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桢点了两杯咖啡,我故作优雅地小口抿起来,对面他看着窗外一直发呆,我瞅他那眼神似乎在等着外面的某个人到来。
我把身体往前移了移,凑近他压低嗓音道:“我们是不是要在这里等待买货的人,他快来了吧。”
骆桢看着我嘴唇抽搐了两下,面上非常无奈的表情,我以为自己猜对了,继续聪明地道:“你的货藏在哪里了。你没带包不可能藏在包里面,对了,是在桌子上的那包香烟里。”
他终于按捺不住,伸手抓起面前的咖啡杯子塞进我的嘴唇里,我被满口的咖啡液给呛到了,咳嗽了好几声道:“被我猜中了也不用恼羞成怒吧,这只能怪你藏货的地方不够高明。”
骆桢狠狠地瞪我一眼,怒道:“我真想把你打晕扔进垃圾堆中,你能不能把嘴巴闭紧安静一会,少在我面前自作聪明了,从没见过像你这种又蠢又笨的女人。”
我吓得闭紧了嘴巴,这男人会说到做到的。
过了十来分钟他面前的咖啡喝完了,看向我道:“你还需要吗?”
我抿着嘴没有做声,他又问了一遍我还是没有答复,这下他又怒了,道:“喂,你哑巴了。”
“你不是要我安静吗?我怕被你打晕扔垃圾堆。”我颇为委屈。
瞬时他满脸黑线,起身道:“那就走,和你多呆一分钟我就会短寿一分钟。”
我顿时心头大怒,但不敢当着他的面把心里的那句话给骂出来,此刻骆桢的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我只得在心里暗暗地回敬了他一句,王八蛋,我和你多呆一分钟我就会短寿一天,搞不好明天小命就会呜呼了。
在众多女生中的嫉妒和艳羡的眼神中,我走出了咖啡店。
外面停着骆桢的奔驰,车牌号04523,这颜色,还有这车型,虽然只看见过一次但我记得很清楚。他打开车门自己先坐了进去,看见我仍站在外面便冷冷地道:“上车。”
我赶紧答应一声,瞧向他旁边的副驾驶座,无意间瞅到骆桢冰冷的眼神浑身一哆嗦,随即拉开了车后门坐了进去。
车开动起来后响起一阵舒缓的音乐,曲子很好听,我听了半天没听出来是什么乐器演奏,头却有些晕乎乎了。听说有些人只能坐一些质量差便宜的车,一坐好车就会晕车,我想自己肯定是这其中有福无命消受的人。向前瞧了一眼,骆桢正聚精会神地开车,估计一两个小时内他不会理睬我。
我安心地在车后面躺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有个软乎乎的东西在爬着,麻痒麻痒地,我伸手朝脸上一摸,脸上竟有些粘乎乎的液体,而且耳畔边还有扑哧扑哧喘气的声音,两只像手肘一样的物体顶在我的胸口上。我心里大惊不由吓坏了,暗想到莫不是骆桢趁我睡着了,把我给卖到淫窝里来了吧。TMD,好你个骆桢还口口声声说不是让我勾引别人,现在不就是让我以色侍候别人买你公司的保险吗。
卑鄙,无耻,下流,不得好死。
我奋起伸出拳头就打了出去,只觉触及的地方毛茸茸,想着可能是个老外,否则汗毛不会这么浓密。赶紧睁开眼,面前的情形却让我哭笑不得,一条半人高的大狗正虎视眈眈地瞅着我,它的两只前脚正顶在我的前胸上,舌头还向外吐气打着卷儿。
“哪里的流氓狗,快给我滚开。”我大喝一声,以前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着狗,大约狗都知道叶袭老实,便时常追着他咬,我一怒之下操起木棍当场打晕了一只狗,并将它在家门口给活剥了,从此村里的狗再也不敢出现在我家门口,凡是见到我便马上呜咽一声躲开了。
那狗被我一吼,吓得赶紧跳了出去,我向四周看了看,我还躺在车里面,但是骆桢已经不见了。我从车里爬出,触进眼帘中的是一幢灰白色的仿欧别墅,隐没在葱葱笼笼的白杨树里,此时白热的阳光照在白杨树的叶子上,那光反射出去就好像有一道道波浪在屋前的墙壁上翻动。
