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没有时间估计这些,赶紧爬了起来把殷以杰抱在怀里,就像抱着她最宝贝的娃娃一样。
男人们怎么会不懂那样承受凌空坠落的人是多么痛苦的事情,虽然殷以杰被吊得不高,但是那冲击力还是足以让她折断骨头,可是她竟然毫不犹豫,而且就算很痛也没有哭出来,反而像保护老大一样紧紧地把老大抱在怀里!
也许他们全都想错了陶思思,也许陶思思是真的爱老大,所以才会这样奋不顾身!
可是敌人没有给他们向陶思思忏悔的时间,几个男人蜂拥而上把陶思思和殷以杰团团围住。
“不想你们老大出事,给我全部后退百米!”粗狂男把手枪对准殷以杰的脑袋。
下属们震惊,却只能照做。
陶思思却狠狠地瞪着他,下一秒她做了让全部人更加震惊的事情——她竟然抬起手就把粗狂男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不准伤害阿杰!”她一字一句,说得决绝。那语气就像随时都会强制他扳下机扳一样。
粗狂男条件反射一般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打死这女人可不是开玩笑的!
“把这两个带上车,老子要好好报一下仇!”粗狂男冷声下达命令。
两个人用枪抵着殷以杰的脑袋,下属们全都不敢靠近,却只能这样看着他们把殷以杰和陶思思带走。
载着殷以杰的车子离开了十几分钟,拿着枪对着殷以杰下属们的垫后者才驱车离开。而一得到自由,他们立即驱车追赶。
鸣笛声马达发动声在山野响成一片,但是那么多人在场,却一句话都没有。
他们全都在思索一件事,关于那个女人对老大的真心的事情。
如果那女人是虚心假意靠近老大,怎么会为了救老大做出这样的牺牲?又怎么会把对着老大的枪口移向自己?那岂不是在告诉他们,她愿意用性命换老大平安无事吗?他们想起了当年那个女人,那个活在老大记忆深处的女人,那个愿意为了老大自裁的女人……她和她,怎么会如此相像?与外貌无关,而是对老大的心。
可是这个女人失忆了不是吗?也许她只是做了失忆人才会做的事情?
全部人都茫然了。
※
陶思思不知道怎么帮殷以杰止血,只能用撕碎衣摆上的布料摁着殷以杰的伤口。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她宁愿自己死了也不要他死,自己死了还能去见宝宝,可是如果他死了,她不就要跟宝宝和他都分开了?她不要一个人孤孤单单,她害怕那种日子……
“不要死……阿杰,你不准死!我要第一个见到宝宝,你不准跟我抢……”陶思思嘶哑着声音不断呼唤。
滚烫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他的脸上,溅进他的眼睛里,殷以杰的眼角竟然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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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两千字,高强度码字啊,手指都抽了,泪目T^T
225。我们的新家
225。宠妻不归路16。我们的新家
殷以杰虽然身上伤痕累累,可是意识还是有的,他知道被他不听话的小弟们带来当人质,但是就算他很愤怒,身体也动弹不得,到最后他竟然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就看到陶思思抱着他不断掉眼泪的场景。他迷迷糊糊间想起了他被人下要放倒的那天晚上,她奋不顾身冲上来救他的场面。
这一次,他又被她奋不顾身地救了。
可是他对她做的事情呢?强占她的清白,怀疑她的为人,把她关在地下室……他总说成子彦是人渣,其实他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
身体的伤痛对他而言早就麻木了,但是看着她的眼泪,他心如刀绞。
看到殷以杰睁开眼睛了,陶思思惊喜,但是殷以杰用嘴型跟她说了一声“嘘”,陶思思懂事地点了点头。
他们被抓了,正在颠簸着离开T市的路上,如果他不采取任何行动,等待他的很有可能就是身败名裂,虽然他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对付陶思思,可是下场绝对不会太好。
他必须在兄弟们找上来之前自救。
可是话虽如此,他的身体疼痛难当,要一动都很困难……
不论如何,得先让思思逃出去!
