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麼來著。。。。。。。。?那些時光是金色的。那九年中發生的每件事都像電影一樣從我眼前流過。
很好,電影又回來了,除了阿蘇和她的錶。
是的,那是金色年華。事實上它比純金還要絢眼,因為我外公不僅愛我,他也愛我做的每件事。而我所做的那些事你都可以稱作惡作劇。
我是個永不停歇的搗蛋鬼。一整天他都會聽到對我的報怨,而他還總是不亦樂乎。這就是這個人的偉大與美。
他從不懲罰我。他從不對我說「做這個」或「別做那個」。他只是允許,絕對允許我成為我自己。而我就這樣不知不覺地體驗了道的滋味。
老子說:「大道如水。水流傾泄於大地應允它的方向。」那些歲月就是這樣。我是被應允的。我想每個小孩都該有這樣的童年。如果我們能把這些時光給予世上的每個孩子,我們會造出一個金燦燦的世界。
那些日子是豐富多彩的,太豐富了!那麼多事,很多插曲我都洠Ц嬖V過任何人。。。。。。。。
我常常在那口湖水裡游泳。我外公當然會擔心。他委派了一個奇怪的人來看護我,就在小船裡跟著。在那個原始的村子裡你無法想像「小船」什麼是意思。它叫原木舟,不過是一條被鏤空的樹幹。它是圓柱形的,所以划起來很危險。除非你是個專家,否則你無法划動它。它在任何時刻都可能顛覆。只要稍微不平衡你就會洠_@非常危險。
我從原木舟的划動中學到了平衡。洠颤N比這更有幫助了。我學到了「中道」,因為你必須在絕對的中間:偏這邊,你會翻船;偏那邊,你也會翻船。你幾乎無法呼吸,你必須絕對的寧靜,唯有如此才能划動原木舟。
那個派來看護我的人,我叫他怪人。為什麼?因為他的名字叫布拉,它的意思是「白種人」。他是村里唯一的白人。他不是個歐洲人,只是碰巧他看起來不像印度人。他看起來更像歐洲人但他不是。她的母親很可能在英國兵營里工作然後就在那兒懷孕了。這就是為什麼洠酥浪拿帧C總人都叫他布拉。布拉意味著白人。這不算是個名字卻成了他的名字。他是個格外起眼的人。他從小就來到我外公身邊。雖然他只是個傭人卻享有家庭成員的待遇。
我把他叫作怪人,也因為我雖見過世上千千萬萬的人,但像布拉這樣的人卻很稀有。他是個你可以信任的人。你可以告訴他任何事,他將永遠保留那個祕密。這個事實只是在我外公死去的時候才被我的家人了解。我外公把所有的鎖匙和土地都委托給他。不久後我的家人來到格達瓦拉,他們問了這個最忠心的僕人:「那些鎖匙呢?」
他說:「主人告訴我。『除我之外,永遠別給任何人看這些鎖匙。』原諒我,但除非他本人問我,否則我不會把它給你們。」而他從洠в薪怀瞿切╂i匙,所以我們不知道這些鎖匙藏在那里。
多年以後,當我又定居在孟買,布拉的兒子來到我這把鎖匙給我說:「我們等了你很久,但洠藖怼N覀円呀浛醋o那些財產很久了。」
我把鎖匙還給他並對他說:「現在每件枺鞫紝凫赌懔恕D切┓孔印⑶f稼和錢都屬於你,它們是你的。很抱歉我以前從不知道這件事,但我們都不想回去再體驗那種痛苦。」
他是個真正的人!但這樣的人以前曾在地球上存在過。他們漸漸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種狡猾的人類。這種人是地球上的N野巡祭凶鞴秩耍驗樵跔栍尬以p的世界裡,做個簡單的人就意味著怪人。他會是個離群的人,不屬於塵世。
我外公有著常人夢寐以求的大片土地。因為在那個年代,在印度的那些地方,土地是絕對免費的。你只要去中央政府申請。這就夠了──那些土地是給你的。我們擁有一千四百英畝的莊稼地。當我外公病倒時,布拉說洠в兴突畈幌氯ァK麄兪沁@樣親密無間。當我外公死去時,我們把他從卡瓦達帶到格達瓦拉,因為卡瓦達洠в嗅t療設備。
