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宴会那一晚她和浅井蓝两人一口一个白兰大人说得恭敬无比,事实上那就如她们所言,那一天晚上是密鲁菲奥雷第一次正式地出现在黑手党的舞台上,自然要为白兰这位BOSS做足面子。
其他时候?看着办吧。
“那么有什么话等会儿我回去再说吧,我现在很忙,”三千鸦迅速地关闭了联络器,不再给白兰有说话的余地就孤身一人闯进了她最终的目的地。
一路上她已经听到了许多惊叫的声音,那些平时道貌岸然的人,此时此刻也不过是因为几条小蛇,就被吓得屁滚尿流。
“等等。”她刚想向情报中Reinland家族BOSS平时所在的房间走去,就听见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三千鸦的身体突然变得有些僵硬,但是她还是镇定下来,转过头看向云雀。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是过了这么多年来,他们第一次正式地面对着面说话,三千鸦转过身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伸手将碎发挽到耳后,“请问有什么事吗,云守先生。”
虽然表面上维持着冷静的姿态,事实上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现在的她是在努力地克制住自己可以说是激动的心情。
云雀看着这张似乎变得比六年前更加成熟地的脸,那一晚的宴会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由于种种原因,也没有任何可以上前搭话的机会。
要不是事先被沢田纲吉那个草食动物下了套,想必那一夜他早就可以像现在这样,站在她的对面,这样细细地打量着许久未见的脸。
“这是彭格列的任务,”只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是用冰冷地,没有起伏的语气说着同样冰冷的话语,“密鲁菲奥雷的协助可以到此为止了。”
三千鸦垂下了视线,她原本以为云雀会说其他的,哪怕问薰是不是他们的儿子也可以,只是没有想到云雀事到如今说的居然会是这件事。
于是她点了点头侧开了自己的身体给云雀让来了一条道,“云守先生说的对,密鲁菲奥雷原本只是协助彭格列完成这次任务的,那么现在亲手砍下Reinland家族BOSS的首级的任务,理应由云守先生完成。非常抱歉,是三千鸦有欠考虑了。”
这么说着,其实三千鸦却在心中暗自地咒骂自己对云雀居然还存在着什么希望。
云雀看了她一眼,又看着她手上的戒指,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太碍眼了。”
他这么说着,然后在三千鸦惊讶地目光下走到她的面前,“无论是你的表情还是这个东西。”
这种和草食动物一样的表情完全不应该出现在三千鸦的脸上,自然,这个碍眼的戒指也同样不应该出现在她的手指上。
三千鸦只是愣愣地看着云雀走到她的面前,然后任由云雀抬起她的手,将原本戴在她手上的戒指取下,随意地扔在了一边,接着他从自己西装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盒子,这个动作和当初她离开云守基地前的那一天的动作,在她的眼前重叠。
云雀当着她的面打开了盒子,露出了里面成对的戒指,“当初我说三年之后,我会用一枚戒指取代它的,现在晚了六年,你还愿意接受吗?”
这一次,三千鸦真的只能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嘴巴也微微地张开,样子看上去有些可笑,良久她轻咳了一声,撇开了头,“如果你愿意让我把另一枚戴在你的手上的话,那么我愿意。”
听到了她的回答,云雀的嘴角似乎勾起,露出了一个浅笑,然后取出了其中的一枚戴在了三千鸦左手的无名指上,接着把盒子交到了她的手中。
“那么,我也愿意。”
~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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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一个月之后
“真是有劳白兰先生亲自跑一趟了。”难得亲自出面迎接客人的沢田脸上挂着笑容,他向白兰的身后望去,果然看见了熟悉的两个身影,“好久不见了,三千小姐、浅井小姐,还有薰。”
白兰望了眼身后的三千鸦,然后露出了一个沢田非常熟悉的笑容,当初白兰找他合作的时候,也是挂着同样的笑容的。
“虽然是这么说,不过你很快就不能称再呼她叫三千小姐了呢,”他耸了耸肩,在沢田奇异的目光下看向了站在沢田身后的云雀,“应该叫云雀夫人才对。”
“啊……原来是云雀夫人啊……诶!”沢田说到一半突然叫出声,包括他身边的守护者脸色也没有几个好看的,“什么?!云雀夫人?!”