殷以杰故意发出痛苦的呻吟,陶思思听得恐慌,慌张地询问他哪里痛。而坐在前面的粗狂男和他的同伴们放肆地大笑。
“说什么T市最狠黑枭,现在还不是沦为我的阶下囚?”粗狂男冷笑。他突然把话锋转向陶思思,问道:“傻妞,你把记录着他的惊天大秘密的芯片放在哪里了?要是你告诉我芯片在哪里,我就帮你救他!”
“真的?你要救阿杰?”陶思思又惊又喜。
“思思,把芯片交给他……”殷以杰艰难地开口。“这样他就会放了我们,我们都得救了!”
粗狂男更加傲慢:“不但没本事,还胆小如鼠,这样就妥协了!你就不怕我们把你的惊天秘密公开,你没办法在黑道立足了吗?”
“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可以活下来,尊严什么的见鬼去!”殷以杰咆哮。
“没实力没胆量还没品,你真是丢我们黑道的脸面!”粗狂男嗤之以鼻。他不屑跟殷以杰说话,而是对陶思思吼道:“傻妞,快把芯片交出来!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陶思思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话题,可是粗狂男跟她要东西的事情她还是听明白了。她颤颤兢兢地回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芯片,我也不知道它在哪里……”
粗狂男正要咆哮,却被殷以杰抢先了一步:“你说什么谎!老子明明看到你把芯片藏在书架后面的!为了老子的命,你快点把芯片交出去!芯片现在还在书架后面,对不对?”
陶思思被他吼得全身发抖,不住地点头又不住摇头。“芯……芯片,书架后面!”说完这句话,陶思思就捂住头瑟瑟发抖了。
陶思思喊出了这一句话,殷以杰打从内心松了一口气。他记得袁文喜说过,小孩子的记忆力很短,快速记忆只能记住后面的几个字,他故意把“芯片”和“暑假后面”放在最后重复了一遍,而陶思思果然没负他所望,说出了这两个词。
“书架后面?是你们家的书架后面吗?”粗狂男问完话不等他们两个任何一个回答就对司机说:“调头去杰少的豪宅!”不打自招,原来这世上还有那么愚蠢那么怕死的男人!他真是太抬举殷以杰了!
殷以杰不着声色就把一群人往别墅的方向引去。他们不知道只要进了他的管辖领域,那便是他的天下了。
紧随其后的小弟们也感受到他们正朝着老大别墅的方向行驶,纷纷明白过来,留下了一部分继续追踪他们佯装假象,另一部分人就抄小路率先回去布局。
※
车子停在了别墅外面,有人率先去撬开了别墅大门,之后殷以杰和陶思思也被押下了车。
“去把芯片找出来!”殷以杰双手被绑着,太阳穴边还被抵着黑洞洞的枪口。
“我只看到她偷偷摸摸吧芯片藏在书架后面,我想反正还是我家,所以我就没有找出来重新藏了,我也不清楚她到底把东西藏在哪本书后面了,你让她自己进去找。”
殷以杰故意用嫌弃陶思思的语气说话。
陶思思都要哭出来了。“阿杰……不要讨厌我……”她的声音里都是哭腔。
而殷以杰冷哼一声,索性转过头不再搭理陶思思。
陶思思哭着要扑过去抱住殷以杰,但是却被粗狂男一手推进书房:“婆婆妈妈的找抽吗?给我进去找芯片!”
而与此同时,殷以杰抬起了脚往书房木板门的下方踢了过去,“轰隆隆”的声响立即盈灌了听觉的每个细胞,只见一道铁门从木门前方刷地降了下来,把被推倒在书房地板上的陶思思与他们完全隔离开来!
“殷以杰,你耍诈!”粗狂男咆哮。
殷以杰却冷冷一笑:“你自己不是也说了,混黑道的谁光明正大?我暗中陷害,我兵不厌诈,有本事你就反击啊。”
“你……你!”粗狂男指着殷以杰,却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晕过去,他甚至把他在山野里说的话都记住了!
