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年年都干旱的地方,今年突然好了,他可不相信自己手底下的官员至于能耐到这地步。
那么会是什么原因呢?乾隆也是很自然的没有往剧情世界上靠,因为在他看来穿越者的出现就是对这个时代的破坏,怎么可能有好处呢?不过因为无灾无难总是好事,乾隆也就是想想就丢开不管了。
不过,因为海清河晏,他真的是很空啊。乾隆拧着眉头,在放置了绿头牌的托盘里拨来拨去的,迟疑不定。是翎坤宫呢,还是坤宁宫……又或是延禧宫?
得……朕还是去慈宁宫吧!今个好像还没有给皇额娘请安不是?
请安之前,乾隆得到了底下人很速度的禀告上来的,关于硕王府的两个和硕格格的消息。
晴儿虽说是扶正的嫡福晋,但是因为她最初指的也是嫡福晋,所以并没有因此而差人一等。但到底是因为曾经的行为在声誉上受了影响的。不过好在,富察皓祯不算是多么精明的人,晴儿很容易的就把事情推到了皇后和十二阿哥身上,她柔美的容貌也给她加了不少分。
与之相比,兰馨虽说是皓祥只有她一个,也因为只是和硕格格,所以没有公主府这种东西,看上去是琴瑟和谐的很。但是自从她开口叫了翩翩一声额娘之后,她和晴儿的关系就越发的差了,而在京城的达官贵人眼里也是差了晴儿不止一筹。所以,虽然表面看着是没有问题,但是私底下兰馨真的会一点都不觉得不甘吗?富察皓祥就一点也不会因为自卑什么的而对兰馨有意见吗?
与之相比,就是意料之中的,硕王府和那拉家走的远了。
“还真是有些看不清形势呢!”乾隆说着贬低的话,脸上却带着满意的笑容。不过因为这两个格格的事情,也让乾隆决定了今晚的去处——宝月楼。
“皇上去了宝月楼?”延禧宫里,陈晓有些惊讶。算算日子,怎么着不也该来延禧宫了吗?难道说她失宠了?要不要一点征兆都没有的啊?还是说昨个皇后说了什么了?
“娘娘!”冬雪很是匆忙的走了进来,“刚传来消息说,永福宫的愉妃娘娘被人下了毒了!”
“你说什么?!”陈晓猛地站了起来,然后立刻感觉到肚子一沉。赶紧的坐了下来,努力的平复心绪,同时没有忘记让腊梅去请太医,顺便准备安胎药什么的。陈晓方才抚摸着肚子,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俞妃好端端的怎么就被人下了毒?”
冬雪的表情同样有些疑惑:“奴婢听说,愉妃娘娘先是被五阿哥气晕了,然后叫了太医来,才发现已经中毒了,而且好像还是慢性毒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没查出来,这会就查出来了。”
慢性毒药?陈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杞人忧天了,但是为什么她一盘算,这宫里头,看着俞妃死了有好处的就只有自己呢?严格来说是原来的令妃?虽然说这逻辑还是有那么点问题的,因为陈晓是想着若是俞妃死了,那么本来就亲近令妃的五阿哥肯定就站在了她这边。
但是因为也只是站在她这边,因为五阿哥是不可能被令妃收养,或是记在她名下的,所以到底是不是令妃做的,陈晓真的不清楚。
第四十五章
陈晓自己当然是不可能跑到永福宫去的,事实上,她如果跑过去才是不正常的。
谁都知道,陈晓身怀六甲又体质虚弱,前不久还差点就流产。这样的人若是去了永福宫,沾染了病气可怎么得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被冲撞了,那让她来永福宫的人谁能说的清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呢?故而,那拉皇后很迅速的让人过来说,令妃身体虚,就不要去永福宫了云云。
其实陈晓本来就没有想要去的意思,她最不耐烦的就是探病,那总是会让她心情不好。尤其是,眼下这个病着的女人要抓的下毒的人指不定就是自己的时候。
太医来的时候给陈晓把了脉,留下安胎的药方以及再三的强调要放宽心思之后,就离开了。这还是陈晓孕妇的福利,否则的话,就眼下几乎所有太医都在永福宫候着的情况下,她哪里找的到太医来给她把脉?
