区。二十分钟后,沿着一条盘山的柏油路而上。
在车上,段天和林晓才知道那两个个姗姗来迟的来自……赞助方,他们要求登山队里有他们公司的两个名额,届时日出之时,展开他们公司的旗帜,亦是他们公司勇于攀登精神的一种左证。还好,公司代表只有两个,看样子是出动了公司最壮实的劳动力,只是背着包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十一点左右,车到了山脚下,找了一家酒店,公司代表点了一桌丰盛的,张勇说不必,不用吃这么多,但公司代表不让,说同学们来了,辛苦了,应该多吃一点的。
吃完后,张勇帮那两个公司队员调好装备,嘱托了几句,十二点,一声呐喊,队伍颇有几分气势地开始登山了!
张勇在前带头,安排两个老队员,一个在中,一个在后,段天和林晓则在队伍中间。张勇反复强调跟着前方队员的脚印走,不要踩出石阶之外,别着两边厚实的雪,底下有可能是中空的。
段天和林晓虽然都没有参加过类似这样的活动,但他们的体力和负重都非常好,因而背着这二十来公斤的东西走起来很轻松,但他们也不敢去看路上的风景,因为登山时是只看路不看风景的,否则的话会影响后面队员的前进,更可能失足。
队伍什么时候停,是停下来休息还是拍照全由张勇掌控,他是领头羊。他爬过这里许多次,因此对这里的路烂熟于心。然而即使如此,还是看到他一脸凝重。
刚上山的石阶是在山脊上,还不算陡,且视野比较开阔。脚下的白雪,如厚厚棉絮;远处山体起伏,如银象奔腾。
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听前方一阵欢呼,段天和林晓两个加紧脚步跟上,不一会,上了一个平台,前队人正在那欢呼着了,有些队员已经摆好了各种各样的pose在那照相了。
段天、林晓二人仰头一看,好大一挂冰瀑啊。一大大块的冰柱垂了下来,大自然真是奇特,千钧之势居然瞬间凝固住,静止的跳跃,一种奇异的美,段天、林晓二人深受吸引,不愿离去。
后队人也跟上来,包括那两个公司职员,踏上平台也立时一阵欢呼。在这折腾了半个小时,张勇一声令下,继续前进。
越瀑布上行,石阶就开始变得陡峭起来了,队员开始吭哧吭哧地吐出白气,队伍渐渐拉开,前、中、后队的人开始每隔十分钟用对讲机呼一遍,以确定队伍位置和各自队员体力的消耗状况。
这样行进了一个半小时,总算走出这段陡峭的石阶了,石阶变得相对平缓,这时,石阶两旁竹林夹道,竹子挂满了冰挂,竹叶也被覆盖,整个就是一片冰竹林,在阳光下晶莹透亮,加上从山谷中不时候飘来渺渺云雾,宛若一个神仙之地,段天、林晓看得心旷神怡。
然而,石阶不时有被冰雪压下来的竹枝,使得人不得不弯腰穿行,有的地方甚至要手足并用爬过去,更有一些被雪压倒的竹子横在石阶上,如此,给队员的前进造成不少的困难,走到此处,原本谈笑风声的队员开始沉默了,无心欣赏美好的景色。
在竹林中穿行了一个小时,终于走出,前方传来张勇张老大的指令,说面临最后一个小时的冲顶了,大家来了劲了,而且前方传来老队员的歌声,歌声一起,果然士气旺盛。海拔一千多米了,山路两旁都是黄山松,枝干粗大,造型却都不算奇特,披着雪挂。
下午四点半,终于成功登顶。张勇集合队员,清点一番,没有少队员,立时吩咐下去,开始支帐篷。不到半个小时,支好高山帐篷,把东西都扔进去,人脱了鞋子,钻了进去,让肢体伸展一番,真是爽。段天、林晓和张勇共用一个帐篷。
下面自然是自由活动时间,人们在挨过了一个极限的时候,心情轻松极了,也许这就是户外的魅力。张勇拿着巧克力给那两个公司职员,问他们感觉怎么样,他们都说还行,而且很棒。张勇想上山容易下山难,不过现在看来还好,雪融化还要一段时间,明天依然可以踩着雪下去,若是融化的经一夜山风吹化成冰,石阶就会打滑,那就有些危 3ǔωω。cōm险。
公司的职员和张勇告别了一声,忙展开公司的旗帜到山顶最高处去拍照起来,不一会,又开始照集体照。
段天和林晓照完了相站在最高处不愿走了,放眼四方,太美了,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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