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心中却不是很恐慌,紧张的盯着另一只爪子也伸了出来,从里面不停的爬出来了一个肉呼呼的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就径直一头栽在了地上,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头,张着嘴巴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我,还很诡异的叫了一声。
面前这家伙周身长着长长的银青色毛,油亮油亮的倒是挺好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耳朵尖立着,耳尖上一边一团白色光团,四只胖胖的粗壮爪子,背后呼煽着一对白色光形成的大翅膀,还卷着一条细长的尾巴,样子看起来到很是可爱。
我也被它的出现惊住了,微张着嘴看着它,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巨石里怎么还能爬出来这样的家伙,“你,是妖怪?”
“你才是妖怪。”它瞪了我一眼,声音十分小孩子边说边用后脚站了起来,用前爪拍了拍身上的土,朝我走近了几步。
好吧,我不能说我没见过世面,但是这样的家伙不但会说话还有如此高级的行动能力着实让我惊讶,我只能微微后退,略带警惕的看着它。
“爪子伸来。”它见我和它始终保持着距离,不停的后退,不耐烦的站定伸出自己的爪子对我说。
“啊?”我还没搞明白状况,它这又是什么意思。
“随便哪只爪子都行,伸过来。”它偏着脑袋看着我,还是伸直着爪子在我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傻瓜么?”它轻蔑的瞪了我一眼,用手捂住了额头,如果可以算额头的话…“我怎么碰到你这么笨的主人。”
“主人?”我还是不能接受面前的事实,吃惊的看着它问道。
“是,你是我的笨蛋主人!”它见我犹豫不决,直接冲了过来扯住我的手在手心仔细看了半天,我害怕的浑身抖着,生怕它一个不高兴咬我一口。
没想到,它真咬了我一口!
它张开嘴,本来看起来很是可爱的家伙竟然长了一口白森森的尖牙,狠狠的咬在了我手心上。
“啊!”我大叫一声,想把爪子,不对,是手缩回来,它此时也咬了自己一口,把它的伤口和我的伤口按在了一起,我浑身一个激灵,伤口不见了,手心出现了一个发着光的很诡异的图案。
“就这样,有事可以叫我。”
“喂…”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家伙就不见了踪影,“你去哪了?”
“在这,何事?”我吓得猛然回头,它声音就在我身后,可我转身过去却看不到它,就听它嘿嘿一笑,说了句:“站好,回头向上看。”
我按着它的话做了,它整个身体飘在我身后的肩膀上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我,我崩溃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东西?你竟然管神兽叫东西?”它一副受刺激的表情看着我,脸贴在我旁边说。
“那你是什么神兽?”我无奈的换了个语气又问它,它似乎是舒服了不少,“我就是你的守护神兽,水龙兽。”
“我怎么会有守护神兽?”
“你脑袋撞坏了?龙当然有守护神兽。”它伸着爪子放在我额头上,爪子冰凉冰凉的,我一阵皱眉,后退了点问:“那比殇为什么没有?”
“哦?就是你老和我说的那个人啊?”它脸上显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在空中平仰着飘着,我心中一惊,看着它问:“我什么时候和你说了?”
它不耐烦的指指破掉的巨石,闭着眼睛美滋滋的说:“我里面睡的好好的,你成天要死要活,如悲如泣的和我说话,你还不承认?”
“我…”感觉脸上一阵烧热,为了掩饰尴尬,我赶忙换了个话题:“你叫什么?”
“没名字,得你给起。”它还是不回头,继续平仰着看着天不鸟我。
“男的女的?”
“什么?”听我这话倒是有了点动静,翻了个身瞪着我,大声问了句,我心想它好歹是个神兽不是人,问是男的女的它估计听不懂,就改口问了句,“公的母的?”
他一副崩溃的表情,更大声音的喊了一句,“什么!”
我被它闹的心中更是烦躁,也对着它大声喊了一句:“性别!”