因为并没有大碍,所以这种琐事一般如果妃子不是特意的话,是不会禀告给乾隆的。当然,妃子如果得宠的话,不禀告的几率还是小了点。陈晓并没有利用这点为自己添加印象分的意思,毕竟这会俞妃的事还没有过去,她还是不要引人瞩目的好,谁知道会不会被按上个心虚的罪名?
不过事情还是要准备好的,陈晓觉得事情扯到她身上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想了想,陈晓吩咐腊梅道:“找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去通知我阿玛一声,把俞妃中毒了的事告诉他一声。”
拧了拧眉,腊梅应了一声,出去了。
陈晓歪在榻上,揉了揉眉心。其实严格来说,就算是俞妃把脏水泼她身上,也不一定会牵扯到她的。想想上回她自己还掉了个孩子不是?虽说她阿玛是内务府的,但既然有人可以在她阿玛的控制下对她下毒,那么嫁祸给他对俞妃下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乾隆会这么想吗?那些巴不得她落难的妃子会让乾隆这么想吗?答案显而易见。
那么要怎么做呢?推到身边的宫女身上或是随便咬个人都是很拙劣且狗血的手法,陈晓是不会这么做的。她现在在做的就是等。她可以肯定的是,令妃不可能白目到把证据留在自己身边,至于俞妃手里握着的证据,那么就显得份量有些不够了。
事实上,陈晓的心里真的很没有底。按照我们现代人的看法来说,证据可以是伪造的,证人可以是诬告的,但是对于古代人呢?能够给你鉴别个笔记就不错了,你就不要考虑专不专业的问题了吧?关键是乾隆是怎么看的。
事情并没有直接被引到陈晓这里来,但陈晓知道也许也过不了很久。现在她得到的消息是,俞妃所中的毒,是被下在了皇后赐下的一样东西上面,而那样东西其他的妃嫔是不是有,有没有其他人经手却是不清楚的。好吧,直白的说,第一个中枪的是那拉皇后。
然后没有多久,宣旨的吴书来就到了延禧宫。乾隆就一个意思,要她静养。
为什么呢?这还不明显吗?那拉皇后把事情推到了她的头上,理由也很容易找。她说的是,她赐下去的东西怎么知道俞妃会不会一直在用,还是收藏在库房里,或是赏赐下去?而且这是从内务府的库房里拿出来直接赏赐下去的,她动不了什么手脚。
以上,完全是陈晓的猜测。至于事实么……你觉得陈晓会那么快知道吗?而且皇后也不会说这种完全可以拿来照搬给陈晓脱罪的理由。
事情的发展还在继续,陈晓手底下的宫女太监们的观察记录也在跟进。
但是,这两日,乾隆一直都没有来延禧宫,就好像把这里忘记了一般。既没有来安抚的意思,同样没有来兴师问罪的模样。这不大对劲啊?陈晓揉了揉眉心,她觉得不是一般的心力交瘁。她几乎可以肯定,要是她在这次的试炼里过关了,估计以后就没有她适应不了的环境了……
现在想这个,总是有些远了。陈晓摸着肚子,心却像是没有根的浮萍,晃晃悠悠的,不安极了。她肚子这会已经有五个多月了,摸上去浑圆,手掌之下,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另一个心跳坚强而有力的跳动着,和她心绪相连着,灵魂相惜着,那是她的孩子。
没几日,事情的发展就到了□,她被乾隆宣到了慈宁宫,看样子是要玩三堂会审。
上面坐着的是乾隆,那拉和钮祜禄氏,旁听的是俞妃还有五阿哥,下面跪着的只有她。
“……来人,赐座。”乾隆顶着太后和皇后不甚满意的眼神,吩咐道。可是她们也不能反对什么,谁让她陈晓正怀着身孕,谁让她又体弱,地上那么凉,跪着又那么辛苦,万一出了什么事,谁负责?