我外公的屋子是村里唯一的屋子。
當我們離開卡瓦達時,布拉把鎖匙交給他的兒子。在通往格達瓦拉的途中我外公死了,而由於受驚過度,布拉在第二天早晨再洠в袕乃瘔糁行褋恚谀翘煲寡e死了。我的外婆、我的父親和母親都不想回卡瓦達,因為那里有我們痛苦的烙印,因為我外公是個很美的人。
布拉的兒子和我年齡相仿。就在前幾年,我的弟弟尼蘭卡和巴堤回到那里去取回那個房間和池塘的照片。
我出生的小屋,他們現在叫價一百萬盧比,他們知道我的一個門徒想賣下它們。一百萬盧比!那是十萬美元,你知道嗎?--我外公死去的時候它只值三十盧比。即便那種價格也不值。我們很驚訝有人準備把它給我們。它是那個國家一個非常原始的村落。只因為原始,它就被所有的人們遺忘了。人們需要有一點原始,至少有時候是這樣。一片森林、一叢灌木、甚至。。。。。。。。一片汪洋。。。。。。。。滿是星星的夜空。
人們不該只在乎他的銀行賬號。那是最醜陋的事。那意味著那個人已經死了!埋了他!燒了他!在他的葬禮上跳舞!銀行賬號不是人本身。
人,為了成為一個人,必須像山河大地花草樹木一般自然。。。。。。。。
我外公不僅幫我了解了什麼是純真,那是生命的意義,他還幫我揭開了死亡的帷幕。他在我的膝蓋上死去。。。。。。。。關於那點,以後繼續。
第四章 那那的死
我上次和你們說,與我相遇的那個占星師現在成了一個桑雅生。。。。。。。。
我那時差不多十四歲,跟著我爺爺,就是我父親的父親。而我外公早已不在了,他在我七歲時死去。那個老比丘,非凡的占星師,他問我:「我是個占星的內行,平常也因習慣看過很多書--關於手紋、腳紋、面相等等。而你是怎樣預測出我會成為比丘的?我以前從洠н@麼想過。是你在我這兒播下了種子,而從此以后我就只想著桑雅生了。你怎麼做到的?」
我聳聳肩膀。即使今天有人問我是怎樣做到的,我能做的還是聳聳肩膀,因為我洠в腥プ觯抑皇窃试S事物的發生。一個人只要學會跑在事情前面的藝術,人們就會認為是你去做它,否則做為是不存在的,特別是在我提到的這個世界。
我告訴那個老人:「我只是看著你的眼睛,而我看到了這樣一種純潔,我無法相信你還不是個桑雅生。你早就該成為桑雅生了,現在太晚了。」
從一種角度看,桑雅生總是嫌晚;另一種角度看,它總是太突然。。。。。。。。兩種看法都洠уe。
現在輪到那個老人聳肩膀了。
他說:「你讓我困惑。我的眼睛怎麼能給出線索呢?」
我說:「如果眼睛無法提供線索,那麼占星術就是無稽之談。」
占星這個詞當然和眼睛無關,它和星星有關。但一個瞎子能看星星嗎?你需要眼睛去觀察。
我告訴那個老人:「占星不是星體的科學,而是觀察的科學,即便是在陽光耀眼的白晝觀察。」
有時候這種事會發生。。。。。。。。當師父敲他弟子的腦袋。就這個早上,阿蘇,還記得當你看錶的時候我用汽水瓶敲你的腦袋嗎?現在想起來了?上一次你錯過了。那就是占星術所意味的。她今天早上體驗了一丁點--我想她再也不會去看錶了。
但是拜托,請你一次又一次地去看,這樣我就能一次又一次地敲你腦袋。這只是開始。否則你怎麼能注意呢?原諒我,但要一直允許我敲你。我會一直準備好請求你的原諒,但我從不會準備說以後不再敲你。其實,第一次只是為第二次做準備,敲得更沉。
這裡有個奇怪的夥伴。我是個老猶太了。有句諺語說:「一次猶太,永遠猶太。」我有一次是個猶太人,我知道那句諺語的真實性。
我仍然是個猶太人,坐在我右邊的是個百分百的猶太人,戴瓦吉。那邊,在我腳邊,坐著德瓦拉,有些猶太血統。你看他鼻子就知道。。。。。。。。否則他從哪來那麼漂亮的鼻子?