谁想我一大声它像是被吓到了,直接从空中栽了下来,又一头顶在了地上,我也惊住了,它很是郁闷的站起来,低着头不看我,但我明显能感觉到它很生气,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男的!”它低着头站在那,用爪子恶狠狠的拍着身上的土,抬起头,眼睛红果果的,我看到它那双闪着怒火的眼睛,很有想逃跑的冲动,它窜到我身边,身高也就到我腰间,抬头看着我,一字一句说:“不许对我大喊!不许让我帮你做无聊的事!不许给我起很傻的名字!不许告诉别人我的性别!”
它每说一句我就点点头然后后退几步,终于是撞在了院墙上,它才满意的后退了几步,换了个很纯真的表情看着我,完全没了刚才的语气,很是可爱的给我说:“主人赐我名字吧~”
我被这家伙的善变雷的没了想法,干笑了一声,说到:“容我想想,想想。”
“现在就起!”他又变成了红眼睛,声音也怒了起来,我什么都没想脱口就说了句:“随便!”
“随便参见主人!”它竟然直接趴在了我面前,我浑身鸡皮疙瘩的看着这家伙,它到底要干嘛,我今天是怎么了,先是比殇病发,然后遇到这样的瘟神,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要给你取这个名字!”我匆忙对它摇着手,心中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让我瞬间想个名字出来根本是要了我命,过去我和涯戟幻化出来的另外六条龙名字全是涯戟起的,我最怕起名字。
“叫雪卿吧。”地上那家伙抬头看了看我身后,眨巴两下眼睛看着我,我僵硬的缓缓回过头去,看到比殇披了件斗篷站在我身后,脸色还是很苍白,眼睛却很是明亮。
“就叫雪卿吧!”我点点头回过头看着地上趴着的那家伙,它怔了一下,趴在地上:“雪卿参见主人。”
“好,好,起来起来。”我嘻嘻哈哈的很尴尬,它慢慢爬起来,变成一道白光就消失了。
“咦,又去哪了!”我转了一圈看不到那家伙,好奇的问,比殇浅笑一下说:“它就在你周围,想不到,你这么③üww。сōm快就降服神兽了。”
“你知道神兽?”我疑问的看着比殇,他点点头,轻轻说:“龙类的守护神兽。”
“那你的呢?”他走到我身边,将身上的斗篷取下来披在我身上,将我裹了起来,我想反抗他却没容得我动作,眼神似乎告诉我必须要穿,嘴里却很温柔的继续回答道:“还没找到。”
“外面冷,你快进去吧。”
他未做反应,转过身看着面前破了的巨石,轻轻对我说了句。“明日过后,进军鬼族。”
“可你的身体?”
“已经不碍事了。”他依旧柔和的看着我,我只得点点头,“很久没听你抚琴了。”
“好。”我跟在比殇后面回到房间内,轻轻拨了拨琴弦,他的眼神在灯火的映衬下显得略微灼热,我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坚决要求比殇躺去榻上才弹琴给他听,他拗不过只得这样做了,我弹的很缓慢,声音也不是很大,在原本就安静的夜晚更是拨动着神经,一下一下的催动人入眠,比殇平稳的呼吸着,我站在他面前看他微皱着眉睡着的样子,嘴角不由得划过一分笑意。
“他的心疾很严重了。”雪卿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出来的,在半空中满脸遗憾的看着比殇。
“能治么?”我见他竟然能一眼看出来比殇的心疾,赶忙问道,雪卿回头看了我一眼,飞到比殇身边,爪子悬在他胸口,隔了一会转过来说:“被利器所伤,需要慢慢静养。”
静养,就要去攻打鬼族,怎么可能有静养的时间,我忧心的看了比殇一会,转头问雪卿:“有治愈的法子么?”
