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中迷路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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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中迷路的过客-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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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着我问:“馨儿,你怎么……怎么到这儿来了?”

  “回宜娘娘,是皇上让奴才来传馨嫔娘娘的。”还没等我要张口解释,李德全就已经恭敬的替我回答了,得,我还省事了。回答完宜妃的话,他又恭敬的低着头跟我说着:“娘娘,您请在这儿稍等片刻,奴才这就进去禀报一声。”说完后,便快步走进了屋子里。

  “馨儿,你这身子现在不能来这种地方……”宜妃看见李德全进屋后,凑到我耳边微声的说着。言外之意就是说,我这身子要生了,来这将死之人的地方,晦气!

  在听完她的话后,我全身都凉透了,里面躺着的人都这样了,他们还这么说,难道他们就连最基本的同情心,怜悯之心都没有了吗?‘晦气’那么如果你在将死之时,周围的人都嫌弃你,你该有多伤心?为什么这儿的人都叫人自私的可怕,都失去了做人的最基本的良心……

  “娘娘,皇上叫进那!”一会儿的工夫,李德全就跑了出来,恭敬的对我说着。

  “有劳公公了。”我也客气的回了他,跟着他进了屋,可能是刚才走的太急了,在加上刚刚被宜妃说的那些个可气的话,扰的我是又急又气的,肚子也开始有些疼痛起来。

  “麻姑……”我赶紧快步走到床前,唤着躺在床上,脸色极度苍白,消瘦的只剩下骨头的麻姑。“董佳*宛馨给皇上请安……”

  “馨儿,快起来,快起来,你现在的身子不便行礼……”我轻唤完麻姑,就看见康熙静坐在麻姑的床边,又规矩的要给他请安。可我刚要俯下身子,他就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扶起了我,嗓子略有些哽咽的说着:“麻姑……想见你,你去陪她老人家说两句话吧,啊……”

  “是。”我应了是,走到了麻姑的床边,坐下,双手拉住她那骨瘦如柴的双手,柔声唤着她:“麻姑……”

  “娘娘……”麻姑睁着那双已经是有眼无神的大眼睛,语气很是虚弱的叫着我。

  “麻姑,您看,我们才小半年未见,我和以前比有何变化?”我使劲的压抑着自己哽咽的喉咙,尽量让自己可以轻快,开心的说出这些话。

  “娘娘的……肚子……八月有余了吧……”

  “恩,八个多月了,在过一阵,我就要做娘了,麻姑,您为我高兴吗?”

  “高兴,麻姑……先……恭喜娘娘了……”

  “不,我不要麻姑现在就说恭喜我的话,我要等我的念儿出生后,您在恭喜我。”

  “娘娘,老奴……可能熬……熬不到哪个时候了……老奴……”

  “不,麻姑,您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要陪在我们身边那……我要您看着念儿长大成人,我还要您帮我好好管教念儿那……”我哽咽着厉声打断了她后面要说的沮丧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扒在她的身上痛哭了出来。

  “娘娘……您的好意……老奴……明白,老奴……在临了……能……认识娘娘……这样……的……善良……的……人,也是……老奴的幸事……皇上……曾经……告诉过老……奴……说他遇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姑娘……皇上……是老奴……看着……看着长大的……老奴从来……都没见他……对谁这么……这么上心……这么爱护……你……你是唯一……一个……老奴……在这儿请求……您……请求您忘记……过去吧……请您……以后……好好的……照顾皇上……多多……理解他……多多的……包容……他……其实……皇上……他……的……心里……也苦着……那……”她越来越虚弱的拉着我的手说着,泪从她的眼角不住的往外流着,就像泉水一样流不尽。

  “不,皇上有您的照顾,他不需要我……我不答应……我绝不会……答应的,……等您好了……等您好了……您在照顾皇上……”我痛哭的对她低吼着,明知道今天就是她的归宿,心里却仍不肯释怀。

  “答应麻姑……孩子……答应……麻姑……只有你……肯……答应了……老奴,老奴才能……才能……安心的……安心的去见……格格……”她越来越虚弱的语气里透着无限的哀求,哀求着我点头答应她,替她照顾皇上。

  “不,我不答应……不答应……我死也不答应你……啊……我不会答应你的……不会……不会……”我右手使劲的抓住床上的被子,使劲的摇头盯着她,痛哭的对她哀嚎着。

  “馨儿,不许你这样对麻姑……”康熙站在我旁边,哽咽着喉咙,低吼着我。

  “人……的一生……有……多少的偶……然……与匆匆……在世间……的某……个……角落……你我……相遇……匆匆……而……过,留下的……也……只是一份淡淡的……心绪……以及……以及……一个偶然……且短暂……的记忆……孩子……快……答应……麻……姑……啊……一定……一定……要……好好……珍惜……现在所……拥有……的……珍……惜……眼……前……人……”一个字一个字说完后的麻姑,永久的闭上了眼睛,拉着我的手也松落在了床上……

