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你唇畔轻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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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你唇畔轻长生-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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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宝宝。。。。。”他薄唇艰难地开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力地叫着她。

秦玖的心就像被万千匹奔腾的马踩过,把她的胸膛都践踏得服帖,再也无法跳动。

任淇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苍白,原来慕云宵叫了一夜的“宝宝”,是专属于秦玖的称呼,她还沾沾自喜,原来,只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秦玖想要移动一下脚步离开,才发现那双脚有千斤重,她在心底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

就算输掉了所有,都不能再哭了,所以,她用力地咽下了所有的眼泪,拖着沉重的身子,转身离开。

一句话也未曾说过。

身后是慕云宵声声的呼喊,落在心头,只觉得疼得难受,原来岁月如此经不起消磨,她爱慕云宵,已经深到能把自己溺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只觉得酒店的回廊里灯光好刺眼,那高高的穹顶水晶清辉落在她的眼底,她感到了一阵阵的晕眩。

身后慕云宵已经追了出来,急切地叫了一声:“秦玖。”

秦玖茫然地回头,然后就看见了慕云宵惊恐的脸色,他伸着手恐慌地向着她跑来,她不明所以,倒退了一下,然后踩空,天旋地转,她从那一百多级阶梯上滚落下去,只觉得腹中一阵绞痛。

身体就好像被抽空了一样,秦玖最终跌落在地板上,慕云宵恐慌心疼的喊声还在她的耳边起伏,身下的液体温热地流淌而出,仿佛是什么从心底割裂,她的眼角,一行清泪肆意流淌。

那一刻,她深切地恨上了慕云宵,很恨很恨。→看书吧…www。kanshuba。org←

她是在一片的苍茫之中醒来的,医院里一片的煞白,秦玖睁着眼睛空荡荡地看着四周的一切,只觉得心已经找不着节奏了。

身体的绞痛还没有散去,仿佛经历了一场的搏斗,整个身体都如同散架一般,疼得难受。

秦玖转过脸,直直地看着慕云宵,男人硬朗的轮廓倦怠而且深沉,胡渣都已经长了出来,眼底是愧疚和心疼。

秦玖突然就很想笑;这样讽刺而且戏剧化的事情,竟然也发生在她秦玖的身上。

慕云宵就在旁边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看见她醒来,手有些颤抖,漂亮的眉头蹙着,几乎要冲破天际。

“宝宝,是不是哪里疼?告诉我,我去叫医生。”慕云宵的手指抚着她的脸,感觉她身上的温度低得要命,惊慌不已。

秦玖只是睁着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昨晚手术室内那场混乱而且疼痛仿佛还在身体里,疼得她微微蹙眉。

她的眼睛红肿而且充血,这样死死地看着慕云宵的时候,慕云宵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难受极了,让他喘不过气来。

“宝宝,别多想,先养好身体,什么都会好起来的。”慕云宵的手指停留在她的额头上,说着这话的时候,几乎忍不住想要落泪,男人高傲冷漠的轮廓,隐隐有泪水流过的痕迹,

秦玖终于转过了头,看着玻璃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冬天的赫尔辛基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之中,看不清远处的景象。

她看着看着,就想流泪,然后闭上眼睛,死命地把眼泪给咽回去。

“慕云宵,你看,在这个冬天,是我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当然,你也是罪魁祸首。”秦玖的声音沙哑得难受,一字一句说起话来的时候,嘶哑却令人惊心动魄。

慕云宵握着她的手的手,突然就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头抵在她的手上,秦玖似乎觉得,是慕云宵的眼泪,流过了她的手掌,但是很快地,就被冬日的冷酷给湮灭掉了。

慕云宵帮她拉上了被子,在她的额头上亲吻,抱着她轻轻地呢喃,在她的耳畔细语:“宝宝乖,放宽心养好身子,孩子以后会有的。”

他的胡渣有些长,刺得她的脖颈有些疼,秦玖却一动也不动,总是贪恋他身上的味道的,死命地忍住即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许久,她才轻轻地开口,声音太过于沙哑,以至于都有些模糊:“慕云宵,你知道的,不会再有了,一定不会再有了。”

