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笨孩子,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跟人家打架又打输了?人也争不过,架也打不过,你说你,把曾家的面子都丢光了!”曾母用手指着儿子,生气地骂。
“架没打输。但人肯定是争不过的了,因为之惑本来就爱他,我凭什么跟人家争啊?两年来再捂,捂热了她的心,也无法给她快乐,给她幸福!算了!我不想争了!”
曾母看到儿子垂头丧气的,用手痛苦地薅着头发,脸又浮肿,一阵心疼,接过吴妈拿来的药,用棉花沾了沾药水,然后一边给孩子上药一边说:“好了!我也是希望之惑进我们曾家,那孩子可怜的!静妹子原来就说过,她一生最担心的就是这孩子以后的幸福,我在她面前说过,如果之惑在咱们家,我保证会照顾好孩子的。看来曾家与之惑还真没缘。唉……我也知道姻缘是天注定的,是你的,怎么也抢不走;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啊!不过,之惑没有跟你说取消订婚,说明还有转机。”
“虽然没说,但我希望她是真的可以获得幸福。我看得出来,那个雷野不会就此放手的。”曾才强知道这个情敌实在是太强了,他没有自信了。
曾母眯了眯眼,想起了那个俊美的年轻小伙子,气势很足,不是那种一眼就可以看清的人。但他对之惑的执着眼神,她还是能冥想得出来。的确,这是个难缠的主。
“但你也别轻易就放弃啊!象之惑这么好的孩子,现在已很少了!”
“我不是放弃!而是不得不松手,让她寻找自己的幸福!”才强叹了口气。
曾母想了想,没再吭声。
才强知道母亲的个性,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人的个性更是开朗、明理。倒是父亲曾浩然有些微词:之惑临头改变主意,弄得曾家很没面子,连向亲戚解释都不好解释,何况还请了一些名流人士。现在的年轻人,感情说变就变,快得连他们这些老人家都来不及反应了。
曾家这边锁紧眉头犯愁时,才强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之惑打来的。
“才强,你现在怎么样?”之惑醒来之后,病房里空无一人。想起才强没来看她,于是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样了?如果没什么事,他不会不来看自己的。
“嗯!没什么事!对不起,没有去看你,你的伤势怎么样?”才强的话刚说完,旁边曾母已把电话抢了过来:“之惑,伤口痛不痛?”
之惑听到是曾母的声音,一开口首先关心的是她的伤势,马上感动得热泪满盈,呜咽着说:“妈,不痛!明天举办订婚宴的时候,可能会有些行礼方面的动作做不好,希望到时爸妈别见怪。”
“之惑……孩子,妈没听错吧?你的意思是和才强继续举办明天的订婚仪式?”手机里传来曾母又惊又喜的声音。这让之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决定没错。
“妈,伤势不是很严重,对明天的订婚应该影响不大,所以不用再推迟日子了!”之惑知道曾家人对雷野的出现都有了一些想法,也知道在这紧要关头,她的一个小小的决定了几个人的命运。
她没办法抛下曾家对她的恩情,也没办法置曾家的脸面不顾。何况她已跟曾才强在一起了(她一直以为酒醉那晚是曾才强),事情都发展到这地步了,怎么可能还回头与雷野在一起?她不是不相信雷野的爱,只是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可能!不仅仅存在着若嫣的问题。还有她的身世连累雷野的前途、整个雷家的荣耀!在两年前,她就已明白了,她与雷野的爱情早就无去路了!
“之惑,要不要妈过去陪你?”曾母的脸上舒坦了,这孩子,她真的没看错。
“不用了!我现在感觉没什么了,正准备回家呢!”之惑拿好药,一步步地边说边走出病房。
“之惑,你在医院等会,我让才强去接你回家!”
