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在练球吧。五公钟后,我走到了蓝球场那。蓝球场是露天的,没有灯,只有远处住宿楼传来的光混着月光,多少能照明。
想不通这臭丫头来这到底要做什么。我在观众席上找到了她。一个人躺在最前排座位上。我轻咳一声走近她,她没反应。月光依稀,我能看清她的脸。我坐到她身边,她才睁眼,坐起来伸一伸懒腰。
“好人校长,找我什么事啊。”
我觉得难以启齿,要怎么开头?想想总归要说,直说了吧。“谢谢你救了我跟我的学生。”
她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看着黑夜中的学校。“我很喜欢这间学校。哥哥也曾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从他第一次带我来玩了一次记后,我便喜欢这里。这里真的好美。以后就算是一个人,我也常跑到这来玩。”说到这她的眼瞳一闪一闪的,她指指蓝球架接着说。“那边那个蓝球架下那一排字还是我刻的呢,结果刚好被保卫看见,说我损坏公物,把我赶出学校。还有,那边那些单杠,上面都有我跟其它人的刻的小玩意。”
感觉好奇怪,心湖像被丢了石头漾着涟漪,又像很平静。她第一次说起她的事,不是嘻哈扯笑的,她身上那层回忆的美好告诉我她的童年真的很开心。我也被她感染,嘴角不觉愉悦的勾起。
她转向我,尽是意犹未尽的表情。“我那时就告诉自己告诉这所学校,我一定要在这读书。而且,我要它一直美下去。所以,所有对绿立不利的事,我不会让它发生,我不会让绿立受到伤害。”她俏丽的眨眨眼“那天,看到你为了赤烈焰坚定的态度,我很佩服你。你很棒,就算是我,我可能也做不到那样。应该是我要谢谢你的。”
你当然不会,你早就知道他会没事,所以你什么也不用做。还有,可以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吗?
她拍拍我的肩“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一定帮你。”
帮我?只要你不捣蛋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
“对了,”我将那瓶酒递到她面前“这个给你。”
“为什么?”
“就,给你啊。拿着。”我硬塞给她。
她拿着瓶身晃两下,打开盖子豪爽的仰头直饮。
我连忙阻止抢过酒瓶“喂,虽然酒精不高,但这样喝很容易醉。而且未成年不可饮酒。”
她没理我,手袖往嘴上一抹,“你醉了我还没醉。再说,酒不是你拿来的吗!”
我瞪她,臭丫头又找碴。
“好喝,赤烈焰他老家在哪的?怎么会自己做葡萄酒?”
我吃惊的看着她。“你知道是赤烈焰给我的?”
“知道。”她诚实的回答。
我翻开记忆库搜索到这一段,叶耀,绿立的播音员。志愿是当记者,全校大小事她最先知。是徐安的情报网。
我了解到,跟徐安的人,其实都没什么名份,也没有所谓的帮派。只是只要徐安一发话,上至学生会会长,下至校园里保卫室养的那小黄狗都自愿服从,听从差遣。她单凭气势就能压倒群雄。虽然我没亲眼见过。
另外,绿立的学生还有很多是她爸爸开的道馆里的学生,也有很多人喊她师姐。
她的人脉挺广的嘛。我就不行,从小到大,不太爱理人,不喜欢交际,也不懂圆滑。不喜欢的人我不会跟那会说一句话,喜欢的也不知心,说了几句问候的就没了。
言谨算是第一个知心的。那时我只觉他不讨厌,第一次见他斯斯文文,以后他带着我满山满树跳。我不喜欢去他家,他一回家就得带上“乖乖”面具,认识他二十几年,我只去过三次。
“想什么?”她打断我思绪。
“该回去了。”事情解决了,心安理得的回家睡觉。
她也跟着站起来,“你也要走了?”我问
她点点头,露出算计的笑,我惊觉危险正想后退,她已扑过来,抱着我手臂。“好人校长我一个人回家很容易遇到危险的。你送我回家吧。”
我使尽全力也甩不开她,就算有危险,我也知道是对方倒霉,我可没忘资料上说她一个人能空手击倒二十个男人。是真是假现在已经能看出来了。为免骨折,我停止无谓的挣扎,“送就送,快放手。”
她一个劲往我肩蹭,“不要嘛,这里这么黑,我怕。”
我直翻白眼,又在装弱智。
世界末日
更新时间:2008…7…29 21:31:17字数:3056
“前面拐左”坐在副驾驶座的她指示我。
“你家不是有那边?”