“令妃,俞妃中毒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你有什么解释吗?”钮祜禄氏看着陈晓,意味深长的问道。
这是……诱供吧?陈晓想要笑,但是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这件事和臣妾无关,臣妾并无解释。”
“哦?太后老佛爷可没有说这件事是你做的呢!”那拉皇后看着她,表情诧异,眼神里却带着嘲笑,“难道说这件事真的和令妃你有关吗?”
陈晓微笑着,看着那拉皇后:“若非皇上与太后娘娘认为此事和臣妾有关,臣妾或许知道什么,何至于叫臣妾来此?臣妾虽没有读过几本书,连字也是认不全的,但总还是明白几分事理。”
陈晓的话,其实并不算多隐晦,她就是在说皇后蠢,说她不明白事理。但偏偏她说的又在理,即使是钮祜禄氏也不能说这么简单的推论是擅自揣度上意。好吧,陈晓一直都觉得,在所有的罪了,这一条是最莫名其妙的了,也几乎是和御前失仪一般是皇帝惩治一个人的万能理由。
人总是有火气的,陈晓也不例外。所以,她的话里带上了本来不该有的怨气,但是想想,她也是人,也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带着一张面具。若她真真是半点没有怨恨的情绪,恐怕乾隆反而会怀疑吧!
上面的座上,乾隆其实很气定神闲,因为他就是来走过场的。他已经很确定这件事和令妃是没有关系的,而且他也没有想要让她顶罪的意思,那么自然就只是走过场了。理由也很简单,就好像陈晓想的那样,她之前那个孩子的死去的原因,成了她这时最大的护身符。
所以,与其相信是令妃做的,乾隆更相信是俞妃自己做的。这种给自己下药嫁祸别人的手段在后宫并不算少见,而且,除了自己,又有谁能确定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对方会一直使用十几年直到死都不会丢弃活被人发现有什么不妥呢?
但是,乾隆不怀疑不代表那拉和钮祜禄氏不怀疑。在她们看来,既然曾经出现过一个亲手掐死女儿来嫁祸对手的武则天,那么再出一个也很正常。再说了,只有后宫里的女人才知道后宫的女人有多心狠,皇子固然重要,但是为了某些目的也不是就不能舍弃的。而且,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做母亲的感情总是不会很深的,相对来说舍弃的就很容易了。
再说了,俞妃毕竟是做她的木头妃子做久了,就算是她要陷害……指认了皇帝的宠妃,她未来还有多少期望能够得到宠爱呢?至于怜惜……呵,以前没有过的事情,以后难不成就有了吗?
陈晓心里也未必是不清楚这一些的,但是总觉得是无奈吧,她自己是无法从那么多方面来考量,在无形之中给自己添加盟友的。她清亮的眼睛看着俞妃,像是在闲话家常,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妹妹也是听说俞妃姐姐的事情似乎是和什么东西有关,但到底是什么东西就不清楚了。只是自从……我和俞妃姐姐就不怎么亲密了,想来要论是妹妹的罪也就只有从内务府走了。”
为什么不那么亲密了?因为你抢了人家的儿子!上位者们有志一同忽略了这句话,而把思维转移到了那件东西身上,嘴角不由同时抽了抽,看向俞妃的眼神也变得诡异起来。
虽说时间也不过是这两年的事情。硬要说也可以说是五阿哥回到了他额娘身边,令妃气愤于是下手。不过,你到底是为什么会用那布制成那么私密的东西,还一直用着的?
但是,对上陈晓疑惑的眼神,即使是乾隆还是迟疑了。他身为一个大男人,真的是说不出口啊……而且这会当事人和她儿子都在呢。
“令妃娘娘向来仁慈善良,即便是以往……也多是我额娘气量狭窄,过于计较。更是对永琪关怀备至,时常送一些东西来……”永琪上前一步,一字一顿的说的道,表情愧疚的看着俞妃,扫向陈晓的眼神却变得仇恨之极。他朝着乾隆跪了下来,恳切的说道:“皇阿玛,这匹布是儿臣给额娘的,额娘为了庇护儿臣便推到了内务府的赏赐上,实在不该。但这布却是令妃娘娘赐下的无疑!”