这幢别墅建筑得像个花园,四周是用白色的细木栅栏围起来,上面还缠着好些扁豆和黄瓜。靠着别墅的前面种着两排松针样的植物,我留神瞅了几眼,发觉就是骆桢带到办公室的盆栽。铺地面的草坪的质量也不错,甚至比某些广场的草坪要翠要密些,在草坪里还散种着一些黄色的蒲公英,我忍不住起身去掐了一朵放在手心里把玩。
忽然那只被我吓跑的大狗又跑了回来,围在我身旁摇着尾巴打转,见我没撵它干脆就趴在一旁睡觉。我顽心大起,趁那狗睡着之际将手中的蒲公英插在头顶的毛发里,它睁开眼呜呜了两声便又闭上眼睡去。
“你醒了。”冰凉的声音仿佛是这热夏里最好的制冷剂,即使现在我顶着38度的高温也顿觉全身凉嗖嗖地,心里突然希望他再说上几句凉爽一把。
我站了起来,指着前面的别墅道:“这是你家?”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瞟着我道:“看来你和这只狗已经混熟了。”
“什么意思。”我稀里糊涂的,这骆桢每句话似乎都话里藏话。{炫…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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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从屋里又出来一个人,我瞅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衣着十分光鲜,面目也挺慈祥。正想着,这骆桢的妈妈如此慈眉善目的敦厚样子,这骆桢咋就拽得跟个二五八万。
不妨听那老妇人道:“太太,你回来了。”
折腾
钻进耳朵里的这两个字差点让我直接晕倒,太太,这是多大的玩笑。我冒充的这个人叫连兮,她竟然是骆桢的妻子,原来骆桢已经结婚了。这其实也不奇怪,像他这种相貌和财富皆是上上等的男人,是个女人也都会争着要吧。
不过所有的疑问也随之来了,骆桢为什么要找我假扮他的妻子呢,难道他妻子因为某种原因不得已和他分开了,他对妻子恋恋不忘,所以看到相似的我后苦心设计,想要我扮成他的妻子以缓解相思之情?
我目瞪口呆地瞧向骆桢,眼前的这个人真是我所想的那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天下第一情痴吗。霎时,我被这种想法冷得打了一个寒颤,那张面瘫脸怎么看也不像个痴情种嘛。
有阴谋。
茫茫然中我被那老妇人挽进了别墅里,然后上楼梯,拐到西面的一间卧室里坐下来。骆桢和那老妇人耳语了几句,那老妇人便关上门离开了。
“你发什么愣,回家还发愣。”对面冷清的声音直线般抛过来。
我捂着胸口神思昏聩,这哪里是我的家,明明我是今天第一次来好不。但是现在在豺狼家中,我变得特别地温驯,笑道:“不好意思,我对环境还不熟悉,大约过十分钟就可以适应了。”
“我没时间给你适应。”骆桢转身走到靠墙的红木衣柜前,从里面取出一件紫色的晚礼服扔到床上,道:“张妈已经将热水放好,你现在去浴室洗澡,然后出来穿上这件晚礼服,时间是五分钟,五分钟后我就会进来。”
我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洗个澡怎么也得个十分钟吧,五分钟仅脱下衣服,再打上肥皂,或者最多洗个上半身。
“时间不……”
唇边的话还没说完,骆桢便板着脸摔门出去,那门碰击的声音弄得我又是一愣一愣地,赶紧找浴室冲进去,果然里面浴缸里放满了热水,我迅速脱掉衣服跳了进去。温热的水泡在身上特别的舒服,但我无心享受,门外的男人五分钟后就会进来。
浴缸上放着一瓶沐浴露,我挤了一点出来随意地涂在身上,感觉特别的清凉提神,并且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我不禁笑开了,原来这个骆桢也喜欢香的东西。
