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人走的不安心吗?他能想到你,就说明他一直把你当成是许家人。你十岁那年,他有来探望过你,你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他只是想把我带去国外!但我怎么可能跟他走?您在这里,我离不开您!”
“之之,听话。去见见他,遂了老人心愿,别让他带着遗憾而走。”
最后,之惑还是拗不过蓝静的坚持,换上羽绒服出了家门,坐进了一辆黑色的豪华车。那男子在车子启动的时候,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说:“许老说了,如果蓝小姐的母亲也在这里的话。他希望也能见见她,如果不在,就算了。”
之惑一听,又回去把话跟蓝静说了。蓝静二话不说就换上衣服,和曾家人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母女俩坐在后座,双手紧紧地相握。不知道前面等待她们的将是什么?一个老人临终的忏悔还是别的什么?
车子疾快地驶到疗养院,那男子直接把母女俩带到一个高级的VIP病房,打开门,只见里面除了病床上的老人,还有另一个站在床边的五十多岁的男人。
“嫂子……好久不见。”那男人主动打招呼。
之惑知道这是许家的次子许延强,也就是许妙珊的父亲。
“延强,好久不见!这是之惑。许老先生的身体怎么样了?”蓝静把目光转到床上那个用氧气罩呼吸的老人。
“情况不太乐观!”许延强小声地说。然后俯下身子对床上的老人说:“爸,嫂子带着之惑来了。”声音拔高了几度。
病床上的老人听到这话,悠悠地睁开眼。朝蓝静母女俩看去,然后把目光定在之惑的身上,右手动了动,手指张了张,终因无力地垂在床沿。
蓝静碰了碰之惑,小声地说:“之之,过去陪爷爷说会话。”
虽然心里不太愿意,但此时见到老人家形如枯槁、病入膏肓的模样,善良的之惑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走在床沿,用自己的小手主动握住了那只干枯的手,轻轻地贴着他的耳边说:“爷爷,我是之惑!”
听到这话,那只手突然用力地握紧之惑,老人的嘴巴动了动,因为有氧气罩,所以听不清楚他在讲什么。之惑求助地望向许延强,询问他,老人想说什么?
(www。kanshuba。org:看书吧)许延强叫来护士,把氧气罩换成了氧气管粘在老人的鼻孔下。这样,就不影响老人说话了。
(“爷爷,新年好!希望爷爷的病能早点好起来!”乖巧的之惑说道。虽然对他有怨恨,但看在他已愿意见妈妈的份上,之惑原谅老人了。
(书)床上的老人眼底似乎掠过一抹笑意,费力地从喉咙发出声音:“真是乖孙女……爷爷对不起你们母女俩,你们受苦了!”
(87book)蓝静听到这话,眼眶湿润了。前面所受的苦,终还是得到了一个交代,虽然这个交代来得太晚。但她终于还是等来了,延辉,我们的爱终于赢了!可惜,你却再也看不到了,也无法亲耳听到你父亲承认我的这一刻了。
“蓝静……。”老人把目光转到蓝静的身上,蓝静靠近床头仔细地听:“别再恨我的古板!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把财产分了一部分给你们俩母女。还有,我希望之惑能够认祖归宗,你同意吗?”
“可延辉曾说过,希望孩子能姓蓝。”蓝静答。
老人浑浊的眼掩不住的失望,轻轻地叹了口气:“如果真是延辉的心愿,那就算了。之惑,如果你以后结婚,可不可以答应爷爷,生的孩子姓氏里带着许字?”
之惑想拒绝的话在老人殷切的眼中吐不出来,最后只好点了点头。
就在老人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门打开了,闯进许妙珊和许母。
许妙珊一进门,就嚎啕大哭了起来:“爷爷,您不要走!我还想您给我主持婚礼呢!爷爷,您说过的,您一定要看到我和雷子结婚生子的。爷爷……您不能走……您不能走啊!”