“芯片就在书房对不对?所以你才那么着急把我们隔绝在外!”
殷以杰不置一词。他只是想把陶思思隔绝在内而已,他其实也可以躲进里面去的,但是这密室完全密封,空气有限,他进去便是与她争夺空气,她活下来的几率就小了。他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他想要她活下去!
“我就不信你的书房有多牢固!就算门被锁了,窗子总还在吧?老子就不信里面会成为完全的密室!”他顺手点了几个下属:“你们给我到外面去把窗户撬开!”
“没有用的,从你们撬开我的家门开始,这屋子的自动防御系统就被开启了,你们全都逃不掉了。而且我这书房是特制的,就算你找轰炸机来炸,它也能挨上十几弹!”他殷以杰手下的能人可不只有武力派,智力派更是数不胜数,他珍惜每一个领域的人才,不带任何偏见地!
粗狂男恨得磨牙:“就算它坚不可摧,可是你身为它的主人,一定有办法让它开门是不是?既然你不主动开门,我就打到你开门!”
※
陶思思看到殷以杰从铁门那边消失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她惊叫着爬起来冲向铁门,可是铁门纹丝不动,她不断地拍到,喊得快要叫破喉咙,也没有人理会她。
封闭的空间,连空气都是静止的,她呆在静寂无声的书房里,恍恍惚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铁笼子里,没有自由,没有孩子,也没有阿杰……她被抛弃了,被宝宝抛弃了,被阿杰抛弃了!她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再也没有来救她,再也没有人来陪她了……
她害怕这样的感觉,全世界只剩下自己的感受好痛苦,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发了疯一样用脑袋去撞铁门,撞到脑袋震荡麻木不能思索东西,其实她更希望就这样撞死了自己,这样就不用应付无处不在的寂寞与恐惧,这样就不会再被抛弃了……
可是当她筋疲力尽靠着贴墙喘息的时候,她的脑海中竟然传来了殷以杰的声音——
他在痛苦地咆哮,撕心裂肺的声音透过坚硬的墙壁却显得无比清晰。
对方在喊什么,陶思思只听到嗡嗡的声响,可是她知道他们在欺负殷以杰,她捶着墙壁她恨不得钻出去替他受过,可是她除了捶墙什么都做不了。
陶思思低着墙壁失声痛哭,她不断地喊着殷以杰的名字,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
陶思思哭得肛肠寸断的时候,她却通过连接着外面的墙壁听到了殷以杰的咆哮,他在喊——
“蓝蓝!蓝蓝!蓝蓝……”
蓝蓝?蓝蓝是什么?是一个人的名字吗?为什么他在那么痛苦的时候竟然还念着莫名其妙的人的名字?为什么他不是在喊她?难道她不是他最爱的女人吗?
陶思思的脑袋急速地运转,她不断在脑海里搜寻有关那个名字的记忆……她看到了赤身裸体纠缠着他们,他的嘴巴里喊着蓝蓝的名字,她看到了他和冷心打闹的时候总是喊“蓝蓝”,她看到了暖暖那双戴着隐形眼镜的蓝色眼睛……
她的脑袋被“蓝蓝”两个字完全地充斥了!她捂着耳朵企图不去听那个名字,可是它们就像是驻扎在她的耳朵里一样经久不息,反而叫嚣得越来越狂妄。
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没了,她觉得自己快要找不到了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一直跌跌撞撞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归宿,寻找陪伴自己的人,寻找世界上一切温暖的事情,她以为她找到了殷以杰,就是找到了她一生的愿望,可是殷以杰原来只是把她当成了替身!
她向往幸福,可是绝对不是当别人幸福的偷窃者!
那样的幸福她不要!