好吧,这算是峰回路转吗?又或是本来就是这么设计的连环计?陈晓觉得自己此刻冷静的很,令妃送东西给五阿哥,这是很可能的,下药也很可能。但是这事一旦坐实了,可就比原来的事性质更恶劣了,因为这是谋害皇嗣。乾隆会不会想着有杀错,不放过?
乾隆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半抬着眼看向陈晓和永琪:“那么,证据呢?”
永琪拱了拱手道:“永琪不知道令妃娘娘那里是否有记录,景阳宫的库房和永福宫的都是记下的。”
延禧宫也肯定是有的。陈晓心下顿时一凉,然后面带讥讽的看着永琪:“五阿哥,昔日本宫待你虽比不得亲子,也不差了。想不到今日你居然如此的陷害本宫。呵呵,我一个妃子手里的东西真能好到让你看得上眼,还转赠你额娘?而你额娘还抓着不放?”
那么你,到底是有多不孝呢?
第四十六章
陈晓的话其实严格说起来,真的算不上多文雅,勉强还能套上个丢份的罪名。但是说实在的,正因为陈晓的话偏向于粗俗而不是文雅,乾隆也好,钮祜禄氏也好反而觉得这事是和她没有关系的。毕竟,若真是有关系……他们很愿意相信能有心计算到这地步的令妃,也一定会抹去所有的证据不让他们发现。
但是,其实相信和最后的处置方案之间从来就没有必然的联系,尤其是在宫里面。有的时候即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某个人是冤枉的,但是最后获罪的就是他没有错。谁叫这本来就是高位者一言堂的世界。
其实就算这件事真的最后被归结到陈晓身上,陈晓相信自己也不会被乾隆宣判死刑。先不说她这会还怀了孩子,就是这事情本身并不是值的宣扬开来的,而且按照乾隆好面子与心软的程度,她最多也就是被打入冷宫。而问题是,乾隆朝有多少人是因为被乾隆打入冷宫了之后,被其他人弄死的呢?
陈晓真不是一个不怕死的人,尤其还死的那么没有价值。所以,她端坐在凳上,挺直了脊背,用讥诮的眼神看着俞妃和五阿哥:“臣妾不知道臣妾为什么要害五阿哥,因为还珠格格,紫薇格格还是我那个死去的孩子?呵呵,五阿哥,那么你是觉得那件事是和你有关的吗?”
如果不是为了报复,那么是因为什么呢?嫉妒?若是嫉妒早就可以下手了吧?也会更加的稳妥。可若是报复,那么如果不是心虚的话,为什么偏偏就认定了是她呢?
五阿哥偏着头,不屑的看着她,犹如在看着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我怎么知道令妃娘娘你是怎么想的呢?自古宫闱之中的事,就不是一个‘为什么’说的尽的。许是有人要陷害令妃娘娘,也或许是令妃娘娘要陷害其他人。那和我和额娘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才是受害者!”
陈晓几乎想要笑出来。瞧瞧,多么无辜的辩词啊!作为被设计伤害的对象,无论主谋是谁都好,他们只是很尽责的提供了线索,表达了他们的无辜,顺便的在乾隆那里加深了印象,再顺手的折腾掉一两个对手。这真的很不错,不是吗?
但是,这也很明显的告诉了别人,主谋就是他们自己吧?这个结论的得出并不难,想来在座的人都是想的到的。但问题是,没有证据。
那拉皇后很乐的顺水推舟,当然,她更希望的是把陈晓干掉,而不是针对五阿哥。要知道,五阿哥既然会脑子不清醒的和小燕子沾上了边,在乾隆的私密生活里插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