许妙珊一边哭一边往床边靠,在床的另一边抓住了老人的手,哭天喊地似的伤心到了极点。知道爷爷一走,就再也没有尚方宝剑来逼雷家履行旧时的约定了。
许母也在床尾哭得惊天动地,一边哭还一边念:“爸,您可千万要好起来啊!珊儿与雷家的婚事还在等您商量呢!”整个病房被她们母女俩一进来就变得凄凄惨惨戚戚,哀鸿遍野。
“我还没死呢!”许老先生已没什么力气可以吼了。
没关上的病房门,轻轻地推进一张轮椅。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下身用毛毯盖得严严实实的。推他进门的人见到房里的情况怔住了,他没想到:之惑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还双手紧紧地握着老人的手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临终托付
“老许,我来了!我来看你了!”雷老的轮椅被推到床前的时候,对昔日一起出生入死的老战友说。
床上的老人费力地露出一个笑脸,继继续续地说:“老雷,看来我是熬不过今年的除夕夜了。他们的奶奶在那边已等了三十几年了,该过去了。老雷,我先去那边等你,来世咱俩还做好兄弟。”
雷老哽咽着点点头:“嗯……老许,你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的吗?”许老还没说话,旁边哭哭啼啼的许妙珊已摇了摇爷爷的手:“爷爷,您说过的……爷爷……。”许老明白孙女的意思,他轻叹了口气,知道小孙女一直想要嫁入雷家。他更没想到的是大儿子的女儿蓝之惑跟雷家的孙子俩人早就你有情我有意地住在一起了。所以他后来就没有再跟雷老谈起年轻时的约定了,原以为这许、雷两家说不说约定,也铁定是联姻了。
从自己安全局老部下那里探听到雷父曾要走了一份蓝之惑的档案,很快他就听到了自己的孙女之惑也被雷家嫌弃其身份的事,而这一切就象当年他极力反对延辉结婚的理由一样。蓝静的身份终还是拖累了自己的孙女,听到汇报时,他才深有感触,当年大儿子和蓝静走在一起是多么的艰难。他不想历史再一次在自己的孙女身上重演。所以,他决定在临终之前,无论如何也要为这对人做最后的努力。
许老把头转到这边默默流泪的另一个孙女之惑,紧了紧她的手说:“之惑,这是雷爷爷,是爷爷的战友,生死之交。以后如果遇到困难,可以找他帮忙!老雷,这是延辉的女儿。她以后的事,你要帮我关照关照她。这孩子,我欠她们母女俩太多了。”
“老许,你放心。你孙女也就是我孙女,我会关照的。”雷老郑重地答应。
之惑泪水涟涟地抬头看了看雷老,不外乎地也看到了站在轮椅后面的雷野。而蓝静则早已认出了这个男子就是那天在曾家门口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人。也就是之惑
雷野听到许老的话,震惊了:之惑居然是许老的孙女!!这是怎么回事?
“爷爷……爷爷……我的婚事!”一边的许妙珊急了,摇手的动作更频繁了。许老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许延强看到赶紧阻止女儿的动作,说:“珊儿,别晃爷爷。”
许妙珊停住了手,哭得更伤心,声音更大了。
许老许久才喘过气来对雷老说:“雷老,两家订亲的事,还有效吗?”