然后是细长的泪水滑过她的眼角,流进了她的鬓角,慕云宵抱着她的身子,颤抖不已。

就在这一天之后,秦玖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慕云宵来看她的时候,她总是睁着眼睛看着外面苍茫的天地,不管慕云宵说些什么,她都没有再开口。

秦玖的身体越来越坏了,经常不愿意开口吃饭,慕云宵总是把姿态放到最低,轻声细语地哄着她吃饭喝水,只字不提别的事情。

怕她闷坏了,他会挑天气好的时候,不管多忙,都会赶过来亲手推着轮椅带着她出去晒冬天的太阳,细心地给她穿棉衣,给她缠厚厚的围巾,细心地给她穿鞋子。

那是一段灰暗的时光,秦玖几乎是没有和慕云宵说过一句话,男人硬挺的身影在她的身边来来去去,秦玖总在慕云宵转身的时候,哭得像个孩子,却再也不曾在他的面前哭过一次。

秦玖出院的那一天,并没有经过慕云宵的允许,她是从医院里偷出来的,那时赫尔辛基的街头上人影耸动,她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在街头抱膝哭得凄厉。

她上了不知道去往哪里的车,然后她到了波罗的海,海风呼啸而来,游玩的人们却兴高采烈。

情好的时候,慕云宵曾经问过她:“宝宝,你知道大海是谁的吗?”

秦玖当时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当时慕云宵很是得意地抱着她,然后笑意悠扬地把她压在身下。

对着她笑得销魂:“来,宝贝儿,把爷侍候高兴了,爷就告诉你这傻瓜。”

秦玖真的把慕云宵侍候舒服之后,慕云宵满意地眉开眼笑地抱着她,点着她的鼻尖说:“傻瓜,波罗的海,海当然是波罗的了。”

秦玖曾经无数次觉得,和慕云宵的相处极其的幼稚,但是无疑,他对她的宠溺,是那泼天不及的缠绵。

想着想着,秦玖就难过不已,这座城市满满都是关于慕云宵的记忆,她要是在这里多呆一秒,就会疯掉。

胸腔里压抑得让她疼痛不已,她对着大海嘶吼着,把那满腔的怨恨都托付到风中。

慕云宵是在第二天找到秦玖的,她已经在岸边坐了一个晚上,身体被冻得都动不了了。

慕云宵当时的神色的怎么样的呢?既心疼又愤怒,脱下身上的外套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秦玖,你怎么就不懂得珍惜一下自己的身子,你刚刚痊愈,不能吹风的知不知道?”他的眼眶里布满血丝,死死地抱着她,脸就抵在她的脖颈处不断地磨蹭。

他的胡渣更长了,这么注重形象的慕云宵,也来不及去理会这些,秦玖就觉得苦涩不已。

什么都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就算是回得到,那还能弥补这样的伤害吗?不能,就算他慕云宵不介意,她秦玖都会介意。

秦玖讽刺地勾唇,以他慕云宵的势力,这么快就找到了她秦玖,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他一往而来的情深,却刺痛了她的胸口,为什么他还是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这样对她?

“慕云宵,你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什么吗?”秦玖挣脱她的怀抱,眼眸望着波罗的海远处的苍茫,突然就冷冷地笑了起来。

慕云宵看着女子惨白的脸上笑容惊心动魄,心不由的咯噔了一下,只觉得尖锐的痛。

“宝宝,我们先回去,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慕云宵伸出手想要去扶她的肩膀,却被秦玖后退躲过去。

海风把她的长发扬了起来,本就清减的女子,肩膀尖细,骨架高耸,慕云宵看着,悔恨愧疚交加,一个错误,终于是再也不能回头了。

秦玖冷酷地笑,把慕云宵穿在她的身上的外套拿下来,眼眸看着,冷笑不已。

“慕云宵,我说过,你要的背叛了我,除非你死,不然,我们就不可能了。”她把外套放到他的臂弯里,笑意清绝地转身离开。

慕云宵伸手抓住女子冰冷的手臂,低声恳求:“宝宝,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无助而且凄凉。