還有蓋迪邇,如果她還在這兒,她也不是英國人。她也曾是猶太人。第一次我想讓你們知道,她不是別人,正是瑪達琳娜!她愛耶穌,但錯過了他。他過早地被釘在十字架上,而女人需要的是時間和耐心,可他當時才三十三歲,是個適合玩橄欖球的年齡,如果你再大一些,該去看看橄欖球賽。
耶穌死得太早。人們對他太柔和了。。。。。。。。我意思是說對他太殘酷了。我希望他們柔和些,所以這個詞就這麼蹦出來了。蓋迪邇,這次你不能錯過。不論你做什麼,不論你怎麼試圖逃跑。。。。。。。。我不是耶穌,洠屈N容易在三十三歲就被釘在十字架上。而且我可以很有耐心,即使對一個女人而言,這很困難。。。。。。。。我知道很難,非常非常難。一個女人可以真的成為一種頸痛!
我從洠в蓄i痛,感謝上帝!但我了解背痛。如果背部都痛成這樣,那麼發生在脖子上會有多痛。而頸部就是背部的頂點。但不管你是我的頸痛還是背痛,這洠шP係。你這次不能錯過。
如果你這次錯過,你就無法再找到像我這樣的人了。
耶穌可以一次又一次地被找到。人們可以在任何時刻開悟。但要找個像我這樣的人--經歷了千萬種方法,千萬次生命,像蜜蜂一般從數百萬種花朵中採集芬芳--這很難。
如果一個人錯過我,也許他就永遠錯過了。但我不允許它發生在任何我的人們身上。我知道所有方法來砍掉他們的狡詐、他們的頑固、他們的圓滑。而我不在乎什麼天高地厚。我只在乎我的人們,那些真正在探尋自己的人。
就在今天,我收到一本德國新書的翻譯版。我不懂德文,所以必須讓別人幫我翻譯描述我的那一段。我從洠в袑θ魏涡υ捫Φ媚屈N厲害,但那不是笑話,它是本很嚴肅的書。
那個作者費了55頁的篇幅來證明我只是被照明(illuminated)了,而不是被光耀(enlighten)了。(注釋:單詞illuminated和enlighten都意指成道開悟)好極了!真的很好!--只是被照明了,洠в斜还庖6銜艹泽@地知道,幾天以前,我收到另一本屬於同等白痴的書,作者是個荷蘭教授。荷蘭與德國差不了多少,他們穿一條褲子。
我順便告訴告訴你們,葛吉夫通常根據一種標準給所有人分類。
他也有些關於白痴的分類。至於那倆德國人和荷蘭人,我很幸叩赝袅怂麄兊拿郑际峭瑯拥谋康啊!!!!!!!2唬皇潜康埃野堰@留給我的猶太門徒,戴瓦吉--是白痴。那荷蘭白痴在論文中證明,或懶散地證明,我只是被光耀了,而洠в斜徽彰鳌,F在,這倆白痴應該彼此碰面然後來一場摔角,用他們的書和論辨來扁對方。
就我而言,一次性且永久性地,讓我對世界宣稱:我即洠в斜徽彰鳎矝'有被光耀。我只是個非常普通,非常簡單的人,無法用任何程度的形容詞來描述的簡單。我已經燒了我的文懀
那些白痴總是問同樣的問睿ぉじ緵'什麼區別。這真是奇跡。每件事在印度、英國、加拿大、美國、德國都會有所不同──但白痴例外。白痴是普遍的,到處都是。你能從任何地方體嘗,全都一樣。也許佛陀會同意我,畢竟他說過:「對佛性的體嘗就像大海一般:不論在哪裡,你都能嘗出奈兜馈!挂苍S就像體嘗佛性一般,buddhus──印度語對白痴的稱呼──嘗起來也是一樣的。這很好,但只限於印度語,「buddha」(佛)與「buddhu」來自相同的詞根,幾乎成了同一個詞。
我一點不在乎你是否相信我開悟了。
有關係嗎?那家伙真的在乎,在他的小冊子裡花了50頁篇幅,說明我是否被光耀了。那只證明了一件事,他是個一級白痴。我只是我自己。為什麼我要被照明或被光耀?這真是天大的學問!照明和光耀有什麼不同嗎?或許你被光耀了只因為那裡有電,又或許你只被照明了當那裡只有燭光?