“静养,加上一些药材,还是能治的。”雪卿以为我没理解他的话,瞪了我一眼很是不耐烦,边说边往空中缓缓飘去。
“什么药材?”我赶忙追着问道,雪卿回头看看我,眼神中很是纠结很是郁闷,支支吾吾了半天都不肯说,我见他的样子,一把扯住他的爪子将他从天上扯下来,它好像完全不能反抗我,无力的软在我怀里,眼睛不停的逃避,我掰正它的头问:“是什么?”
它被我看的一阵脸红,挣脱开,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毛,说:“好啦,我说还不是么,我的血,你的血都是疗伤的好药材,配上妖灵山的一位回春草,不出个把月就行了。”
“我们的血?”听说比殇心疾能治,我发自内心的笑了,而且还是自己便能帮的了他,心中更是高兴。
“是啦!”他无奈的对着我喊了一句,“我怎么这么倒霉,刚出世就要被喝光光。”
“我们会死?”
“那到不会,只是会变得很虚弱,谁去取那回春草,那东西可是长在妖灵山,那是妖怪的老家!”雪卿脸色都要绿了的看着我,脸上分明写着反正我是绝对不和你去的表情,我并未理会他,低着头缓缓说:“我去。”
第十四章
我没想到比殇进攻鬼族的时候会带我一起,原本是打算他出军后我偷偷带雪卿一起去次妖灵山,看来这计划要被推迟了。
天尚未全亮我便被侍女唤醒,揉揉眼睛走出大殿,殿外无人,唯有比殇背对着门站着,他已经穿戴好盔甲,听到门响转过身来,看着我,笑了笑问道:“睡的可好?”
我揉揉眼低头恩了一声,其实还没大醒,雪卿那个家伙晚上精神大好,不停给我唠唠叨叨的说着一些我似懂非懂的东西,我除了知道它能大概感知到其余守护神兽的方位,别的什么都没听进去。
我发现比殇身后的练兵场上干净整齐,所有的兵将都不知去向,不禁好奇的问:“他们人呢?”
“挚景带他们先行出发了。”我听到比殇的回答,微张着嘴看着他:“那你怎么…”
他轻笑一声,走到我身边说:“在等你醒来。”
我木呆在那,被侍女引着进去梳洗完毕,他从身后侍女身边取了一套盔甲递到我面前,我惊异的看着银白色的盔甲,指了指自己,疑问的看向比殇,他不答语,浅笑着点了点头。
“应该合身。”比殇将盔甲打开来,确实是女式的,不像他的那般厚重,明显纤细不少,一件一件套在我的衣服上,还确如他所言,蛮合适的。
比殇将身后的头盔拿过来戴在我头上,轻轻帮我将带子系好,满眼笑容的看了看我,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护手和我的肩甲碰撞在一起“梆梆”作响,我也被那力度拍的身子侧了侧,还没恢复平衡,比殇便拉着我的手,瞬间飞入云海。
我嘟着个嘴站在他旁边,他回头来好奇的看着我,我转头瞟他一眼,不知道算不算埋怨的说了句:“我都没照镜子…”
第一次穿盔甲啊,确实很想知道自己什么样子,就被比殇直接带的飞了起来,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样子会不会很丑,被人看到会不会嘲笑我,心中正盘算着,比殇在耳边低沉的笑了,手一挥,我身侧翻起一面云墙,里面映着惊讶的瞪着眼的我,身边是温柔浅笑着的比殇,我的盔甲和他的颜色一样,肩膀两侧也是龙头,却比他的小一些,头盔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这…”我不知道是该惊奇比殇召唤出来的云墙还是云墙中印出的我们,总之是愣在了那里。
比殇也看着云墙中的我们,“按照我的赶制的,你不用冲锋陷阵,不用如此复杂,能护个安全就行。”
我羞涩的低了头,自己现在的样子和比殇还真是相配,我垂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护手上的花纹,接下来一路都很沉默,头盔贴着脸的地方冰凉冰凉的,比殇见我不说话,也便一直沉默着,我心中形容不上来的滋味,带着点细微的小喜悦,还有着庞大的愧疚感,矛盾的纠缠在一起,慢慢相互抵消。
比殇带着我落在地上,挚景以及几名将领站在不远处暗灰色的高大城门前,看到我和比殇出现,眼睛狠狠的盯着我的盔甲,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我低头抿抿嘴,比殇拉着我的手紧了紧,我才发现他竟然就是这样一直拉着我没有松开,我尴尬的将手抽回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轻轻松开就走到了挚景身边,吩咐了两名将士跟随我,回头对我温和的笑了笑,便向着城门走去。
