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想来很多人对蜜儿和师傅的感情觉得迷惑……嗯,这样说吧,部分读者觉得蜜儿的感情很摇摆不定,认为爱就是爱,不爱就要说清楚,不要过多牵扯。其实,在很多情况,某妆都很赞同这种说法……不过,蜜儿和师傅,师徒一场,整整八年,该怎么断?某妆没办法让爱情的存在去破坏这种感情,我想,若是我是蜜儿的话,我也会矛盾,我也会彷徨的。希望不要伤害对方,可不经意中,却难以避免。蜜儿也曾赶师傅走,不愿连累他,可对蜜儿来说,师傅是一个家的所在。
爱情,和生活交织在一起,就会变得晦涩莫明。
唉……某妆也不知怎么说清楚,也许很多筒子有其他看法,大伙一起交流一下吧,不论是赞成或是反对,对某妆都是宝贵的意见。
某妆会在坚持自己主线想法的基础上,汲取众多意见。不用担心,某妆内心强大,尽管拍砖吧!嘿嘿,拍棉花糖偶会更开心哈~~~ ^…^
100、一桥轻雨一伞开 。。。
醒来时已不知何时,她下意识地抱了抱身上的被子,才蓦地发现是在自己房里。
全身疼得几乎散架,身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痕迹,无不提醒着那夜他的失控与疯狂。黛蜜摸了摸项间的咬痕,那里已被细心地上好了药。
他该是多么爱她,才会在理智全失,如同吸血鬼般咬破她颈项的情况下,还下意识地低喃着一句,对不起。
那一夜的记忆,黛蜜已记得不甚清切。她软绵绵地被他囚在怀中,一次一次地索求,是心痛?是愉悦?是百味交集?在晕眩中她也分辨不清。最后只记得他肩上的赤色蝶影慢慢淡去,而她在浅笑一声之后,彻底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回到了别水苑。
又是一日清晨,四下一片宁静,她想了想,下床换衣。
“叩叩!”门被敲响,荷大娘走了进来。
“娘,天色还早呢,怎么不多睡会儿?”黛蜜忙凑过去。
荷大娘见黛蜜醒来,笑着舒了口气,“总算醒来了,都昏睡了两天了!你这样子,我哪里睡得安稳?”
“娘……”她心中一软。
荷大娘怜惜地拉过她,坐到床边,叹了口气。“……丫头,委屈你了。”
只是这样一句话,唇边的笑已挂不住。黛蜜眼眶一热,摇了摇头,“不,我不委屈,一点儿也不。我付出的,远远不及他万分之一……”垂了眼睑,“娘,我只是,只是好心疼……”
见她这般模样,荷大娘心里也不由得跟着酸了起来,轻声哄着:“没事,没事啊,心里有什么话,别憋着,跟娘说说。”
她伏在荷大娘膝上,如同无赖的小儿。“娘,我心里难受,难受得要命……我和师傅,可该怎么办?”
“公子对你一片情意,娘也明白,可,丫头,若你仅仅是感恩,这――”
“不,不是的!”否认的话脱口而出,连她自己也不禁一愣,睁着迷茫的双眼,看案上的紫铜九鼎炉漫出淡淡的青烟。
“可我也弄不清楚……他掩饰得那么好,那么多年,我都没看出来,后来知晓了,我却已是他人妇,说不得,问不得,便只好装聋作哑。他却从不怪我任性,不怪我对他的心意视若无睹……”
荷大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仿佛也坠入了自己那个年少的梦里。
满眼都是掩不去的疲倦,声音中带上一丝哽咽,黛蜜抽了抽鼻子,忽而想起了那一夜,他将她抵在木门时,眼里灼灼的光芒,那般炽热地烫疼了她。
“我最近老是做梦,梦见我和云战成亲的前夜,他在琼花树下吹箫……那时候,天还下着小雨,……他说,愿我们白头偕老。”苦涩染尽眉梢,她抬头,望向荷大娘满是疼惜的双眼,自嘲一笑,“娘,我真残忍,是么?”