“刚搬了,道馆还在那,住的地儿搬了。”
我不疑有它,左拐。
半小时后,我叫醒睡着了的她,她睁开迷松的双眼望了下窗外,“过了。”又继续睡。
“你说什么?你刚才不是说良立小区吗?”
她像说梦话般喃喃道“良立小区前面那个路口拐进去啦。”
我眼睛立刻化作两道利剑,宝剑一出,不见血,不回鞘。但她一直闭着眼,瞪得我眼睛痛她也没醒来,气得我直想一脚踢她下车。
现实跟理想距离总是很大。可恨我的理想跟现实距离就丁点我还是没能实现。认命的发动车子倒退。
她喜欢睡觉,果然是真,就算十分钟她也能睡着,还哪都能睡。要是奥运会里在比赛最能睡,那她一定稳夺金牌。
到了旧街,我确实门牌是49号便叫她。“若你敢说你家不是这我就揍扁你。”
她半眯着眼,对我憨憨一笑。
我勉强别过脸,老天,即然你赐予她这样一张脸,为何却给她那样的个性呢?
“我饿了。”
我全身无力,想早点回家的想法是很难实现了。“然后呢?”
“我要吃爆米花。要爆香堂的那间的爆米花。”
“那不是在学校旁边的那间。”
她回以“你真聪明”的笑。
我不甩她,“要去自己去,下车。”就送她到这离学校只有半小时车程却用掉一个多小时,还要我兜回去。一会她说要月亮,我是不是该买艘火箭。
我以为,我刚才没太凶。她呆了一下,神色暗淡的低下头。这又是我没见过的一面。
“虽然每个人都说我是绿立的老大,可哪件事是我自愿的?我也是个女孩子,我才17岁,我也爱美,想打扮想玩。可是,我没买过一样发饰,众人对我期望太大,我只能往上爬,不停的爬。人往高处走,越高越荒凉啊,现在连吃个东西也不行。”她越说,眉宇间的惆怅越聚,她慢慢解开安全带,动作间都感觉有股凄凉。
我受不了的眼一闭,“吃完就得回家。”
“顺便买份珍珠奶茶配着吃。”
刚才的忧郁像假的一般消失无踪,她像在谈论天气的口气,我才惊觉,我又上当了。
“你快点啊,那摊珍珠奶茶九点就收档了,别家的可不好吃。”她催我。还敢催我!我恨恨的发动车子,决定两天不跟她说话。(今天是星期五明天星期六,后天星期天…)
买齐了大小姐要吃的,她在车上吃得尽兴。时不时跟我搭话,我都没理她。
“要不要试试?”她抓了一把爆米花推到我面前,我专心开车。她耸耸肩,自顾自的吃。
到了旧街,我在刚才停过的地方停车,示意她该下车了。
她看看旁边的建筑,指着某处“那阳台亮着灯的就是我爸妈的新住处。”
我没理,哪家阳台灯不亮着。
“看过了,我们走吧。”
我还傻傻的问“去哪?”