周围环境很奇怪,城门上大大的写着两个血红的我不认识的字,城门紧紧的闭着,没有守卫,除了我们,这里原本拥有的景物没有颜色,灰白一片。
比殇在城门前静立了一会,轻轻一扬手,身后突然出现一队士兵,我还没想清楚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动作迅速的已经向着城墙飞了上去,身手十分敏捷。
快到城墙边的时候,从墙上突然散着弄弄的黑气,顺着城墙倾泻下来,只要触及到士兵,那士兵便立刻化为了黑烟,我捂着嘴后退一步,不敢叫出来。
比殇身后又出现了一队士兵,向着上面飞过去,完全不见任何恐惧,比殇像是发现了什么,扬起手一道蓝光射出,击在了城门右侧城墙上,被击中的地方炸开来,一个黑衣人从上面掉了下来,没看清楚他的样子,落地的瞬间便消失了踪影,城墙上的黑烟因着他的坠落也停止了。
又有一队士兵攀了上去,从里面缓缓打开了城门,挚景先行走了进去,我此时才发现,比殇身边的兵将很多都是隐着的,此时现身浩浩荡荡的向城门内开进,威武有序的样子让我不由得佩服身前不远处的比殇。
他察觉到我看他,走到我身边,声音听起来很是安稳的问:“怕么?”
我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指着城门上的字问:“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鬼界。”
“可我记得那里本来写着酆都的。”这城墙和这城门,不就是黄泉地府的样子么,却有些不一样,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一样,兴许是现在军队开进的样子和一群狰狞的鬼差压赶魂魄的样子不同吧。
“等平了鬼族,便按着你的意思,改名酆都。”比殇依旧是那副风淡云轻的表情,看了我一眼转身便向着那城门走去,我心中一震,这一切都乱了,怎么变成是我来改变这些,到底是哪里错了,我心有余悸的看着那城门,我身后的侍卫尽职的看着我,我不动他们也一动不动。
“你们该去保护他的。”我转头对他俩说,他俩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完全不理会我,我无奈的叹口气,向前走去,身后的他们两个连体般的走路姿势都一样,此时和我保持着不变的距离跟着我也走了进去。
进了门是浓浓的大雾,这倒是和原本的鬼门关一个样,四周都看不清楚,我脑海中很是混乱,这里为什么如此熟悉,我一定是来过的,但是记忆凌乱的让我没办法拼凑起来,我只记得四周应该是漫天遍野的鲜红,如今却是满目的惨白。
拨开浓雾仔细看去,一条看不清尽头的路孤零零的竖在面前,比殇回头望了我一眼,便跟着挚景他们一同开进,我事外人一般的站在路边,身后立着两尊石头神,大批的军士在我身边走过,没有一个人侧头看我,我也便习惯了这样的空气般不存在,轻轻蹲下来看着面前成片的娇嫩小花,许是见不到光的缘故,统统是白色的花瓣。
我伸手想去碰那花,被身后其中的那两位给制止了,我奇怪的回头看着他们,他们并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摇了摇头。
“那花你不能碰的。”我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吓了一跳,一个长相奇丑的看不出人还是鬼的家伙站在花丛中盯着我,一大一小的眼睛里面眼珠不停的转着,一条大鼻子皱缩在一起,暗黄的一口牙齿咧在嘴外,猩红的舌头掉出来,面向如此狰狞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却散发着巨大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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