“傻孩子……”荷大娘双眼泛酸,拍了拍她的脑袋,却并不多说什么。
不知是疲倦还是沉积太久,倾诉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黛蜜回想着以往种种,心中惨然而空洞。“娘,我真的欠他太多太多,我明明想要少依靠他一点,可是我总是让人不省心,关键时刻,还是他在身边……他不是惊才绝艳么?不是天下无双么?可他怎么那么傻……为了救我,云霄宫也不管了,我掉下深渊,他也跟着跳下去……”
指尖不由得轻颤起来,她缓缓地吐出一句:“我以为他要死了,心都好像丢了……”
荷大娘执起她的发丝,细细地编着辫,许久,方语重心长道:“你也傻,到该看清的时候,就要把双眼睁大。”
良久,腿上的女子都未出声,俯身去看,似是迷迷糊糊地睡了。
荷大娘也不喊,依旧仔细地将手中的辫子编完,才小心翼翼地起身,将她放平在床上,盖好被子。
在她将要退出屋门的瞬间,身后却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娘……我是不是该离开云霄宫?他再也见不到我,会不会好过一些?”
荷大娘未曾回头,笑着摇了摇头,说:“别人也许会,可公子不会,若是你离开了,他定会寻遍天下。”
再次转醒的时候,已是黄昏。五脏庙闹得厉害,黛蜜有气无力地爬下床,正要唤侍女传膳,端木宇已在门外喊了。
“蜜儿宝贝,快出来吃饭!”
顾不得端木宇在一旁如何瞠目结舌,黛蜜埋着头,专心致志地填肚子,半个时辰后,才摸着肚子抬起头来。
“哎呀,饱过头了。”
端木宇哼唧哼唧,全桌菜都被你吃了,能不过头么?
黛蜜满足地灌上一口茶,含糊道:“被狐狸精耍了?今个儿这么安静?”
端木宇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摇着手中骨扇,悠悠道:“我本来有事儿想跟你说,但十分遗憾,在颜姑娘进食的半个时辰里,本公子实在找不到插话的缝隙。”
黛蜜讪讪一笑,异常优雅地拈起手绢擦了擦唇,赏了他一句:“公子请讲,小女子洗耳恭听。”
端木宇拍了拍她的脑袋,换了一脸的痛心疾首,道:“你师傅下山了。”
“哦。”
“不知去哪里了。”
“哦。”
“可能这几年都不回来了。”
“哦……什么???”
一声怒吼破空展翅,端木宇捂住双耳快速地后退几步,连连道:“冷静,冷静!”
冷什么静?!满腔怒火熊熊燃烧,她气得肺都快要炸了!牙磨得咯咯响,两道火箭向端木宇飞去。
“为什么?最好给我一个可以让你们死得不太惨的理由!”
端木宇缩了缩脑袋,委屈地哼着:“是他走,又不是我走,为什么我也得死?”
“说!!!”
“额,那个……”端木宇立即站直,全数汇报:“我想,是因为他不知该怎么面对你,还有……你的心明明还念着司寇云战――”
“所以,他就想背向着我,不用亲眼看到我跑向司寇云战的身影有多欢快多雀跃,是不是?”她怒极反笑,悠悠地拍了拍手掌,“很好,很好~~真伟大!”
“蜜儿,那――”
端木宇刚想要替夜槿恒说几句话,便被黛蜜一个眼神杀过来!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只见她笑得一脸阴鸷,咬牙切齿:
“你让他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夏日再漫长,一溜烟也就过去了,转眼已是深秋。一日一日,看庭中的花木一点点地变幻,天边的月又圆又缺,每月如此,着实缺乏新意。
那人依然没有回来。
如今想起当日,黛蜜也觉得甚是奇(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怪,为什么自己会愤怒到那种地步呢?骂完一顿后竟跑回房里闷了一晚,次日还火燎火燎地侵入端木宇房里,把他最宝贝的白玉屏风给砸了!