“回家睡觉啊。”
我全身竖起警戒的毛,这鬼丫头又在打什么主意。“那你快下车啊。”
“我又不在这睡。”
愠怒已经表现在我脸上,“你不是说这是你家。”
她又是无害的笑,“是我家啊,可这是我爸妈的两人世界新屋。我跟哥住原先的地方。”
“你……”
“好人校长,我哥可有给我门禁,要是我赶不回去,就要露宿街头了。不然……”她的脸在我面前慢慢放大“你要收留我一夜。”
我立刻吐血,呜,我怎么摊上这么一家伙。我要回家……
今天的天气很是风和日丽睛空万里,这种日子最适合郊游,户外活动。
我站在楼下往下望,下面的人个个兴奋难掩,斗志昂昂。不就是与邻校的蓝球友谊赛嘛?我问旁边跟我一起的向教官“大家很喜欢蓝球吗?这么多人?”
向教官往下望了一眼“可能是邻校的王晓义他也参加了吧,你看观众台上女生居多。”
王晓义?没听过。不过我看观众台上确实是女生比较多,而且大部分是一二年级的比较多。我跟他走下楼,比赛有专业的裁判,我只要去露一下脸就行。
场上,向教官指着一人告诉我那就是王晓义。他还是邻校的校草。嗯,不愧是校草。那张年再过两年跟言谨有得拼。再看他举手投足,果然了得,有当小白脸的潜质。
我少打蓝球,但看我还是看得懂。人说中看的东西不中用,虽然不绝对,但大都是。我已经看到胜利女神在向我校招手。那些穿着绿立校服却喊着王晓义加油的女生,睁大你们的狗眼看好扶稳了,别跌下来哦。
我转身独自离开,电话正好响起,我走了几步才拿出来接。“怎么了?”
是言谨,他大声指责我干嘛刚才不接电话。
“有吗?可能刚才太吵没听见,今天我们学校有比赛。”
他焦急的声音让人不安“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我跟你说过今天是小颜要去德国。”
“知道,然后呢?”不会是……我的声音有些不稳。
“知道她不会乖乖让我们安排,我妈骗她是去厦门的姑姑那,可她到了机场发现我们骗她,甩开我们几个跑了。我到现在还没找到她,家里也没有,我猜最有可能的是她会去找你。”
啊!世界未日了,外星人来袭了,天狗食日了……
“别担心,我妈已经生气了,这次铁了心要她出国,以后你可以高枕无忧。不过我警告你,别伤了她。我去到你那你就安全了。”说完就收线了。
我两肩垮下去,我还能怎么办。
“子科。”
突如其来的消息已经让我吃不消,那一声叫唤更让我胆战心惊,那声音我不会认错,就是缠人的霍言颜。我头也不回拔腿就跑,要是让她抓到我,我实在想象不出后果。平时她一见面就缠我缠得紧,现在知道她家人要送她走,我还能见到今晚的月亮吗?
我跑啊跑,也不知跑了多久。每一声叫唤都让我失去停下的功能。还好,大家都去看球赛了,都在操场,没什么人的校园很安静。我没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减慢了速度,却不敢放松。刚才一慌,也没看好方向就跑。我在警惕之余看了一下周围,原来我跟到教学楼来了。
隐约,远处有脚步声跟微弱的叫唤声传来。
这么快!我赶紧往楼梯上爬,教室是没得躲的,而且门是锁着的,唯一是开着门的,只有三楼的保健室。
我一股作气跑上三楼,躲进保健室关上门后靠着墙直喘。
呼,如果这次辛苦可以换来以后的宁静,我认了。
汗流过侧脸,痒痒的,我忍不住伸手要去抓…
“你干嘛!”