墙壁的细栏杆上放着一条宽大的浴巾,我一把扯下来擦拭身体,再穿上自己脱掉的内衣裤,又将浴巾围在胸上冲到卧室里。床上的紫色晚礼服安然地躺在那里,我拿起瞧了两眼,才发觉这件晚礼服后背竟是真空,这意味着我必须后背全/裸。
门就在此时开了,骆桢走了进来,他瞧见我坐在床上面上立刻黑了,道:“你怎么还没穿好,快点,我要赶时间。”
“太……太暴露了。”我嗫嚅着。
他目光一凛,不由分说走上前撕扯我胸上的浴巾,我吓坏了赶紧捂住胸口往床里面跑去,大声道:“你想干嘛,男女授受不亲。”
“给我下来。”他吼道。
“不下来。”我缩在床角里,没那么傻,下去便会被他蹂躏。“我每天都洗厕所倒垃圾,所以很脏的,你怕不怕。”这家伙有洁癖,他应该不敢碰我。
他怒瞪了我两眼连鞋也没脱直接冲上床,径直将我提起来扔到床沿,我的身体被底下的床垫给反弹了起来,扑腾两下才尘埃落定。胸口被震得发麻,还不及起身,背上忽是一凉,然后围在胸前的浴巾被扯了去。
我忙翻过身,双手拦在胸前,两条裸/露的腿蜷在一起,尖声叫道:“我告诉你不行,我的身体只能我的老公才能碰,你要是动我,我就和你拼命。”
“谁想碰你,你这张脸以及你的身体对我没有任何的吸引力,我只是想让你快点穿上晚礼服。”
他冷着脸嘲讽我越发难堪起来,撇过脸去干脆不理睬,他大概见我不动便又吼道:“你到底穿不穿,是不是还想我帮你。”
“穿。”我小声地道。“你能不能转过身体去。”
“两分钟。”他扔出一句话又走了出去。
我对着他的背后啐了一声,慌慌张张将那件紫色的晚礼服套在身上,对着镜子一照果然后背□露出来。这件晚礼服设计得非常夸张,我要不是长得高些,搞不好把臀沟都得露出来。
很快地门再次被推开骆桢冷着脸进来,他站门口打量我,忽然从衣柜里取出一条白色的披肩斜搭在我的后背上,我颇为受宠若惊后退了几步,不过有了那条白色披肩,虽然后背的肌肤若隐若现但暴露程度减轻了不少。
“看样子你是不会化妆了。”他望着我下评论。
我爽快地承认了,“不会。”长这么大我连口红和胭脂是什么样都不清楚,更别说化妆了。
他点点头,走到门口打开门向外道:“你们两个进来。”
从门口走进来两位提着粉红色小包的年轻女孩子,看见我便眉开眼笑起来,其中的一位快速走上前将我按到梳妆台的椅子上,笑道:“太太,我叫小娟,我来帮你化妆。”
另一个女孩子也不甘落后,殷勤道:“太太,我是艳艳,是发型师,现在我帮你盘头发。太太你看你的脸型是标准的鹅蛋脸,无论做什么头发都会很好看。”
我晕乎乎地任由她们两人折腾我,闭上眼打瞌睡,但是没多长时间我就被推醒了,此时身旁哪还有那两位化妆师和发型师,明亮的镜子里反照出的是一位气质高华的美人,和一位身材修长面貌俊美的男子。我望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不敢相信那会是自己,原来一个乡野丫头只须化化妆,做做头发,再穿上一件高档的晚礼服,也可以摇身一变成为优雅的贵族小姐。
使劲地拍着脸,以确认镜中的这个女人真的是我,直到把自己的脸拍痛,我才傻兮兮地笑开了。
“还算可以。”旁边的男人低声道。
我无语,难道骆桢就不知道夸我就是夸他老婆吗,说我好看其实就是说他老婆好看。
“现在可以走了。”
我起身走了几步,他惊道:“你没穿鞋子。”
“这要穿什么样的鞋子。”我挠着头,直觉应该是高跟鞋吧。
他想了会转身出去,再进来时手上多了一双水晶的高跟鞋,我穿上脚大小刚好。“可以的。”我抬起头看他。
“那就走吧。”他甩头走到前面。
我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有些重心不稳,而且那高跟鞋也不像刚才试的时候合脚了,整个脚掌一齐往鞋尖的地方挤,走路东倒西歪,似乎随时身体就会倾倒下来。