“妈,不用了!才强这样跑来跑去挺麻烦的,我拦个出租车就可以了!就这样了,我回家去了!”之惑说完挂了电话。病房外面走廊静悄悄的,靠近房门口的长椅有两个男人坐着发呆。
之惑步履缓慢地走出来,门口坐着的两个人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拦着之惑说:“蓝小姐,雷副市长说了,请您在房里休息等他回来。”
“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雷副市长,麻烦你让开!”之惑不顾他们阻拦,硬是一步步地往前走,那两人不敢对她动粗,连碰都不敢碰,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院上了出租车。
市政府会议室,气氛严肃。
黄昏在海鲜食街发生的突发事件,使市政府领导非常重视,纷纷检讨是不是安保方面出现了问题?针对此事,有哪些人要遭到处分?要采取哪些补救措施?所以,要平息此事,必须还要雷野亲自到场与几个政府领导班子说清其中的原委。另外,还有核对一下明天一些无法取消的行程。连S城的市长都来参加这紧急会议,他不得不暂时离开熟睡的之惑出现在市政府的会议室。
等他开完会,董秘书匆匆过来汇报:蓝之惑小姐已离开医院回家了。
雷野抚额皱眉,身为政府官员,他有自己的职责和使命。为了爱情再疯狂,也不可能在其职不谋其事。有些事情在现实中确实无法做到两全其美。对要要个。
他的安全现在已成了S城所有安保人员最头痛的事。他的行为在一定的范围内必须要配合安保人员,听从他们的安排,不能太过任性。
他让司机开车从蓝之惑住的小区那里经过。这两年来,之惑一直住在她原来租住的小房子。房东在国外,后来懒得打理,就把那房子卖给之惑了。
一个身价近亿的女人,居然甘心住在这个小破公寓里,说明了什么?雷野很多情地想,因为这房子曾有过他们刚认识相争吵、对峙的美好回忆。换了是他,他也会只要这小公寓,不肯去豪华的地方去住,他与之惑在精神上的一些追求是一样的。对这份爱情的执着,也是一样的!她没有变过,他也一样!
一列车子缓缓从小区前面的马路驶过,雷野从车内望着那破旧的墙面,还有那扇透出晕黄灯光的窗。往事一幕幕从脑海闪过,从机场假装钱包丢失,想尽办法赖上她,在雨夜为她去买药,然后反被她拒在门外的情景。她的愤怒,她的无奈,她的笑,她的哭,一张张画面不停地闪过,生动、清晰。
后来,这个傻妞以为把他拒在门外,他就会走了。可她想错了,他可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男人。他锲而不舍地爬窗、摔下,终于换来了善良女人的同情,让他住进了那间小公寓。
但鸠占鹊巢后,她也退避三舍了。如果没有手机上的追踪器,她与秦风扬喝酒的那晚,恐怕与她在一起的就不是自己了。她的酒品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还好,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包括与女人再一次的身体复习。上天可怜见,这个女人的酒醉好在每次碰到的是自己。那次听到赵安良说她在车里脱衣,他再也不想遵循与家里人的誓约了,还是自己的女人重要啊!一次次的破例,一次次的分分合合,最后还是剪不断,理还乱!
蓝之惑,你是我雷野今生的劫!心甘情愿为你而受!
明天,你还会另选他人坚持订婚吗?
