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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调包含着内心深处对她存有的一丝怜悯……他觉得亏欠于她。
这一秒,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她的心重重一抽。
原来,他的在乎从不单纯……并不是完全地从男女间的在乎出发。
她想,这也许便是他始终无法给予她她所想要的答案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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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疼你的理由(一)(8000+)
宴会接近尾声,宾客陆陆续续散去。
离诺抱着奥斯卡坐在宴会厅偏远的一个角落,神色恍然。
“小诺!”
突地,离诺的头顶上方传来一道沉稳和煦的呼唤。
离诺抬眸,嘴角泛出微微一笑,“莫臣。”累
凌莫臣看着离诺怀中的奥斯卡问,“奥斯卡睡了?”
离诺垂眸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奥斯卡,脸庞溢出母爱的光辉,“恩……他今晚很开心。”
凌莫臣坐在离诺身旁的位置,轻声问道,“今晚……会留在这里吗?”
离诺摇首,“不了……酒庄有很多的事要处理,我明早就要赶回洛杉矶,所以等等就去机场。”
凌莫臣兀自颔颔首,“那让我送你去机场吧!”
离诺没有拒绝,“好。”
“让我送你吧……我恰好有公事要飞往洛杉矶一趟。”
一道低沉好听的男性嗓音断然插-入对话。
离诺与凌莫臣同时抬眸,视线中,凌莫风手插裤袋朝他们走来。
凌莫风与离诺的视线相接,离诺本该撤离视线,脑海却突然晃过凌莫风与凌莫臣在阳台上的对话。
是啊……
逃避只会证明在乎,如果能够做到倘然相视,是否就不会令关心她的人替她担心,亦不会让自己觉得需要得到怜悯。
这一秒,她选择自若相视。闷
凌莫风直直地看着离诺,“如果你不介意,今晚可以与我同行。”
凌莫臣知道依照离诺的性子,离诺一定不会接受,正欲替离诺解围,离诺却已经淡定开口,“如果不麻烦你,谢谢!”
凌莫臣欲逸出的话被堵在喉间,表情惊异,他显然没有料到离诺面对凌莫风时竟可以如此豁达。
凌莫风问,“你想什么时候走?”
离诺抱着奥斯卡起身,“现在吧……奥斯卡恰好睡了。”离诺已经能够想象到奥斯卡醒来后没有见到她的失落模样,内心不禁涌起一丝愧疚。
凌莫风轻颔了一下首。“好。”
凌莫臣见状,甚是体贴道,“既然风要出差,奥斯卡就交给我吧!我正好有时间陪我这个乖侄子好好相处一下。”
离诺感激地望了奥斯卡一眼,随即俯首在奥斯卡遗传父亲的帅气小脸上亲了一下,眸底难掩不舍。
离诺一切的细微表情都在凌莫风的眼中,他无法忽视她眸底闪现的隐隐水光,缓声逸出,“你可以让奥斯卡在酒庄陪你段日子。”
“不了……”离诺想也没想便摇首,“奥斯卡好不容易才适应过来……我不想破坏。”
凌莫亦赞同地点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奥斯卡的!”
“恩。”凌莫风只是淡淡地应了句,没有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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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门外,离诺站在路旁等待凌莫风,凌莫风正去取车。
冬夜肆意地刮着寒彻骨的冷风,离诺不由缩紧自己的身子。
“离诺。”
“恩?”离诺本能地侧身,瞥见身着一袭优雅礼服的严雅正朝她走来。
离诺定定地看着严雅。
严雅走近,轻声逸出,“我们可以聊聊吗?”