“有效!只要雷家和许家还没联姻,这门亲事就有效。雷子,过来,给许爷爷一个男子汉的承诺!当年打仗的时候,如果没有老许挡在爷爷面前,雷家也就断后了。”雷老很义气地说。
雷野走到之惑的身边,跪了下来,垂下来的手覆在之惑握着许老的那只手上,然后靠在许老的耳边说:“谢谢许爷爷当年救了我爷爷的命,现在我可以在您的面前发誓,雷许两家一定会订亲的,而且……。”他越说越小声,后面的话,他是几乎是贴在许老的耳根说的。谁也没听清他后面讲的是什么,只听到了前面的一段话。
许老听完,脸上松驰的肌肉动了动,人已进入气若游丝、弥留状态了,不灵活的眼望着之惑,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攥着的手终于松开了。
“爸……。”许延强颤抖着手指探了探他的气息,终悲切地痛哭着给父亲阖上了双眼。除了雷老,其他人全跪了下来哭喊。
“爷爷……。”两个孙女哭喊着。
“老许……。”雷老老泪纵流,用手捶打着轮椅的扶手,痛心疾首。
各种悲痛的声音响彻病房。
办丧事吊唁时,雷家人也来了。之惑跪在许家人的最后面,一直低垂着头,没有看雷家人。更没注意到雷野盯着她身子的那双深邃莫测的眼。
丧礼办完之后,许家的律师当场召齐了许家人,宣读了许老的遗嘱。
许家在加拿大的地产和物业以及公司全留给了许延强一家,包括A城许家老宅一幢。给蓝之惑的遗产是许延辉生前的一套房子,在政府改建后补偿所得的五十多万,许老一直有委托国内的投资公司做一些长远稳定的投资,二十几年来,那笔遗产已到了千万的可观数字,再加上许老留下的一部分遗产给她。之惑直接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小富妹,不,套现在的说法就是白富美。
“凭什么那个小贱人可以得到爷爷的遗产?”一回到家,许妙珊嫉恨的牙齿咬得嘣嘣响。
“珊儿,别这么没礼貌!一个女孩子家,张口就说小贱人,象什么样子?那个是你堂姐。”许延强厉声呵斥。他常年为了做生意东奔西走的,还往世界各地、国内外飞来飞去,对孩子的教育,一直是交给家里的老婆。
“爸,爷爷这是偏心,为什么给她那么多的遗产?”
“那是她应得的。其中大部分是你大伯留下来的遗产。她从你爷爷手上得到的遗产与你一样。”
“可这还不到一千万?而且还包括了上次我拿去七百万投到鹏飞公司底下的工程款在内。”
“你还觉得不够?许家大部分的遗产全在我手上,我是谁,我是你爸爸。我得到的这些,以后还不是你的?你投到鹏飞公司的资金还不是从我公司调去的?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明白事理?”许延强还沉浸在丧父的悲痛中,训了不懂事的女儿几句,就进了书房。
“妈,我们什么时候去雷家拜年啊?”许妙珊撒着娇问。
“现在是戴孝期间,是不能去别人家拜年的。要守够一百天才可以去别人家。”许母尽管对蓝静母女俩也恨之入骨,但现在许延强在家,她是不可能把自己丑陋的一面露出来的。自从她娘家当官的父亲由于行贿受贿被收监之后,没了靠山,她的骄横就在家里收敛了很多。
“妈,您觉得我应该选什么时候和雷子结婚比较好?”只有想到这些,许妙珊的才心花怒放,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那天在病房,雷野跪在她爷爷面前,可是亲口答应了雷许两家联姻的。
“珊儿,你别高兴的太早,那天我看到雷子的手一直握着那个小贱人的手不放。雷子是说与许家联姻,但他可没明说与谁联姻。”姜还是老的辣,她姚红娟在床尾,对雷野与之惑的那个小动作看得可一清二楚。
“哼,怕什么。小贱人都没资格认祖归宗,更加没资格嫁到雷家去。所以说许家,还是只有我一个名正言顺的许妙珊。雷子不娶我想娶谁?娶姓蓝的,做梦吧!”许妙珊不屑一顾地说,根本就没把蓝之惑放在眼里。
“嗯!也是!那天那个泼妇不是口口声声称那小贱人是儿媳吗?一想起那个泼妇,我就恨不能把她撕了,实在是太嚣张了,居然不把老娘放在眼里。珊儿,这件事你一定要替妈出口气。”
“妈,那个泼妇可不好惹。后来我打听了,她竟然是路思集团董事长的儿媳,她在南方几十年前可是有名的散打冠军,她爸是国家队的教练。”许妙珊把打听到的情况跟母亲说了一遍。
“难道老妈被欺负的事就这样算了?你不知道那天她捏着我的手腕,回来就黑了一圈,那个泼妇真狠毒。不行,我一定要出这口气。”许母不依不饶。