小公寓的蓝之惑,趴在床上,思潮起伏。也许是在医院睡多了,所以这时候反倒睡不着,加上伤口还有一些隐隐作痛,令她趴着也难受。
衣柜的前面挂着一件小洋装,是明天订婚宴要穿的。粉红的颜色,简单大方的款式,荷叶小领口,还有荷叶白纱袖。试这衣服的时候,才强说,她穿起来就象一朵荷花凌波而来,脱俗出尘、秀雅清丽。
床与衣柜的距离很小,之惑一伸手,就可以触及那件小洋装,带丝质的凉滑感觉从指尖渗入皮下血液,流进心里。
妈,明天我就是曾家人了!我会努力让自己幸福、快乐的!源于有关身世的种种不幸,在我这里就会成一种休止符。您多傻啊,以为自己走了,那血缘就此清白了?可是别人不会那样想的!就算有一半是许家的血缘,人家看到的还是胡家留下来另一半!妈,您真傻!如果您知道我要嫁的人是曾才强,也许就不会……
想到明天与自己订婚的是曾才强,之惑的复杂情绪有些难以自抑了
第八章 订婚宴
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
看着看着,就累了,星光也暗了;
听着听着,就醒了,开始埋怨了;
回头发现,你不见了,突然我乱了。
路思集团的太子爷订婚宴在海景度假村中心大厦的三楼举行。
曾才强的脸尽管还有些浮肿,但难掩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意。事实证明,石头被捂热之后,也是有温度的,也可以暖人心的。只要之惑给他机会,他为何不抓住?原本松手的打算,在之惑一个订婚照旧的电话中化为烟飞,重新升起了无限希望。
之惑坐在贵宾室的化妆间,水韵清帮她整理衣服时,看到她身上淡淡的青紫,小声问:“谁留下的?”
之惑脸立即红了起来:“你别乱猜了。”
“你跟才强已经在一起了?”韵清很有经验地判断那些印子不是昨晚留下的,如果是昨晚留下的话,她就会猜是雷野了。
之惑轻声应允,点了点头。
“呵呵,看不出来才强挺热情的。我还以为他床上动作也会跟他人一样体贴、温柔。看来,之惑,你以后很性福哦!”水韵清调侃道。把之惑的脸说得更红了,她还不习惯与人分享这些隐私。
其实,她也不记得那晚的情况了。
“好在你这裙子是保守款,否则这些印子就全露出来了,要洒很多粉才能遮住。之惑,你真的想好了?”她是指与曾才强订婚这事。
“嗯!我没想要去改变。努力了两年多的事,不想因某人的出现而让所有人来改变。这对才强,对曾家太不公平了。”之惑答。
水韵清凝望了她良久,认真道:“之惑,你总是这样,为别人想的多,就不懂得为自己着想,不懂得自己去把握一些东西。”
“也许吧!都弄好了?”
“嗯,从外面看不出来,就是显得腰部上面粗了点。”
“没关系!只要熬过行礼那会就可以了。”现在的订婚仪式简单多了,加上之惑现在是一个人,所以就少了送聘礼的那些程序。直接把亲戚聚在一起,见证一下曾家即将要添的人员。等会一对恋人互相交换订婚戒指后,再给曾家两个长辈敬个茶,等未来的婆婆给自己戴上项链、耳环、手镯,再拿个红包就算礼成了。
“伤口痛不痛?”水韵清问。
“还好!轧得不是很深。”
“当时雷野都怎么想的?怎么没有阻拦才强?而让才强刺伤了你?”
“还好刺的是我,如果刺的是雷野,这事就大条了。”之惑后悔死了当时叫才强来救她了,招来这祸事。脑里一闪过雷野说的那句话: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宁愿死在他手下。语气坚定、执着,也狠毒。
真是疯子!
之惑摇摇头,把那句咒语般的话甩在脑后。
这时,欧阳芸抱着丁丁进来说:“哗,蓝姐,今天好漂亮。”
“难道平时就不漂亮了?”蓝之惑笑道。
“不,平时也漂亮,但今天特别漂亮。”欧阳芸赶紧补充。
“都已是必胜客(28——32周岁的剩女)了,哪里还漂亮?倒是你,才真的水嫩漂亮。趁着年轻,赶紧让那人把你娶回家去吧!”之惑的手捏了捏欧阳芸的脸蛋,年轻就是好啊!手感和肌肤的弹力都不一样。
“行了!行了!你们都水嫩得很,就我这个升级当妈的人老了!”水韵清接过孩子说道。
“不会啊!我觉得水姐一点也不象生了孩子的女人,肤色也不错,身材也没走样。与我走出去,人家肯定会认为丁丁是我的孩子,而不是你的。”
“阿芸真是越来越会哄人开心了。”
有人敲了敲门,还没等里边的人说请进,门就已打开了。
室内的空气随着那人的进来,突然变凝重,每个人都觉得呼吸不顺畅起来。
“我要跟之惑谈谈,麻烦你们先出去等会。”进来的男人一身隆重的西装,如果不是知道今天之惑是与曾才强订婚的话,水韵清与欧阳芸几乎以为是他要跟之惑订婚了。
“雷野,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请你不要在这样的场合乱来,好不好?算我求你了。”之惑从见到他出现那会,心底就知道今天这场订婚宴看来是凶多吉少了。这个疯子,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何况是搅黄一场订婚!