离诺瞥了一眼停车场的方向,如实道,“恐怕不行……我正准备去机场。”
“你在等风?”严雅立即猜想到。
离诺没有刻意隐瞒,“恩……他刚好出差,顺路送我一程。”
严雅微笑,“我就耽误你一分钟的时间。”
离诺没有理由拒绝,只好选择聆听。
严雅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离诺,极致美丽的脸庞上逐渐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嗓音失落道,“宴会上你也看见了……风并不乐意见到我。”
“他的性格一向都是这样。”她知道这句话算不算是安慰了严雅。
严雅的眸子在这一刻迅速染红,晶莹的水雾开始盈满严雅的眼眶。
离诺被严雅悲伤的表情吓了一跳,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一滴晶莹的泪液顺着严雅的眼角滑落,严雅看待着离诺的眸光略带恳求,“离诺,我知道你和风已经离婚了,你们彼此都已经大度放手……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话有些自私,但我真希望,你能够彻底放手,不要再有意无意地出现在风的世界……既然自己无法把握,就请将这个位置让出,让其他的人能够有机会靠近风。”
是的,严雅有资格在离诺面前说这番话,因为严雅也曾如此大度。
离诺平静地看着前方,淡淡道,“你误会我了……我这次来,只是单纯地想要回来看看奥斯卡。”
严雅摇首,眼眸依旧闪着泪花,“我们都是女人,我看得出,你依然很爱风……但是,你是个有主见、有思想、有智慧的女人,你和我不一样,你能够在得知自己无法得到想要的那份感情后可以果断地选择放手,我却做不到……我的爱很愚钝,因为爱他,所以可以在他不需要我的时候坚定离去,因为爱他,所以想要在他恢复单身的时候希冀重回到他的身边……我只想告诉你,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请你给我一个靠近他的机会,不要再让他的眼中只看见你。”
离诺能够理解严雅此刻的感受,想起严雅饱受抑郁症的折磨,离诺不禁心头一软,将心底的肺腑之言逸出,“严雅……感情的事,我们都无能为力……何况,凌莫风对待我,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然而,严雅根本无法听进离诺的解释,她一心以为离诺是在有心霸占凌莫风,痛苦沉吟道,“我真的不能没有风……离诺……我求求你……”
“严雅,不要这样……”离诺见严雅的身体摇摇欲坠,连忙上前搀扶住严雅。
事实上,因为冷风的贯彻,离诺亦感到头部昏昏沉沉,扶着严雅的时候,自己亦没有多大的气力。
倏然,一道轻微的刹车声在她们的身边扬起。
她们同时将眸光投向车窗。
然而,凌莫风的眸光却很自然地同离诺相接,放佛没有看见严雅,对着离诺缓声道,“走吧……”
“风……”看着车窗内那抹俊美无俦的冰冷侧颜,严雅的眼泪掉得愈凶,喉咙撕扯出阵阵的苦涩。
离诺将眸光转向身畔的严雅,好似在顾忌严雅的心境。
凌莫风的眸光依旧停驻在离诺身上,看也没看严雅一眼,淡然道,“我会命余烨送她去严须霁那儿,你不用担心。”
严雅独独地站在原地,成串的眼泪滴落。
离诺轻咬下唇,缓缓将严雅松开,哽涩逸出,“对不起……”
“风……”严雅已经被泪水模糊的眼眸依然眷恋地看着凌莫风。
凌莫风替离诺打开车门,以冷肃的眸光要求离诺上车。
离诺缓缓钻入车厢,在靠着椅背的那一刻,她的鼻子猛然传来一阵酸涩。
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严雅痛苦不堪的模样,她会是那么的内疚。
凌莫风随即发动引擎,车子风驰电骋般离去,严雅瘦弱的身影顷刻间被远远地甩在后面。
离诺压抑着心底情感的时刻,凌莫风仿若看穿了离诺的心境,透过后视镜看着离诺一眼,淡漠道,“给予严雅希望的结果只会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
离诺静静地看着前方,没有再吭声,只是眼眸愈来愈被泪水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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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机场。
离诺默默地跟在凌莫风的身后。
她几次抬眸想要和他说些什么,可是,抬眸看见他清冷萧寂的背影时,她总是无法鼓起勇气。
在上私人飞机的阶梯时,一直走在前方的他终于转过身,温热的大手像从前一样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腕,“台阶比较高,你小心点。”
他的嗓音如从前一般清冷,却无法掩饰他话底的体贴。
她的脚步顿然停驻在台阶前。
他见她没有踏上阶梯,微微蹙眉,“怎么了?”
“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她终于问出心底想问的话。
他在黑夜中愈加炯亮的黑眸微微眯成一条线,“我没有刻意这么对你。”
“你有!”她抬眸,怔怔地看着他幽暗的黑眸,“你根本没有出差的安排,只是为了送我回洛杉矶。”
他好看的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错了……我的确是有公务要去洛杉矶,但我关心你也是事实。”
她的眼眸泛着隐隐的泪光,声音低哑,“你在处理严雅的事情上可以那么果断,为什么我们之间不可以?”
他握着她手腕的手劲愈加紧了一分,他眯着眼,冷淡问道,“为什么要这么问?”