“为什么不拦住他?”
“他要走,天底下谁还拦得住?”
在她准备对他的瓶瓶罐罐动粗的时候,端木宇终于受不了了,无奈地叹了一声:“他若不走,那你还能如何?”
她蓦地一僵,怀中的青瓷陶罐“砰”的一声滑落在地,她挠了挠头,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转身走了出去。
徒留端木宇捧着一堆碎片,哭得煞是凄凉。
此后,黛蜜变得异常忙,先是频繁地去香蜜楼,好说歹说占了座小馆,兴奋地干起了火锅店的行当。待生意红火起来了,她却撒手一扔,交给古阙打理。转头又嚷着端木宇帮忙,照着她的设计图,用白玉石做了副麻将。
一向清净的别水苑从此喧闹起来,麻将碰撞声早晚响个不停。侍女们闲暇的时候,便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着这麻将如何如何有趣,争先在桌旁伺候,过个眼瘾不说,小姐赢得高兴,还会赏几块金子。年轻的弟子们玩心也跟着大动,私下也学着做了几副,边学边琢磨,玩得不亦乐乎。
端木宇对这赌风泛滥的情况大为忧心,拉着黛蜜一声长吁一句短叹,最后倒是把她哄睡了。
“地球没了谁还不是一样转?!”
一张九筒打出,黛蜜忽然蹦出这一句,陪打的荷大娘和两个丫鬟皆愣了一会,沉默地继续摸牌……
“三条!”
“碰!”
“东风!”
……
“本姑娘才不稀罕!”打着打着,她忽而又蹦出一句,然后毫无察觉地扫了一眼自个儿的牌,咧嘴一笑,“哈,自然杠,险些忘记了!”
曲曲战战兢兢地把牌推翻,指着黛蜜那张牌,怯怯道:“那个,小姐,曲曲是不是可以抢杠啊?”
黛蜜:“……”
黛蜜生日的时候,端木宇给她办得很是隆重。又是晚宴又是烟花,讨得她甚是满意,破天荒地赏了端木宇一个大大的拥抱。
望着大朵大朵的绚烂绽放在墨兰的夜空中,黛蜜笑得恍惚。那时,正当夜凉,她拢了拢双臂,望了望右手边的位置,如她那时的心情,空荡荡的。正欲转眸间,却瞥见一角雪白衣袂扫过她腰间的玉坠儿,她霍地抬头,却是一个陌生的身影。
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
转眼,已是十一月,几场薄霜过后,院中的红梅开得正盛。不小心触到枝桠,便有片片嫣红纷纷落满肩头。
五更时分,露水正浓,今日又是早早转醒,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便起床披上白绒绒的大氅,挑了盏风灯,到红梅树下发呆去了。
冬日夜长日短,天色还很黑。鸟虫过冬去了,四下静得不闻一丝声响。不远处的长廊幽幽地延伸到两端,尽头分别是她和夜槿恒的住所。沿着长廊望去,便可见到模模糊糊的轮廓。主人不在,那阁楼显得寂寞而荒凉,幽深得如同那人的眸。
她在梅树下伫立了一盏茶,终挑着风灯,缓缓地向他的阁楼走去。
今日说好要一起去祭南儿的,荷大娘一早就准备好了香烛瓜果,然后去别水苑寻黛蜜。不料屋里不见她,却发现她坐在公子的门阶前,抱着双膝睡着了。
祭南儿回来后,已是晌午。想起南儿,黛蜜心情自然又是低落极了,送荷大娘回海棠阁后,便一个人到处走走。
天气阴霾,大团大团的乌云一寸一寸地蚕食着苍穹。天云叠嶂中,只微微透出些许光线。
云霄宫的楼阁庭院,美观程度自然不在话下。黛蜜无心观赏,瞄了瞄那昏沉沉的天色,却颇有同病相怜之意。
裙裾摇曳,步伐懒散,她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两旁的参天古柏,遂又低头一片一片地踩着地上的枯叶。
“颜姑娘。”
两旁有几个打扫的仆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黛蜜忙回笑致意。
“嗯。”
这里人多,还是寻个安静的地方吧……她如此想着,便敛起裙裾吧嗒吧嗒地跑出了大院。
不小心又跑到了议殿,远远瞅着殿里密密麻麻的人头,她哀叹一声,转身欲跑,几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围上了她,乖巧地喊着:
“蜜姐姐!蜜姐姐!”