  “不,不……麻姑……我还没答应你那……麻姑……你醒醒啊……明月走了,难道连您也要走吗?麻姑……麻姑……啊……啊……”在麻姑拉着我的手松落的那一刻,我无力的从床上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哀嚎的大哭了出来。我相信,我的声音已经足够响彻这座冰冷的紫禁城,足够响彻每一个人的心灵……因为我的哭喊是那么的凄厉,那么的悲哀……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绝望……

  “啊……娘娘……血……血……”

  “馨儿……馨儿……”

  在我极度的痛苦与悲伤间,我感到身子底下有什么东西在流着,湿湿的,粘粘的,身子也越来越虚弱……我听见小兰那惊慌的呼喊……听见康熙那心碎的呐喊……

  “太医……传太医……把所有太医统统给朕传来……快……快……馨儿……馨儿……”康熙抱着我撕喊的叫着我的名字。在我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了他眼角流出的泪珠,是那么的晶莹剔透;我感觉到了他的泪滴在我的面颊上,是那么的温暖人心……

  “皇上,麻姑死了,我也要……死了……是吗?”我用自己仅有的虚弱的力气,柔声的问着他。

  “不,你不会死的……朕……朕不会让你死的……朕也不允许你死……你是朕的……是朕的……朕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的伤害的……谁要是敢把你从朕的身边抢走……朕就拿他……拿他……血祭……”康熙更加嘶哑凄厉的哭叫声恨恨的刺的人心头一酸一颤的心痛。

  “皇上,谢谢……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的爱……我辜负了您的爱……”我在脸上使劲的挤出了一丝微笑看着他说。

  “不要说话……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朕什么都不想听你说……不想听……馨儿……你在忍一下,太医……太医马上就来了……馨儿……”他打断了我后面要说的话,把我紧紧的抱在他的怀里,给我温暖,给我支持,却怎么也不让我去看他那哀伤的表情和内心的慌乱。

  “皇上,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孩子……我不能给您……留下个孩子……就要走了……”我的肚子越来越疼,身子也越来越冷,可我始终忍着疼,不想让他在看见我痛苦的样子,因为我怕他为我而担心,更怕他看见我痛苦的样子,会比我更加的痛苦。

  “孩子不重要,没有了还可以再生,……重要的是你……是你……你是朕的……是朕没有照看好你……是朕没有遵守诺言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可是要罚就让老天来罚朕好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惩罚你那……上苍啊,朕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朕最心爱的人都一个个这样的离开我……难道做皇上就不能拥有爱……就不能得到爱吗?你若要惩罚朕,那么你就来吧……只请你不要再去伤害他们了……是朕错了……是朕不该得到爱……”康熙失声的哀嚎通彻人心,几乎将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嚎碎了,他的这一刻的动容该是他多年内心中所压抑的吧?麻姑说的对,他的心里也苦着那,他的痛苦是无法对人言的,无法释怀的,更加是无法被人理解的……

  “皇上,你看……你看外面起风了,叶子……也飘落了……何处才是叶子……的终点啊……”

  “馨儿……”

  康熙抱着我的手臂松了松,低头看着我,轻唤着我的名字,可是我却没有理他,继续自言自语的说着“风啊……我希望你……不要吹的……太猛了……让叶子……归根吧……云啊……请你……不要走的……太快了……因为……叶子……跟不上你的步伐……”

  “馨儿……馨儿……你怎么了?你……你在说什么……?”

  “是不是,天空……又飘起了……雪……是在……告诉叶子……这个时节有多冷……吗?叶子停不下来了……风……不停的……”

  “馨儿……你看看朕……馨儿……你在胡说些什么……?馨儿……你别吓朕……别吓朕……?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朕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不会的……”

  “……在吹……云……不断的……在走……雪花都已经……漫天飞舞……了……叶子……好冷……好累……永远到底……有多远……叶子……有永远吗?叶子……的永远……又在……那里……?”

  “……太医……太医……太医怎么还没到……馨儿……馨儿……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你是朕的……谁也不可以从朕的身边把你带走……谁也不可以……谁也不可以……”

  “啊……疼……疼……我的肚子……疼……”

  “太医……太医来了……馨儿你在坚持一下,太医来了……”

  一团混乱中,我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混沌,渐渐的我觉得自己的意识在漫漫的消失,唯一剩下的一点知觉就是康熙那一声声的呼唤声,他一直在呼喊着我的名字,呼喊着不让我离开他,呼喊着他对我的爱……我是要回现代了吗?我是要回家了吗?我应该快乐啊?我应该高兴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悲伤?为什么我会这么不舍?为什么我会对这个声音这么的依赖,这么的眷恋与不舍?不要,我答应麻姑的事还没有做完那,而且我还没来的及看我的孩子一眼,我还没看到他长大成人,成家立业,怎么就能狠心的离开他呢?还有……还有很多事情,我还没有做完,等我做完了在走也不迟啊……我要留下,要看着我的孩子长大……对,我要留下,心里一个强烈的愿望在深深的挣扎着——我要留下!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再度醒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回到了现代,但是我却没有。依旧是古式床,被,和家具,一切都是这么的陌生而又熟悉……