秦玖背对着他,眼泪都已经流干,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无助的慕云宵?从来没有,这个高高在上,高贵不可言说的慕云宵,终于是失去了最初的坚持。

秦玖差一点就要心软,要不是腹中的绞痛那么清晰地袭来,她也许真的会选择原谅,但是,任淇和慕宛如匆忙出现的身影,打破了她最后的那一丝希望。

她转过头,愤恨地抿唇,凉薄地笑,眼角眉梢都是冷酷凌厉的笑容:“慕云宵,要我原谅你,除非你死了。”然后甩开他的手,举步就要离开。

☆、磕长头匍匐长跪,一宿梵唱痴念成殇。(一)

或许是因为当时真的爱得热烈,慕云宵站在风中,看着女子纤细的背影,沉痛地开口:“是不是我死了,你就真的可以过得更好一点?”他的声音已经平静了下来,清晰无比地传到了秦玖的耳中,带着一种空灵的绝望。

秦玖是心软的,真的,那一刻,她听见自己的心轰轰烈烈地碎了,但是任淇越来越近了,秦玖心中的愤恨,也就无比放大了,疯狂终于是掩盖了理智。

“对,你快去死吧。”恶毒的话语如凌厉的刀子,刺痛他们的心,秦玖还来不及转身,慕云宵就已经纵身跃入了深寒的波罗的海。

然后是一场兵荒马乱,慕宛如就站在她的面前,伸手重重地甩了秦玖两巴掌,厉声地指责:“秦玖,就你伟大是不是?宵儿就不难受吗?你自私,只为了自己好受,舍得让他去死,你是疯了。”

耳边是轰鸣的汽笛声,以慕宛如的手段,慕云宵是死不了的了。她一直躲在码头,看着慕云宵被人救起,看着慕宛如抱着他哭得凄厉,声声问他:“你为一个女人这样,值得吗?”

然后是慕云宵长久的沉默,冬天那么冷,她似乎可以看见慕云宵全身都已经青紫,昏迷了许久,才被救醒。

秦玖拖着残破的身体回到赫尔辛基的时候,已经再也站不住。她就跌倒在庭院的小亭子里,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整整一个漫长的夜晚。

再也没有了那英俊的男人半夜而来,小心翼翼地护着保暖盒,一勺子一勺子地喂她吃温热的粥。

再也没有那么一个男人,会为她披荆斩棘,摆平那些疾苦与难堪,夜夜陪她醒在那茫茫的夜色之中。只觉得胸口疼得窒息,只有酒精才能缓解她的难过。

声色犬马的地下酒吧,震天动地的音乐声此起彼伏,她给自己上了厚厚的妆容,遮盖住了脸上的苍白。

她穿惹火贴身的短裙,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在舞池的灯光迷离之间,和那些男人们跳着贴身的舞蹈。

只觉得身体里的那一块再也回不来,她的时光变得疯狂而且热烈,只想逃离这满满的现实,这样残酷而且阴暗。

慕云宵在酒吧里找到她的时候,他已经发着高烧了,身上还穿着病服,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他在妖孽横行的舞池中央,脚步踉跄地抱住了正跳得癫狂的秦玖,死死地不肯放开。

他的声音低哑而且单薄,声声哀求:“宝宝,我们回去好不好,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慕云宵已经褪去了所有的傲骨,变得卑微而且底下,如同丢失了心中至爱一般,深切是绝望。

当时秦玖是怎么说的呢?她冷淡地把他推开来,对着和她跳舞的那几个男人说:“这个男人想轻薄我,你们给我打死他。”她的话语轻薄而且冷酷,慕云宵站在那里,只觉得满身的冰冷。

那些男人果真动手打了他,拳脚落在他的身上,慕云宵只觉得浑身无力,他蜷缩在地上,看着秦玖冷笑着决然离开,她唇角的笑意决然而且冷酷。

可是,为什么,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她秦玖还要转过头来,异常悲戚地看着他,然后眼眶就红了。

女子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跑过来,推开围绕在慕云宵身边的男人,那些男人打红了眼,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停手。