胆子差一点就吓破了,我以为没人。看清出声人,我拍拍被吓坏的心脏。今天它的负荷太大了,回去得补补。
徐安站在柜前扭头看着我,我正想问她在做什么,一阵急促的高跟鞋擦地的声音吓得我不敢出声,冷汗直冒。我向徐安比个噤声的手势,同时安慰自己她不会知道我躲在这。千万别,千万别。
我的心跳跟门外的高跟鞋声连在一起,那声音在保健室外迟疑的徘徊时,我的心也忽快忽慢。那声音开始走远了,我悄悄移到到室内,想看看有没哪能躲。言谨不知道几时能到,这段时间我只能自求多福。
慌乱慌乱,一慌就得乱。我的手碰到挂衣叉,衣叉砰一声倒地后又安静了,我的心也跟着停止。
“子科。”
她闻声而来,已经在拍门。
汗从额头流下,滴到地上,我看向屋里除了我外的人。她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
“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一定帮你。”
再怎么样眼前的人也是唯一能救我的人了。“帮我躲过她”我用唇语但她求救。
她挪了一下脚正对着我,指指布帘后示意我躲到那。
我如获大赦,感激的看她一眼躲在白色布帘后面。因为布帘没垂地,我屏住呼吸连鞋坐到床上那布帘吊起的距离让我能看见她的小腿。她将地上的长袍捡起套到身上,这才开门。我不着痕迹往床里挪动一分。今天我的存亡,就在徐安手中。
虚惊
更新时间:2008…8…3 20:14:55字数:2324
“你是谁。”徐安冷冷的问门外的人。那声音正是可以让水成冰的度数。
霍言颜的声音竟有丝惧意,不知为何,我就是知道那惧意是来自徐安。“我,你一个人在吗?”
“校内的保卫有养只小黄狗。”
“呃,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我是不是一个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霍言颜这就词穷了。
“有事没事?”徐安的口气没变。霍言颜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我可不可以进去一下?”
“你不是学校的人却擅自跑进来,我没赶你已经不错了。”
“可是,我想进去,”
徐安停了一下“想进去也不是不可以”
门外人顿时兴高彩烈,我一点也不担心,徐安是什么人,她要是要让她进来,刚才就不拦了。反正我觉得她不会让事情变得简单。
“我个人很喜欢研究,我刚研究一种新药,是提神的。你帮我试药好了。”
“啊?”
我闷笑一声,就知道。药可不能乱吃哦,还只是一小小保健师,研制出来的药,能吃吗?
“不要算了。”她做势要关上门。
哈,我要逃过一劫了。
“我吃。”
我用力地抓一把头发。不屑又佩服,金光闪闪的千金大小姐,竟为一不爱她的男人如此屈膝。
徐安,怎么办?
我看她走到柜前。又回到她面前。她不会随便拿一种药就给她吃吧。算了,反正吃不死人,就算有事,言谨也赖不到我头上。
又过了一会。
“哎,拿错瓶了。”
“那我刚才吃的是什么?”
咦,真随便拿一种给她吃了?
“好像是泻药。”徐安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
“啊…”
“又好像不是”
霍言颜松了口气。
“可能是毒蚂蚁的。”
“你,呕”
我也很没良心的笑了。没关系,继续,继续。
“是不是脖子痒痒的?”邪恶的声音假意关心“如果是,那得赶紧去洗胃耶,不然你的脸;呵呵”她没笑完就有个声音冲出去,还伴随着一阵阵呕呕声,可想而知情况壮烈。
呃,言谨知道了不要太为难她才好。
“出来吧。”徐安边脱外袍边说。
我依言步出布帘。谨慎的听听门外的动静,没有声音,很好。我这才将刚才一直憋着的那口气吐出。太好了,以后可以摆脱那麻烦了。
我刚要大笑三声以示庆祝,想起还有一人在场,收起得意,慎重的向她道谢,“谢谢你安安。”如果不是她,要在不伤霍言颜分毫的情况下全身而退,是很难的。
她不甚在意,又回到柜前继续找找翻翻。我这才注意到她,眉角划开了一道两三厘米的血口,血已经凝住了,但若不处理好可能会发炎。她是保健室的常客吧。
我走过去帮她找,“又不小心。”先拿纸巾擦伤口,结块的血被拔开,伤口无阻又流出血。我用纸山压住,“这次又怎么不小心了?”
双氧水在伤口处发挥化学作用,细菌被蒸成一个个泡泡,“啵”一下没了。血也被逼退入皮肤内。
“打球擦到了。”
反正她就是不会小心。因为她不