“妈,暂时不管这些事啦!我现在想的就是如何嫁给雷子?”许妙珊烦恼地说。给后后她。
“珊儿,虽说现在戴孝期间不能亲自去拜年,但你可以打电话给雷家拜年啊!快去!快去打电话啊!说不定还能碰到雷司令在家,那你就更要表现表现了!”姚红娟催女儿快去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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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爷爷的丧事和遗产继承的事。之惑与蓝静就回到了酒店。
这期间因戴孝,所以她们就搬了出来住。
“妈,爷爷这次分的遗产一点也不公平。爸爸那部分应该由您来继承!爷爷这样做,其实间接还是没有承认您是许家人。”现在她已改口称蓝静为妈了。虽然蓝静不太愿意公开她们俩的母女关系,但之惑仍然坚持说要喊她妈。她没办法,只好迁就女儿了。
“不!这样安排我觉得最好了!妈的一切也是你的!听话,不要再纠结这些了。你爷爷临终前已向我们说过抱歉的话了,要知道他大半辈子都在安全部门做领导,要他开口说不愿意讲的话,比登天还难。”蓝静知道许老已尽了最后的宽容来接纳她了。
“爷爷给的那部分遗产我可以捐赠给希望工程吗?”之惑问。除了父亲那笔遗产,她实在不想要爷爷的钱。
“可以!由你自己拿主意处理吧!刚才才强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全家请我们到南京私房菜馆去吃饭。说他妈已有几天没见你了,很想见见你。快点去拿外套,我们走吧!晚了让人家等也不好!
第一百二十五章 法式热吻
“好的!妈,曾伯父、伯母人那么好,其实应该由我请他们吃饭,对不对?”之惑边穿衣服边说。
“难道才强就不好吗?”蓝静笑道。
“才强也很好啊!嘻嘻!”是很好,曾家一家人都很好。之惑想。
“之之,许家既然跟雷家有婚约,你与……。”
“妈……我和他的事情早已经过去了。”之惑急急地打断母亲的话头。如果他一天在仕途,她和他之间就是不可能的。她已不再想这件事了,就算爷爷死的时候,他一直握着自己的手,死也不放开的模样。但她明白,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蓝静静静地看了会女儿,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好吧!”孩子大了,有些事情大人再也无法插手安排。无论好与坏,都无法代其受过。
即使明明看到孩子内心有条伤疤,你也无法替她抚平。
到了南京私房菜馆才知道这里的生意兴隆,曾才强提前了好几天才订到这里的包房。
曾母一见之惑,就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椅坐下,左右看了看,心疼地说:“啧啧啧,几天不见,之惑清瘦了好多,你看看,这脸上的肉都掉了不少。老曾,加多两个滋补的的菜。”
“伯母,不用啦!”之惑被她仔细地瞧着,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曾母实在,实在是太热情了,就象温泉一样,把自己整个人都泡在她的水温里,让人从内到外都能感受到她的温暖。
“才强,你的手现在好些了没有?”之惑忘记关心他的骨折伤势。
“嗯,老样子吧!反正用夹板夹着,没感觉。”坐在对面的才强笑着答。
“这倒霉的孩子,怎么走个楼梯都摔断骨?”曾母为这伤势不知道埋怨他多少次了,说走路不带眼。
“好啦!一进门,就听到你的声音在响。该谈谈正经事了!”曾浩然果断地换了一个话题。
“对!对!对!差点忘了正事了!静妹子,原来订的婚事看来要推迟到之惑戴完一百天的孝才能办了。唉,其实我真恨不得马上就把他们的婚事办了,快点让之惑做我的儿媳。”曾母说。
之惑听了,很没良心地松了口气,感觉象逃了一个大劫似的。目前只能是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同在南京私房菜馆的另一个包房。一群狼们正在斗酒,因为新春刚过,大部分人还没开始上班,借着新春余庆缭绕,正是玩欢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