云雀挑了挑眉,脸色不善而且已经有拿出浮萍拐的迹象,“哇哦,你有什么意见吗,沢田纲吉。”
“不……没,没有,”沢田迅速地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一旁的白兰,虽然密鲁菲奥雷的几个人可能早就知道彭格列内部相处的情况,但是丢脸还是不要丢到其他家族的面前比较好,“对了,白兰先生,我们快点进屋吧。”
“说得也对,”白兰点点头,“早点把字签好,我也可以早点回密鲁菲奥雷,让小乌鸦他们一家三口早点团聚。”
说完,白兰不忘转过头去看向三千鸦,“你说对吧,小乌鸦。”
“您说得太严重了,白兰大人,”三千鸦微笑,“最近尤尼大人和我、蓝还有入江大人以及桔梗都谈过了,认为扣除您在棉花糖上四分之三的开销会对密鲁菲奥雷的发展会更加有帮助的。”
白兰的脸立刻就变色了,他看了看蓝,发现她也在点头的时候表情就更难看了,“还是不要这样吧,呐,小乌鸦?”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三千鸦的笑脸,“托白兰大人您的吉言,我最近正在学习如何合适地处理财政问题,这样也可以做到您所说的贤妻良母,大和抚子。”
她可没有忘记那天回去后白兰对她的调侃。
“那么,我们先进屋吧,白兰大人。”三千鸦对他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微笑,“早点去把字签好吧。”
白兰耸了耸肩,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毕竟他有的是方法让他们松口,只是这时候却听见浅井蓝对三千鸦的询问,“你是不是原来有什么计划?”
“怎么会,只是恭弥早在半个月前就定好了今天午餐的座位,没想到白兰大人一直到前天才突然说今天要来彭格列参加结盟的签字仪式。你放心,蓝,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记恨白兰大人的。”
“真的是这样吗?我总觉得你是因为被打扰约会才故意这么整白兰大人的,昨天还特意开会专门谈缩减白兰大人在棉花糖上的开销问题。”
“蓝你想太多了哦,我真的是为了白兰大人好,要知道棉花糖吃太多会蛀牙的。而且他在棉花糖上的开销多么吓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呀,是为了白兰大人和密鲁菲奥雷的将来考虑哟。”
真的吗?
谁知道呢?
总之当最后看着云雀带着三千鸦和薰一同离开彭格列总部的时候,浅井蓝和白兰依旧不能确定。
不过……
这也无所谓了。
因为捉鬼的那个人已经捉到了一直在躲他的那只鬼了,所以这场持续了快七年的捉鬼游戏也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
至于究竟谁是赢家,只能说一直都在输的两个人,最后都赢了。
仅此而已。
'家教'交叉点的捉鬼游戏
作者:糖醋菌绾
番外·如果我们的开始相同
如果我们的开始相同。
那么,我们的结局……
这是一个发生在平行空间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里,少女的父亲依旧早早地离开了少女和少女的母亲,从此音讯全无。
只是不同的是,少女的母亲没有再改嫁。
虽然和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相同,少女的母亲依旧让少女改名换姓,抛弃了从前的姓名成为了另一个人,但最后她们母女两人只是住在小小的并盛里,过着自己的小生活。
少女的母亲开了一家蛋糕店,和味觉失灵从而做出的食物可以和生化武器的少女不同,少女的母亲手艺非常好,至少如果要缴纳风纪委员每月都会征收的保护费还是绰绰有余的。
店里有许多常客少女都觉得眼熟,就比如每个月第三个星期日,都会看见一个金发的女孩子前来购买三个蛋糕,久而久之,少女和金发的女孩也成为了点头之交。
只是日子还是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平平淡淡,没有任何的起伏。
一直到国中的时候,少女还是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安安稳稳地过着她的小日子,即使没有父亲也无所谓。
每天早上晨锻的时候都会遇见一个银发的少年,少女记得他是那个金发女孩的兄长,并盛中拳击部的主将。
又比如说可以看见另一个黑发的爽朗少年,他是那个银发少年的学弟,也是并盛中的学生,只是黑发少年是棒球部的主力。
等少女快要到国二升国三的那一年开始,每天晨锻完回家换好校服吃好早餐去上学的时候,总能够看见一个粟发的少年,身边跟着一个银发的暴躁少年和那个每天早上她都会遇见的黑发的爽朗少年。
偶尔有时候,少女还可以看见这三人身后跟着一个穿西装的小婴儿,带着礼帽,帽子上又一只绿色的变色龙,而婴儿的胸前是一个黄色的奶嘴。
曾经有几次少女的视线在婴儿身上停留片刻,就能看见婴儿会突然对她扬起一抹让少女觉得有些古怪的笑容,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少女记得,那个粟发的少年是一直被同级生们成为“废柴纲”的存在,他一直都是只有一个人的。
就和少女一样。
只是现在粟发少年身边都渐渐地聚集起了人,而少女依旧只是一个人。
不,还有一个人也一直和少女一样,都是孤身一人。
与银发少年和黑发的爽朗少年相同,那个人也是少女在晨锻的时候经常都会与其擦肩而过的。
那个少年一头黑色的发柔软地垂下,一双凤眼犀利而又冷漠,黑色的校服披在剑上,左边的袖管上还套着红色的臂章,上面用金色的线绣着“风纪”二字。
少女知道这个少年是谁,一直都知道,自从这个少年成为这个小镇的王以后,少女就禁不住偷偷地关注着他。
比如每个月他都会在并盛收保护费——每次到当月的那天,少女无论如何都会提早到母亲开的点心店中,然后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偷偷地看着他的侧颜。