秦玖的眼眶红红的,看着头破血流的慕云宵,眼泪就落了下来,死命地抱着他,把他护在身下。

那些人的拳脚就落在了她的身上,那一刻,她却犯贱地觉得,这样的疼痛畅快不已。

慕云宵惊恐不已,想要护住秦玖,奈何身体已经变得无力,昨天被救上来,他什么都没有吃过,拼命地找秦玖,此刻已经筋疲力尽,加上秦玖死死地抱着他,他怎么也推不动秦玖。

听见那些人落在她身上的拳脚的声音,男人坚硬的心,在瞬间便万劫不复,既爱又恨。

那些人看见这样的变故,慌忙停了手,也许是因为看穿了慕云宵和秦玖的纠葛,那些人讪讪地离开。

秦玖从慕云宵的身上爬了起来,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手指被染红,她就看着手指上的鲜血,笑得惊心。

慕云宵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跟着她的脚步匆忙地往外走,在门口终于紧紧地抱住了秦玖。

“宝宝,你也是舍不得的对不对?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慕云宵低下身子,脸就和秦玖的脸相对着,轻轻地呢喃,已经是筋疲力尽。

秦玖笑得决然,在慕云宵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清绝笑容里,她伸手用力地推开了他,伸手在他的脸上重重地甩了下去。

“慕云宵,不要痴想,永远永远,我都不可能再回头。”秦玖说得决然,转身的那一刻,却还是泪流如注。

他慕云宵是天之骄子,始终不是陪伴她一生的良人,既然伤害已经造成,不如就这样狠心放手离开,还给他海阔天空。

慕宛如说得对,她秦玖就是自私,自私地想要自己的心好过一些,所以,愿意让慕云宵去背负那些伤痛。

走了几步,她再度转过来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慕云宵,冷淡地开口:“慕云宵,我希望我们就这样了,纵然是山长水阔,我也不想再见到你。”秦玖冷淡地挥手离开。

慕云宵的脸色颓然地跨下来,放在两边的手不断地颤抖,看着她的眼神,已经变得绝望而且不可思议。

秦玖坐车已经走了很远了,从出租车的后视镜里,她还是可以看见慕云宵站在酒吧的霓虹闪烁之下,眉目已经变得模糊。

在那天晚上之后,秦玖是在一个多月之后才见到慕云宵的,那个时候,她已经逃离赫尔辛基,去了挪威那个寒冷的国都,在纳尔维克,她遇见了另一个女子,云深。

那女子眉目清华,却总是笑意寡淡,云深会在半夜梦回的时候,在纳尔维克寒冷的海风之中,踮起脚尖,伸长双手,不断地在地板上来回。

每一次秦玖想起慕云宵想要哭的时候,她总是这样和秦玖说:“秦玖,有个男人曾经和我说过,如果想要哭的话,就去奔跑吧,去把泪水化成汗水蒸发掉,这样,你就不会难过了。”

秦玖和云深都属于同一种人,她们在酒吧里遇见,两个眼神涣散的女子,都喝着同一样的烈酒,对着彼此笑,然后就成了朋友。

她们可以一起在深夜里酗酒,两个人对着抽烟,吞云吐雾到天亮,然后云深就带着她,在纳尔维克大街上在灯火阑珊之间四处奔走。

后来的后来,秦玖回到了赫尔辛基,云深去往了锦城。离别的时候,谁都未曾不舍过。

都已经看穿了世事,便也不再缠绵留恋。

(PS:想要看云深的故事的,就去看我的《云深梦长君不知》,同样的情深的故事,也是清绝的女子。)

秦玖是在一个多月之后见到慕云宵的,当时的他,已经沉默了许多,寡言少欢的模样,整个人都清减了一圈。

还是在慕云宵给她买的那间公寓内,慕云宵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女子高挑清瘦的身影从外面缓步进来,她的脚步有些踉跄,似乎是喝了一些酒。

春日的雨丝在路灯在纷纷扬扬,她就笼罩在昏黄的路灯在,整一个人看起来,都微微地梦幻了起来。

时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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