她觉得自己的世界正在慢慢崩塌,就像孩子死的那一天世界不断崩塌的模样。她失去了立足之地,她急速地下坠,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了……
※
当铜墙铁壁终于开出了一道缝隙,陶思思已经因为缺氧瘫在了地上,当别人把她从里面抬出来,戴上氧气罩的时候,她才慢慢地恢复意识,而她所看到便是她曾经熟悉的家千疮百孔的模样,地板上有好多的血迹,根本不是一个人的血量,他们如肆意纠缠的红色墨汁,根本分不清起止于何处。
陶思思跪在地上,捂着脸失声痛哭。
“思思小姐,你别伤心,老大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但是性命无忧,现在正在被送过去抢救。敌人已经被打退了,他们损失惨重,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了。而我们会誓死保护你,再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了!”骆轩慎重地说。
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男子汉,在见证过思思姑娘那样的奋不顾身之后,他们还有什么好怀疑的?而且老大愿意为了她豁出半条性命,那么他们也会把她当成大姐大尊敬!
“他在哪里?”陶思思无暇听他们的言辞,而是拉着他的手乞求:“带我去看他!”
她知道,他为了救她才把她送进密室,而他一个人在外面与敌人周旋才受了那么重的伤。虽然他们说他“性命无忧”,可是她怎么放心得下?
陶思思这样的反应与他们想象中无异,他们更加确信她是有资格当他们老大的女人的女人了!
※
另一方面,损失惨重火速退军的粗狂男一方,他们好不容易摆脱殷以杰的下属绕远路回到了C城,可是在老巢等待他们的却是只身一个少年。
看到少年,粗狂男竟然浑身发抖。
少年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枪,把它抛到半空又稳稳地接住它。
“小……小少爷,您大驾光临有什么吩咐?”粗狂男声音结巴又颤抖。
而这一次,少年手中抛出去的手枪掉回了他的手掌,他没有再次把它抛上去,而是把它握紧在手心,扣下了机板——
只听“砰”一声枪响,粗狂男的脑门哗然开出了一朵血花,子弹从他的后脑勺穿了出来打在了门口的木板上。
离他最近的几个下属都吓得尿了裤子。
少年收起手枪,轻轻地吹了吹白烟,声音冷若冰霜:“我可不记得我有同意你推她!万一推坏了她的身体,你这条贱命够赔吗?杂碎就应该有砸碎的样子,轻易越矩,这便是你的下场!”
一屋子的小弟们吓得伏地喊饶,不约而同地澄清自己根本没有碰过那个女人。
“你们若是还想在这C城立足,就乖乖为小爷卖命,不然你们的家人的安全可不好说!”少年轻嗤。
一群高大男人连连对着这个一米七多的少年俯首喊是。得罪了这位小爷,他们肯定会死无全尸,甚至可能连家人也跟着陪葬。
少年离开了压抑的室内,走到了阳光下,冬日的阳光几乎把他照得透明苍白,他对着那个方向,勾出冷漠的笑容:“殷以杰,这一次算你命大,但是她只是我暂时寄放在你那里的,你别得意忘形了!”
※
殷以杰虽然受了很多的伤,但是每一个伤口都避开了要害,简直就像是打手被下了“留活口”的命令,但是因为失血过多,伤势过多,他还是花了好些时间才开始好起来。
他病中的这些日子陶思思一直都陪在他的身边,这大概是殷以杰最高兴的事情了。
陶思思还是跟从前一样经常发呆,有时候一发呆半天回不过神来,她也仍然最喜欢看连续剧,有时候在他病房看肥皂剧,甚至忘了帮他喊医生换吊水。殷以杰再一次深刻体会到自己最大的敌人不是任何一个活人,而是电视机本身!
因为殷以杰的伤,他也错过了冷心的婚礼,当他从下属们口中听闻了婚礼发生的事情,他沉默了好久。
告诉老大蓝蓝小姐出事的那一天,一群小弟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这种压抑不止来自老大的沉默,还来自陶思思的怨念——虽然她已经很极力地压制自己的不满,但是还是被他们深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