  “娘娘,娘娘……太好了……太好了……您终于醒了,太医……太医……娘娘醒了……娘娘醒了……”小兰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我睁开了眼睛,忙惊喜的大喊了出来。

  片刻,‘呼啦啦……’我的床帐前就围过来好多人,轮流隔着床帐给我诊脉,不一会儿工夫,就又听见‘呼啦啦……’的跪地声,和声声高呼的万岁声,还有最后退出屋门的声音。是康熙,我想起身,可是因为身子太虚弱了,实在是坐不起来,更别说想要站起来了。

  “馨儿……”小兰打开床帐,康熙有点激动的坐在我的床边,柔声的叫着我的名字。“总算醒了……你总算醒了……”说着,康熙就把我抱了起来,紧紧的揽在怀中。

  “皇上……”由于我的身体虚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微微的,“……我的肚子……孩子……孩子……”一起来就意识到我的肚子如此平坦,就急切的问着他孩子是不是没了。

  “放心吧,我们的女儿好的很,朕刚去看过她,奶娘刚喂完奶,睡下了。”他柔声的在我耳边说着。

  “不可能,你在骗我。”我不相信的在他怀里摇着头,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如果孩子只有七个月兴许还有希望,但是都八个多月了,人家不是都是七活八不活吗?

  “诶,朕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谁都可以不相信,就是不能不相信朕,知道吗?”康熙摆正我的脑袋,让我饿眼睛叮着他的眼睛,他一字一句的说给我听。

  “真的吗?呵呵……我还以为……还以为……”我还是半信半疑的问着他?问着自己?

  “傻瓜,当然是真的了,朕说过不让你离开朕,你这还不是留在朕的身边了……朕的馨儿啊……朕最心爱的馨儿啊,你要让朕怎样来爱你,你才能不在折磨朕那……”康熙再次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我的背,轻抚着我的长发,无限温柔的说着。

  “一切都过去了,不会了,不会了,以前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懂得珍惜,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我终于明白了,以后我会学着珍惜自己每一天的生活,学着……珍惜眼前人……”我把整个脸埋在他的怀里闷闷的说着。

  “馨儿……呵呵,朕的馨儿终于成熟了!”康熙轻笑着心慰的说着。“来,快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你,这么些个日子了,朕……让你受苦了……”

  “不,馨儿不苦……”我抬起了头,也仔细的端详着他,看着他现在这副消瘦,憔悴的样子,不禁让人看了心里发酸。“……皇上,您瘦了……”我抬起了自己的左手,轻轻的抚上他那已有些苍老憔悴,疲惫不堪的脸庞,柔声的说着。然而,这一刻的真情流露也是我之前万万没有想到的。

  “馨儿,不要怪朕啊,朕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有这么做朕才能保全你们母女俩……”

  “我明白,皇上无庸多说,皇上是为了保全我们,我又怎么会怪您那?”我打断了康熙要说的话,不想在去听那些会让人心疼的话。

  “……朕想你一定想象不到朕把你关在承乾宫的这几个月里,朕是怎么过的吧?朕总以为以前对你的喜爱,是一种征服欲,是想去征服你,因为在后宫那么多的女人面前,你是第一个敢对朕说‘不’的女人,但后来渐渐的你的一点一滴,一颦一笑,你的聪慧,你的善解人意,甚至你犯的傻,都成了朕生活的一种习惯,一种依赖,所以就算明知道你不喜欢朕,不喜欢宫中的生活,也还是不愿放手让你离开。这半年多对朕来说真的是种煎熬,因为朕无论走到哪儿都能想起每一个和你在一起的情形,眼前就会浮现起你的每一个身影。走路的时候,朕会想起你总是不好好走路,老是边走路边走神儿;用膳的时候,朕会想起你胃不好,用饭总是要软的,稍硬一点,你就会胃痛的厉害。你忌鱼,因为你嫌摘刺麻烦;下雨的时候,朕会想起你怕打雷,会叫奴才们把屋子里的门窗都关的死死的,还要叫人在屋里陪你,也不顾门窗关上后屋里会有多闷热;每晚安置的时候,朕会想起,你总要睡在里面,让朕睡外面,因为你说你睡觉不老实,怕睡着睡着就睡到地上去;呵呵……一提起这个朕就想笑,朕总是想不通,怎么会有睡着睡着觉就睡到地上的人那/呵呵……”

  “皇上,你取笑我?”

  “谁让你做出这么可笑的事来的?还敢说朕取笑你?起风的时候,朕会想起你总是喜欢逆着风放风筝,因为你说逆着风也能飞起来的风筝是坚强的,像你;喝茶的时候,朕会想起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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