就好像是怀春地女孩,偷偷地注意着自己暗恋的那个人,然后尽自己所能地收集着那个人的资料,一举一动都收纳到自己的心里,然后在午夜独自一人窝在被窝里慢慢地回味。
只是少女知道,自己并不喜欢这个黑发少年,即使每每与其擦肩而过时,她的心总好像是漏了一拍似的,她也明白那不能说是喜欢更谈不上是爱。
那只能说是憧憬。
憧憬着少年的强大、憧憬着少年的孤高,但是仅此而已,别无其他。
然后并盛町内发生了学生造人袭击的事件,遭人袭击的学生都来自并盛中,并且每一个被袭击的学生都被敲掉了牙,身边还放着一个怀表,像是这次已经不能用恶作剧来形容的恶劣事件的幕后黑手正在倒计时。
这就是少女知道的全部,只是虽然是这样,她依旧还是继续着每天都坚持的晨锻。
直到有一天,晨锻的时候不再看见那些熟悉的身影。
银发少年的、黑发爽朗少年的,还有……
那个人的。
后来才听说那次事件里他们都受了重伤,尤其是那个人,据说是肋骨也被人打断了。
少女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首先表现出的的只有诧异,她一直都认为只有那个人才是最强的,这或许听起来像是对于偶像的一种盲目的崇拜,但是却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然后,那一年秋冬似乎异常的寒冷。
那一天,由于考试提早放学的少女路过并盛商业街,却发现那里突然发生了一场骚动,银色长发的男人,以及粟发少年一行人,还有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头上燃着蓝色火焰的少年。
少女看了一眼摆放在自动贩卖机上的那盆突兀的盆栽,却觉得这盆栽似乎似乎也看了她一眼,她突然想起了这有可能是速发少年身旁经常会出现的小婴儿。
或许只是她的错觉吧。
只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又是和上一次拔牙事件一样,见不到他们的身影。
少女看着清晨空荡荡的街道,自嘲地笑了笑之后继续着自己的晨锻。
他们和她原本只是陌生人,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以及好奇心才会让她注意到他们,也许……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本身都是耀眼的发光体。
和她完全不一样。
少年们那次消失后的再相见,少女觉得从他们身上似乎又感受到了一些不同的感觉,就如同拔牙事件之后他们身上那种似乎变强了的感觉一样。
似乎只要当他们消失一次,再次见面时,从他们身上就能体会到一些强者的气息。
想到这里,少女笑了笑,似乎是对自己那种逻辑不清不明所里的感觉感到好笑。
又或许,只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对那些陌生的少年投入了过多的关注。
到了少女国中毕业的时候,少女并没有选择当地的高中,而是遵循了母亲的意愿离开了并盛,来到了国外。
不得不说,意大利是个美丽的地方。
少女并不知道母亲是怎么弄到这么一个机会的,或许是跟她那个音讯全无甚至不知道是生是死,但是每月依旧都会汇来一笔不小的生活费的老爹联系的。
总之当少女站在意大利的机场,看见那个白发少年的时候,她虽然有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将会因此而改变,却并不知道这种改变究竟是变好还是变差,更不知道这种改变会变到什么程度。
她只是觉得,从面前的少年身上她能够感受到和那个粟发少年相同的气息。
那种能够使人不断地向他靠近、被他所吸引的感觉。
“哟,你应该就是明的女儿吧。”
少年笑着向她打招呼,少女觉得他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些甜腻,就好像是……棉花糖一样的感觉。
她不清楚自己的脑海中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词,但是少女却还是向受了蛊惑似的向少年走去,“如果您说的是辻本明的话,那么我是。”
真亏她能够记得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的名字那么多年,记忆中她的父亲的形象,只有挂在她的母亲卧室里床头上方的那张结婚照,照面中少女的母亲笑得温柔幸福,而她的父亲的脸在她的脑海中却早早地模糊了。
只留下那个能够代表他曾经存在过的名字,辻本明。
之后少女跟随了这个白发的少年整整十年,十年的光阴并不如少女想象中那样眨眼而过。
其间少女曾和白发少年一起就读了美国的一所大学,甚至还遇见了一个橘发少年的同乡,不得不说少女很佩服她这个橘发的同乡,虽然有时候他会因为紧张而肚子疼。
大学毕业之后,少女和橘发少年随着白发少年去了意大利,然后加入了少年的家族。
是的,家族。
少女在意大利读高中的时候就意识到了白发少年的身份并不寻常,一直等到她高中毕业之后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不仅仅是白发少年的身份,还有少女的父亲的身份。
“虽然很想让你远离这个世界,但是看来我还是错了,黑手党的孩子怎么也不可能成为警。察。”
这是少女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之后,少女的父亲对她说过的话。
少女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你错了,好人的儿子不一定都是好人;贼的儿子也不一定都是贼,你这样和《流浪者》里的拉贡纳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