她维持着最后的骄傲,“我无意间听见你和莫臣在阳台上的对话……其实,我们之间没有谁对谁错,你没有亏欠我什么,也不必给予我任何的补偿。严雅她一心一意爱着你,她的大度与温柔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比拟的,你选择照顾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我,我相信,没有你,我依旧会过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他细细地端视着她,半晌才答,“你和严雅并不一样……”
“我知道!”她打断他的话,“我当然知道我和她不一样……因为严雅在富庶美好的家庭中长大,而我拥有阴暗的童年和不堪回首的过去,自小到大,我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关怀,我好不容易拥有你,但你却没能给予我我想要的,所以你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尤其我还是你孩子的母亲。”
他的嗓音在这一秒温度降低,眸底散发的幽光明显迸射出一丝不悦。
她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他是在默认事实,不禁一口气将今晚的抑郁吐出,“我只是想要让你明白,由始至终,我所走的每一条路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你并不需要觉得亏欠我什么。”她想要和他说清楚,不想让他感觉到她是一个彼此承受的包袱。
他望着她的眸光愈来愈冷,嗓音转瞬间变得毫无温度,“你以为我的在乎只是对你的怜悯?”
“难道不是……”她欲脱口而出,头部却突然感觉到一阵晕眩,身子猛然向后倾倒。
幸好凌莫风温热的大手一直紧紧攥着她,她这才不至于晕倒在地。
但她的突然晕眩,却也令他冷沉的面容迅速罩上一层担忧,“怎么了?”他及时扶住她,语调难掩紧张。
她的头晕眩得厉害,隐隐还撕扯着犹蝼蚁般噬咬的疼痛,她缓缓地蹲下身子,撑着额头,小脸已经因脑部的疼痛而皱成一团。
“离诺……”看着她因疼痛而蹙眉的摸样,他本能地伸手想要抱起她。
可当他的手环绕在她腰间的时候,她却疏离地推开他,“我没事。”这一刻,疼痛又好似陡然消失。
他皱眉,“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她摇了摇首,确认这只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经常有过的晕眩感,没有气力再去抵触她,她缓缓道,“没事……大概是最近忙着酒庄的事有些累。”
“我扶你上去休息一下。”说罢,不管她是否同意,他的手径直揽在她的腰间。
她想要拒绝,本就虚弱身子却因为刚才的晕眩愈加没有气力,只能选择妥协。
……
机舱内,他替她倒了一杯温水,“现在还好吗?”
她接过杯子,仿佛不愿触及他关心的眸光,垂眸,淡淡应道,“恩。”
他看着她不愿面对的神色,低沉的嗓音嘶哑唤道,“离诺……”
好似没有料到他会逸出如此深谙的语调,她猛然抬眸对上他幽深的黑眸。
他凝睇着她清澈透亮的美丽双眸,清冽逸出,“我承认,我对你始终存有一份亏欠……但是,这种亏欠不代表是怜悯,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在乎。”这便是他看待离诺与看待严雅不一样的地方。
他眸底的诚挚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心底某处的压抑好似因为他这一刻的解释而得到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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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小时后,飞机抵达洛杉矶。
凌莫风坚持要送她到酒庄,虽然全程,他和她之间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酒庄内,正在忙碌的员工见到离诺被一个外形俊逸尊贵的男人揽着腰身走进酒庄,员工们顿时兴奋起来。
“离小姐,您回来啦……”
热络的酒庄员工顷刻间将离诺与凌莫风团团围住。
凌莫风面对陌生人的一贯冷眸扫了诸人一眼,诸人好似感觉到凌莫风的威仪,很自觉地不敢再靠近离诺。
这时候,一向有看新闻的安林好似认出了凌莫风的身份,她立即没有了方才的胆怯,以旁白的语气对身旁的诸人道,“别瞎想了……这帅小伙是离小姐的老公……”
“啊,凌总?”顿时有位年轻的女员工尖叫出声。
“哎呀,别那么激动……”
凌莫风在一刻松开离诺。
离诺缓缓迈开步伐,原本不想转身,终究还是停下步伐,回首看向他。
他凝睇着她,低沉的语调难得温柔,“需要我的时候,打电话给我。”
员工们感觉离诺与凌莫风之间有些莫名其妙,却没有人敢问出声。
蓦地,他转身离去。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莫名的酸涩哽在了她的喉间。
突然,刚才尖叫的那位女员工鼓起花痴的勇气道,“呃……凌总,你不打算留在酒庄陪离小姐吗?”
女员工花痴的口吻立即遭来安林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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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笨蛋……凌总有工作要忙,哪能时刻陪在离小姐身边?”
“可是……”
……
没有继续听员工们的猜测,离诺亦选择转身。
看着就此背对背而行的一对夫妻,一众员工面面相觑,皆露出大跌眼镜的神色,仿佛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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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凌莫风皆在洛杉矶处理公事……他没有欺骗离诺,的确是有一份重要合约需要他亲自与客户签订。
凌莫风与客户签订合约的那一天,在一个高级的会所内,凌莫风的手机突然响起。
没有人会在他谈公事的时候打扰他,所以,打电话的人必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