“你快点行不行。”骆桢回头催我。
我的脸憋得惨白,没好气地道:“我穿着高跟鞋怎么能快,要不你自己穿着试试看,真是站着说话不怕腰疼。”
他瞧了我两眼,忽然快步走到我面前腰一弯便将我横抱起来,我推着他想要跳下来,他却抱得更紧了。“老实点,你以为我愿意抱你,浑身脏兮兮的臭丫头。”
我气坏了,这家伙居然嫌我脏,顿时破口大骂:“你以为你很干净,你别拉屎拉尿,不然也是臭兮兮的。”
一路上只闻我的臭骂声,他始终不理睬,然后到屋外的车中。偶然间,从车窗中我瞧到了站在远处张妈的担忧和无奈的眼神。
车开动起来我又出现晕车的症状,刚想躺下来前面的骆桢就发话了,“坐好,不要把头发和妆弄坏。”
我只得规规矩矩地端坐,但没一会胃里便翻涌起来,喉咙口像塞了一只乒乓球堵得透不过气,我往前移动身体,伸出手指轻着他的背,小声道:“能不能停车,我想吐。”
他略微一愣,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个小塑料袋塞到我的手心中,道:“吐在里面。”
我勃然火起,这个骆桢也太不讲情理了吧,他不是有洁癖吗。好,今天我就算要吐就吐在他车里。我把袋子扔回驾驶室中,骂道:“去你娘的,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神经病。”他冷冷地抛下一句话。
我回过去,“你才是神经病。”
……
骂得口干舌躁,浑身躁动之际,车突然转了个弯在丽景国际酒店门前停了下来,骆桢回头怒视我,道:“你不是要吐吗?现在让你吐个够。”
我这才想起来头有一阵不晕,大概是顾着和骆桢吵架给忘记了吧。“我为什么要听你,你说吐就吐,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回瞪他一眼。
“听好,你老实地跟在我身后,一步都不许多走,当然你也不用说话,别人说什么你笑着点头就行了。”
我来了气,“我为什么不能说话。”
“别人说的你都不懂,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只会出洋相。”
我住了嘴,想想来出席酒会的人大概都是些达官贵人吧,贵人的太太谈的多半是什么名牌,还有什么巴黎伦敦呀,这些我的确不懂。再搞不好她们来几句英语鸟语的,我就更不能听懂了。
被骆桢一吓我的气焰熄了些,摸了摸平瘪的肚皮低声道:“那我能吃里面的东西吗。”
他望着我嘴唇开始不规律地抽动,半晌道:“可以吃,但是不能吃多,连兮是名门望族的小姐,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否则你很容易被识穿。”
我半天作声不得,原来名媛贵妇这么难当,吃不能尽兴吃,这简直是不让人活。“你老婆为什么不是个很平凡的人呢。”我苦恼地叹气,如果那个什么连兮和我一样只是个普通女子,我冒充起来不是很得心应手吗。
骆桢眉宇间忽然忧伤起来,等我想要看得仔细时,他却飞快地转过脸去,忽而一粒晶莹如珠的东西从空气里不经意落下。
富人的酒会
踏进那喧嚣的金碧辉煌的处所,我整个人已彻底地呆住,这么富丽的装饰,还有那些来往其中的高贵的人们,他们的衣着,他们的气度,就连他们举着酒杯的姿势,这令我觉得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叶袭讲,灰姑娘穿着仙女变出来的美丽衣服和玻璃鞋,乘坐着南瓜马车来到了王宫。
我想此时我就是那个灰姑娘,这里也是个王宫,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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