我不知道這有什麼區別。我兩者都不是。我自己就是光,即不被照明也不被光耀,我把這些詞拋得老遠老遠。我看到它們像灰塵一般攪和著,遠離我一去不返的路途,只留下沙子上的足印。
這些所謂的教授,哲學家,心理學家──為什麼他們在乎像我這樣一個人,一個毫不在乎他們的可憐人?我活在我的生命中,我自由地用自己的方式活著。他們為什麼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拜托,洠в羞@55頁會更好些。這個可憐的教授浪費了多少個小時?他可以在這段時間就被照明的,或者至少被光耀。而那個荷蘭人也可以在其間被光耀,如果洠в姓彰鞯脑挕z人都會了解到:我是誰?
然後只有靜默留下。
洠в惺颤N要說
或許有首歌要唱
或許一曲舞蹈
又或許準備一杯清茶
靜靜啜飲。
。。。。。。。。
茶的滋味比所有哲學都重要。
記住,阿蘇,這就是我為什麼說加拿大只有一樣枺髦档靡惶幔壕褪强诳实募幽么螅欠N飲料。真的很美──我愛它。世上所有飲料中那是最好的。現在你笑了。你可以去看錶了。洠П匾阉卦谛渥酉旅妫虿卦卺崦媾紶柾低档乜础N乙稽c不在乎現在幾點了。即使我問起它,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為了安慰你。否則我會講個洠辍N也皇莻屬於時間的人。看看我花了多少時間來接回間斷的思路。
我母親的父親突然病了。他死得不是時候。他還不到五十歲,或者還要更年輕些,比我現在還年輕。我外婆只有五十歲,處於她美麗年華的頂峰。你會很吃驚地知道她出生於卡迦拉赫(Khajuraho),那是個根據地,最古老的坦德瑞喀斯(Tantrikas)根據地。她總是對我說:「你再大一點的時候,千萬別忘記去卡迦拉赫。」我不認為任何父母會這樣建議他們的孩子,但我外婆很稀有,她勸說我去卡迦拉赫。
卡迦拉赫由千萬樽雕塑構成,都是關於赤裸裸的性愛。那里有幾百座廟宇。很多已經成了廢墟,但還有一些保留著,也許它們已經被遺忘了。
拢鄹实叵氚涯切⿵R宇埋到地下去,因為那些石雕,那些雕塑如此誘人。
而我外婆仍然誘惑我去卡迦拉赫。擁有這樣的外婆,多麼幸撸∷救耸沁@樣美麗,一樽雕塑,絕對希腊式的。
當瑪塔的姐姐西嫫來見我時,那一刻我無法相信,因為我外婆有一張與她一模一樣的面孔,一樣的膚色。西嫫不像歐洲人,她更黑點。而她的臉部特征與我外婆完全吻合。阿拉,我想,我外婆死了,否則我要西嫫去見見她。而你知道嗎,即便在八十高齡時,她仍然美麗,那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當我外婆去逝時,我從孟買趕回去見她。即使在死亡中她也這樣美。。。。。。。。我無法相信她是死的。猛然間,卡迦拉赫的所有雕塑對我而言都被注入了生命。在她的遺體中,我看到了卡迦拉赫的整個哲學。我在見到她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再跑到卡迦拉赫。那是對她表達敬意的唯一方式。現在的卡迦拉赫比以前更美了,因為我看到她無處不在,在每一尊雕塑中。
卡迦拉赫是無與倫比的。這個世界有廟宇千萬,但卡迦拉赫是無雙的。我正試圖在禮堂裡建一座活生生的卡迦拉赫。不是用石雕,而是那些擁有真愛的人們,那些真正活著的人們,具有生命感染力的,只要樱鏊麄兙蜁屇阏鸷常鞘且环N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