“雷野,别忘了你的身份,千万别乱来。外面还有很多媒体记者在等着拍照呢。”水韵清也觉得不对头了,这货该不是真的要来搅场吧?
雷野用手松了松深色的领带,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没理会水韵清说的话,只盯着之惑说:“你们先出去,我跟之惑有话要谈。”
“韵清、阿芸,别走!”之惑真怕他做一些出格的事,她可不能在这时候出错:“雷野,求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们的事都已过去了,而且我也不爱你了!请你发发慈悲放过我,好不好?”
雷野陌生的表情让她感到害怕,这种笑,让她没底。
他一步步地向她走去,眼神深不可测,脸上的笑意却在不停地扩大,加深,每走一步就拉近两人的距离,每走一步都让之惑的心愈来愈沉,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终于,近到彼此的身体触手可及,一根弦在两人之间拉得紧紧的,紧得让之惑呼吸不过来,她想向后退去,但身后的梳妆台让她退无可退。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雷野已捉住她的手,紧得发痛,之惑惊呼出口:“雷野,别这样!求你别这样!”
“雷野,你弄痛之惑了!快放手!快放手!”水韵清把丁丁推给欧阳芸,她自己上前欲把之惑从雷野的手中弄出来。
雷野的目光扫到贵宾室旁边的洗手间,他一把拽住之惑进了洗手间,然后把韵清挡在门外。
“雷野,你真疯啦!你也不看看现在这是哪?你怎么能这样对之惑?就算你再爱她,你也不能在这时候害她啊!雷野,你开门!你开门啊!”韵清猛地捶打洗手间的门。
雷野在洗手间里面,凌厉的眼神逼视着之惑,收尽了脸上的笑意,变得阴鸷,沉声道:“之惑,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跟我走;二是让曾家出尽丑。”
之惑很想镇定下来,但他身上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和一种陌生得令人害怕的感觉让她的心在紧缩,她无法镇定下来,她轻轻地咬住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两个选择结果有什么不同?还不是都一样?雷野,别这样,求你别这样,好不好?”
看到她害怕自己的样子,他的心真的好痛。他也不想如此来强迫她就范的,但不这样伤害她一次的话,他与她之间就真的完了,再也没有机会了。与其来承受失去她的绝望,不如来承受她的恨还好。恨,还有机会!
想到这,他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选择。
之惑仰起头,望进他深邃的眸子里,摇着头坚决地说:“不,雷野!别胡闹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绝不!”
这话,这神情,让雷野不可动摇地坚决执行自己的决定了。
他冷着脸和眼,沉沉地扫过之惑的小脸,然后精准地噙住了她的唇。
“唔……。”之惑的水眸倏地睁大,恐慌遍布。她万没想到这疯子居然大胆到如此地步,在这时候缠着她,对她做出这种举动,而且就在与她订婚场所隔一墙之地的洗手间。
她挣脱不开他的钳制,更加没办法有大的动作挣扎,背部的伤口用绷带缠着虽不很痛,但也让她的行为受到了限制。
“唔嗯……唔……。”这种久违的气息带来强烈的侵占意味,她真的不想,不想再与他纠缠,狠下心用力一咬。
雷野闷痛出口,松开她娇嫩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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