“嗯嗯!”
被一群丫头吱吱喳喳地打听夜槿恒的身高体重,爱好习惯,她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心头愈发烦躁,胡乱地点着头,逮着缝隙一溜烟跑了。
云霄宫这么大,明明有许多清净的地方,怎么今个儿这么不上道,想寻个地方静会儿都不行!
跺跺脚,便往碧湖走去……岂有此理,老娘真钓鱼去了!
谁知刚来到碧湖,便见一群意气风发的少年子弟正裸着上半身,在这大冷天里玩冬泳?
那群小伙见着黛蜜,“咚”一声,立马躲进水里,露出一个头,神色尴尬,羞涩地喊着:
“参见小姐!”
“嗯。”她淡定地作了个领导式挥手,拔腿就往回跑!
天色越来越暗,风渐起,冷意更甚,不出其然,一片片落雪很快就飘落肩头。她埋着头,郁闷地小跑着,精致的白狐毛靴踩在圆润的鹅卵石上,发出清泠的响声。
“蜜儿……”
“吼!还让不让人安宁了!”黛蜜心头火气,快速刹住脚步,小手儿一指,怒目相向。“你丫的烦不烦啊,让我静一静行不――”
尾音滑入谷底,她愣愣地收回手,半响还尤不甘心地接道:“……行?”
谁人画一尺倾城绝色,堪比这眸中剪影。
溪水在脚下缓缓流淌,小石桥仰卧其上,拈来几丛墨翠。落叶枯花不小心跌落下来,顺着水涡打了几个小转儿,继而顺流而下。
一清俊公子撑着一柄轻伞,款款地踏上小石桥来。
“蜜儿。”
谁又轻唤了一声,黛蜜怔怔地抬起眸来,便见那张俊雅如莲的脸庞上,一双湖眸,水静流深。
小雪霏霏,静谧无声。一副画卷轻展,小桥流水,红梅落雪,两人相对。
他的脚步越来越近,一身白衣染尽霜华。头顶一片忽然放晴,她抬头望了望,原来她已在他的伞下……
黛蜜抬眸看去,半年不见,那人依然俊美非凡,唇边沁着浅浅笑意,静而深地望着她。
她心中一跳,抿了抿唇,别过眼去。
耳畔没有声音,黛蜜握紧掌心,也只垂着眸,感觉冰冷的掌心渐渐地温暖起来。他回来了……
他没有说话,拂去她肩上雪花,轻微俯身,伸出一只修长莹白的手。
心就在这一刻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她微微红了脸,惊愕地望着那脉络纵横的掌心,一层薄茧透出几分坚定的力量。
雪花似是醉了酒,堪堪落入他掌心,浅浅斟酌。
静默了多久呢?混乱中她已忘了注意。只有眼前夜槿恒伸出的那只手,静静地等待,不曾颤动分毫。
回过神来,她已向后几步,退出了他的伞。雪又重新落了个满肩。
“怎么?想对我负责?”她偏了偏头,问。
夜槿恒目光炯炯,摇了摇头,踏前两步,轻道:“过来。”
黛蜜想了想,却又再后退了几步,似是玩笑似是感伤。“你武功又好,长得又帅,温柔体贴,还很多金――”
“所以呢?”他温柔地打断她。
“所以?所以不该是我……”眸底一黯,她轻笑一声,深呼吸,正色道:“师傅,你……我害怕……我还不确定能不能坦然地放下过去,我还不确定你和我一起会不会感到幸福,我还不确定能不能好好爱你,我还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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